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在心口难开》再羡逍遥

9、第 9 章

　　晚上，骆屿回到宿舍。
　　室友们正在刷手机。
　　“你快看热搜！”上铺的室友喊，“你们薛总上热搜了！”
　　“我看过了。”骆屿说。
　　“你居然一点都不激动？”室友说，“那可是你老板。”
　　“我今天在公司，已经听了一天了。”骆屿说。
　　“你天天见他，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室友问。
　　“没有。”骆屿说。
　　“那你现在看到他在网上这么火，是什么感觉？”室友问。
　　骆屿想了想：“有点不真实。”
　　“那你以后，会不会也跟着火？”室友笑，“比如被拍到站在他身边，然后网友说‘这个助理也挺好看’。”
　　“别乱说。”骆屿说。
　　“我觉得有可能。”室友说，“你长得也不丑。”
　　骆屿没接话。
　　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热搜，我看到了。】
　　——【嗯。】
　　——【你现在，是不是更忙了？】
　　——【还好。】
　　——【那你注意休息。】
　　——【你也是。】
　　——【薛总。】
　　——【嗯？】
　　——【我今天，可能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我好像，有点怕你变得太……远。】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你离我近一点，就不远了。】
　　骆屿看着这句话，心里突然安定了一点。
　　——【好。】
　　——【晚安。】
　　——【晚安。】
　　他放下手机，闭上眼睛。
　　他知道，自己对薛熠晓的感觉，不只是员工对老板那么简单。
　　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能说。
　　他能做的，只是好好工作，站在薛熠晓身边，不拖他后腿。
　　接下来的日子，公司里因为热搜的事，多了不少话题。
　　“你们看了吗？薛总上热搜了。”
　　“看了，我还转发了。”
　　“我妈给我发微信，说‘你们老板长得真好看’。”
　　“我爸还问我，薛总有没有对象。”
　　“你怎么说？”
　　“我说，我也不知道。”
　　骆屿偶尔听到这些话，只是笑笑。
　　他发现，薛熠晓本人，对这件事并不在意。
　　他还是每天按时上班，按时开会，按时看文件。
　　好像网上那些喧嚣，都和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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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公关部突然来找骆屿。
　　“骆助理。”经理笑，“我们有个新想法。”
　　“嗯？”骆屿问。
　　“我们想拍一组‘总裁的一天’。”经理说，“记录薛总从早到晚的工作状态。”
　　“这个……”骆屿有点犹豫，“薛总会同意吗？”
　　“我们已经跟他沟通过了。”经理说，“他说，可以拍，但不能影响工作。”
　　“那你们需要我做什么？”骆屿问。
　　“你帮我们安排一下时间。”经理说，“还有，拍摄的时候，你也会出镜一点。”
　　“我？”骆屿愣了一下。
　　“嗯。”经理笑，“比如，你给他送文件，或者在旁边做记录。”
　　“薛总同意吗？”骆屿问。
　　“他说，只要不刻意拍你，就可以。”经理说。
　　“我……”骆屿有点紧张。
　　“你放心。”经理说，“我们会尽量少拍你。”
　　“好吧。”骆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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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摄那天，骆屿比平时更早到公司。
　　公关部的人已经在三十楼布置设备。
　　“早。”经理说，“今天就麻烦你了。”
　　“嗯。”骆屿点头。
　　薛熠晓到公司后，看了一眼在门口忙碌的人，没说什么，直接进了办公室。
　　“薛总。”经理敲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嗯。”薛熠晓说。
　　拍摄从早上九点开始。
　　镜头记录下薛熠晓在办公室看文件、接电话、和部门负责人谈话的画面。
　　骆屿在旁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骆屿。”薛熠晓突然叫他。
　　“嗯？”骆屿抬头。
　　“把昨天的会议纪要给我。”薛熠晓说。
　　“好。”骆屿赶紧去拿。
　　他走过去，把文件递给薛熠晓。
　　镜头对准他们，记录下这一幕。
　　“骆助理，你可以稍微自然一点。”摄影师小声说。
　　“哦。”骆屿说。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但手还是有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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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他们去员工餐厅拍了一点。
　　“薛总，您平时中午都吃什么？”经理问。
　　“随便。”薛熠晓说。
　　“那我们就拍您正常点餐。”经理说。
　　薛熠晓点了一份简单的套餐，坐在靠窗的位置。
　　镜头对着他，他低头吃饭，动作很自然。
　　周围有不少员工偷偷看过来。
　　有人拿出手机，偷偷拍照。
　　“别拍。”公关部的人赶紧小声提醒，“会影响拍摄。”
　　那些人只好把手机收起来。
　　“薛总。”经理问，“您平时中午会休息吗？”
　　“有时候会。”薛熠晓说。
　　“那我们拍您在办公室午休的画面？”经理问。
　　“可以。”薛熠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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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他们拍了薛熠晓开会、和员工交流的画面。
　　有一个镜头，是薛熠晓站在办公区，和几个员工说话。
　　他站在人群中间，比周围的人都高。
　　灯光打在他身上，他的长发在身后轻轻晃动，眼睛很亮。
　　周围的员工，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他。
　　有人紧张，有人兴奋，有人眼里带着明显的崇拜。
　　骆屿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有点酸。
　　他知道，自己也在那一群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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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摄结束时，已经快七点。
　　“薛总，辛苦您了。”经理说，“今天拍得非常好。”
　　“嗯。”薛熠晓点头，“你们后期剪的时候，把多余的部分删掉。”
　　“好。”经理说。
　　公关部的人收拾东西离开。
　　办公室里，只剩下薛熠晓和骆屿。
　　“你今天，看起来更紧张。”薛熠晓说。
　　“有一点。”骆屿承认。
　　“怕被拍到？”薛熠晓问。
　　“嗯。”骆屿说，“我不太习惯被拍。”
　　“以后会习惯的。”薛熠晓说。
　　“以后？”骆屿愣了一下。
　　“你是我的助理。”薛熠晓说，“以后这种事情，会越来越多。”
　　“哦。”骆屿说。
　　“你今天，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薛熠晓问。
　　“嗯？”骆屿抬头。
　　“比如，你觉得我今天，哪里不好看？”薛熠晓问。
　　“没有。”骆屿说，“你今天也很好看。”
　　“你就不能换个词？”薛熠晓说。
　　“那……”骆屿想了想，“很自然。”
　　“嗯。”薛熠晓点头，“这个词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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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骆屿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今天拍摄的画面。
　　薛熠晓低头看文件的样子，和员工说话的样子，站在落地窗前的样子。
　　还有，他自己在镜头里，有些僵硬的样子。
　　他突然有点害怕。
　　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因为离薛熠晓太近，而被推到一个他不想去的位置。
　　但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他只能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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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我在御文当总裁的一天vlog”剪好，先在公司内部播放。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里，薛熠晓从早上进公司开始，一天的工作被浓缩成十几分钟。
　　他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在会议室里开会，在办公区和员工说话，在走廊里打电话。
　　每一个画面，都很真实。
　　弹幕虽然没有，但会议室里，时不时响起压低的惊叹声。
　　“哇，这也太好看了。”
　　“他平时就这样吗？”
　　“我感觉，他比新闻里还要……”
　　“还要什么？”
　　“还要让人移不开眼。”
　　骆屿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屏幕，心里有一点骄傲。
　　他知道，这就是他每天看到的薛熠晓。
　　而这些画面，以后会被更多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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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频播放结束后，公关部经理站起来：“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提一提。”
　　“我觉得很好。”有人说，“很真实。”
　　“我觉得薛总太好看了。”有人笑。
　　“这个我们知道。”经理也笑。
　　“我觉得，可以适当加一点薛总下班之后的画面。”有人说，“比如他走出公司，或者上车的画面。”
　　“这个我们也考虑过。”经理说，“但薛总不太想拍。”
　　“理解。”那人说。
　　会议结束后，大家陆续离开。
　　骆屿走在人群里，听到有人在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里面有几个镜头，拍到了骆助理。”
　　“看到了，看到了。”
　　“他站在薛总后面，还挺乖的。”
　　“长得也不丑。”
　　“你别说，他跟薛总站在一起，还挺搭。”
　　“别乱说。”
　　骆屿没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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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三十楼，薛熠晓正在看文件。
　　“看完了？”他问。
　　“嗯。”骆屿点头，“大家都觉得挺好。”
　　“嗯。”薛熠晓说。
　　“薛总。”骆屿犹豫了一下，“你以后，会不会……越来越忙？”
　　“会。”薛熠晓说。
　　“那你会不会，没有时间休息？”骆屿问。
　　“会。”薛熠晓说。
　　“那你会不会……”骆屿顿了顿，“离我越来越远？”
　　薛熠晓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最近，怎么总问这种问题？”他问。
　　“我……”骆屿想了想，“我只是有点怕。”
　　“怕什么？”薛熠晓问。
　　“怕你变得，我再也够不到。”骆屿说。
　　薛熠晓看着他，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说：“你够不到的，不是我。”
　　“那是什么？”骆屿问。
　　“是你自己。”薛熠晓说。
　　骆屿愣了一下。
　　“你要是一直站在原地。”薛熠晓说，“不管我离你多近，你都会觉得远。”
　　“你要往前走。”
　　“走得越快，你就会发现，我们其实没那么远。”
　　骆屿看着他，心里突然亮了一点。
　　“我会努力。”他说。
　　“嗯。”薛熠晓点头，“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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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骆屿躺在床上，给薛熠晓发了一条微信。
　　——【我会往前走。】
　　——【嗯。】
　　——【那你，也别太累。】
　　——【好。】
　　——【晚安。】
　　——【晚安。】
　　他放下手机，闭上眼睛。
　　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
　　薛熠晓会越来越忙，越来越有名，越来越多人喜欢他。
　　而他，只是其中一个。
　　但他也知道，自己和那些人不一样。
　　他每天都能看到薛熠晓。
　　每天都能站在他身边。
　　这已经是很多人求不来的机会。
　　他能做的，就是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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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御文集团的新媒体项目启动，和那家内容平台的合作也顺利展开。
　　薛熠晓偶尔会出现在视频里，接受采访，或者参加活动。
　　每一次出现，都会引起一阵讨论。
　　“你们看了吗？薛总又上热搜了。”
　　“看了，他今天穿的那件灰色西装好好看。”
　　“我发现，他穿什么都好看。”
　　“他不穿更好看。”
　　“这是可以说的吗。”
　　骆屿听着这些话，有时候会笑，有时候会沉默。
　　他发现，自己对薛熠晓的在意，已经越来越深。
　　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说。
　　他只能把这份在意，藏在工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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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晚上，公司加班到很晚。
　　整层楼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薛熠晓在看文件，骆屿在整理资料。
　　“薛总，这个文件整理好了。”骆屿把文件递过去。
　　“放这。”薛熠晓说。
　　骆屿放下文件，刚要走，薛熠晓叫住他：“骆屿。”
　　“嗯？”骆屿回头。
　　“你觉得，我现在，离你远吗？”薛熠晓问。
　　骆屿愣了一下。
　　“以前，你总说，觉得我远。”薛熠晓说，“现在呢？”
　　骆屿想了想：“有一点。”
　　“嗯。”薛熠晓说。
　　“但比以前近了。”骆屿说。
　　薛熠晓看着他，眼睛很亮。
　　“那你还想，再近一点吗？”他问。
　　骆屿张了张嘴，心跳突然快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薛熠晓没等他回答，只是笑了一下：“好好干。”
　　“你走得越快，我们就越近。”
　　骆屿点点头，转身出去。
　　他站在走廊里，深呼吸了几次。
　　他知道，薛熠晓可能只是随口一说。
　　但那句话，却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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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骆屿照常提前到公司。
　　他刚坐下，就看到薛熠晓的办公室门开了。
　　薛熠晓走出来，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衬衫，外面套了一件深色西装外套，长发扎成低马尾。
　　他站在门口，看了骆屿一眼。
　　“早。”他说。
　　“早。”骆屿站起来。
　　“今天开始。”薛熠晓说，“你跟着我，多参加一些会议。”
　　“好。”骆屿点头。
　　“你不是怕离我远吗？”薛熠晓说，“那就多靠近一点。”
　　骆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好。”他说。
　　他知道，自己的路，才刚刚开始。
　　而薛熠晓，会一直在前面，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