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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收了两个丫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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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看看,咱这都是正经来路来的您大可放心挑选。”掌柜谄媚的笑着。
他说这话时得意洋洋,再观去那后院,整齐干净,女奴个个衣裳干净脸蛋水灵。滕怜看着那几个孩子脸上竟然还挂着点肉。
“看得出来,掌柜待这些孩子极好。”
“都是哪路子来的?”
“都是这些年从灾民手里买回来的,还有一些是不愿意去善堂的孤儿,您放心身世都是清清白白的。”
滕怜点了点头,随后她又用意识探向那几个孩子,感知着他们周围有着极淡的金色光晕看来确实如同掌柜所言都是清白的孩子。
“你们可认得字?”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直到一对姐妹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
“回贵人,奴婢和妹妹识得一些。”
只见那开口说话的女娘个子稍高,皮肤因是长期曝晒在外稍显麦肤色,而她的一双圆目炯炯有神。而她的妹妹脸色红润皮肤有些粗糙个子稍矮,五官因害怕挤了起来,此时正紧紧握着姐姐的左手。
滕怜微微向她招手:
“你和妹妹来我这里。”
只见那姐姐紧紧握着妹妹的手缓步而来。
滕怜伸出双手轻轻摸了摸两个孩子的眉骨、颧骨、鼻骨与手腕。
嗯,十三岁,是两个好孩子。
“你们两个干活可利索?”
两个小家伙相互看了一眼只看那胆小的妹妹害怕的轻声开口说道:
“回贵人……奴婢会做饭打扫屋子还会写针线活,掌柜的也教了奴婢修剪花草……”
“回贵人,奴婢力气大,下地干活打水提水,替您教训人都不在话下!”
滕怜点了点头。
“掌柜卖身契书拿来吧。”
“哎!好好好!”
那掌柜屁颠屁颠的进屋拿了两张卖身契书来。
“姑娘您看看。”
“多少银子?”
“回姑娘一共六两银子。”
滕怜听此掏出六两银子来放在掌柜的手心。
“那我便把她俩带走了。”
“好好好,姑娘有需要的再来啊!”
……
两个小丫头背着自己的包裹跟在少女的身后,妹妹的手则是紧紧抓着姐姐的衣角。
“你们两个有名字吗?”
“回主子,奴婢与姐姐没有名字。”
“嗯,我给你们取名可好?”
两个小家伙没说话只是跟在她的身后。
“姐姐呢就叫当归,妹妹呢就叫红豆!如何?”
“回主子,您取得特别好!奴婢和妹妹很喜欢!”
当归大大咧咧的性格与她的妹妹不同,红豆则是更为内敛。
“一个季节三套衣裳,月钱每人二两,只要为我做好事情便可。”
当归和红豆轻轻应了一下。
“那跟随我先去买成衣吧,定做怕是来不及了,还得买两匹马……”
滕怜烦闷的摇了摇头,养家可当真不容易!自己又是个身子弱得吃药的,看来得干活了……
未时。因着有了马匹平时两个时辰的脚程现在快马竟然只需要半个时辰!
“主屋后院有两间房屋,你们两个住东边那两间,休憩好之后便来前院寻我。”
两个小家伙笑着回应:
“是,家主。”
滕怜把食材放在厨房门口,又把院子中的两匹骊栓入院外的马厩中。
说这房子闹鬼卖的又便宜,可她睡了一夜却没见到那掌柜所受的‘鬼’。
这冬日的腊月当真是冷极了,光是在外面就这么站了一会都觉得凉意从脚底传来。滕怜心想着这天气收拾屋子当真是一种折磨……
“家主我们妥当了。”
滕怜搓了搓手企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咱们分工打扫,应当能趁着天黑之前收拾出来。”
两个小丫头点点头:
“是,家主”
约莫申时六刻,三人才终于是把房屋收拾干净了。
滕怜只感觉两眼发黑,累的要晕。
红豆赶紧轻轻扶住她。
“家主可还好?”
她稳了稳心神。
“无碍。”
“家主快进些热茶暖暖身。”
只见当归从厨房端出茶盘来。
滕怜坐在堂屋蒲团上轻轻接过热茶,喝上一口,赶紧从喉咙到胃里都感觉温暖了起来。
红豆见此又给炭盆加了两块炭火。
“没想到家主身体如此虚,那这炭火万万不能断了,以后奴婢和阿姐会注意的。”
红豆和当归是万万没想到自家家主身体虚的如此厉害,怪不得穿的里三层外三层!
她想了想,自己似乎是那场病灾之后身子便一直未有痊愈,长年累月的伤疤一变天受凉就开始刺痛发痒。
狗东西……想来她儿时那死老道对她行鞭时净挑衣物遮盖的地方用刑,他用着教训弟子的名头却滥用私刑,大肆收敛钱财!当真是侮辱了道家的名号。
“有人吗——”
正当滕怜微微出神之际就听到院外传来一声声沙哑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怎的有些熟悉。
“家主,奴婢出去看看。”
红豆微微行了一礼便匆匆出去。
约莫片刻那丫头又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家主,对方声称是知府大人,说是寻您有急事。”
滕怜赶紧放下手中茶杯急急向外而去。
院外,只见两辆雅致的马车停在外面,而马车后又是大大小小几十名家丁!而门口正是那知府大人汉文远与钱老管家。
滕怜见此微微侧头似是无语道:
“大人您这,小女都搬于深山之中,您竟然……”
只见那知府大人汉文远微微行了一礼便急急忙忙的开口:
“是老夫让人寻了怜姑娘的踪迹,是老夫鲁莽了,但今日确有急事寻姑娘!”
“大人屋里请吧。”滕怜伸出手做了个请姿。
只见汉文远赶紧抬手拦了下来。
“不了,怜姑娘,老夫有一故交,在北境寒城,他儿如今双腿负了重伤无法下地行走,寻了无数名医都无济于事啊,这不就想到姑娘您了。”
滕怜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
“罢了,明日小女便启程,还得劳您写一封书信以做交接。”
听了此话他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只能傻笑了下:
“恐怕怜姑娘今日就得跟老夫启程了。”
滕怜有些为难的扣了扣手。
“大人这……这房子我刚搬进来,修复都没呢。”
汉文远听到这话摆摆手:
“老夫当什么大事呢,这样怜姑娘跟老夫走,这房子老夫叫下边的人明个就开始给您修,怜姑娘您看可否?”
他见滕怜还是有些犹豫便继续说道:
“这一路上的衣食住行姑娘都不必担心,马车里给您备的都是上好的银花炭和西福楼的茶点,这一路上肯定不会亏了您的!”
滕怜被冻得有些发冷了只好点头应下。
“红豆,当归。”
只见两个小丫头听到她的声音从门后走了出来。
“此行我便不带你们两个小丫头去了,我不知多久能回,这十五两银子先拿着傍身,这院子就辛苦你们姐俩打点了。”
她知晓红豆心细能够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便把银钱交于她的手中。
“家主路上要一切当心,或者可将姐姐带上,她会些拳脚能够保护家主。”
“对!家主把奴婢带上我能保护家主!”
当归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滕怜轻轻摸了摸她俩的头安抚道:
“我知红豆你心细也担心我,但家中就你一人我不放心,有你姐俩在家我会安心许多。”
红豆听此也只能抿着嘴点了点头。
“是,奴婢和姐姐会好好等家主归家的。”
当归别扭的噘着嘴点了点头。
滕怜轻轻嗯了一声便转身上了马车。
这马车也确实如汉文远说的那样,车内燃了上好的香丸,小桌子上摆了几道可爱的动物形状的点心而茶壶中则是滋养补身的参茶。
当真是诚心来请。
马车缓缓前进,不久后便快马行跑起来。
这一路上因行的是官道也算是安全无甚危险,黑白日夜兼程约莫九天时间才终于是到了这寒城。
这地方也确实如名字那般,刚入此地便觉寒冷至极,而外面的景象也是苍白一境,冰雪覆地。
滕怜在路上也听汉文远说了一些病人的情况,双膝溃烂、无法行走、似有瘙痒。这些病症她听说过双腿溃烂的,还是第一次听说双膝溃烂的!如此她便在马车上抱着汤婆子翻了好几天的医书,可她并没有翻到关于双膝溃烂的信息,只得见过病人的状况再做打算。
马车缓缓停下,停稳了之后有一小厮在车窗旁轻轻开口:
“姑娘清醒一下,咱们到了。”
滕怜撑着额头的手肘微微发麻,她醒了醒神把桌上的书简匆匆塞入袋中便掀开帘子欲下车而去。
刚出马车,四下的冰冷便爬上她的身体,使她不得不打了个冷哆嗦。
“怜姑娘可还好?”
那汉文远抱着个汤婆子也哆嗦着。
滕怜稳了稳元神轻轻地摆了摆手:
“无碍先看了病人再说。”
少女抬头看了看匾额上写着裴府,而那匾额底色暗红隐隐透出主家身份不简单。
一行人稍等了一会,那门终是开了。
“文远兄!你可来了!”
人未到声音却先到了。
“文远兄你久等了,家中突遭变故是我等招待不周。”
只见一约莫五十多岁的老者快步迎了出来。
“无碍无碍!书之贤弟,那日我收到书信便匆匆去求了怜姑娘为贤侄医救啊!”
那裴书之看了一眼滕怜,这姑娘年纪都不到桃李年华而且白布覆目,身子薄弱,这文远兄莫不是在拿他寻乐子。
“这……这。”
裴书之不确定的又看了一眼汉文远。
只见汉文远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
“家中老母便是怜姑娘救治好了的。”
裴书之很久之前就听说过汉家的老母亲身患重病寻了无数奇医名士最后听说是一个姑娘救醒的,看来就是眼前这位了。
他赶紧摆正姿态行了个礼:
“在下寒城知府裴书之见过姑娘。”
滕怜虽无法直观的看见他,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隐隐书生之气。
“小女滕怜见过大人,还请大人带我看了病人才是。”
“对对对!滕大夫快请跟我来。”
这裴府真如同外面看上去那样,低调而又不失奢华,就连那垂下的幕帘用的都是上好的云乡绸缎,而那院中池塘中几尾锦鲤正懒洋洋的游来游去。
饶开几处宅院后终于是到了裴家公子的院中。
院中陈设清丽,只有两位小厮侍奉在侧。
一行人前前后后的进了主屋,只见那屋中有一男子剑眉星目,肤色白皙,唇色却有些发紫。而墨发如瀑,黑色寝衣上的花纹在光照下暗暗生熠,他安静的半躺在床上,手正轻轻抚摸着一本文字轻微凸起的书静静的读着。
“父亲怎得又带人来?儿子的眼疾和双腿治不好也就这般罢了,父亲不必挂心。”
传来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些许磁性仿佛有许多故事夹杂其中。
滕怜皱了皱眉,不是说只有腿疾?怎么现在还有眼疾了。
只见那裴书之上前小声的跟他嘀咕了几句,那男子便轻轻嗯了一声。
“怀钧一切都听父亲的。”
那裴书之赶紧带着滕怜进了内屋。
“滕大夫一切就靠您了。”
少女点了点头,裴书之便默默出去了。
屋内只剩二人,气氛有些尴尬。
滕怜无奈的叹了口气。
“把你的左手交于我。”
裴怀钧也是听话静静的把左手伸了出来。
她微微侧头,轻轻摸上他的手心,许是被这一动作惊到了他有些微微发愣又放松下来,他暗暗感受着,据他多年习武来看,此人手指略有薄茧,力度轻柔,许是个女子。
“你在摸什么?”
裴怀钧放下心来轻轻开口问道。
而滕怜却是没有说话,摸完他的手心之后又寻脉而去。
这下他知道她是在把脉了。
“脉像如按琴弦,紧绷有力,公子的命脉不至于命绝于此更像是是中毒了。”
一阵清冽女音传入他的耳中,如同醍醐灌顶。
裴怀钧微微疑惑:
“前几个大夫都说是怪症,姑娘怎说是中毒?”
滕怜轻轻放下他的手后缓缓开口:
“公子讳疾忌医不是好事,可否给小女看一下公子的腿?”
裴怀钧微微点了点头,轻轻挽起了寝衣的裤腿。
滕怜听此也摘下覆目的白布,而他耳聪听到微微的轻响便询问道:
“姑娘也有眼疾?”
少女微微惊讶了一瞬后却冷冷的开口:
“与你无关,我只是给你治病。”
裴怀钧听到此话也就乖乖的闭上了嘴。
滕怜的那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那有些腐烂的双腿。
嘶,这汉老头怎得还胡说呢,虽有腐烂,也在双膝却并没有至骨,也没有生蛆。
不过还好,有的治。
“双腿一到晚丑四刻就会剧痛无比吧。”
裴怀钧听此轻轻点头。
“我先给公子扎几针让您今晚能睡个好觉。”
他听此没说什么,前面几位大夫也给他布过针却没什么起色,只得当哄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