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末代神赋》素太

6、第6章：身份契书

　　——城外周云寺。
　　“怜姑娘，到周云寺了。”
　　老管家在马车外轻哄着。
　　滕怜提了提精神揉了揉脸跳下了马车。
　　这周云寺虽没有滕怜以前在上京城的清渺观那样的红砖黛瓦，云雾绕缭。但别有一番清雅至极。
　　“老太太昏迷前到过此地？”
　　滕怜手上的动作没停迅速掐算着。
　　“是，老太太经常来周云寺上香祈福。”
　　过了一会，少女停下手中的动作一瞬不瞬的盯着老管家：
　　“不对，老太太的人魂并不在此。”
　　说罢少女拆下捆住马的缰绳随后翻身上马。
　　“老管家你会骑马吗？”
　　“啊？这这这……”
　　还未等老管家答应只见那少女一把就将老管家拽上马背。
　　“你太唠叨了。”
　　“哎哎哎！小的！这这这不可啊！”
　　少女慢慢驾马到汉文远的马车旁说道：
　　“知府大人跟在下一同去往吧，如若害怕的话带上一名护从。”
　　汉文远被奴仆下属扶着下马车，他一把老骨头其实是不敢骑马的，但看着少女那一脸不屑的模样，只见他愤愤策马而上。
　　“本官虽行文，但武功还尚在！”
　　“大人还是带个护从吧！”
　　老管家劝着。
　　汉文远不知道滕怜要做什么，便在侍卫耳边耳语了几句。
　　“本官带上一名！虽不知道尔等要做何事，但人多总是没错！”
　　滕怜没管他而是策马而去。
　　“驾！”
　　申时初刻，四人行到一处山泉叮滴之处，四周山型环绕朝着一地去，流水从山下流出，清澈见底，似是地中之水。
　　滕怜扶着老管家下马，这老管家被马背颠的直扶着腰，而那汉文远冷着脸下马脚下却有些站不稳。
　　“大人请随我来。”
　　少女双手作揖邀请汉文远跟随前往。
　　汉文远没应只是向前方走去。
　　约莫走了小一会儿到了一方山洞之处，里面漆黑一片看不见半分人影。
　　“这地方前不着山后不着店的，本官母亲当真在此处？”
　　汉文远许是年纪大了，这一路劳累类的他直不起腰。
　　滕怜没说话而是拉着他往里又走了两步。
　　“请大人喊老太太出来。”
　　“这！你你你。”
　　“要是再在此地浪费时间你我都要被吃了不可！”
　　汉文远狠狠剜了一眼滕怜随后张口喊道：
　　“母亲，母亲——远哥儿来接您回家了！……”
　　知府的年老沙哑的声音在黑漆漆的山洞中回荡，只见片刻洞中飘出一位垂垂老矣的老婆婆！
　　只见她稳稳在汉文远面前停下，而汉文远却无甚动作只是觉得身边甚是寒冷。
　　“怎么……”不等汉文远说完滕怜接上话悄悄开口：
　　“别说话。”
　　见此少女轻轻的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圆滚且清明透亮的玉石瓶子，她轻轻打开软塞，而那缕人魂幽幽飘进了瓶中。
　　汉文远顿感身边一松，那股寒冷压迫感也随之而去。
　　“可，可好了？”
　　“都叫你闭嘴了，悄悄退出去！”
　　而那滕怜带着汉文远一步一步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终于到了老管家看着的马匹旁。
　　“尽快回去吧，此事刻不容缓。”
　　滕怜翻身跃马而上对着汉文远平静的说道。
　　而那知府大人也想知晓到底这丫头有何名堂便也策马而上。
　　——知府宅。
　　少女轻轻取下那细细的银针随后谨慎的收在卷布中。
　　正好十三针……
　　稍后她又拿出玉瓶轻轻放出那缕人魂。
　　就在人魂放出来的那一刻屋内瞬间冷跟的冰窖一般！
　　滕怜口中轻轻念着安神咒，只见那人魂慢慢的飘向知府老太太的□□，慢慢的融入了进去！
　　少女又转了个口风接着念起安魂咒。
　　约莫一刻钟后老太太慢慢的睁开眼睛而滕怜也轻轻散去那咒语睁眼看着老太太。
　　“你……”
　　“嘘，别说话，好好修养，我叫大人进来。”
　　滕怜身形不稳，强忍着不适提起精神慢步向外行去。
　　汉文远与老管家见滕怜走出赶紧上前询问。
　　“如何？”
　　滕怜轻轻点了点头。
　　只看汉文远就要跑进去，少女却抬起胳膊拦下了他。
　　“老太太刚醒，别叫太多人打扰，之后喂些安神汤尚可。”
　　那知府大人听此赶紧轻声答应：
　　“好！好啊，姑娘您今天定要留下，本官定重重有赏！老钱快去！收拾出一间上房来！”
　　少女只觉现在浑身犯累便拱手作揖轻声谢过。
　　“母亲！母亲！您终于醒了，快把儿子吓死了！”汉文远趴在老太太的床前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老太太看着儿子这般也是心疼的紧，虚弱的抬起手轻轻握住了儿子的手。
　　“无碍……要好好谢过人家……”
　　……
　　滕怜再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翌日巳时，她轻轻揉了揉眼睛，真累啊……怎么这身体用了这么多药还是发虚呢！少女轻轻起身盥洗之后已然是巳三刻，轻轻打开门冬日阳光正暖扬扬撒撒的落在小院中，甚是清雅。
　　“姑娘醒了。”
　　小丫鬟似是守了很久。
　　滕怜被这一声吓得打了个机灵。
　　“你……”
　　“老爷说了，待您醒来便带您去上厅！”
　　那小丫鬟笑着请滕怜。
　　滕怜便也点点头随着她前去。
　　“怜姑娘您来啦！”
　　钱管家笑着将她引进厅内。
　　“老夫人可能起身了？”
　　汉文远见滕怜进来赶紧站起身来冲他行了个大礼，滕怜皱了皱眉，这不是折她的寿吗！
　　“大人不可如此，折煞我了。”她将老大人扶起来后眉心才慢慢放松。
　　“老夫无妻无子清廉一生，家父也早早的走了只剩下这么一位老母亲！要是真救不回来，那老夫这命也随着而去了！”
　　汉文远一脸自责的吐诉着。
　　滕怜摇摇头：
　　“老太太能醒便是最好的，至于其他您能如愿孝顺她老人家一生的。”
　　汉文远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亮，他听明白这话了，赶紧笑着让下人进来，只见那下人手中木盘中呈着的是银晃晃的十二锭银元宝！
　　“大人把半数家产都要送给小女了吧。”
　　汉文远尴尬的笑了笑：
　　“能救得老母亲就算散尽家财老夫也是愿意的！”
　　滕怜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转过身去只拿了一锭银元宝。
　　“这，不可不可！”
　　“怜有个不情之请。”
　　汉文远听到此话赶紧接上话茬：
　　“不知怜姑娘有何事！老夫定会给你办的漂亮。”
　　滕怜挠了挠头无奈的说出：
　　“小女来咱们首穗城也有数十天了，但是小女的身份契书一直未办下来……”
　　“好！老夫懂了！老钱去！快备墨！老夫现在就帮怜姑娘办理契书！”
　　稍作休息后一方黑金色织锦外皮内里却是硬滕纸的身份契书摆在了汉文远的身前，只见他着起狼毫轻柔的写了日期随后笔易与滕怜，只看她笔锋苍劲有力实在是不像一个小姑娘的字，汉文远看了看这字又看了看滕怜随机大手一挥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怜姑娘您看看，这签的是老夫的名讳，如果碰到不长眼的报老夫的名讳便可！”
　　滕怜看着那身份契书松了口气，没白跑这一趟。
　　“看来百姓口中夸赞知府大人的话都是真的，当真是为下面人着想。”
　　汉文远摆摆手笑的不见眼睛：
　　“不敢当不敢当啊，能为百姓造福也是我等之荣幸啊！”
　　滕怜看着这个小老头虽然脾气古怪但内里却是个温柔细心之人，不觉好笑。
　　“事已至此，怜也该离开了，老太太那里按时吃药不出三天便可下床行走了。”
　　汉文远笑的更开心了，连忙和老管家一起送着滕怜出门去。
　　——午时二刻。
　　少女在一个小馄饨摊面前停下，买了两碗馄饨坐下就开始吃，狼吞虎咽了一会两大碗已经空空，而少女则是心满意足的用手帕擦了擦嘴。
　　从昨晚到现在连口饭她都未吃，光睡觉了，现在终于是吃饱养足精神了！
　　她现在该为房舍发愁了，这城内的房屋太贵！一栋宅子下来动不动就要几十两几百两，要知道村里的叔叔婶婶一年才能赚到十两银子！这房价真是贵的离奇！
　　不能在原地打轱辘转圈，她得动起来去寻一处合适的院子来落脚！她这样想着。
　　滕怜整理好衣裳立刻起身走去牙保所在的中房阁！
　　这中房阁从外看去花草点缀清雅的很，小窗中偶有诗画探出。
　　“姑娘看点什么？”
　　掌柜的抱着拳笑吟吟的迎接着滕怜。
　　“小女想寻一处宅子，稍微便宜一些。”
　　掌柜的思考了一下翻了翻册子：
　　“最便宜的只有城郊的村中宅子，八十两银子，姑娘您看这……”
　　“还有没有更便宜的？”
　　只见那掌柜的眼珠转了转从最底下寻出一册书头有些落灰的册子。
　　“有一处山中别院，是单进院落但是它的主屋是个小二楼，现下只要十五两银子，但就是……”
　　“但说无妨。”
　　“就是闹鬼……”
　　“闹鬼？敢问掌柜怎么个闹鬼法？”滕怜眼前一亮。
　　“前租客说屋内的柜子总是自己打开，丑时那房屋还会滴血！”
　　这掌柜越说越冒冷意，似是给自己吓着了。
　　滕怜一拍手，这不瞌睡来枕头了！她倒是要看看这鬼到底是何许人也，哦，何许鬼也！
　　她直接从袋中掏出十五两银子直接放在柜台上。
　　“给我签文书吧。”
　　掌柜瞬间笑的只见牙齿不见眼，这鬼宅终于能卖出去了！
　　两个时辰后中房阁的小二带着滕怜终于是到了地方。
　　滕怜细细打量着周围，远处有一小型瀑布流过，四周却都是光秃秃的杨树。再看那院子虽有些破败，但不难看出竟然是上好木料建造而成！
　　“此处便是那宅子了，小人就不进去了。”
　　小二在门前深深的行了个礼。
　　滕怜知晓来此处之人甚少，便回了个礼：
　　“无碍，契书拿来吧。”
　　“是，小人这就拿出来。”
　　片刻后二人签好了契书，小二则是乐呵呵的拜别了少女。
　　滕怜进去之后四处观察了一下，她发现这屋子真是好啊，左右两个耳房，东西两个厢房还带个院子，最主要的是在山里，清静！至于闹鬼什么的，她一个坤道才不怕呢！
　　花了些时间打扫屋内，滕怜累的腰板直发颤。
　　“还是得买两个下人啊……这也太累了！”
　　好歹屋子是收拾的能住人了，这一楼是个堂屋家具甚少，二楼的摆设倒是多得很！估计都是前租客留下的。一楼虽然空空但滕怜想着以后在这堂屋置几个大药柜来放药材。
　　也是累了一下午了，滕怜的肚子又饿的咕咕作响，只见她躺在摇椅上从袋中取出一个油纸包，拆开来看，原来是一张大饼。
　　她撕下来一口一口塞进嘴里，这西北的饼子外皮韧劲十足而内里却柔软至极，真是香啊！
　　夜班，滕怜蜷缩在被子里冻得哆哆嗦嗦，这房子虽然密不通风但是挡不住这温度实在是低啊……。
　　一夜过去，滕怜睡的安好就连早起的时候都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这也没鬼啊……
　　捎带整理衣着，今日滕怜穿的是一裙素制的淡红色衣裳，外面套了件袖边毛茸茸的白色大氅，一展朱色腰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满头墨发梳系于耳边扎成了一个垂发髻，几缕碎由两鬓垂与胸前。而那张因天气寒冷发白的脸上，那颗朱砂痣映衬的她更加超凡脱俗。
　　现在已经是腊月末了了，这首穗城粮仓尚可还未有灾民，但路上还是能看见少数从外地逃荒而来的流民！
　　“查契书！都拿出来！拿出来才能进程！！”
　　滕怜皱了皱眉，什么时候城门竟然多了盘清身份的衙役。
　　那年轻衙役接过来滕怜手中的身份契书竟然翻都未翻反而恭恭敬敬的递还给了她。
　　“这是何意？”她不解的问。
　　衙役先是行了一礼随后开口说道：
　　“姑娘您是贵人，上头说了看见黑金色织锦身份契书的女娘直接放行便可！您就放心进去吧。”
　　滕怜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这知府大人还挺细心。
　　人挤人的终于是进了城里，她看街边有卖包子的刚好肚子饿了便去买了两个。
　　“大爷，猪肉白菜的来两个，多少文？”
　　“好好，三十文一个，两个收您五十五文钱。”
　　老大爷慈眉善目的做的包子个头也大。
　　滕怜浅浅观他面相，是个极其善良之人，直接掏出六十文放在摊位的布兜兜里。
　　“这这，姑娘您给的太多了。”
　　“看您合眼缘，就六十文吧。”
　　那老大爷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好好，姑娘您是个好人，眼睛要快快好起来呀。”
　　滕怜微笑着结果油纸包着的包子，显然是已经习惯别人把她当瞎子了。
　　迈步往前而去，周遭都是小贩的叫卖声，她置身于闹市中吃着油滋滋香喷喷的大包子，好不惬意啊！
　　她又来到了昨日的中房阁，那掌柜见她跟见了鬼一样颤巍巍的开口：
　　“你你你是人是鬼？”
　　滕怜叹了口气：
　　“掌柜见过鬼在白日行走？”
　　那掌柜在柜台后面伸着脖子瞅了瞅她脚下的影子，还好，是个活人！
　　“哎哟！是小人失礼了！”
　　他赶紧跑出来作揖赔罪。
　　滕怜摆了摆手：
　　“无碍无碍。”
　　“那姑娘…今日前来，不会是要退小人这宅子的吧？”只见那掌柜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滕怜手拿着包子微微侧头似乎是在看着那掌柜。
　　“姑娘您不会真的要退小人这宅子吧。”掌柜的哭丧个脸，五官都要挤到一处去了。
　　她开口轻笑了一下，这掌柜见此便知她在逗他。
　　“我今日来是想买两个下人，那宅子实在是太大，昨日收拾了一下午没给我腰累断了。”
　　滕怜知道要是想要得到乖巧的下人需得和这位掌柜打好交道。
　　“只要他们做事得当，不卖主人便可。”
　　只见那掌柜的连连点头：
　　“是是是，小人这里的奴才您一定满意！”
　　说着便带着滕怜去了后面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