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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话:辞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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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怜发现自己找不到那片竹林了,只找到了一片树林。她四处张望着,想着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许是记错了…那在此处也好。”
雪越来越小了,天地之间寂静茫茫。树枝上覆着的雪花晶闪闪的。
滕怜真的很尴尬了,雪天路滑不小心摔倒,早知道她就不拆下布条了,刚刚一直想着逃离现场,现在反而屁股暗暗生疼!
少女轻轻拍了拍屁股:
“真疼啊……
靠着枯树休息了片刻她便从储物袋中探出那把利刃。
宝刀开鞘,冷刃散发着般般寒意。宝刀完全出鞘,刀尾刻着一鲤红鱼,与刀柄相呼应着。
只见少女右手持刀立刻起式!她的右腿高抬,左手持刀鞘,右手持利刃,双手交叉片刻之间灵活的像一尾红鲤,就如同那把刀上刻的一般。
随后少女左腿向后迈起身体重心向左重重倒去,就在她马上摔倒之际只见少女一个翻身,几瞬间她竟以自己为中心手持利刃打转而去。
只听一声巨响!
周围几颗树木竟然排山倒海般倒下!
利刃入鞘,寒芒消失。惊起周围一片禽鸟瞬时散去。
滕怜弯腰捡起两只肥嘟嘟的山鸡。
“回去扒皮烤了。”
随后她又用刀把地上散落的木头切成许多木柴,便又抽出腰带一分为二把木柴紧紧捆起。
又练了几时,天蒙蒙亮起。滕怜砍掉的树木已经堆成小山,她觉得自己好像背不回去这么多柴火。
她把小山般的木柴摞的整齐然后微微起身。
“嗯……还好不是那么重。”
随后又将剩下的半条腰带缠在双目之上狠狠地打了个死结。
……
天亮起,鸡打鸣,刚下完雪的天气随之而来的是橙亮的日光。守拙坪的村民已经陆续起了,见她背了这么大一堆柴火竟然还能行走自如,纷纷开口道:
“姑娘你咋这么早就去拾柴了?还背了这么大一摞!”
“天老爷你重不重啊?”
滕怜见大家并无恶意,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从容的回道:
“起早睡不着便去拾了些柴火用,各位婶婶是勤快的,起的如此早。”
路边几个妇人看这丫头近了才发现她竟然是如此娇小一人怕她累着连忙开口:
“我们帮你背点吧!”
“你这丫头这么瘦还背这么多,也不怕累着!”
滕怜赶紧摆摆手:
“各位婶婶不要紧,我既然能稳步而走便是无碍。”
那几位妇人听到此话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你可得小心点啊,别摔着。”
少女笑着点了点头往村尾而去。
便随着饭菜传出的香气滕怜已经来的了院门口。
令中复正在院中抡着斧子专心致志的劈着柴火。
“你身子未好怎得背了这么多柴火!”
钱婉赶紧放下手中的菜去帮滕怜取下,令中复听到声音转过身去不禁惊了一下:
“怜姑娘怎么背了这么多?”
夫妇二人急急慌慌地把柴火一点一点卸下。
“醒的时间尚早便去拾了些柴火回来。 ”
滕怜放下背上的这一大摞子,木柴后松了松肩膀,这一路走来还是有点重的。
“怜姑娘快去再休息一会,再等一会就能用饭了!”钱婉笑吟吟地看着滕怜,这一堆木柴可以有一段时间不用出去拾了。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滕怜实在是不想再休息了,她想快些恢复身子去调查她想得知的真相。
钱婉一时半会想不出来便推着她回屋内:
“哎呀,去去去去休息去,身子未好大冷天的还出去捡柴火!你这孩子!”
滕怜只好无奈开口:
“钱婶婶我身子真的无碍了,只是想多走走。”
就在此时令佳的声音传来。
“娘~佳佳饿了,什么时候开饭呀?”
小姑娘揉着眼睛站在门口,小嘴巴撇着似是很不高兴。
钱婉看见这小家伙醒了赶紧督促着:
“就你这小家伙天天喊饿,快去带着小姐姐盥洗然后等着吃饭!”
令佳刚起来的时候还在纳闷滕怜去了哪里,现在看到了瞬间又笑嘻嘻的跑来拉着她的手。
“小姐姐我带你去盥洗!”
滕怜摸了摸小家伙炸纷纷的头发:
“一会我给你梳头吧,小姐姐梳头可好看了。”
令佳瞬间眼睛放光:
“好呀好呀!佳佳要小姐姐给梳头!”
话后令佳急急地拉着滕怜去盥洗,她可期待新发型了。
钱婉看着两个孩子内心开心极了,真希望滕怜这丫头能一直留下。
“爹娘,晨起安康。”
声音传来望去原是令骞。
“骞哥儿也醒啦。”
钱婉笑着回应,令中复则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苏醒的时候尚早盥洗后便温了书。”
令骞是个勤学的,只要一有时间便一头扎进书海里闷头苦学。
钱婉听到这话也没多大反应只是已经习惯了便也开口应付了一句。就在她要继续去厨房忙活的时候令骞开口叫住了她。
“娘。”随后他快步走去钱婉身侧给她塞了一个袋子。
“这钱您拿着,找时间给怜姑娘裁两件衣裳。”
钱婉听到这话狐疑地瞅了一眼她这个大儿子,她觉得这行为实在是反常,平时她这个大儿子虽然谦和有礼但对外人总是冷淡至极怎么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对人家姑娘这么上心了!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你心仪人家姑娘?”钱婉小声地问着,但是脸上的表情没变还是怀疑着。
令骞没想到他娘竟然会这么直白地说,微微愣了一下。
就在这时钱婉小踹了令骞一下:
“你功名未得,配得上人家姑娘吗你?”她翻了个白眼。
令骞让这一脚踹得摸不着头脑。
“娘,您踹我做甚,我知晓当下应当做什么,儿子也确实对怜姑娘有些好感,只是让您给人家裁两件衣裳,她穿您的衣裳都大得很……”
钱婉又翻了个白眼,她这个大儿子当真是个痴傻的。
“你真是……”
……
“小姐姐准备给佳佳梳个什么发髻!”小姑娘兴奋极了,她的娘亲每次给她梳发都扎得紧紧的勒得她头皮生疼。
“佳佳有特别喜欢的吗?”
滕怜轻轻地给小姑娘通着发边说着。
令佳想了想:
“小姐姐梳什么佳佳都喜欢!”
滕怜笑着拿这个小丫头没办法。放下梳子思考了一下最终决定给令佳梳一个蝴蝶髻。
只见她手拾发丝左盘右缠,不一会便扎好了。
“佳佳照照镜子看看喜不喜欢。”
小丫头对着铜镜子左照右照嘴里还不停夸赞着:
“小姐姐的手好巧!佳佳很喜欢!佳佳要给娘看看!”
“去吧佳佳,小心门槛。”
滕怜笑着放下梳子看着小丫头跑出去。听着门外小丫头炫耀的声音。
她其实有点羡慕。想了想自己从小没有父母,师父说她尚有一亲在世,上京城就那么大点,但既然舍弃她,她便也没必要去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少女的发丝宛如瀑布,虽多发质却有些毛躁,她放下梳子后给自己简单的理了个发髻。
少女照着小铜镜看着自己的眼睛,心里却想着真是个祸端……或许该离开了,用自己的一身本领去兼济世人亦或者找间茅草屋……但无论是哪个选择她都要活出个自己来。
早饭过后,令中复去镇上上工了,令佳被令骞令祺哥俩捉去温书,而钱婉则是围着滕怜抓着她给她量尺寸。
“钱婶婶,衣服就不必了吧。”滕怜看着这娘俩无奈的笑了笑。
“哎呀!你看我的衣服你穿都大的很!给你做两件新衣服穿。”说着把滕怜翻了个面继续量着尺寸。
滕怜犹豫着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啦怜姑娘,有心事?”
“钱婶婶,我不能留在这里太久。”
钱婉手上一怔,虽然滕怜醒着的时间屈指可数,但她早把这个可怜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汤药都是钱婉一口一口给她慢慢喂下的,她是真的舍不得这孩子走。
“怜姑娘当真不住下么?”
这时滕怜转过身来双手握住钱婉的手。
“我知晓钱婶婶对怜真心一片,是把怜当做亲生女儿一般,但是师父给怜留了信,希望怜能够活出自我。”
钱婉叹着气眼中似乎有泪花闪着。看着这样的钱婶婶她只好轻声哄着:
“钱婶婶不必担心,怜会经常回来看叔叔婶婶的。”
滕怜真是把少许的温柔都给了这一家。
说罢从储物袋掏出二百两银元放在旁边的小桌面上。
“这二百两银元虽不多,但也是怜的一点心意,等以后怜会慢慢偿还这条性命的。”
钱婉已经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了。
“你身体都未养好就要走……呜呜呜。”
滕怜见她哭地伤心便替她轻轻拍背顺着气。
好久之后她又说道:
“哎也罢……照顾了这么久也是生得出感情来了,既然怜姑娘执意要走我便也拦不住你,虽然你说你无父无母,但我钱婉早就把你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只希望你能多回家看看……”
说着说着钱婉捂着眼睛小声啜泣着。
少女见此暗暗叹了口气轻声细语地哄着:
“钱婶婶可莫要再哭了,一会叫佳佳看见她该担心了。”
听此钱婉赶紧擦去眼睛,但红着眼睛整理着情绪。
“我悄咪咪地走,叔叔婶婶知晓便可。”
钱婉憋着嘴看着她,少女的步子在门口停下却回头望了眼钱婉只见她单膝跪地手双手做礼轻声开口:
“珍重!”
话此迅速转身而去。
少女轻功飞去,钱婉看着那二百两银元眼睛泛红似是伤心。而另一边的小窗,令骞听到动静便也在偷偷观察着,他见少女离开并未有追上,而是望着那背影只是想着再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
半月过去,令氏一家已经知晓了滕怜离开,那二百两银元也被令中复与钱婉好好地收了起来,其他孩子们也照着往常继续生活着,只是令佳有时候会念叨着小姐姐。
——薄州,首穗城。
“这……你寻来的这小姑娘真的能行吗?”首穗城知府汉文远一脸焦急地望着屋内。
只见他身侧的老管家安抚着这老大人:
“大人宽宽心,这怜姑娘之前帮小人家中老母亲治好了寒毒,肯定能治好老夫人的病。”
望眼观去卧房内,滕怜正给汉老夫人施着银针。
她额头上的汗珠细细渗出,每下一针都在运出着真气!
最后一针布下,她轻轻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这真是个累人的活。
随后又轻轻点起早就备好的安神香随后向外迈步而去。
汉文远见少女走出赶紧上赶着问:
“姑娘……不知家中老母如何啊?”
滕怜刚运了真气给老太太施针眼下只觉得顿感疲惫,但感知到汉文远那焦急的状态也只能提了提神慢慢说着:
“老太太无碍,我已经用了真气给老太太布了针。”
“那…本官这老母亲何时才能够苏醒呐!”
这汉文远当真是个孝子,名医和道士他都不知找了几许但他这老母亲无论如何治疗竟是硬生生地醒不来!
滕怜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微微开口:
“老太太是丢失了人魂所以才昏迷至此,我已经封住了老太太其他几魂几魄,现在只需要找到老太太丢失的人魂便可。”
汉文远听到这话脸色微变,眉毛拧起,很是不悦。
“又是此等话语,尔等如若与那招摇撞骗的神棍一般,那便勿要怪本官赶人了!”
滕怜现在头疼得紧,这老匹夫还在她耳边嗡嗡嗡,她真的是快要烦死了。
“不劳您费心,眼下是找到老太太的人魂最要紧,敢问老太太昏迷之前都去了何处?”
那老管家安抚着知府大人又得回着滕怜的问题,他觉得他才是最该遁走之人。
“回怜姑娘,老太太生前去了城外的周云寺上香,回来后便昏迷不醒了。”
滕怜听此后微微侧头似是看向汉文远:
“劳烦大人备车,与我等一起去寻回老太太的人魂。”
汉文远狐疑地瞅了瞅少女,真能找到?
老管家看自家大人还不动身便赶紧接下话茬:
“哎!小的这就去准备!”
那汉文远还想说着什么却被滕怜一口给怼了回去:
“大人要是不想老太太醒来的话便在原地站着。”
“你!要是本官这老母亲醒不来定要定你个以下犯上之罪!哼!”
说罢往门外走去。
滕怜看了看那老太太,要不是她周身散发着淡淡轻量的金光就冲着这知府的牛脾气她才不想管这闲事。
她撇撇嘴也向门外迈去。
稍后不久马车便准备好了,红木马车连帘子用的都是上好的云锦绸缎,她进去后里面更是备好了茶点。
大官就是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