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应天命》常乐忘忧

5、 【肆】 涅槃新生

　　马鞍山此刻，有些后悔没提前出发。

　　半小时前，马鞍山接到南京的电话，说他们一会路过他家门口，没出发的话就捎上他一起去奥体。马鞍山当然愿意，乐呵呵地起来准备收拾下出门。末了他的好南哥突然嘱咐了句:“把自己拾捣一下啊，一会要跟北京坐一桌。”

　　马鞍山没在意南京说的是“我们”，只当芜湖他们也在。至于和北京一桌，兴许又是南哥震慑徐州的玩笑说辞。直到南京的车开到面前，他才惊恐地发现，这句话居然就是字面意思。

　　更让他惊愕的是，北京才是开车的那个。

　　南京坐在副驾上，笑眯眯地招呼道:“怎么还拎了这么多东西呀！本来还想喊上芜湖的，他中午就过去了，不跟我们走。”

　　“领导好，南哥好，”马鞍山硬着头皮打招呼，“那个，领导您歇会？我来开吧。”

　　“不用，”北京和善地笑了笑，“平时没机会开宿营车，今天特地试试手感。”

　　小马汗流浃背。

　　“什么味这么香啊！”马鞍山刚坐定，正绞尽脑汁搜索着话题，就见南京探头探脑地往后嗅着，稍稍缓解了马鞍山的紧张。“哦哦，我看这个点了，估计也来不及吃饭，就带了几份渣肉蒸饭和茶干，路上垫垫。”马鞍山说着，着急忙慌地翻着袋子。

　　南京也干脆转动座椅，到后车厢和马鞍山一起整理起来。“你还买了卡旺卡呢！”他一杯一杯看着奶茶上的标签，“老庐，啊，就是合肥，早晚要说服他把卡旺卡开到南京来。”

　　南京和马鞍山在后排聊了一会，就抱着一小袋吃食挪回了副驾驶。打开餐盒，肉香瞬间在车厢飘散。“尝尝我们小马带的渣肉蒸饭，一绝！”他挖了一勺，递到北京嘴边。

　　北京正专注看路，感受到唇边的热气，微微一愣，随即低头含住了勺子。咸鲜的粉蒸肉搭配着卤入味的豆皮糯米，一口下去很是满足。

　　“怎么样？”南京边问着，自己也尝了一勺。

　　“好吃。”北京瞄了一眼共用的勺子，嘴角扬起笑意。

　　南京又插开一杯奶茶，递到北京嘴边：“再试试这个，你喜欢吃糖葫芦，山楂爽应该合你胃口。”

　　北京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酸甜的沙冰滑入喉咙。“嗯，确实不错。”

　　南京一会拆一块茶干，一会又喂一勺蒸饭，不一会一小袋吃食两人也分食光了。

　　马鞍山在后座看着前排的互动，默默吸着自己的奶茶，心里犯起了嘀咕。南哥以前没怎么和自己提起过北京，其他人提起两京的关系，要么讳莫如深，要么打着哈哈说些什么北伐北伐。今天看来，好像跟传闻里不太一样啊。

　　后半程吃饱喝足，北京也主动和马鞍山搭起了话。一路闲聊，很快到了奥体中心。车刚停稳，马鞍山就如获大赦般抱着自己的包跳下车，语速飞快：“领导，南哥，那个我先去找芜湖滁州他们汇合了你们忙！”便一溜烟跑没影了。

　　北京向后靠了靠，看着南京探身过来关仪表盘，调侃着:“马鞍山这么老实的人，是怎么被你忽悠过来成反骨仔的。”

　　“什么忽悠，这叫用真心。”南京熄了火，拔下钥匙准备下车。

　　“用真心就行么？”北京顺势拉过南京还没收回的手，贴在自己胸口，“请专家帮我指导指导，这里，够不够得上真心呢？”

　　南京歪头看了眼北京，轻笑一声，忽地凑过去，将耳朵贴在他的心口聆听着，“心跳得有些快呀，跳这么快确实不像假的。”

　　北京原以为南京又会害羞地推开自己，这意想不到的举动反倒让他呆住了，不只南京能听到他的心跳，自己的鼓膜也随着咚咚的心跳震动着。

　　“还以为你是什么情场老手呢，这就被唬住啦。”南京笑着直起身，拍了拍还在愣神的北京，“走吧，该进场了。”他先一步下了车。

　　北京随即跟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这一次，南京没有缩回，任由他牵着。

　　南京带着北京去了预留的区域，“原先想留包厢的，但球赛么，还是看台有氛围。不过除了必要的隔离区，票都出去了，能留的也就这一小块，委屈你挤一挤了。”他指了指一侧，“老徐的后援团精力旺盛，都在那边客场战斗区。我们就和平点，这边观赛区不用全程站着加油，也能尽情享受比赛。”

　　作为东道主，南京自是无法久留观众席。安顿好北京，他又赶往内场协调事务。

　　没多久，芜湖、马鞍山、滁州三个就磨磨蹭蹭地过来了，三人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愿先坐过去。见北京看过来，三人又默契地假装研究起球队首发名单。

　　拉扯间，镇江到了。他这轮轮空，是唯一有空现场观战的江苏城灵。看见北京，镇江明显愣了一下，自言自语:“不是，还真给请来了啊...”

　　镇江没跟芜马滁客气，径直走了过去，在北京旁边坐下来，不过中间刻意隔了一个空位。

　　北京看着那边还在过道不敢过来的芜马滁，有些无奈。都说长三角个个胆大，结果到了自己面前还是会拘谨。

　　镇江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凑近了些：“京爷，我们没这个意思，这位置是给另一个人留的，他马上到。”话音刚落，上海便拎着个精致的厚纸袋走了过来。

　　北京有些意外，朝上海点了点头打招呼。他想起上午确实见到过上海，只是没想到他也来了球场。

　　上海倒是神色如常，十分自然地在中间的空位坐下，将纸袋放在脚边。“你们今天去哪儿转了？”他随意问起，“不会真把你拉去德基贡献单体销量吧？”

　　北京心中诧异，上海怎么知道自己和南京出去了一整天？但他面上未显，只是顺着玩笑回答：“没有，跟着李白的足迹打卡去了，给安徽文旅做贡献呢。”

　　上海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恭喜你啊。”

　　北京一头雾水:“恭喜什么？”

　　“看来你快从领导变回北京了。”上海目光投向场内，意味深长。

　　北京正琢磨着这句话，开场的哨声响起。苏超虽是娱乐性质，但对抗水平日益精湛。雨后的球场地上还湿滑，却不影响两队一开场就展开激烈争夺，徐州队作风一如既往的硬朗彪悍，开场就发起猛攻，南京队也不甘示弱，几度强攻射门。上半场两队谁也没能抢占先机，以0:0打平。

　　中场休息，观众席上自发组起了人浪。这边镇江也摇着两根充气应援棒，敲得邦邦响。“老徐今天一上来就这么拼？阿南加把油哇!拿出踢我的劲来踢他呀!”旁边的芜马滁干脆开着微信发语音，给南京合唱起可爱的南京赢。

　　上海倒是冷静，“徐州攻势猛，但南京的节奏没乱。他擅长后发制人，下半场有得看了。”他分析着。

　　北京挑了挑眉:“你好像挺了解他。”

　　“嘶，怎么镇江出来看个球还带醋呀。”上海打趣着。

　　“什么醋？”镇江还在跟着人浪哇哇叫着加油，没注意北京和上海的对话，隐约听到自己的名字就开始胡乱接话。“京爷要买醋？那正好，一会赛后我们就把订单签了。”

　　北京无语地看着蹦蹦跳跳的镇江，只听上海云淡风清地回答：“了解倒也谈不上，长三角要一体化，总得知根知底才好开展工作。”

　　他捋了捋袖口，直言点破:“你也没必要介意我。城市总要发展，他有自己的舒适圈，而我也不可能放弃连接苏通这种效益集群的最优解来辐射他。还是离得太远了，现在的我们有各自的定位，注定只会有泛区域的合作。”

　　“倒是你，试着用我们的视角来看看他，说不定会有什么突破。毕竟，”上海顿了顿，“当年南京保卫战前，他曾经想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我不知道。他那时一心赴死，我没答应他，让他有什么话活着亲自去和你说。”

　　直至下半场开始，北京还在思考上海的话。

　　下半场两队明显发力，徐州率先进一球后，南京队的气势反而更高涨，进攻越发积极，很快南京队追平扳回局势。临近比赛结束，南京队仍不放弃，还在不断进攻，最终双方1:1握手言和。

　　当终场哨声吹响，看台上响起的不是某一方的欢呼，而是一浪高过一浪“江苏队”的呐喊。

　　北京坐在其中，他看向内场找寻南京的身影，看到他被徐州揽着笑得开怀。北京听着声震场馆的呐喊，又想到刚刚比赛时会为南京摇旗助威，也会为徐州好球喝彩的镇江芜马滁他们。

　　在这声浪的冲刷下，北京有些理解了，他说要认识每一个当下的南京，而眼前这个被“江苏队”呼声包裹的南京，就是他要认识最重要的当下。现在的南京，不是一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城池。他有着自己的骄傲，能建立自己的辐射圈。这片看似散装的区域，吵闹下也有独特的凝聚力。南京所眷恋的，正是这片能让他安然栖身，并为之奋斗的土壤。这不正是北京许诺，要一起走向未来的缩影吗？

　　没等完全散场，上海便起身准备离开。镇江忙开口挽留:“这就走了？阿南还让我务必招呼着你，一会儿一起撸串呢。”

　　上海站起来，活动下肩颈。“下次吧，月底碳市场会议要开了，明天还约了武汉碰头，得赶回去。”他目光扫过场内南京的身影，“看他今天状态也不错，况且，”他看了一眼北京，“不是有人陪着么，我就不凑热闹了。”

　　临走前，他把脚边的纸袋递给镇江：“这个帮忙转交给南京。”里面是几包咖啡豆和自制的浓缩液。“他不是又开始头疼了么，跟他说喝点好的吧，别老拿什么速溶三合一对付。”

　　镇江接过咖啡，咧嘴一笑：“知道了少爷！不过你这分装盒下回能换个样式吗？上次在南哥家吃饭，我差点当烤鸭卤子给浇菜上了。”

　　上海笑骂着虚踢他一脚，“滚蛋！别以为我不知道，就你天天撺掇他搞什么烤鸭咖啡菊花脑拿铁，还说要开到上海来卖我888一杯。少搞这种创新啊！”

　　他转身向北京略一颔首，算是告别。

　　北京将这熟稔的互动收于眼底，心里也有了方向。要重新追求南京，就要融入他当下鲜活热闹的世界。

　　赛前放话最狠的徐州，赛后也是最热情，大手一挥，带着他淮海帮的兄弟就拉住南京吆喝，“老规矩，烧烤啤酒走起！今天必须喝到位啊！”

　　北京正犹豫着，他刚下决心要融入南京的生活，却又顾虑自己身份特殊，自己在场，众人反而放不开扫兴。南京已先一步寻到他，满脸期待地邀请：“一起吧？老徐烤串的手艺是我们这最棒的。”

　　北京那点犹豫瞬间消散了，他点了点头，“好。”

　　一行人商量了半天也拿不定主意去哪，南京干脆定调，直接带大家回到了他紫金山上的小院。寂静的山林夜晚，难得回荡起城灵们的笑闹声。

　　酒过三巡，也接近午夜时分，平日里作息规律的几个南边城灵们也乏了，打着哈欠找个空沙发就睡下了。北边的几个喊了一整场球赛，这会依然精神，还在饮酒划拳。

　　北京和南京也喝了不少，两人默契对视一眼，一起出来到院中透气。初秋的山风带着些凉意，拂散了些醉意。

　　“今天上午来的时候，我看见上海了。”北京忽然开口。

　　“嗯，他可是个大忙人，难得来一次，这回到灵谷寺祭扫淞沪英烈的。今天正好和你时间撞了，提前和他说了声，也是怠慢他了。”南京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了些。“别看他平时一副利益至上的商人模样，其实也是个念旧的。”

　　“今天是中元节。”南京仰头望着被树影分割的夜空，“这山里，有孙先生，有太祖皇帝，也有更多数不清的，没有被历史记下名字的人。”他的声音随秋风飘进山林，“今夜鬼门大开，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回来，看一看今天的人间烟火。”

　　北京站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夜空，“会的。他们会看到今天的南京，会为今天的繁荣感到欣慰。”

　　“是啊，今早我又看到游客给先烈的留言了。”南京有些哽咽，“他们想守护的，想拼命追求的，现在好像真的实现了。”

　　北京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是历史上每一次守城血战至死的将士，是无辜殒命的百姓。他忍不住侧目，看向南京脖颈下方，在球队服下若隐若现的斑驳皮肤。

　　山风似乎更凉了。

　　南京缓缓在院子的石阶上坐下，抱着膝盖蜷缩着。也许是中元节的特殊氛围，也许是酒精降低了心防，他少见地，主动提起那个冬天。

　　“1937年的冬天，真冷啊。”

　　“上海陷落后，我也很快成了一座孤城，无险可守。”他的声音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物资纷纷撤走了，有渠道的达官贵人也都走了，但剩下的百姓呢，他们的家在这，四面都是战火，他们又能去哪儿呢。”

　　“他说，我是国都，要守。”南京深吸了一口气，“但我清楚，守城，也只是为了他的国际观瞻。我已经是个大号的四行仓库了，这次搭上的不是四百壮士，而是四十万军民。”

　　“开战前上海联系过我，他那时虚弱得不行，靠着租界吊着一口气。他让我赶紧撤。可我是城灵啊，我城内还有民众，还有各地而来离家万里守河山的战士，我又能撤去哪儿呢。”

　　“那时候就想到你了，想到我们刚认识时候，就是看着你跟随朱棣一同出征，真是英武帅气。你可能不记得了，那时你同我说过，我们城灵难死难灭，上阵杀敌就是对城民最好的保护。”

　　“我想你说得对，所以我随着教导总队守在光华门至紫金山战线。”看到北京哀痛的眼神，轻轻拍了拍了他，“别这样，我没有后悔过。那时没守几天，他就跑了，再后来又下了模糊的撤退令，军心一下就散了。”

　　南京望着树丛回忆着，“我们城灵很少能被普通人注意到，但那时，城里很多人都知道我的存在。我想这就是天意，他们需要一个支柱。我很庆幸我就在前线和他们一同战斗，让他们看到想守护的东西有了实体，一个能扛过千年的城灵，也是这一次能挺过危难的希望。”

　　“紫金焚，金陵灭，我想多坚持一刻，或许就有更多的人能突围出去。城门最终还是破了，山上的阵地还没丢。”他顿了顿，“我们死守到了最后一刻，身边能动的，一个个倒下。最后，我也动不了了。”

　　“山火烧过来，我看到自己的身体被烧焦，就像山间的枯木。”他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自己颈下的皮肤，“我动不了，但还有感觉，我分不清是皮肉的疼，还是城里的...那剧痛持续了整整六周，脑子里全是尖叫哭喊声。”

　　“我以为这次真的到头了，华夏的运数，终究还是要断送在这个冬天。”

　　北京的呼吸几乎停滞了，他仿佛能看到那片火海，能感受到那份绝望。他记得，当时南京沦陷，城灵不知所踪。最后关于他的消息来自突围的粤军，说南京的城灵给他们指了突破的方向，自己却转身重返了炼狱。再后来，便是通过各种渠道传出来城内惨绝人寰的消息，以及上海转述南京最后的话：“敌无仁，求和无异与虎谋皮。愿以吾之身陨，唤诸君血性！行路不孤，往后以故都之灵伴诸君枪缨所向，复我华夏山河！”

　　那时，远在北平的他，以为自己要永远失去南京了。

　　“也许是先祖庇佑。”南京深呼一口吸，像是要把那段沉重的记忆呼出体外，“我在紫金山的焦土里半昏半醒地躺了六周，竟然还是熬过来了。”

　　他看向北京，“像不死鸟，对吧？总能在灰烬里重新扑腾起来。”

　　这是北京第一次确切地知道那六周南京的下落，最黑暗的那段空白，终于被填上残酷的血色。北京想过要问南京，当时想托上海给自己带什么话，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伸出手，将身边这个在炼狱火海中活下来的灵魂，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过去的伤痕，他当下的圈子，他选择的包容之路，所有的一切，共同构成了那个北京想要携手走向未来的人。

　　南京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度，他闭上眼睛，靠在北京肩膀上，彻底卸下了所有重量。

　　——
　　一些碎碎念：
　　（1）阿南和每个要来的拉拉队城灵都打过招呼阿北要来，结果除了沪少其他都以为阿南在口嗨。

　　（2）为什么返程是阿北开车，因为前文阿北喂过阿南吃东西了，这次换一下，让他也享受被投喂的福利。小马也享受到了，被两京共同喂了一嘴狗粮。

　　（3）南京德基2024年以单体销量245亿问鼎全国。说好了一起去上网红厕所，你们怎么真的在买呀！

　　（4）球赛主客场区域一般会设置隔离区，怕打起来。核心球迷也会组织一块战斗区，战斗区的基本全程不坐下，站立击鼓摇旗呐喊，很有激情也很费体力。

　　（5）传奇烤鸭咖啡沪少没喝上，倒是阿北先实践做给阿南喝了。现实世界中，还真有烤鸭咖啡。南京之前有一家卖过雨花茶底咖啡，搭配一片烤鸭。北京也有一家用了鸭鸭造型盘子，配着烤鸭皮，带点青瓜口味的咖啡。看探店测评，似乎味道都还行呢。

　　（6）苏超全场喊江苏队其实是在35分钟，文中为了接剧情换了一下时间。江苏队5年前夺冠后，因赞助商苏宁资金问题很快解散了。苏宁老总有句名言“三年夺中超，五年夺亚冠”，被称作张三五。三五最初是球迷对他的嘲讽，而现在苏超35分钟全场齐喊江苏队更多是老球迷们对曾经江苏队的遗憾与怀念，现在13市的球迷会，当年也曾一起在南京奥体为江苏队主场加油。很多球迷所说的圣奥体，一日为蓝终生为蓝，都是指那段岁月。

　　（7）阿南看到的游客留言也是真是存在的，是张塑封的纸，放在紫金山某个碉堡旁，据说已经有好几年了。上面是一幅画，画着现代的孩子带着过去的战士，坐在碉堡顶端俯瞰如今的南京城，旁边写了一段话:
　　大哥哥，别怕，
　　战争会结束，
　　和平会到来，
　　祖国会强大。
　　看！这就是你曾誓死保卫的南京。
　　很美，对吗？

　　（8）这篇文最初灵感来自两京文旅官宣，而真正产生动笔想法是93前看了抗战各个战役的讲解，历史太壮烈了，想写一写那段事。很推荐大家看看战役解说，是城的伤痛，也是人的坚韧与不屈传承。

　　（9）苏超南京主场对战徐州那天，现实中确实也是中元节。几个出场角色也是有意象的。七七事变全面抗战爆发的北京；粉碎日寇三个月亡我中华计划，浴血缠斗三个月淞沪会战的上海；没有退路的死守抵抗，国都沦陷唤醒国民奋起的南京保卫战；不计牺牲的厮杀，正面战场首次胜利台儿庄大捷的徐州。这几个地方都在抗战初期发生过惨烈的战役，也是抗战史上的重要节点。其他的城市也遍布战火的痕迹，无一幸免。必须一提的是，这只是战役的发生地，参与战斗的英烈则是全国各地的人，他们离家奔赴万里外，只为以血肉之躯守住每一寸河山，他们是值得被纪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