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 4 章 ...
-
“谢谢蒲真姐。”舒照接过儿童手表，将它系在手腕上。
蒲真说：“马路上那三头丧尸，你觉得咱们能杀吗？”
舒照思索片刻，说：“不行的，人的头骨很硬，我们只有这根树枝。”
蒲真：“你也觉得打脑袋可行？”
舒照挠头，或许是身边有了同伴，或许是马路上丧尸变少了，原本还在害怕被丧尸包围的舒照像忘了这份担心，劝道：“蒲真姐，我们再等等吧，现在已经少了一半了。”
蒲真说：“不，公园里可能还有，我们也不知道这些丧尸是怎么找人的，万一风一吹，他们像妖怪那样闻到人味了，就会围过来。”
舒照抿唇，感觉到死亡的阴影重新笼回头上。
蒲真说：“不过小舒，你说的有理，我们不能蛮干，要智取。”
舒照也说：“对，声东击西。但声音不能太大，否则反而会引来远处的丧尸。”
她马上在口袋里翻找，除了钥匙串跟手机，就只剩一副耳机。
舒照在丢耳机之前，扭头问蒲真：“蒲真姐，你打算怎么去学校？”
蒲真说：“我去公园另一侧，找我的电瓶车。”
“这可不行，太远了，越是远，路上就越不安全。”舒照皱起眉，“这样吧蒲真姐，你就先跟我回露云花园，我有房车呢，到时候我开车跟你一起去。”
但蒲真很坚定：“不用了小舒，很近的，就一段路。你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会捉迷藏的，连我们家的小狗都闻不到我在哪呢。”
舒照急了，可再急也只能用气音道：“那是因为家里到处都是人味啊。”
然而蒲真很固执，说什么也要自己去。
舒照心想，蒲真姐看着对女儿自信满满，可她的女儿毕竟还是个学生，蒲真姐心里说不定也是方寸大乱，急着见她女儿。
“好吧。”舒照松了口，“您要去左边还是右边？”
蒲真说：“我往右。”
舒照：“那我就把东西往左边扔，趁他们不注意，我们分头跑。”
蒲真点点头。
二人说好了，舒照便用力把耳机往左扔。
两个还能行动的丧尸听见动静，马上追着耳机去了。
舒照和蒲真也立刻行动起来。
她们一个往前一个往右，目标明确。
可就在此时变故徒生，被卡住脚的丧尸挣脱了出来，或者说，它的脚踝总算被它自己扭断，竟然硬生生将腿和足扯开，一瘸一拐朝着蒲真的方向跟过去了！
舒照正放心不下蒲真，一回头，恰好就看见这一幕。
她手比脑更快，双手捏紧树枝，一个箭步就朝着丧尸脑袋上劈过去。
“啪！”
丧尸被打了个踉跄，倒在地上。由于少了只脚，它这一回很难再站起来了。
只是这发出的动静被另外两只丧尸听见，扭头就朝着舒照跑来。
该死！
丧尸跑起来的速度不慢！短短几秒，就近乎贴到舒照跟前。
舒照慌忙之下，将树枝甩得呼呼作响，虽然打中了丧尸的头部，却也只能短暂阻碍他们的动作。
更糟的是，少了脚的丧尸虽然站不起来，但它还能爬着过来！
舒照咬紧牙关，险险躲过丧尸的前扑，转身又上了树。
幸好丧尸不会爬树，只能站在下面无助地伸手。
舒照这边是暂时安全了。
她冷汗直流，喘着气望向蒲真，只瞧后者也发现了舒照的窘境，正要赶过来帮忙。
舒照管不了这么多，高喊道：“跑！蒲真姐！去救女儿！”
蒲真脚步一顿，但依然坚定地向舒照跑来。
舒照见树下的三只丧尸里有一只注意到了蒲真靠近，她便用树枝重重地捅那只丧尸的天灵盖，边捅边骂道：“看什么看！你少看我姐！”
也许是舒照捅得又重又快，也许是丧尸化会让骨质疏松，那根树枝“呲”地一声，梦幻般地刺穿了丧尸的头。
一只解决了。
蒲真此刻也赶到树下，她弯腰扯住断脚丧尸那条好腿，气沉丹田，身体旋转，竟然将丧尸抡了起来！
舒照在树上看着这一幕，脑袋里只有一个词：大风车。
蒲真就这么抡着丧尸将丧尸打倒了。
两只丧尸相撞，叠在一起。
舒照见状立刻跳下树，蓄力用起拜年棍法，鞠着躬挨个将两只丧尸送走。
最后，舒照和蒲真面面相觑，两人都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都传达出一个意思：
早点打这不就完了。
舒照和蒲真握手分别，互相在心里感慨对方劲大，最后回归各自的主线。
一个去找电动车接女儿，一个回家苟命。
舒照刷指纹从后门进了露云花园，又开始庆幸小区老旧人少，这一路几乎畅通无阻，一楼大堂虽然有些斑驳的血迹，但没看见一只丧尸。
舒照将树枝一分为二，本想留半截作闩门，可转念一想，没准这样会断了别人回家的路，只得作罢，那两根树枝也只得当作双棍用。
大堂没丧尸，但别的楼层就说不好了，楼梯间又窄得很，她家又在十五层，显然不适合走楼梯。
舒照将目光转向电梯。
五月份那会儿电梯年久失修，她孜孜不倦地跟业主们一起投诉，终于给小区争取到了新电梯。
现在的电梯高级多了，也安全得多，只能刷卡上对应的楼层。
只要电梯里面没关丧尸，她就能安全地到十五层。
舒照按下电梯按钮，猫到隐蔽角落等候。
电梯很快就下来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载着一厢丧尸。
没关系，没关系……
舒照长舒一口气，大不了她就往门外跑，然后再上树，在树上把丧尸一只一只捅死。
但可惜了原本那根长树枝，现在的双棍捅起丧尸来太容易被抓伤了。
武器果然是一寸长一寸强的。
电梯的数字迅速变小，舒照的脑子在期间闪过无数对策，但幸运的是，随着电梯的电子女声播报，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明亮空旷，没有丧尸。
舒照飞快地闪身进了电梯，手伸进口袋时，她的呼吸一滞。
业主卡没在兜里！
她今天，好像把业主卡塞进帆布包了。
舒照努力平稳呼吸，退出电梯。
没事。
大堂有物业的办公室，办公室应该会有备用的。
舒照看向那幽深的过道，物业办公室的门缝并无亮光。
她之前曾去过那儿，里面只有一扇平板电脑般大小的窗，不为采光只为通风。
物业值班时，往往都是得开灯的。
而现在，门缝没有光，说明外出了。
等物业的人回来显然不现实。
她大概得撬锁了。
像舒照这种相信泡面碎能撬开全小区的人，让她去撬锁显然不现实。
舒照自己也没信心能撬开，没准儿动静太大反而会招来丧尸。
她决定先翻找办公室门口的花盆和地毯，再摸摸门框，看看是否有备用钥匙。
只可惜，她的好运似乎消耗殆尽，除了摸一手的灰外一无所获。
舒照泄了气，现在摆在她面前的路只剩三条。
第一条当然是尝试撬锁，在物业办公室里拿到备用卡乘电梯。大堂现在还空空荡荡，如果动作够快，应该可行。
第二则是走楼梯，虽然楼道狭窄，但每一层都有消防门，上去一层就锁一层，未必会遭遇苦战。
第三条是最极端的，从外墙徒手爬上十五层。
舒照靠墙坐下，休息的同时不断对比三条回家方法的利弊。
前两条的危险是丧尸，第三条是高空坠落。
但第三条也是死得最痛快的，不必遭受丧尸啃咬，摔烂脑袋了也不会变成行尸走肉。
舒照无意识地开始用牙撕嘴皮。
与其在这细想，她不如先行动起来。
舒照起身，下定决心。
她要试试看第四条路，结合第二、三条路来行动，也就是先爬楼，有高层业主死在低层，那就拿尸体上的业主卡坐电梯，能少走楼梯就少走楼梯。
要是丧尸太多，她就往窗外爬，从外墙翻一两层上去。
打算好一切，她先去厕所，拿里面的工具。
拖把和扫把可以当武器，抹布可以增大摩擦，长扎带可以辅助她爬楼，系在一起也可以用来关门……
她胡乱地想着，轻手轻脚走进女厕。
很好，这里很干净，一点血迹都没看见。
大堂厕所有六个隔间，前面五个都没关门，只有最后一扇是锁住的。
丧尸应该不会锁门，里面八成……是个人类。
舒照并未完全放下心，她屏息凝神，走进第五个隔间锁上门，踩着马桶，往最末的隔间里探头。
里面是个年轻的女生，靠着门，不安地刷着手机。
她的双肩包挂着一串网上热门的玩偶，马桶盖上放着一张草稿纸，上面画的是小区楼道的路线。
女生穿着不方便行动的粗跟玛丽珍，左脚上套了一只红黑格纹堆堆袜。
虽然卫衣外套上沾着血迹，但女生的手和脸都干干净净。
舒照确定了她是人类，直接攀在上头打招呼：“嗨。”
由于长时间没喝水，又扯着嗓子喊过，舒照的声音沙哑且难听。
女生循声望去，被吓得一激灵。她一手捂嘴，一手迅速做出防御，抓起旁边的马桶塞挡在身前。
“我是人。”舒照言简意赅，“你住这里吗？”
听舒照说话，女生呼吸慢慢平复，铜铃大的眼睛眨了眨，随即由惊恐变作疑惑。
“你、你是人？”
女生说完，恍然大悟地从包里翻出一瓶矿泉水：“你拿这个润润嗓子吧。”
舒照听话地喝了水，这次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多了：“你是这里的住户吗？”
女生点头：“我跟爸妈一起住，在十八层，你呢？”
舒照说：“我住在1501。”
舒照答完，突然眼前一亮：“那你有没有带业主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