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死对头变成乌鸦之后》培尔

8、第 8 章

　　程述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看到乌鸦沉甸甸的落到自己的肩膀上，它看起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羽毛黑亮蓬松，散发着一股阳光的味道。
　　“啊——啊——”乌鸦的叫声实在算不上好听，可在程述一的耳朵里，这绝对是世界上最可爱最动听的声音了。

　　乌鸦的羽毛细密而柔软，它的体温很高，贴在程述一的耳边，信任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程述一。
　　程述一忍不住笑，用手指挠乌鸦的胸脯，双手捧住它，把乌鸦放在自己的面前。

　　脑袋圆圆，眼睛圆圆，从体重来看，乌鸦应当没有变轻。发现自己在看它，乌鸦歪歪头，好像也在观察许久未见的主人。
　　乌鸦用嘴巴轻轻蹭程述一的手腕，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

　　“等一下，”这么温馨的画面，小赵却非要打断，他从怀里掏出一小瓶喷雾，对着大嘴乌鸦就是喷，“给它杀个毒，这药水是我们自己配的，对小鸟没有伤害。”
　　明远：……

　　虽然无语，但它还是乖乖配合，张开自己的翅膀，让小赵喷的彻底一点。
　　杀完不存在的毒，明远忍不住抖抖羽毛，别说，这喷雾还挺香，和他平时喷香水一样。

　　它忍不住梳理自己华丽的羽毛，明远手很巧，就算变成乌鸦，嘴巴也很巧。
　　它可以把羽毛梳理成波浪的样子，并洋洋自得，认为这样很美观。
　　程述一看的心软软，没忍住把它举到嘴边，狠狠亲了一下鸟头。

　　乌鸦害羞的又蓬起来，把脑袋埋进蓬松的胸脯，大叫：“啊——”
　　[程述一，你又耍流氓！]

　　“对了，赶紧拍个视频记录一下。”小赵也跟着乐，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忙从兜里掏手机。
　　大嘴乌鸦似乎能听懂人话，见他拿出手机，自己竟然挺起胸脯，调正站姿，看起来十分神气。
　　“噗，它好胖呀，”小赵，看见乌鸦把羽毛捧起来，像一颗黑色大冬瓜，看乌鸦在程述一手上这么乖，他也想伸手摸一下。

　　乌鸦大力拒绝，张开翅膀给它一巴掌，对着他大叫：“啊——啊——”
　　“哎哟，”其实乌鸦没有用很大的劲，不过确实让他吓了一跳，小赵收回手，有点尴尬，“哈哈，说它胖不乐意了。”

　　“我们小美才不胖呢，是不是？”看乌鸦生气，程述一觉得可爱，她轻轻挠乌鸦的脖子，帮它寻找快要掉落的羽管，“你自己在这里生活的好不好，有没有吃饱饭呢？”
　　乌鸦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它翅膀轻微扇动着，半眯着眼睛享受按摩，但还是非常介意的收紧了自己的羽毛，体积成倍缩小。
　　听到程述一问它话，乌鸦点点头，还舒展翅膀又飞了几圈，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似乎是在向程述一展示自己的体能。

　　其他人也都很配合，抬头看它，还给它欢呼和鼓掌。
　　乌鸦矜持的落回程述一的手臂，抬起翅根，伸了个懒腰。

　　“刚才是我有眼无珠，这确实是一只贼帅的乌鸦，天呐，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帅气的鸟！”小赵殷勤的上前，镜头里，只见这只神气的大嘴乌鸦微微抬头，眼睛的瞳孔放大又缩小，对着小赵缓缓抬起一只爪子。
　　小赵急忙伸出自己的手指，被乌鸦抓住，一人一鸦轻轻晃了一下。

　　小赵震惊：“天呐，他会握手！”
　　乌鸦不再理他，而是回头望向程述一，阳光下，它的羽毛散发着复杂的光晕。
　　乌鸦再次展开翅膀，这次它直直飞向远方，很快就在藏匿在树林里，不再被人看见。

　　虽然明知道它要飞走，程述一还是会忍不住失落。
　　“程述一，我回来了！”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在喊，程述一回过头，见明远这才从车里回来，不知道刚在磨蹭什么，他走过来，从兜里掏出保温杯，“喝点水。”

　　“帅哥，太可惜了，正好和小美错过。”小赵很自来熟，凑到两人中间来，完全没有做电灯泡的自觉，“小美真的超可爱的，聪明乌鸦。”

　　明远悄悄观察程述一，确保她没有假装不伤心，这才分出精力和小赵说话：“太可惜了，不过说不定以后会见面。”
　　“好啦，要回去吗？”他很自然的贴了一下程述一的手背，确保她体温正常，“总觉得起风了。”

　　回去的路上，小赵突然不聊天了，抱着手机不撒手，喜提晕车。
　　“要不要停车缓一下？”看他突然这么蔫，明远还真怕他吐车里。
　　程述一找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语气也很担心：“我把空调关了，有没有好一点？”

　　小赵虚弱接过水，对程述一道谢：“谢谢姐，没事，我平时坐车也不敢看手机，正好凑巧了，咱们最近忙着找主播呢，面了好几个都不太行。”

　　“主播？”明远忍不住看了一眼后视镜，“为什么要找主播啊？”
　　“之前的一个创意，打算用小美这个账号做科普直播呢，收益正好用于救助。”小赵喝掉半瓶水，状态好了一点，“但是想找个合适的主播还真难，要不然就是费用太高，我们承担不起。”

　　“直播……需要露脸吗？”明远听了这话，竟然很有兴趣，他的手指忍不住轻敲方向盘。
　　“对，是要露脸……帅哥，你想帮忙吗，你不露脸也行，你这身材，那一样吸睛！”一聊这个，小赵头也不晕了，胃也不疼了。又变成那只活力四射的宠物狗，紧紧扒住车前座探头出来，“我的妈呀，忘了你们两个，要是你俩能来帮忙，肯定会有很多人来看的！”

　　“别激动，”明远不紧不慢打着方向盘，生怕开的不稳，小赵送给他大礼：“我得回去考虑一下，至于述一，你也得自己问她的意愿。”
　　程述一从前做过虚拟主播，他猜测，程述一应当不是喜欢露脸的类型。

　　至于这个科普主播，明远一方面觉得，自己想追求程述一，得有和她志同道合的追求才对，而且自己变成乌鸦以后，他对小鸟已经有了别样的亲切情绪。另一方面，他不排斥露脸，而且要招一个新的主播，放到他和程述一的账号里，不知为什么明远很抗拒。
　　如果新主播是个容貌不错的男生，会不会有人拉郎他和程述一呢。

　　明远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送走小赵和另一名工作人员，二人开车回家。
　　“明远，你认真的吗？”在电梯里，程述一突然问明远。
　　明远以为是在说自己想要追求她的事情，当即表忠心：“当然，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很认真的那种！”
　　程述一：……

　　“我是说，你打算当主播的事情。”
　　明明是他自己口出狂言，说出来以后，害羞的也是明远，只见他忍不住挠头，耳朵连带脖子都变红：“当然，我会认真考虑的。”

　　“好。”
　　明远愣住，不死心的问程述一：“是答应我要追求你这件事吗？”
　　“当然不是！”程述一忍不住攥紧拳头，耳朵也开始火辣辣：“我是说当主播的事！我要和你一起直播。”

　　这时候，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程述一不再看明远，迅速走了出去。
　　你进我退，明远蹬鼻子上脸，抱着饭盒和保温杯，围着程述一打转。他也不说话，只是歪头看程述一，非要和她的眼睛对视。

　　程述一被他烦死，两次三番，终于要炸毛，她扯住明远的衣领，把人拉下来：“你，给，我，做饭去。”

　　两人贴的很近，程述一怒目圆睁，眼睛很亮，她一定是害羞了，脸蛋都变粉，但仍然毫不示弱：“既然你要直播，那就做好，当我的搭档，只能是第一。”

　　明远呼吸一滞，眼睛眨了又眨，大脑中仿佛有一根弦被大力拨动，在他的身体里产生波动和回音，久久不散。
　　他变成一只无辜的奶狗，心脏跳的飞快，一股巨大的兴奋冲到天灵盖，表面上却云淡风轻：“当然。”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
　　在明远从小到大的经历里，所有人对他的评价永远都是温和、有礼貌、彬彬有礼，只有妈妈明白他，说他好胜心太强。
　　他从来不允许自己犯同样的错误超过两次，只要有这种情况，他就会不吃饭或者不睡觉来惩罚自己。
　　可是他并不觉得这是缺点，虽然妈妈三令五申让他藏起自己可怕的胜负欲，他也照做。

　　他慢悠悠走到厨房，把保温杯和饭盒冲洗干净，脑海里却浮现程述一刚才的表情。
　　是的，要做就做到最好，要拿就拿第一。

　　明远之前在网上看见过一句话，喜欢别人本质上是在喜欢另一个自己。
　　现在他觉得，说的太对了。
　　他和程述一简直天生一对，他们就应该在一起。

　　明远感叹他们原来不是既生瑜何生亮，他们应该是高山流水伯牙子期。
　　想了又想，还是爽到不行。
　　明远一个激动，不戴手套直接就要把砂锅盖子掀起来。

　　疼痛替代幻想，明远大叫，举着一根红肿的指头跑去敲门，找程述一卖惨：“程述一，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