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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器官中介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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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半天的停车位,最后将黑色路虎停在了高楼大厦的停车场。
停车场外,骆小夭看了眼手表,拿出张教授给的名片后目光从外表高档的大楼挪到了马路对面的破旧事务所楼。
“哇,还真够阴森的。”
事务所楼道中缺少光线,挂着蜘蛛网的角落摄像头闪烁红点,偶尔几个擦肩而过的人也是全副武装全身,搞的骆小夭也不自在的带上了卫衣帽。
来到一间办公室,自动门打开的同时,里面几个坐在工位上的男人脸上带着电脑放射的光线,齐刷刷朝着玻璃门看去。
“咳咳!咳!”一进来就感受到灰尘被呛到的女孩咳了几声,压了下帽檐:“请问齐常务在吗?”
前台小妹抬起头,目光打量:“有预约吗?”
摸了摸兜里的名片,骆小夭抿了下唇摇着头:“原来见过面的,齐常务说有困难的时候可以找他。”
懂了,前台小妹这才起身:“跟我来吧。”
隔着百叶窗,看了眼外面的五六个仅有的工作人员,穿着裁剪得体的条纹灰色西装,抹着发蜡的五十多岁男人将其阖上。
散着热气的茶叶水带着清香,小妹倒好茶后朝着齐常务喊了句老叔。
“诶说多少次了,不要喊老叔,喊常务!”齐常务低呵着,前台小妹默默撇了下嘴,随后离开。
沙发上,打量着办公室的骆小夭想到了一句话,原本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结合着她一路走来的发现,这齐常务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啊。
随口将这句话说了出来,骆小夭双手落在膝上,目光直视着对方:“齐常务干这行多久了?”
“应该比您从事的工作要多几年。”齐常务手里盘着核桃,笑眯眯的坐在骆小夭的对面:“喊我老齐就成,什么常务啊,那都是外边人给在下一点脸面而已。”
眉宇一动,骆小夭不解:“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是警察?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就知道了。”
“嗐,朋友,我只是见多了那些真的有困难的人而已,再者我老齐看得出来小友你没什么恶意,如果是咨询问题的话,我还是可以看着配合您的,毕竟。”老齐看似老式的面容笑道:“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闪着一丝金光从老齐的嘴里露出,女孩搭着腿的姿势一松,双手从兜里拿出来,毫不闪躲的相视一笑:“你还有二十五分钟告诉我想要的信息。”
警局,刑警支队。
“呃!——”重重放下电脑,乐天扶着后背靠着座椅滑下:“累死我了!冷酷无情的骆哥!下次有机会我一定狠狠地报复回来!”
手里拿着文件,路过的老李拍了拍乐天的肩膀:“我回痕检科了,电脑你就这么搁这不带去技术科?”
虚弱的乐天摇了摇头:“老李,我不行了,你帮我带过去吧,反正也是”顺路。
“我一把年纪的老头了你要我帮这个忙?简直不像样子,我先走了。”
拿着东西,老李‘咻’的一下消失在了一组办公室。
看着面前的老式电脑,乐天累的差点翻白眼,止不住哀嚎:“有没有人性啊!”
穿着暗色夹克,西装裤下一双皮鞋上露出黑棉袜,迈着粗壮的长腿,带着斯文眼镜的闽龙手里拿着笔录走了进来。
“隔老远就听见你嚷嚷,怎么了,就你一个人?”暗沉着嗓子,昨夜也熬了半宿的闽龙放下文件,给自己泡了杯茶:“队长不是让你跟着骆哥走现场吗?被甩了。”
“什么话!骆哥才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我一个法医走走命案现场还行,出外景这不是不符合身份嘛。”飘着眼神,乐天扶着腰就要回尸检处。
“所以骆哥就是这么把你甩掉的?”抿了好几口热茶,才感觉稍微好点的闽龙歪了歪脖子,发出‘咔嚓’的几声:“她人在哪?我去找她吧,吴队不在我得多注意小夭这孩子。”
“我怎么知道,问那个新来的吧,那啥徐玉他跟着骆哥在。”乐天抻了抻腰,揉了好几下:“哦对了,花师傅搬家你昨天不是去帮忙了吗?”
拿着手机发了个信息,闽龙一胳膊夹着公文包一手抱着老师电脑,往外走:“花师傅说想等吴队回来再一起吃饭,他老人家不是去市里一个多星期了么,应该快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下了班去花师傅新家聚餐,乐法医要来的吧。”
两人方向不一致,乐天得回尸检处,单手插着荷包,他站在拐角处摆了摆手:“到时候吴队回来了跟我说啊,怎么说乔迁之喜我也得去凑凑热闹。”
“好的。”
高壮的闽龙说话客客气气的,对着乐天颔首示意后就转身离开。
看着这幅西装暴徒的温柔客气样,乐天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一点肌肉都没有的胳膊,嘟囔:“都是男人为什么人家肌肉就这么大,单手就拎起来...怎么就单手呢?”
回尸检处的路上,乐天都在上下摆动着胳膊,希望这样可以增加肌肉。
公安局大院门口。
闽龙开着的私家轿车和一辆警车一进一出错开,随着手机屏幕的亮起,是信息显示,他低眸看了一眼,接着让对方发来定位。
“砰!”
“兄弟你在刑警大队啊?”说着,刘洋竖起另外一只没骨折的手,狠狠点了个赞。
没有警帽的遮掩,徐玉腼腆着脸轻晃了下头:“刘警官抬举了,你看起来也很认真努力,希望刘警官早日调到想去的支队里。”
“哈哈哈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啪’的一下,张兴儿把车钥匙塞刘洋身上,面色平静的边走边看着徐玉,目光不善。
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在带着证人下车后,路过徐玉时,重重哼了一下。
徐玉张了张嘴:“我”
“不必说了,徐警官。”紧接着,张兴儿转换语气温和:“幼苑女士请随我来。”
算是知道一点内情的刘洋走到了徐玉的身边,叹了口气:“也是,换成我是张疯子的话心里也不平衡,小时候一起光屁股的玩伴居然摇身一变成了警察,还是刑警大队的,你都不知道张兴儿这两年就像疯了一样想挣功劳,就是想调去刑警队。”
看了眼女孩娇小却十分有活力的背影,徐玉原地站了两秒就转身离开。
幼时。
五岁的张兴儿手里一把木枪,小时候在幼儿园里最喜欢的就是他,当小偷或者绑匪的游戏,然后办成警察的张兴儿就来抓徐玉。
身为男子汉,同样五岁的徐玉肯定是不可能的,捏着小肉拳的徐玉就要小偷翻身,可惜,每次都干不赢张兴儿这个大力出奇迹的小女子。
白白嫩嫩的徐玉每次玩玩游戏都会哭着回来,这个时候家里只有妈妈蹲下身子柔声安慰他:‘怎么了玉玉,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可以说给妈妈听哦’
小小的徐玉双手揉着眼角,呜咽声不断,此时,身后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记忆不免越发伸展,似是不愿再次想到某件事,徐玉深深吐了口气,这时,电话声从口袋里响起。
“喂,对,我是徐玉。”
随着电话那头的解释,徐玉皱起眉梢神色凝住:“我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请你们看顾好我妈,谢谢。”
一辆冰激凌车缓缓从巷子里出来,朝着路边公共停车位靠去,同时,闽龙在旁边停下车,两车算是同一时间停下。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你们两个?”拿着鸡毛掸子的豹纹外套卷发的大姐叼着烟:“一左一右挡住我的店不说还占位置?要不把车挪开,要不给钱!”
下车自顾自整理着袖口,闽龙侧头看了眼时髦大姐身后的照相楼,面色柔和:“这是你的车位?”
看着眼前男人的态度,大姐双手抱着胸神色嚣张:“不然呢?没看见我的店在这儿吗?瞎啊?还有你!”
经营冰激凌车的老板是个卷发中年人,全身无措的坐在主驾驶位就想离开,却被大姐喊住:“我我这就走。”
“等会。”闽龙锁好车,把钥匙塞兜里,依旧态度良好:“我给你一分钟听完我说的话,然后再给我回答是或者不是。”
“老娘给你脸”了!
“车位权属与占用合法性其公共道路泊位属于国有,归政府管理,商家不得私占,据民法典记载,第三十三条规定公共停车泊位不得擅自停用、该改做他用;第九十三条对违规停车可罚20-200元并拖移动。”
面色不改,闽龙说完后看着面前愣住的老板娘:“最后问一遍,这是不是你的停车位?”
明明脸还是这个脸,却无端让老板娘心慌的不敢多说一句话:“是...哦哦不是不是!”
“冰激凌老板违规停车了?”
“没没有。”
淡淡的勾起唇角,闽龙朝着身后的老板客气颔首,转头看了眼手表大步朝着旁边的破旧事务所迈去。
“也没说几楼...怎么还不回信息。”走进电梯,闽龙犹豫的在想要不要打电话,却要怕对方在关键时刻不好接听手机,先一层一层找找吧。
这么想着,闽龙回了一条信息后,刚把手机塞怀里。
电梯在二楼停下的时候,一个关着膀子的肌肉男面色不善的走了进来,看到电梯按钮都是亮着的后,他面色怀疑的看着闽龙,后者毫无情绪变化的摁下关门键。
只上升一层,穿着皮衣背心的肌肉男就迈着步子走了出来,同时,身后也跟着闽龙的脚步声。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关上。
角落上依旧布满灰尘的监控闪着红点。
肌肉男脚步一停,身后的闽龙也跟着停下,大汉面色不悦的转过身,上下打量着男人,粗声:“混哪儿的?”
想了想警局的位置,闽龙淡笑道:“鹦鹉大道那的。”其实他想提醒对方挡住路了,他还记着找人。
就在闽龙要开口时,大汉身后走廊处某个办公室传来尖锐的叫声:
“啊!——”
眼色一变,闽龙收回嘴角的弧度:“让开。”
“切。”大汉捏了捏拳,侧脸大声:“兄弟们,这来了个臭虫!我们好好招待他吧。”
隐晦的朝着后侧看了一眼,闽龙知道那有个监控,他低声威胁:“最后一遍,让开。”
“呵!”下一秒,一道肉拳打着疾风砸向闽龙的头侧,男人不躲不闪。
“砰!”的一下被砸中了脑侧,却像是没有感到疼痛似的,反而笑了一声。
大汉身后的长廊中涌现出八九个大手,大汉双手捏在身前:“你是有毛病吗?”
闽龙耸了下肩,那一拳在他眼里看来就想是过家家一样,将斯文眼镜放在衣兜里,张着嘴咬合着嘴巴,将公文包咬在嘴巴前,他说了一句话:
“来吧,让你们记住我的名字。”
话音刚落,一记重拳干净从大汉的下巴旁直线穿出,“呃!”肥头大耳的头颅带着耳鸣往后倒去。
“艹!干他娘的!”
还不等面前众多大手的一齐攻击,闽龙双手攥在身前,随着脚步的前进不断点触来者的眉弓和鼻梁,控制前几个人的距离和干扰视线后,闽龙力量突然变大。
摆拳弧线变大,力量增重,朝着中近距离的大手挥去拳头。
肩、髋、脚同时发力。
完整的力量链体现往后,随着最后一个人倒下,闽龙呼了口气,。
面色平静的拿出兜里的眼镜重新戴在鼻梁上,拿下公文包的同时,语气不容置疑:“闽龙,我的名字。”
打开最后一个紧闭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