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利益》安Emperor

5、第 5 章

　　"Leave me alone, I don't need you. Go quickly — this place is going to fall down. I don't want you to interfere."
　　“不，你需要！”
　　“Go ahead, go ahead. you should go even farther."
　　“不！！！”
　　“Let me die. Let me die in the ocean of indulgence, and return to that fallen sea.”
　　“不——”
　　梦像被猛地撕碎的黑绸，虞诚倏然坐起身，胸腔剧烈起伏，额角的冷汗顺着挺拔的下颌线滑落，砸在深色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抬手按在胸口，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像是要冲破肋骨的束缚，那些梦里的碎片还在脑海里翻涌，混杂着地道崩塌的轰鸣、刺鼻的硝烟味，还有那句带着破碎喘息的英文，一遍遍在耳畔回响。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壁灯，暖黄的光线在地板上投下柔和的光斑，却驱不散空气中残留的寒意。落地窗半开着，晚风裹挟着城市深夜的凉意钻进来，吹动窗帘轻轻晃动，像极了梦里地道口翻飞的尘土。窗外是无边的灯海，万家灯火在夜色里铺开，勾勒出城市错落的轮廓，远处街道上偶尔驶过的车辆，留下两道转瞬即逝的光轨，将寂静的夜划开又迅速缝合。
　　这是他做过无数遍的噩梦，像一道刻在骨血里的伤疤，每次醒来都带着钻心的疼。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碎片，总会在深夜里挣脱束缚，将他拉回多年前那个硝烟弥漫的夜晚，拉回那个让他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瞬间。
　　他缓了许久，才终于平复了呼吸，伸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指尖划过屏幕，无意识地停留在通讯录里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上，那是温厌的号码，是那天在警局里他亲手存进去的。指尖微微蜷缩，最终还是没有按下拨号键，只是将手机重新放在一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晚风拂过脸颊，带着些许凉意，吹起他额前的橙色碎发。他抬手理了理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橙色的狐狸耳朵轻轻动了动，耳朵尖的黑色绒毛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细微的光泽，身后的橙色尾巴无意识地垂在身侧，尾巴尖的黑色毛发微微蜷缩，像是藏着化不开的心事。
　　他望着窗外的灯海，眼神渐渐变得悠远。梦里的画面还在眼前闪过，那些调调侃侃的时光，那些并肩作战的瞬间，还有最后地道崩塌时，那道逐渐被尘土吞噬的黑色身影。他以为那个人早就消失在了废墟里，以为那些心动和遗憾，都会随着时光慢慢褪色……
　　那双看似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眼睛。明明是截然不同的气质，明明隔着多年的时光，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种熟悉感，不是偶然的似曾相识，而是刻在灵魂里的羁绊，是跨越了岁月和生死的牵挂。
　　只是他不敢确认，也不敢戳破。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带着他走出迷茫的警察，怎么会恰好出现在案发现场，成为报案人。疑问在他心里盘旋，可每次对上那双带着疏离和伪装的眼睛，他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屏幕上跳动着“我狗儿”三个字，是柯基打来的。虞诚皱了皱眉，凌晨三点多，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多半是出了急事。
　　他按下接听键，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听不出丝毫刚从噩梦里惊醒的慌乱：“喂，柯基，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柯基急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老大！出事了！星鲁区那边刚接到报警，说是发现了一具女尸，死法和亭山公路那起案子的受害者一模一样！报案人已经在现场等着了，星鲁区分局的同事们已经赶过去了，让我们赶紧过去支援！”
　　虞诚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清醒过来。两起案子，死法相同，这绝不是巧合。要么是连环作案，要么是同一伙人所为。亭山公路的案子还没头绪，现在又添了一起，这无疑给原本就陷入僵局的调查，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知道了。”虞诚的声音冷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你通知老齐、老秦，让他们带上法医工具和勘查设备，十分钟后在市局门口集合。另外，让羲俞也一起过来，带上之前亭山公路案子的所有资料。”
　　“好嘞老大！我马上去通知！”柯基应了一声，匆匆挂了电话。
　　虞诚挂了电话，随手拿起一件黑色衬衫，快速穿上，又套了一条深色修身裤，脚下蹬了一双黑色马丁靴，动作利落干脆。
　　镜子里的男人，橙色的头发有些凌乱，却丝毫不影响他英俊的轮廓。他抬手理了理衬衫领口，眼底的迷茫和脆弱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刑侦支队长该有的冷静和锐利。
　　他从不擅长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在脸上，哪怕心里翻江倒海，表面上也能伪装得云淡风轻。这是多年的职业习惯，也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只是这一次，心里除了对案子的担忧，还有一丝莫名的不安，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来。
　　……他会不会和这两起案子有关？还是说，他只是又一次恰好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虞诚甩了甩头，把这些杂乱的念头抛在脑后。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到案发现场，找到线索，尽快破案。他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快步走出房间。
　　楼道里一片寂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电梯缓缓下降，镜面倒映出他挺拔的身影，他望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渐渐坚定下来。不管那人的身份是什么，不管这案子背后藏着多少秘密，他都不会退缩。
　　走出小区，夜色依旧浓重，晚风带着些许凉意，吹得路边的树叶沙沙作响。远处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将路面照亮一小片，偶尔有晚归的车辆驶过，留下两道光轨，很快又消失在夜色里。
　　市局的吉普已经停在了小区门口，司机见他出来，连忙下车打开车门。虞诚点点头，弯腰坐进副驾驶座，随口问道：“柯基他们都通知到了吗？”
　　“已经通知到了，齐副队、秦法医还有柯基他们，应该已经在市局门口等着了。”司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回答道。
　　吉普缓缓驶离小区，汇入夜色中的车流。车子沿着城市的街道疾驰，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路灯的光影在虞诚脸上交替闪过，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浮现出梦里的画面。
　　多年前的城安公安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办公桌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有一次犯错，被“请”进宫，第一次见到那个警察。那个时候的他，穿着一身警服，身姿挺拔，黑色的短发利落干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明亮而坚定。
　　“你就是虞诚？听说你在警校成绩很不错啊。”那警察笑着，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打量了一下这个陌生的新警察——不是当初一直抓过他的那个警察，最终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温厌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么年轻，就这么皮，这样的话要不就光荣地参加人民民主专政吧？”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警察是市局做完卧底任务，下沉过来避风头的。
　　他回市局后，虞诚就没再见过他。
　　之后，他毕业了，在上学时经常进入的公安局里上班。
　　没几天，那个警察接到了突击任务，要打击一场巨大的走私交易。交易地点就在城安地区的一家夜总会，各地区的公安民警们分散驻扎，那人刚好分到了城安公安局，他们再次并肩作战。
　　那段时间，他们一起勘察现场，一起分析案情，一起熬夜制定行动计划，闲暇的时候，还会互相调侃，偶尔一起去吃路边摊，喝最便宜的啤酒。
　　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以为他们会一起破更多的案子，一起守护这座城市的安宁。可他没想到，行动开始后，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交易进行得很顺利，他们成功捣毁了走私窝点，抓获了大部分涉案人员。可最大的交易头儿却跑了，那个人毫不犹豫地亲自带队追击。他们跟着线索追到了一家废弃的工厂，才发现头儿早就挖好了地道，顺着地道逃跑了。
　　他带着几个民警率先冲进地道，虞诚也跟了上去。地道里漆黑一片，只有手电筒的光在晃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和淡淡的火药味。他们沿着地道一路追击，却没想到，这是一个早已布好的陷阱。
　　地道里埋满了炸弹，随着一声巨响，地道口轰然坍塌，后面的队员们全部被困在了外面，只剩下他和那个警察，还有另外两个民警被困在了地道深处。交易头儿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满地的炸弹和随时可能再次坍塌的地道。
　　“快走！这里要塌了！”警察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依旧冷静。他拉着他的手，试图往回冲，可地道已经开始剧烈晃动，石块不断从头顶掉落。
　　“我们一起走！”他紧紧抓住温厌的手，不肯松开。
　　那人却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坚定而决绝：“Hurry and go — you're still young, you are my boy, you must not die for me.”
　　他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要让他走，要把自己留在这危险的地方。他想反驳，想留下来和他一起面对，可他却突然用力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向另一个方向。
　　“快走！别回头！”警察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地道里的轰鸣声越来越大，石块不断掉落，很快就将那身影掩埋。
　　他被随后赶来的民警拉了出去，回头望去，只看到一片坍塌的废墟，再也看不到那个警察的身影。他以为他死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活在愧疚和自责里，如果不是他跟上来，如果他能再快一点，如果……可没有如果，那人就这样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和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他让自己忘了那段记忆，他也不再想想起来。
　　“老大，市局到了。”司机的声音将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虞诚睁开眼睛，收起眼底的情绪，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车子缓缓停在市局门口，齐川、秦呵、柯基，还有羲俞等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秦呵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法医工具箱，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难掩斯文的气质。齐川穿着一件深色的夹克，双手插在口袋里，眉头紧锁，显然也在为新案子担忧。柯基穿着警服，手里拿着一叠资料，看到他下车，连忙迎了上来。羲俞则站在柯基身边，手里抱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兔子耳朵紧紧贴在头皮上，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
　　“老大！”柯基把资料递给他，“这是亭山公路案子的所有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羲俞也把需要的东西都带上了。”
　　虞诚接过资料，随手翻了翻，点了点头：“嗯，走吧，去星鲁区。”
　　几人纷纷上车，吉普再次发动，朝着星鲁区的方向驶去。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车子行驶的轰鸣声。齐川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老虞，你觉得这两起案子，会不会是同一伙人干的？”
　　“大概率是。”虞诚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死法相同，说明凶手的作案手法很固定，要么是连环作案，要么是同一伙人所为。亭山公路的案子还没头绪，现在又添了一起，看来这案子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秦呵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地说道：“等我到了现场，先做初步尸检，看看能不能找到和上一起案子相似的线索。比如尸体上的伤口，有没有被漂白剂处理过，指甲缝里有没有残留的物质等等。”
　　“嗯，辛苦你了老秦。”虞诚点点头，转头看向柯基，“报案人的信息查到了吗？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
　　“查到了老大。”柯基连忙回答道，“报案人名叫巫简生，是一只白鸽兽人alpha，听说是什么公司的老板，职场精英。他是在星鲁区的一家废弃仓库里发现尸体的，具体情况还不清楚，要到了现场才能知道。”
　　“巫简生？”虞诚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他和joyous盼夜K的巫长生，是什么关系？”
　　“老大你也想到了？”柯基眼睛一亮，“我查了一下，巫简生是巫长生的哥哥，两兄弟一个开KTV，一个做企业，关系好像还不错。”
　　虞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笑了下：“……”
　　“？”柯基疑惑的眨眨眼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这兄弟俩一个长生，一个简生，挺有意思的。”
　　车子很快就驶进了星鲁区，星鲁区和亭山公路不同，这里大多是废弃的工厂和仓库，夜晚格外安静，只有零星的路灯亮着，显得有些荒凉。车子沿着废弃的街道行驶，很快就来到了报案人所说的废弃仓库门口。
　　仓库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星鲁区分局的民警们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个穿着警服的民警正在维持秩序，还有一些技侦人员正在现场周围勘查。看到虞诚他们的车子过来，星鲁区分局的局长连忙迎了上来。
　　“虞队，你们可来了！”分局局长握着虞诚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这案子和亭山公路那起太像了，我们也不敢轻易动现场，就等着你们过来呢。”
　　“辛苦了。”虞诚点点头，目光扫过现场，“报案人呢？”
　　“在那边呢，一直等着配合调查。”分局局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虞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警戒线外，身姿挺拔，气质儒雅，一看就是职场精英。男人有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白色短发，显得沉稳而内敛。
　　想必这就是巫简生了。
　　虞诚快步走了过去，伸出手：“巫先生，你好，我是市刑侦支队的虞诚，负责这起案子。感谢你及时报案，麻烦你跟我们说一下，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巫简生转过身，看向虞诚，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震惊和担忧，他握住虞诚的手，声音沉稳：“虞队你好。我是一家外贸公司的老板，这家废弃仓库是我们公司之前租用的，后来公司搬迁，就一直闲置在这里。今天晚上我过来看看，想把仓库清理一下，重新出租，没想到一走进仓库，就发现了尸体，当时吓了我一跳，赶紧就报了警。”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发现尸体的时候，仓库里有没有其他人？”虞诚继续问道，眼神锐利地观察着巫简生的表情，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大概晚上两点多过来的，”巫简生回忆道，“当时仓库里空荡荡的，除了尸体，没有其他人。仓库的门是虚掩着的，我以为是之前的员工没锁好，就推门进去了，结果就看到了尸体躺在仓库的角落里。”
　　虞诚点点头，没有再追问，只是说道：“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后续可能还需要你配合我们做一些笔录，详细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
　　“没问题，虞队，我一定全力配合。”巫简生点点头，很配合地走到一边，由柯基带着他去做笔录。
　　虞诚转身走进警戒线，齐川、秦呵和羲俞也跟着走了进来。仓库里漆黑一片，只有几个探照灯亮着，将仓库照亮了一片。仓库很大，里面堆满了废弃的货物和杂物，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血腥味，让人有些不适。
　　尸体躺在仓库的一个角落里，被一块白布盖着。秦呵放下法医工具箱，戴上手套和口罩，蹲下身，轻轻掀开白布。
　　白布之下，是一具年轻女性的尸体。死者看起来二十多岁，身材瘦小，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她的脖颈处有一道明显的勒痕，和亭山公路那起案子的受害者一样，勒痕平整，应该是被某种绳子之类的东西勒死的。尸体表面同样被漂白剂处理过，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苍白，身上有几处被漂白剂烧灼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秦呵拿出手电筒，仔细观察着尸体，一边看一边说道：“死者年龄大概在22到25岁之间，人类女性，死因初步判断是机械性窒息，脖颈处有致命伤口，切割平整，应该是同一种作案工具。尸体表面被大量漂白剂处理过，手法同样专业，破坏了大部分生物检材。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具体时间需要回去做进一步尸检才能确定。”
　　虞诚蹲在秦呵身边，目光落在尸体上，眉头紧锁。死者的穿着很普通，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身上没有携带任何身份证明，也没有像上一起案子的受害者那样背着名牌包。这两起案子，除了死法相同，似乎没有其他明显的关联。
　　“老秦，仔细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和上一起案子相似的线索，比如指甲缝里有没有残留的物质，或者身上有没有其他特殊的伤口。”虞诚说道。
　　“放心，我会仔细检查的。”秦呵点点头，拿出各种法医工具，开始对尸体进行详细的勘查。他小心翼翼地掰开死者的手指，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着指甲缝里的残留物质，又用棉签轻轻擦拭，收集样本。
　　齐川则带着技侦人员在仓库里进行全面勘查，仓库里布满了灰尘，很容易留下脚印和痕迹。技侦人员们拿着手电筒和勘查工具，仔细地检查着地面、墙壁和周围的杂物，试图找到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
　　羲俞跟在虞诚身边，手里拿着笔记本，认真地记录着现场的情况，兔子耳朵微微动着，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却依旧努力保持着镇定。她还是第一次参与这么重大的案子，而且还是两起连环命案，心里难免有些害怕，但她知道，这是她的工作，必须克服恐惧，认真完成任务。
　　“羲俞，把上一起案子的资料拿给我看看。”虞诚说道。
　　羲俞连忙从文件夹里拿出亭山公路案子的资料，递给虞诚。虞诚接过资料，仔细对比着两起案子的现场照片和初步勘查报告。上一起案子的受害者背着名牌包，穿着旧衣服，而这一起案子的受害者穿着普通，没有携带任何贵重物品；上一起案子的案发现场在KTV后巷，人流量较大，而这一起案子的案发现场在废弃仓库，位置偏僻，人迹罕至。
　　两起案子，看似毫无关联，却有着相同的死法和作案手法，凶手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作案？是随机作案，还是有明确的目标？
　　虞诚站起身，在仓库里慢慢踱步，目光扫过仓库里的每一个角落。仓库的墙壁上布满了涂鸦，有些地方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的砖块。地面上散落着各种废弃的纸箱和杂物，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仓库的窗户都被木板钉死了，只有几缕月光透过木板的缝隙照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走到仓库的门口，仔细观察着门锁。门锁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和巫简生说的一样，门是虚掩着的。凶手是怎么进入仓库的？是死者自己开门进去的，还是凶手早就把门锁弄坏了，或者是凶手和死者认识，死者主动开门让凶手进去的？
　　“老虞，你看这里！”齐川的声音从仓库的另一边传来。
　　虞诚连忙走了过去，只见齐川蹲在地面上，指着一处痕迹说道：“这里有一串脚印，看起来像是男人的脚印，尺码大概在42码左右，应该是凶手留下的。脚印上沾着泥土和少量漂白剂的痕迹，和尸体身上的漂白剂成分应该是一样的。”
　　虞诚蹲下身，仔细观察着脚印。脚印很清晰，应该是刚留下没多久，因为仓库里灰尘很厚，只要有人走过，就会留下明显的痕迹。脚印从仓库门口一直延伸到尸体所在的角落，又从角落延伸到仓库的另一个出口，看起来凶手是从仓库的正门进来，作案后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
　　“赶紧提取脚印样本，回去进行比对。”虞诚说道，“另外，仔细检查一下另一个出口，看看有没有凶手留下的其他线索。”
　　“好的老大。”技侦人员们连忙上前，开始提取脚印样本，同时对另一个出口进行仔细勘查。
　　虞诚站起身，目光再次落在尸体上。秦呵已经完成了初步的尸检，正在收拾法医工具。“老秦，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发现？”虞诚问道。
　　秦呵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丝凝重：“有两个重要发现。第一，死者指甲缝里提取到了微量的金属碎片，和上一起案子死者手中紧握的金属碎片成分相似，应该是同一种材质。第二，死者体内同样检测出了毒品成分，是□□和□□，和上一起案子的受害者一样，应该也有长期吸毒史。”
　　虞诚的瞳孔微微收缩，金属碎片、毒品成分，这两起案子的关联越来越明显了。看来这绝不是简单的连环作案，凶手的目标很可能是这些吸毒的女性，而这些金属碎片，很可能就是解开案子的关键线索。
　　“金属碎片样本赶紧送回市局实验室，进行详细分析，看看能不能确定是什么物品上的碎片。另外，毒品来源也要查，看看这两起案子的受害者，是不是来自同一个毒品源头。”虞诚说道，语气坚定。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样本马上就会送回去。”秦呵点点头，“尸体也需要尽快运回法医部，进行进一步的尸检，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虞诚点点头，转头看向羲俞：“羲俞，把这里的情况整理一下，写成初步的现场勘查报告，回去后交给我。另外，联系一下户籍科，让他们帮忙查询一下死者的身份信息，看看能不能尽快确定死者的身份。”
　　“好的虞队，我马上就去办。”羲俞连忙点点头，拿出笔记本，开始快速记录。她的手指有些颤抖，兔子耳朵也微微晃动着，但眼神却很认真，努力把现场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下来。
　　虞诚看着羲俞认真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动。这个小姑娘虽然胆子小，但做事很认真，也很努力，假以时日，应该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刑警。他想起闫王源说的话，要带带这个实习生，不能老吓唬她。或许，这次案子，是一个锻炼她的好机会。
　　仓库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晨曦透过仓库的缝隙照进来，给这个充满血腥和恐惧的仓库，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光亮。远处的街道上，已经传来了早起的车辆和行人的声音，新的一天开始了，可对于他们来说，这场与凶手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虞诚站在仓库门口，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天空，橙色的狐狸耳朵微微竖起，眼神锐利而坚定。他知道，这案子背后藏着太多的秘密，凶手的反侦察意识很强，手段也很残忍，调查过程一定会很艰难。
　　但他不会退缩，为了那些无辜死去的受害者，为了揭开案子背后的真相，也为了心里那个多年的执念，他必须坚持下去。他相信，只要他们不放弃，总有一天，会将凶手绳之以法，让正义得到伸张。
　　虞诚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仓库，目光扫过现场忙碌的身影，声音沉稳而有力：“大家加把劲，尽快完成现场勘查，我们回市局，召开案情分析会，一定要尽快找到线索！”
　　“是，老大！”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仓库里的忙碌还在继续，晨曦渐渐洒满了整个仓库，照亮了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他们心中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