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昭砚心》横刀夺爱

21、护登青云

　　青梧县林府的正厅里，炭火烧得旺，暖光映着满座人影。林仲文坐在主位，林明远、林明谦分坐两侧，沈砚之与楚昭并肩坐在下首，指尖悄悄相扣，神色都带着几分郑重。
　　“砚之，你和昭儿的事，我们都晓得了。”林仲文先开了口，声音沉稳有力，“原本我和你两位舅舅就打定主意，全力托举你考科举、入仕途。可如今知道昭儿是将军府的嫡哥儿——”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这就不是林家一家的事了，得动全族的力气，连你舅母家的势力，都得用上。”
　　林明远往前倾了倾身，接过话头：“昭儿，不是我们小题大做。将军府与宰相是死对头，这事儿在京中不是秘密。如今宰相还没察觉你和砚之的渊源，我们必须抢在前面，让砚之尽快立住脚跟。”他掰着手指分析，“一是科举这条路必须走通，而且要走得漂亮；二是得让将军府真心接纳砚之；三是要让陛下记住砚之的名字。做到这三点，宰相再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沈砚之眼眶微热，刚要开口道谢，林明谦已摆了摆手：“你是林家的孩儿，护着你是应该的。我已盘算好了，等你开春考上秀才，就去鹿鸣书院读书。我那儿子在翰林院，他岳丈是鹿鸣书院的白教谕，我这就写信过去，让他多关照你。”
　　林明远接着补充道，“年节我要去岳丈家拜年，江州知府是我的泰山，也是这次乡试的主考官。我正好和他好好谋划，看能不能借他的势力，在你羽翼未丰前，给你搭个保护伞。”
　　楚昭一直静静听着，听到这里终于松了口气，原本紧蹙的眉峰舒展不少。他看向林家人，语气里满是感激：“我之前总担心，我和砚之的未来会坎坷重重，没想到各位长辈如此费心。林家为我们保驾护航，我楚家也不能拖后腿。”
　　他挺直脊背，条理清晰地说道：“我家世代武将，势力都在兵部，但我母亲那边是文官世家。如今的吏部侍郎是我亲舅舅，官阶正三品，在朝上还算有些话语权。他和清流的张御史、刘御史私交甚好，宰相一派暂时动不了他。”
　　这话让林明远兄弟俩都愣了愣，正三品的吏部左侍郎，在楚昭嘴里竟说得轻描淡写。楚昭没察觉他们的惊讶，继续道：“我祖母是先帝亲封的诰命老太君，有随时入宫面圣的特权。万一砚之被人陷害，陷入险境，祖母可以立刻入宫向陛下求情。”
　　“嘶——”林仲文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茶盏都晃了晃。林明谦更是直接站起身：“昭儿，你是说……诰命老太君能随时见陛下？”得到楚昭肯定的点头后，他颓然坐下，转头对林仲文笑道，“爹，这就是京城世家的底蕴啊！吏部侍郎是‘不大的官’，陛下是‘说见就见’，我们之前还担心这担心那，真是瞎操心了。”
　　林家人又是热血沸腾，又是觉得不可思议，厅里的气氛反倒轻松了不少。沈砚之握紧楚昭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声音坚定：“有你们这样为我打算，我若是再不争气，就太对不起大家了。我已做好计划，明年科举务必夺得魁首，这样才有底气去将军府提亲。”
　　他看向林明远的儿子林志杰：“表哥在工部历练，岳丈又是工部侍郎。我最近在研究一种改良的曲辕犁，能解决大面积耕地难题，效率比旧犁高两倍还多。等成果出来，就托表哥岳丈上报朝廷，在全国推广，命名为‘沈氏曲辕犁’。到时候全国百姓都知道我的名字，陛下也定会留意，宰相再想对我下手，就得顾忌民心了。”
　　“好！好！好！”林仲文连拍三声桌子，激动得声音都发颤，“这才是我林家的好孩儿！有担当，有谋略！”他端起茶盏，对着众人一举，“今日我们就把话撂在这，倾全族之力，护砚之与昭儿周全，助砚之青云直上！”
　　“是，父亲！”众人齐声应和，暖黄的灯光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定的神色，这对有情人的未来，在众人的谋划与守护中，正铺展开一条充满希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