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欲》火昭瞳

27、第 27 章

　　冰岛之行结束，沈狸打着哈欠说该回国了。宋律庭点头，二话不说就带着她直奔机场。
　　到了机场，沈狸看着宋律庭熟门熟路地走向某个僻静的通道，而不是人头攒动的值机柜台，忍不住挑眉：“喂，宋总，不用买票吗？”
　　宋律庭侧头看她，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不用，有飞机。”
　　沈狸正想吐槽“有飞机了不起啊”，就看到停机坪上静静停着一架线条流畅、在阳光下泛着冷冽金属光泽的庞巴迪环球快车。
　　沈狸吹了声口哨，眼睛亮了一下，诚实地表达赞赏：“啧，真酷。”
　　宋律庭拉开车门，示意她上去，随口接话，仿佛在问“要不要喝口水”：“你喜欢？送你。”
　　沈狸弯腰登机，闻言回头，丢给他一个“你太天真”的眼神：“不用，谢了。我自己有好几架。”
　　这下轮到宋律庭微微挑眉，跟着她走进机舱：“你有收藏飞机的爱好？”他这位新婚妻子，似乎总能在奇怪的地方给他“惊喜”。
　　沈狸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坐下，系好安全带，闻言摸了摸下巴，OS：不止是飞机，还有战斗机呢，说出来怕吓着你。
　　她面上却是一片云淡风轻，语气随意得像在说昨天买了颗白菜：“没，不算收藏。大部分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宋律庭正准备在她旁边坐下，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抬眸，看向沈狸那张漂亮又无辜的脸，谨慎地确认：“抢来的？过程……合法吗？”
　　沈狸懒洋洋地调整了一下座椅角度，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合法。非常合法。”——如果忽略掉当年在M洲为了这些“战利品”，和各路杀人不眨眼的□□、军火贩子打得头破血流、差点把小命都交代掉的“小小”过程的话。毕竟，谁拳头硬，战利品就归谁，这在某些地带，就是最朴素的“法”。
　　宋律庭看着她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沉默了两秒，然后在她身边坐下，系好安全带，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嗯，合法就好。”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带着点难以言喻的意味：
　　“下次……需要帮忙‘抢’的时候，可以叫我。”
　　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重新评估一下妻子的“战斗力”和“业余活动”范围。
　　沈狸被他这话逗乐了，侧过头，狐狸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怎么，宋总要给我当打手？”
　　宋律庭迎上她的目光，神色自若：“我可以负责提供战略支持和资金保障。”打架他未必在行，但让对手在商业和资本层面无声无息地消失，他很有经验。
　　沈狸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算你一个。到时候分红有你一份。”
　　她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合伙人”。
　　飞机在跑道上加速，冲上云霄。沈狸看着窗外逐渐变小的冰岛，心情莫名不错。
　　有个能接受你“抢”飞机、还愿意入伙的老公，好像……也挺带劲？
　　飞机平稳降落在S市国际机场。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宋律庭处理了一路公务，沈狸则补了一路眠，顺便在梦里把某个固执想“同居”的男人揍了八百遍。
　　取了行李，走到接机口，张助理早已恭敬等候。宋律庭很自然地示意司机往沈狸的公寓方向开。
　　沈狸抱着手臂，斜睨他一眼：“宋总，您的帝宫在相反方向。”
　　宋律庭面不改色：“先送你回去。”
　　沈狸挑眉：“然后呢？”
　　宋律庭看着她，眼神坦然，语气理所当然：“然后，我住下。”
　　沈狸差点气笑，她伸出纤纤玉指，戳了戳宋律庭坚实的胸膛
　　手感不错，但这不是重点
　　“宋律庭，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沈狸，是你债主，懂不懂？”她刻意拉长了“债主”两个字，“哪有债主和债务人住一起的？影响我追债的心情！”
　　宋律庭精准地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握在掌心，语气平静地分析：“住在一起，方便你随时追债。可以按日计息，或者……”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脸上流转，“提供其他形式的…偿债服务。”
　　沈狸被他这明目张胆的“暗示”和握着手不放的无赖行径惊呆了，用力想抽回手，没成功。“宋律庭！你这是赖皮！”
　　“嗯。”宋律庭居然承认了，还补充了一句，“只对你。”
　　前排开车的张助理和副驾的保镖努力把自己缩成鹌鹑，内心疯狂刷屏：我没听见我没听见…老板人设崩了崩了…
　　车子最终还是停在了沈狸的公寓楼下。沈狸拉开车门就想溜，宋律庭却不紧不慢地跟了下来，还对张助理吩咐：“把行李拿上去。”
　　沈狸挡在电梯口，像只护崽的母猫：“宋律庭，我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宋律庭看了眼电梯面板上显示的顶层标识，语气平淡：“不小。够住。”
　　沈狸：“我不欢迎！”
　　宋律庭：“我是合法丈夫，有居住权。”他甚至拿出手机，似乎想当场搜索婚姻法条款。
　　沈狸看着他这副“依法耍流氓”的架势，磨了磨后槽牙。眼看电梯门要开了，她深吸一口气，祭出杀招：
　　“行！住是吧？可以！”她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按了一通，然后屏幕几乎要怼到宋律庭脸上，“看清楚了！住宿费，按帝宫总统套房市价三倍计算！餐饮费，按米其林三星标准另算！精神损失费，按小时计费！还有我的…”
　　她卡壳了一下，灵光一闪，“…我的‘债主专属清净费’！一天一百万！先付钱，后入住！支持预付，谢绝赊账！”
　　她报出一串天文数字，得意地看着他，等着他知难而退。
　　宋律庭仔细看了看她手机上的“账单”，眉头都没皱一下，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操作了几下。
　　沈狸的手机立刻收到银行入账短信提示——金额正好是她刚才胡诌的那个天文数字，后面还多了好几个零。
　　宋律庭收起手机，看向目瞪口呆的沈狸，语气依旧平稳：“预付一个月。多出来的，算小费。”他顿了顿，补充道，“支持各种形式的‘偿债’，随叫随到。”
　　沈狸看着短信上那一长串零，感觉自己的“债主”威严受到了金钱的侮辱和碾压！“宋律庭！你…你这是用金钱腐蚀我！”
　　宋律庭点头，坦然承认：“嗯。有效吗？”
　　沈狸：“……”可恶！竟然真的有点心动！
　　最终，宋大总裁还是凭借其“雄厚资本”和“厚脸皮”，成功入驻了沈狸的顶层公寓。当然，沈狸也没让他好过。
　　“同居”生活第一天：划清界限
　　沈狸拿着记号笔，在光洁的地板上画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线，从客厅中央穿过。
　　“看清楚了！”她指着线，宣布，“这边，我的地盘。那边，你的临时活动区。未经允许，越线者，罚款一次一百万！”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商业天才。
　　宋律庭看着那条幼稚的线，点了点头：“好。”
　　然后，他拿出手机，给张助理发了条信息：【联系瑞士银行，申请提高单日转账额度。】
　　接下来一整天，宋律庭严格遵守“界限”。他坐在属于自己的那半边沙发处理工作，在属于自己的那半边餐桌吃饭。甚至晚上睡觉，他都抱着枕头，自觉地走向…客房。
　　沈狸看着他如此“听话”，心里反而更不得劲了。这男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同居”生活第二天：厨房争夺战
　　沈狸睡到日上三竿，饿醒了，揉着眼睛走进厨房，想找点吃的。却发现宋律庭系着她那条粉色凯蒂猫围裙，正在灶台前忙碌，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食物香气。
　　嗯…视觉冲击力
　　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宋律庭回头看她：“醒了？粥快好了。”
　　沈狸强行压下馋虫，板着脸指着他脚下的位置：“你越线了！罚款！”
　　宋律庭看了一眼，确实，他为了拿调料，一只脚踩过了那条滑稽的线。他点点头，放下锅铲，拿出手机。
　　沈狸的手机立刻收到转账一百万的通知。
　　沈狸：“……”这钱赚得她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她气呼呼地走过去，想把他挤开：“起开！我的厨房！”
　　宋律庭侧身让开一点，手上煎蛋的动作没停，语气温和：“边界线在那边，这里是公共区域。”他早就研究过了，厨房和卫生间，是这条“三八线”无法分割的区域。
　　沈狸看着锅里那颗煎得恰到好处的太阳蛋，咽了咽口水，嘴硬道：“…那这顿算你请我的！抵消罚款！”
　　宋律庭从善如流：“好。”
　　沈狸一边吃着美味的早餐，一边内心哀嚎：这债主当得，怎么越来越像被投喂的宠物了？
　　“同居”生活第三天
　　沈狸决定挽回颜面。她趁宋律庭在书房开视频会议，悄咪咪地黑进了公寓的智能家居系统，把宋律庭那边的空调调到了制冷最低温度，把他那边的网络限速到2G水平。
　　想象着他被冻得瑟瑟发抖、网页加载到天荒地长的样子，沈狸窝在自己地盘的真皮沙发里，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
　　半小时后，宋律庭从书房出来，身上披了件厚外套，手里还拿着一个…卫星电话？他面色如常地走到沈狸这边的咖啡机前（“公共区域”），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然后看向沈狸，语气带着点探讨的意味：
　　“家里的网络安全系统似乎有点小问题，我让MH的技术团队远程加固了一下。另外，”他指了指空调出风口，“中央空调的温控好像失灵了，我让人预约了售后，下午来修。你不会觉得冷吧？”
　　沈狸看着他身上那件明显是刚刚让人送上来的厚外套，和他手里那部不受局域网限制的卫星电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失策了！忘了这男人自己就是个科技巨头！
　　她强装镇定：“…哦，是吗？我没感觉。”
　　宋律庭点点头，抿了口咖啡，状似无意地提起：“对了，你之前不是对MH那个AI医疗项目感兴趣？核心数据我已经发到你加密邮箱了，算是我个人支付的…‘网络使用费’？”
　　沈狸：“！！！”那可是MH集团的核心机密！她就稍微“了解”了一下下而已！这男人是把她当商业间谍防范，还是…在向她示好？
　　看着沈狸变幻不定的脸色，宋律庭放下咖啡杯，走到那条已经开始模糊的界线前，停下，看着她：
　　“沈狸，‘债主’大人，关于我的‘偿债’方式和‘利息’支付，你觉得…还有改进空间吗？”
　　他的眼神深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纵容。
　　沈狸看着地上那条几乎快被鞋底蹭没了的线，再看看眼前这个用金钱、美食、甚至商业机密来“贿赂”她的男人，忽然觉得，划清界限什么的，好像真的…很多余。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高傲地扬起下巴：“改进空间嘛…很大！首先，那条线，得用钻石镶！才配得上本债主的身份！”
　　宋律庭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条Bling Bling的钻石手链。他弯腰，作势要往那条线上比划：“现在镶，来得及吗？”
　　沈狸看着他这“有备而来”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踢了踢地上那模糊的痕迹，算是单方面宣布“界限”作废。
　　“算了，钻石镶地上太浪费。”她接过手链，戴在手腕上，尺寸刚好。她晃了晃手腕，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这个，就当…第一期利息吧。”
　　宋律庭看着她终于不再紧绷的侧脸，和手腕上那抹亮色，知道这场“同居”拉锯战，自己算是…初步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他伸出手，不是越界，而是邀请：“‘债主’，晚上想吃什么？‘债务人’亲自下厨。”
　　沈狸把手放进他掌心，哼了一声：“满汉全席，少一道菜，利息加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