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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清晨六点零三分,焉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办公室。
虞诚叼着根牙刷站在饮水机前,橙色的尾巴湿漉漉地耷拉在身后,耳朵尖的黑色绒毛在惨白的日光灯下显得格外醒目。他刚从洗手间出来,身上那件酒红色衬衫皱得像是被谁揉成一团又展开——事实上,也差不多,这衣服从昨晚穿到现在,经历了KTV包厢的狂欢、后巷凶案现场的蹲守,以及回市局路上在副驾驶座蜷缩的小憩。
“老大,你这造型……”柯基抱着一叠文件夹走进来,柯基犬特有的短尾巴在身后晃了晃,“像是刚从哪个犯罪现场爬出来的受害者。”
“滚。”虞诚含混不清地回了一句,弯腰接了杯水开始漱口,动作间衬衫领口扯开一道缝隙,露出锁骨上方一道不明显的旧伤疤。
齐川端着两桶泡面从走廊那头走来,黑眼圈重得像是被人揍了两拳。他昨晚生日蛋糕没吃几口,倒是在后巷吹了半宿冷风,现在脸色比秦呵解剖台上的尸体好不到哪去。
“老虞,你的。”他把其中一桶红烧牛肉面放在虞诚桌上,自己拆开另一桶老坛酸菜,“秦呵说尸检报告下午出,分局那边在调周边商户的监控——虽然我觉得没什么用,那一片的摄像头坏得比咱们支队的打印机还勤快。”
虞诚吐掉漱口水,抹了把脸,在办公椅上瘫成一团:“老阎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依法依规,全力配合’。”齐川模仿着闫王源那种四平八稳的腔调,一边撕调料包,“亭山分局的案子,咱们顶多算友情出演。除非——”
“——除非涉枪涉毒涉走私。”虞诚接上后半句,狐狸耳朵动了动,露出个“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的表情,“我昨晚就查过了,死者身上没针孔,指甲缝里也没毒品的残留物。那小姑娘看着就不像道上混的。”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只有热水冲进泡面桶的“滋滋”声和调料包的咸香味弥散开来。窗外天色正一点点亮起来,灰蓝色的天空边缘染着一抹浅金,像是谁用稀释过的颜料在宣纸上轻轻抹了一道。
柯基拉开百叶窗,晨光斜斜地照进来,在地板上切出一格一格的亮斑。他忽然“啊”了一声:“今天几号来着?”
“4月8。”齐川看了眼手机,“怎么了?”
“昨天是4月7号。”柯基转过头,短尾巴又晃了一下,“齐哥生日。”
办公室里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虞诚盯着泡面桶里逐渐软化的面饼,橙色的尾巴尖无意识地在地面上扫了扫。齐川则面无表情地拆开一次性筷子,动作机械得像是在执行某种仪式。
是啊,昨天是生日。本该在KTV里对着蛋糕许愿、被同事们起哄灌酒、听秦呵用跑调的嗓子吼完一整首生日歌的日子。结果呢?愿望没许成,蛋糕被分局的法医和技侦瓜分了,生日歌变成了后巷警戒线外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
“挺好。”虞诚忽然开口,掰开筷子,“生日加班,也算是一种行为艺术。老齐,你这生日过得挺有纪念意义。”
齐川白了他一眼:“明年你生日我也给你安排一次。”
“别,我生日在冬天,后巷太冷。”
两人正说着,办公室门被推开了。一个瘦小的身影抱着厚厚的文件夹,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探进半个身子。真的是兔子——一对长长的白色耳朵从栗色的短发里支棱出来,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耳朵尖还带着点浅灰色的绒毛。
“那、那个……”女孩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虞队,齐副队,闫局让送过来的……”
虞诚抬起头,眯了眯眼。新面孔。他记得支队上周是来了个实习生,但他那几天正好在跟进一起跨市盗窃案,没怎么在局里待。人事科好像提过一嘴,叫什么来着?
“羲俞是吧?”齐川接过话头,语气比刚才温和了不少,“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
女孩——羲俞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把怀里那叠文件夹放在虞诚桌上。她穿着明显大了一号的警用制服,袖口挽了好几道,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兔子耳朵紧张地贴着头皮,尾巴球在身后缩成一小团。
“这、这些是亭山分局那边移交过来的初步现场勘查报告,还、还有周边商户的走访记录……”她说话时不敢看虞诚的眼睛,视线一直黏在自己脚尖上,“闫局说,让您先过目,下午的案情分析会要用……”
虞诚“嗯”了一声,随手翻开最上面那份文件。纸张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油墨味混着女孩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某种花果香,甜得有点腻。他皱了皱鼻子,视线落在报告首页的现场照片上。
还是那个后巷。垃圾桶、潮湿的砖墙、警戒线。只是白天的光线让一切显得更加清晰,也更加……平庸。犯罪现场褪去了夜晚的诡谲,变成了一处再普通不过的城市角落,仿佛命案只是一场偶然降临的意外,像一片落叶掉进排水沟,悄无声息。
“你多大了?”虞诚忽然问,头也没抬。
羲俞明显僵了一下,耳朵竖起来:“二、二十一,警、警院大三,实习期三个月……”
“害怕尸体吗?”
“还、还行……在学校解剖过兔子……”她说完就意识到不对劲,脸“唰”地红了,耳朵也跟着变成粉红色,“不、不是,我是说……”
虞诚终于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个要笑不笑的弧度:“兔子兽人解剖兔子,你这算自残还是大义灭亲?”
办公室里的空气凝固了三秒。柯基憋笑憋得肩膀发抖,齐川扶住了额头。羲俞整张脸涨得通红,耳朵完全竖了起来,尾巴球抖得像是在筛糠。
“老虞。”齐川叹了口气,“你适可而止。”
虞诚耸耸肩,合上文件夹:“开个玩笑。行了,东西放这儿吧,你去帮柯基整理一下上周盗窃案的卷宗,按时间顺序排。”
羲俞如蒙大赦,几乎是逃出了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外面传来她小跑着离开的脚步声,轻得像是真的兔子在跳。
“你这张嘴。”齐川摇了摇头,继续吃他的泡面,“人家小姑娘第一天正式来支队,你就这么吓唬人。”
“我这是在帮她提前适应工作环境。”虞诚说得理直气壮,掰开一次性筷子搅了搅泡面,“咱们支队什么画风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阎骂人,秦呵讲冷笑话,你随时可能因为咖啡泡得太难喝而暴走……——她要是连这点玩笑都受不了,趁早调去户籍科。”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三个人各自对付着面前的泡面,阳光又挪动了一点,现在正照在虞诚桌上那叠文件上,把纸张边缘晒得发亮。窗外的城市正在醒来,早高峰的车流声由远及近,像潮水般漫过街道。
虞诚吃到一半,忽然停住筷子。他盯着泡面桶里浮起的油花,狐狸耳朵慢慢竖了起来。
“不对。”他说。
齐川抬头:“什么不对?”
“那女孩。”虞诚放下筷子,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LV的包,旧衣服,新车。这配置太矛盾了。”
“可能包是假的?”
“我看不像。”虞诚摇头,尾巴在椅子后面扫了扫,“目击者说那包是最新款,仿品没那么快出来。而且就算是高仿,也得大几千,够买多少身新衣服了。”
柯基凑过来:“会不会是……偷的?或者捡的?”
“捡到LV最新款?”齐川挑眉,“那我怎么捡不到。”
虞诚没接话。他靠进椅背,双手交叠垫在脑后,目光投向天花板。日光灯管有些旧了,两端发黑,嗡嗡地响着。他想起昨晚后巷里温厌的那张脸——苍白的肤色,乌黑的头发,耷拉的猫耳。那双眼睛在警灯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色泽,像是深夜的湖面,平静,却深不见底。
“他还说自己记忆力不好。”虞诚忽然笑了,“GA301888,没仔细看就记住了。这话鬼才信。”
“谁?”齐川问。
“温厌。joyous盼夜K那个报案人。”虞诚坐直身体,重新拿起筷子,“一只猫,看着弱不禁风,能把赵虎那种体格的Alpha揍进垃圾桶。一个Omega,在那种地方打工,见到尸体冷静得像是看见了一只死老鼠。”
齐川和柯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办公室里又只剩下吃泡面的声音,以及窗外越来越喧嚣的城市白噪音。
泡面吃完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虞诚把最后一口汤喝完,纸桶扔进垃圾桶,起身伸了个懒腰。酒红色衬衫的褶皱随着动作舒展开,又在他坐下时重新聚集。他打开电脑,登录内网系统,开始写昨晚的现场情况报告。
键盘敲击声“噼里啪啦”地响着,在清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虞诚打字很快,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几乎不需要思考——现场概况、死者基本信息、初步勘验结果、证人询问记录……这些内容他写过太多次,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写到“证人温厌”那部分时,他停顿了一下。
证人温厌,男性Omega,黑猫兽人,35岁,joyous盼夜KTV员工。于2025年4月7日18时30分,在亭山路与后巷交叉口目击死者上一辆黑色面包车。据其描述,死者神情紧张,手持一黑色挎包(疑似LV品牌新款),身着旧款衣物。车辆号牌疑似为“GA301888”(证人称记忆模糊,不保证准确性)……
虞诚盯着屏幕上那行字,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过了一会儿,他删掉了“(证人称记忆模糊,不保证准确性)”这串括号,重新打上:“(需进一步核实)”。
保存,提交。报告顺着内网系统流向下一个节点,像一滴水汇入河流,很快就会消失在庞大行政体系的某个环节里。虞诚关掉文档,点开邮箱,里面已经堆了十几封未读邮件——分局的协查通报、其他支队的案情共享、局里的会议通知、还有几封广告垃圾邮件伪装成工作函件,标题写着“紧急!关于进一步加强警务规范化建设的若干意见”。
他随手点开一封,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文字,脑子却在想别的事。
那只猫。
温厌。
这名字有点耳熟。不是那种“好像在哪儿听过”的耳熟,而是更具体的、带着某种触感的熟悉。像是很久以前闻过的某种气味,突然在空气里捕捉到一丝残迹,还没来得及辨认,就又散了。
虞诚皱了皱眉,甩甩头,把这点莫名其妙的念头抛到脑后。他点开下一封邮件,是技侦支队发来的监控修复进度汇报——果然,joyous盼夜KTV及周边路段的监控设备在4月5日至6日期间遭到人为破坏,破坏手法专业,疑似使用信号干扰器导致设备瘫痪。恢复数据的可能性,用报告里的原话说是“不容乐观”。
“废话。”虞诚嘟囔了一句,关掉邮件。
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秦呵,白枭兽人还穿着白大褂,眼镜片上沾着一点不明污渍,手里端着杯咖啡,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我刚和尸体亲密接触完”的微妙气息。
“早。”他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在虞诚对面的空位上坐下,“齐儿呢?”
“去老阎那儿了。”虞诚头也不抬,“你怎么这副德行?昨晚没睡?”
“睡了三个小时,在解剖室隔壁的值班室。”秦呵喝了口咖啡,表情像是喝到了硫酸,“分局那边催尸检报告,我赶了个通宵。刚弄完,正准备回家补觉,就被老阎一个电话叫上来了——说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宣布。”
虞诚终于抬起头:“好消息?”
“他的原话。”秦呵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我猜要么是这案子归咱们了,要么是支队这个月的奖金又泡汤了——按照老阎的风格,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的内线电话响了。虞诚接起来,听筒里传来闫王源秘书那口标准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普通话:“虞队,闫局请各位队长、副队长,以及法医部负责人,十五分钟后到三楼会议室开会。”
“知道了。”虞诚挂了电话,和秦呵对视一眼。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三楼会议室。
椭圆形的会议桌边已经坐了不少人。各支队队长、副队长,技侦、网安、法制等部门的负责人,还有几个虞诚叫不上名字的、看着像是上面派下来的人。会议室里烟雾缭绕——虽然墙上贴着“禁止吸烟”的标识,但显然没人当回事。闫王源坐在主位,手里夹着根烟,面前摊着几份文件。
虞诚和秦呵挨着齐川坐下。齐川低声说:“禁毒支队的老沈也来了。”
虞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禁毒支队长沈初滕坐在闫王源左手边,正皱着眉头看手机。那是个五十多岁的人鱼Beta,眼角有道疤,是多年前一次抓捕行动中留下的。他很少参加这种综合性的案情会,除非……
“人都到齐了。”闫王源开口了,声音不高,但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这位局长今年五十八岁,人类Beta,头发花白了一半,梳得一丝不苟。他穿着标准的警用常服,肩章上的警徽在灯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
“长话短说。”闫王源弹了弹烟灰,“亭山路后巷那起命案,尸检结果出来了。法医部在死者血液和胃内容物里检出了毒品成分——□□,还有□□。”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低低的吸气声。虞诚感觉到身边的秦呵身体僵了一下。
“含量不低,初步判断死者有长期吸毒史。”闫王源继续道,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念天气预报,“另外,在死者指甲缝里发现了微量毒品残留,以及一些不属于她的皮肤组织。DNA比对正在进行。”
他顿了顿,目光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虞诚身上。
“鉴于案件可能涉及毒品犯罪,经局党委研究决定,此案由刑侦支队牵头,禁毒支队配合,成立专案组,限期侦破。”闫王源说完,抽了口烟,白色的烟雾从鼻腔里缓缓呼出,“虞诚,你是组长。陈队,你配合。有问题吗?”
虞诚沉默了两秒。
他能感觉到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那些目光里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有“你小子也有今天”的戏谑,还有纯粹看热闹的好奇。
“没有。”他说,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保证完成任务。”
闫王源点了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散会。虞诚留一下。”
人群开始起身,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秦呵拍了拍虞诚的肩膀,低声说:“我在外面等你。”然后跟着齐川走出了会议室。
人很快走光了。会议室里只剩下虞诚和闫王源,还有弥漫不散的烟雾。
闫王源掐灭烟头,又点了一根。他抽烟的姿势很特别,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拇指抵在过滤嘴上,每抽一口都会微微眯起眼睛,像是被烟雾呛到了,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知道为什么让你牵头吗?”他问。
“因为案发那天我在现场,而且目击证人是我的‘老朋友’。”虞诚回答,语气里带上了点自嘲。
闫王源看了他一眼:“你那个‘老朋友’,背景不简单。”
虞诚心头一跳,但脸上没什么表情:“怎么个不简单法?”
“我查了一下他的档案。”闫王源缓缓吐出一口烟,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虞诚没说话。窗外的阳光又移动了一点,现在正照在会议桌中央那盆绿植上,龟背竹的叶子在光线里泛着油亮的光泽。
闫王源最后摇头,烟灰掉在桌面上,他随手拂开,“你对他有什么想法?”
虞诚沉默了一会儿。会议室里很安静,能听到空调出风口“呼呼”的风声,以及窗外遥远街道上的车流声。
“您想让我查他?”他答非所问地道。
“我想让你破案。”闫王源纠正道,“至于怎么破,查谁,那是你的事。我只提醒你一句——”他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那双因为常年熬夜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虞诚,“那个人,比你想象的要危险。和他打交道,留个心眼。”
虞诚迎上他的目光,忽然笑了。
“老阎,”他说,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聊晚饭吃什么,“您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小白兔似的。”
闫王源也笑了,是那种“你小子又来了”的无奈的笑。他靠回椅背,挥了挥手:“滚吧。抓紧时间,局里等着看结果呢。”
虞诚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对了,那个实习生,羲俞,是您塞进来的?”
“怎么?不满意?”
“没有,挺可爱的。”虞诚拉开门,走廊的光涌进来,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边,“就是胆子太小了,您从哪儿挖来这么一只兔子?”
“警院推荐来的,成绩不错,就是性格软了点。”闫王源说,“你带带她,别老吓唬人。”
“遵命。”
门关上了。会议室里重新陷入安静。闫王源坐在主位上,又抽了口烟,目光落在桌面上那份尸检报告的复印件上。死者照片那一页,女孩青白的脸在惨白的打印纸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
他看了很久,然后叹了口气,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窗外,焉州市的早晨正在彻底醒来。阳光越来越亮,街道上车水马龙,新的一天开始了——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又是平凡的一天。上班,上学,买菜,遛狗。不会有人知道,在这座城市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年轻女孩死了,死因成谜。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的死,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正在悄无声息地扩散。
而湖底深处,有些沉睡多年的东西,似乎也开始松动了。
虞诚沉重的捶了下树干,指着温厌控诉:“老朋友”久别重逢,你跟我说你不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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