《轻怜高冷学霸，他居然勾搭我》恨天填

5、家教老师竟是他，敢怒敢恨不敢言

　　“桉桉，起床了！”
　　“……”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
　　“快起床，家教老师要来了。”
　　菅亦桉房间的窗帘欻地一下就被分到两边，太阳直刺她的眼睛，无情！
　　“赶紧地吃了早饭就开始学习，要不人家以来你还没起床让人家笑话。”
　　“又让人家笑话了，我生下来就让人家笑话。”被窝里她嗡嗡的声音仿佛最后的抵抗。
　　“起不起！老师九点就来上课，上到十二点。”
　　“这么久！晚自习也才两个小时！”压榨！太压榨了！
　　“周六早上三小时，周日下午两小时。”
　　周六睡懒觉的好日子结束了，迎接菅亦桉的就是无止境的学习学习学习。
　　“亦桉妈妈，您好！我是她的家教物理老师。”
　　老师背着黑色的双肩包换鞋，菅亦桉只管低着头拿出物理书和物理试卷。
　　风载原？！
　　他能做家教老师？一个高中生？
　　他一点也不意外这个学生是她，甚至早就知道是她，只是淡定地和苏宁客气了一下，就过来坐在她身边。妈妈呀，您看到这么年轻的物理老师都不会查一下他的学历吗？虽然说风载原几乎回回都考满分的物理确实足以教授她物理，但他这样做怎么就不算欺骗消费者呢？
　　“妈妈，你不是说给我找的大学生家教吗？”
　　“怎么了，我记得罗老师是大学学航空航天的呀？现在毕业了是吧？”
　　他的样子虽很游刃有余，但样貌确实太年轻。就连苏宁都多看了几眼，这么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来做家教，可得把自己的女儿看好了。
　　罗老师？他怎么不叫贾老师？学历假的也就算了，怎么连名字都是假的，为了挣钱真是不择手段。
　　“是的，亦桉妈妈，我们学校航天航空专业是强项。”
　　“我就说嘛，人家是大学生，教培中心的老师你还怀疑人家。管好你自己，不要想着转移注意力。”
　　“我有个同学……”
　　风载原自顾自翻开打印好的资料，然后盯着菅亦桉手上的动作，她便不再调侃。
　　“你有个同学怎么了？”他整理好教案，端坐着看她，用老师的语气。
　　“我有个同学和风……罗老师长得很像。”老师的压迫感的确很强。
　　“罗老师可没有你的同学那么友好，我很严厉的。”他拿出有学生家长旁观时的威严，“你目前的物理成绩只能在80上下浮动，要想提高到100或者一百以上，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有很多基础知识和思维能力要锻炼。”
　　“是啊，我就说你上课不好好听，基础没打好，要是认真听了，至于专门给你补课吗？我当年物理课不说满分，好歹也是高分，一点也没遗传到我的智商。要是我当年有那条件把书读完了，我一点也不指望你能当高材生！”
　　“那这样的话，我的智商都是遗传爸爸的咯，其他科的高分都是遗传他的智商，就物理没遗传到。”
　　“上课吧罗老师？”
　　风载原对着苏宁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开始了教学。
　　物理对菅亦桉来说从来就很枯燥，它不如语文有意境，不如数学有逻辑性，不如化学有验证性，也不如生物有吸引力，它只有你想到的或者想不到的理论来解释那些出现在课本上的现象，在历史上一次次地被推翻被验证的理论，到底什么是真的？开尔文在1900年说：“物理学的大厦已经落成，而这上面还有两朵乌云。”这两朵乌云催生出量子力学与相对论，却无法催生她的求知欲。但物理界的名人说出来的道理，倒是十分客观的。
　　伽利略说：“自然界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保持永久性。”第一次对蒋凡产生不一样的情感之后，菅亦桉以为她这辈子只要活着就会喜欢他，从小到大，没有男生和她做过朋友，他是唯一一个。她曾有种天真的幻想，即使她们俩做不成相互倾慕的恋人，只做一辈子的良师益友也可以很美好。
　　他教会她学习要劳逸结合，过度地预支夜晚的时间来做题，不如早起半小时学习，他说“16岁的女孩10年前竟然只有6岁”她也觉得有趣，他第一次同她打招呼，她们便踏着上课铃比赛谁最后一个进教室，他用狗尾巴草搔她的耳朵她正好立马跳起来说“想到解题方法了！”他并不惊讶她的不惊吓，只是看看四周找人一起笑她。
　　她教会他尊师重道，有一回化学课上他摆弄某个最新款手办，被化学老师羞辱了一番，就顶撞了老师，下次考试他便考了满分，用来做幼稚的反击。她语重心长地劝了他好久，他终于肯去向化学老师道歉。
　　笔尖的滚珠只要一直转，墨总有干枯的那天。
　　“听懂了吗？”
　　“嗯。”
　　“那你给我讲一遍。”
　　他讲课真是得了老姜洪的真传。
　　“其实我还有一点没听懂。”
　　彼时她一点也没看见风载原眼里的期待、认真和疲惫。她只知道她不想听课，不想学物理，不想看到和蒋凡有关的人和事，全然忘了面前的老师风载原脱下伪装的外壳也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
　　“你很喜欢看耽美小说吗？”
　　“什么？”
　　“没什么，看你磕cp很开心，问问。”
　　“……”真不知是应该他对她黑脸，还是他对她黑脸，“为什么问？”
　　“我不是说了吗？”
　　“好吧，所以你是0吗？”
　　“什么是0？”
　　“你都知道耽美小说了，你不知道什么是0？”
　　“只是听说，没了解过。上课，不说这个了。”
　　“是你先开始讨论的。”
　　“我的取向是女。”
　　“……”
　　苏宁拿了一些水果和自己做的牛肉饼，叫两人补充点脑力。
　　临走前，苏宁塞了几块牛肉饼还有一些特产给风载原，辛苦他在接下来的教学中对女儿费心，他很客气地接受了，直言其实菅亦桉是很聪明的，就是兴趣这一块还是有点欠缺。这一套很经典的说辞在菅亦桉听来却很得意，从小到大都是被老师夸聪明的料子，但这也是苏宁很恼火的一点，还不如不聪明。聪明但懒，成功的几率甚至不如笨但努力，那些能够用来做墓志铭或者励志小故事的，都离不开主角的努力。
　　菅亦桉并不知道，那几块牛肉饼即将是风载原今天的晚餐，从他妈妈去世以来，第一次有人给他做吃的。在公交站台下等车，车流声不绝于耳，手中的牛肉饼还是热的，用真空袋包装好。仿佛就萦绕在耳边细腻的关心和有来有回的拌嘴，他只有在家教的时候才能体会。回去的路程有两个小时，路边的风景似乎也没那么漫长了。
　　“妈妈，下个周末林俊杰演唱会，你答应让我去的。”
　　“你去呗。”
　　“那物理课……”
　　“这样吧，我让罗老师给你安排一张卷子，要是下次你能做到100分，你就去。否则就把票拿给别人，这样就不浪费了。”
　　“可是我才上了——加上明天，才上了两次课诶。20分的差距，只用两节课就能抹平，我简直是天才！”
　　“虽说要循序渐进，但我那么高的课时费可不是白白送出去的，看你的造化了。”
　　“妈妈～”
　　“100分。”
　　第二天。
　　菅亦桉偷偷递了张纸条过去。
　　“微信”。
　　他顿了一下，用手指戳了戳那张纸条。
　　“你的”，她又写。
　　他把纸条从桌面上滑了回来，继续讲课。
　　风载原的眼睛是菅亦桉看过最没有感情的眼睛，桃花眼，微微笑起来的时候那抹眼尾的弧度很迷人，但他好像不太会利用这一点，她不太记得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只是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他总让人觉得生人勿近，太高冷，难怪学校的那些女生更爱缠着蒋凡。菅亦桉忽然想到她冲动给他的拥抱是否越界了，这个人一点都不像那天晚上的可怜星星眼大狼狗。
　　“你摇什么头？我讲得不对吗？”
　　糟糕！她居然摇头？！
　　“不是，我脑子里好像有水，我摇一摇。耳朵里有水。”
　　“菅亦桉！”
　　糟糕！是全名！监工的人虽然在办公，但是一点没忘记这里还有个人在出洋相。
　　“我耳朵里真的有水。”说罢菅亦桉站起来侧着左耳蹦一蹦，又侧着右耳蹦一蹦，“你看，现在好多了，就说我洗头耳朵进水了嘛。”
　　“你脑子进水，早上洗什么头。老师讲课你摇头，把你的心给我收一收。”
　　“好押韵啊。”
　　风载原的嘴角偷偷上扬，家教老师还是要严肃些好。就那一抹细微到不能再细微的笑，被她捕捉到了。呵，装什么高冷男啊，还不是会笑。
　　“听说你没有微信。”她又递了张纸条过去。这是蒋凡讲给她听的，那天他笑得前仰后合：“我们打完球上楼到那个楼梯的拐角那里，有几个女生过来问风载原要微信，风载原说，‘我没有微信。’我以为他学了什么有效拒绝姑娘的说辞，在那憋了半天，‘我没有微信。’”他学得有模有样，她那时还把它当成一件趣事。
　　他这次停顿得久了点，提笔写了一串号码。后来她才知道，他真的没有微信，既没有智能手机，也无从注册微信。联系家教用的也是蒋凡的手机，有时遇到突发情况错失了一天的工资，也只能自认倒霉，无可奈何。而写下的这串数字，极有可能是一个男人的尊严。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罗老师，下个周的测验卷子可以简单一点吗？”
　　“什么卷子”
　　“我妈妈不是说要给我一个测验吗？”
　　“哦”
　　“能不能简单点？”
　　“都挺简单的”
　　“你为什么不打标点符号？”
　　“。”
　　“那卷子能不能简单点？”
　　新消息是几张图，拼起来是一张卷子，以风载原死都撬不开嘴的性格，应该在说：只能帮你到这了。
　　她学着他面具一样的表情，变成面瘫，似笑非笑，然后逐渐怪异地抽搐，“只能帮你到这了。”学得不亦乐乎，怎么就那么反差呢？不知道那些女生喜欢他什么，高冷的人都是很装的！很装的！而且，所有的爱慕都是源于想象，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力量强大到你无法想象！
　　接下来的一个周。
　　“罗老师，这个题怎么做啊？我真的想不出来，而且你这个卷子的题我都搜不到。”
　　“你在叫谁啊？他不是姓风吗？”
　　“工作时候称职务，你不懂。”
　　菅亦桉一下课就站到风载原身边请教，他身边的同学经历了第二次第三次就很友好地给她提供了位置。
　　“你这里面的每个题都很难，简直就是把历年考试里的难题都剪在一起了。”
　　“每个题的知识点都很全面，有助于你学习的。”
　　“我要的不是全面的知识，是能考100分的卷子。”
　　“很押韵。”
　　“……”
　　“菅亦桉，你和风载原什么情况啊？你没看那些人盯着你们俩，都在说些什么呢？”佘敏和施嘉丽趁着吃饭的时间就开始八卦。
　　“佘敏，施嘉丽不跟我坐一起，你还不知道吗？我肯定是学习啊！”
　　“哦，你什么都不和我说，一下课就跑去最后一排，上课我也不敢传纸条。菅亦桉，你要是再这样，我们俩要加入别人的八卦里去了。”
　　“我跟你们说了呀，我的家教老师，他。”菅亦桉递了个眼神。
　　“高中生能做家教吗？这样子的话，你妈妈没发现吗？”
　　“没有啊，我干嘛要拆穿别人。”
　　“也是。”施嘉丽道。
　　“对啊，他有本事还没毕业就赚钱，要是我也有这个本事，我也要去。”佘敏丧丧的。
　　“风载原的成绩真的是一路飙升，从高一到现在，他都从中下游来到金字塔尖了，菅亦桉，你有点危机感没有？”
　　要说没有是假的，菅亦桉自诩聪明，和蒋凡不相上下，某一天，她忽然发现有个叫风载原的名字跑到了她的前面，甚至是在全年级的前面，这一切都是从蒋凡来了之后才开始改变的。
　　周日下午。
　　菅亦桉炸毛了！风载原给了她一张全新的卷子，跟她绞尽脑汁找他补课的题目重合度高达0%。
　　如果眼神里的火焰能够遇见神笔马良，整个卷子都会给她烧了。
　　风载原在一边淡定地掐着表，批改别人的卷子，菅亦桉敢怒不敢言。接下来整整一个小时她都没有玩头发，良好的预感告诉她这张卷子比他发的那张要简单得多。
　　批改卷子的时候，好多个“√”，102分！菅亦桉欢天喜地。还没等苏宁一声令下，她就忙不迭想要回房间化妆了。
　　“坐下，订正错题。”
　　“但是林俊杰演唱会五点就要入场了……”
　　“菅亦桉！上课时间，你着什么急？给你点甜头你就成蜜蜂了！我让你飞了没？”
　　她只得乖乖坐回来。
　　“罗老师，我们讲快点可以吗？”
　　她迅速写了张纸条，急迫得堪比脚下长了风火轮的兔子。
　　“亦桉妈妈的话真是，铿锵有力，亦桉得您严加管教，真是个乖孩子。”风载原，她算是见识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些日子对着爸爸妈妈左右逢源，她才知道他0度的嘴巴也是能抹蜂蜜的，遇见100块钱的红爷爷就能化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