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中骸》hylinone871

18、第 18 章

　　“大致了解了一些，”井然把从沈璧君那里听来的信息告诉了谢南翔，“《萧十一郎》的世界，有武林，有江湖，有连城璧和沈璧君，但……好像不止是这样。我们……应该也不止是穿越这么简单。”

　　“怎么说？”

　　“沈家曾经收养过一对双胞胎，沈巍和沈眠，据说和我们长得很像。连城璧也和我们像。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

　　谢南翔皱眉：“你是说，我们不是随机穿越，而是被‘安排’到这个世界的？因为我们的长相？”

　　“有可能，”井然说，“还记得微缩世界里那个骷髅说的话吗？‘两个被标记的活人，两个拥有特殊体质的人——一个能看到真相，一个能打破幻象。’我们可能就是那两个人。”

　　“看到真相的是你，打破幻象的是我？”谢南翔想起自己的血能连接两个幻境，“但我们现在都在同一个幻境里，怎么打破？”

　　“也许需要合作，”井然压低声音，“我观察了沈家庄的布局，像是某种阵法。阵眼就是后园那口古井。连城璧说那口井可能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月圆之夜，双月倒影，”谢南翔接口，“我也听说了。离月圆还有三天。”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月圆之夜，去探那口井。

　　但就在这时，谢南翔忽然闻到了什么味道。

　　谢南翔闻到了一种味道。抽抽鼻子，分辨两下，他大惊失色：“你是ＡＬＰＨＡ！”

　　井然愣住了。A/B/O设定？这难道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是啊……”他看着谢南翔连退三步，瞬间明白：“ＯＭＥＧＡ？？？”

　　谢南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确实感觉身体有些变化——嗅觉变得更灵敏，情绪更容易波动，还有那种……难以形容的、周期性的躁动。但他一直以为是穿越的后遗症，或者是古代环境不适应。

　　现在他才意识到，不是后遗症，是这个世界本身的设定。

　　《萧十一郎》的原著里没有A/B/O，但这是基于小说的幻境，被加入了二次设定也很正常。问题是，如果他是Omega，那么……

　　“你能闻到我的信息素？”谢南翔问，声音有些干涩。

　　井然点头：“很淡，但确实有。是……雪松和薄荷的味道。”

　　谢南翔闭上眼睛。他确实能闻到井然身上的味道——檀香、墨香，还有一种沉稳的、让人安心的木质气息。Alpha的信息素。

　　“该死，”他低声咒骂，“这都什么跟什么。”

　　“冷静点，”井然说，“这只是设定。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些设定对我们应该影响有限。”

　　“希望如此，”谢南翔苦笑，“但如果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待很久……”

　　他没说下去，但井然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回不去，他们就要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那么A/B/O的生理规律就无法避免。

　　两人陷入了沉默。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格子的光影。远处传来下人们的说话声、脚步声，还有隐约的鸟鸣。

　　这个世界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人害怕——害怕自己会慢慢习惯，害怕会忘记原来的世界，害怕会真的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我们必须回去，”谢南翔打破沉默，“不惜一切代价。”

　　“我同意，”井然说，“但在那之前，我们需要了解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关于那口井，关于……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你有什么计划？”

　　“我想见连城璧，”井然说，“既然他和我长得像，既然他知道井的秘密，那么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怎么见？听说他很少来沈家庄。”

　　“那就等他来，”井然说，“或者……我们去找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谢公子，井公子，老太君有请。”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三、远方的来客

　　沈家庄的正厅里，沈老太君端坐在主位上，沈璧君站在她身旁。下首坐着几个衣着各异的人，显然是客人。

　　井然和谢南翔走进正厅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尤其是那几个客人，看到井然的脸时，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井然，谢南翔，见过老太君。”两人行礼。

　　“免礼，”老太君说，“这两位就是璧君救回来的海外来客。井然，谢南翔。”

　　她转向客人：“这几位是楚云宫的贵客，来接沈眠的。”

　　楚云宫？沈眠？

　　井然看向那几个客人。为首的是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穿着深蓝色劲装，腰间佩剑，面容英俊但神情冷峻。他身后跟着两个年纪稍轻的随从，都是同样的装束。

　　青年也在打量井然，目光锐利如刀。看了几秒，他忽然笑了：“有意思。这位井公子，和连少堡主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屈少城主说笑了，”老太君淡淡道，“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不足为奇。”

　　屈少城主？井然心里一动。楚云宫的少城主，姓屈……屈楚萧？

　　“晚辈屈楚萧，楚云宫少城主，”青年自我介绍，目光却一直没离开井然的脸，“井公子来自海外何处？”

　　“华夏。”井然简洁地回答。

　　“华夏……”屈楚萧咀嚼着这个名字，“没听说过。不过海外之大，无奇不有，能遇到井公子这样的妙人，也是缘分。”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探究，几分玩味。井然能感觉到，这个屈楚萧不简单。

　　“少城主远道而来，是来接沈眠的？”谢南翔开口，把话题拉回正轨。

　　“正是，”屈楚萧终于移开视线，“沈眠在楚云宫学艺三年，如今艺成，该回家了。正好灵山那边也传来消息，沈巍修行期满，可以下山了。我打算先接沈眠，再去灵山接沈巍，然后一起送他们回沈家庄。”

　　老太君点头：“有劳少城主了。沈巍沈眠这两个孩子，当年是老身接回来的，如今能学有所成，老身也欣慰。”

　　“老太君客气了，”屈楚萧说，“沈巍在灵山拜入玄清道长门下，沈眠在楚云宫也学得不错。他们兄弟虽然性格迥异，但都是可造之材。”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这一路上，我还想去拜访一位故人——连家堡的连城璧连少堡主。上次除匪患，多亏他相助，一直没机会当面道谢。”

　　连城璧！井然和谢南翔同时精神一振。

　　“连少堡主事务繁忙，未必有空见客。”老太君说。

　　“无妨，路过拜访一下而已，”屈楚萧笑道，“若是见不到，也就罢了。”

　　老太君没再说什么，吩咐下人准备宴席款待客人。屈楚萧等人被引去客房休息，井然和谢南翔也告退出来。

　　一走出正厅，谢南翔就低声说：“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

　　“屈楚萧要去连家堡，我们可以跟他一起去，”谢南翔说，“这是见到连城璧的最好机会。”

　　井然皱眉：“但我们以什么理由跟着去？我们只是沈家的客人，和楚云宫没有关系。”

　　“就说……我们想游历中原，正好同路，”谢南翔脑子转得飞快，“而且你是建筑设计师，对连家堡的建筑感兴趣。我是医生，想见识见识中原的医术。”

　　“这个理由太牵强了。”

　　“总得试试，”谢南翔说，“如果错过这个机会，我们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两人正商量着，一个丫鬟匆匆走来：“井公子，谢公子，小姐请两位去后园凉亭一叙。”

　　后园凉亭里，沈璧君正在煮茶。看到两人来，她示意他们坐下。

　　“井公子，谢公子，方才屈少城主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沈璧君问。

　　“听到了，”井然说，“楚云宫少城主，气度不凡。”

　　沈璧君笑了笑，笑容里有些复杂：“屈少城主确实是人中龙凤，但他……太复杂了。楚云宫在江湖上的名声，也一言难尽。”

　　她给两人倒了茶，继续说：“我请两位来，是想提醒一句：如果屈少城主邀请你们同行，最好不要答应。”

　　“为什么？”谢南翔问。

　　“楚云宫这一路，不会太平，”沈璧君压低声音，“我听说，最近江湖上不太平，有几起灭门惨案，都怀疑和楚云宫有关。虽然只是传言，但无风不起浪。而且连家堡那边……连少堡主最近似乎在查什么案子，心情很不好。这个时候去拜访，恐怕不是好时机。”

　　井然和谢南翔对视一眼。沈璧君是好意，但他们别无选择。

　　“多谢沈小姐提醒，”井然说，“我们会小心的。”

　　沈璧君看着井然，欲言又止。最后她轻声说：“井公子，你……真的很像连少堡主。不只是长相，还有那种气质。如果不是知道你来自海外，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连家的远亲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井然说，“能遇到沈小姐，遇到谢兄，也是我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