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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隐匿的危机：技能栏的黑暗漩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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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河面吹过来，带着一股铁锈味。
姜梨走在前头，脚步没停。她能感觉到程小满时不时瞄她一眼，但谁都没说话。刚才那条黑线已经蔓延到手肘，像是有东西在皮肤底下慢慢爬行。
“你还撑得住吗？”程小满终于开口。
“死不了。”姜梨抬起左手看了看。掌心有些发麻，像是被风吹久了那种刺痛感。
她们刚拐过一片塌陷的土坡，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追上来了！”
姜梨回头一瞥，三道人影正从河岸高处冲下，装备比之前那波还差，可眼神更狠。中间那个举着木杖，指尖已经开始凝聚火光。
“又是法师！”程小满拉着她往旁边躲，“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们？”
姜梨没答话。她盯着那枚火球飞来的轨迹，心跳开始加快。体力已经接近极限，刚才一路狂奔根本没时间恢复。
火球划破空气，直奔她胸口。
她本能抬手。
左手掌心猛地一凹，像是被什么力量吸住。紧接着，一团黑色漩涡凭空出现，火球撞上去的瞬间，像被吞进去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四周安静了一瞬。
程小满瞪大眼：“你……你把技能用了？”
姜梨低头看自己的手。漩涡已经散了，掌心恢复正常，可那股麻感还在，甚至顺着胳膊往上窜。
“我没想用。”她说，“它是自己出来的。”
“你再试一次！”程小满压低声音，“看看能不能控制。”
姜梨皱眉。她不想再碰这个东西，但追兵已经重新围上来，法师再次举杖，这次是连发两个火球。
她深吸一口气，左手往前一抬。
黑色漩涡再度浮现，旋转速度比刚才更快。两个火球先后撞进漩涡，全被吸了进去，连爆炸声都没有。
对面三人愣住。
其中一个战士模样的直接转身就跑，剩下两人对视一眼，也跟着撤退，动作干脆利落。
程小满松了口气：“他们怕了。”
姜梨收回手，右眼角突然一阵灼热。她伸手去摸，泪痣的位置像是被火燎了一下，疼得她眯起眼。
“你脸怎么了？”程小满凑近看。
“没事。”姜梨摇头，可那股热感迟迟不退。她靠在一块石头上喘气，脑子里闪过跳河时看到的那些光点——和现在手臂里的黑线、掌心的漩涡，一模一样。
“这技能不对劲。”程小满盯着她的面板，“你看属性栏，没有任何说明，没有消耗值，也没有冷却时间。它根本不该存在。”
“我知道。”姜梨关掉界面，“但它救了我两次。”
“可它也在吃你。”程小满指着她手臂，“黑线又往上走了。”
姜梨卷起袖子。原本到手肘的痕迹，现在已经延伸到了肩膀下方，颜色更深，边缘微微发亮。
“先找个地方。”她说，“不能再在外面晃了。”
两人沿着河岸继续走，绕过一段断裂的石桥，前方出现一间歪斜的木屋。屋顶塌了一半，门板挂在铰链上晃荡，墙皮剥落得厉害。
“能躲就行。”程小满推开门，“总比露天上强。”
屋里有股霉味，地面铺着碎草和烂布，角落里堆着几个空酒瓶。窗户只剩框架，外面长满了藤蔓。
姜梨靠墙坐下，闭眼缓了会儿。泪痣的热度稍微降了点，可手臂里的黑线还在动。
“你说这玩意儿会不会是系统埋的陷阱？”程小满蹲在她旁边，“先让你用，等用多了就把你反向吞噬？”
“有可能。”姜梨睁开眼，“但我现在没得选。不用它，下一波追兵来了照样死。”
“那你试试主动发动，别等它自己出来。”程小满往后退了半步，“我看有没有什么规律。”
姜梨伸出手，集中注意力。掌心微微发紧，黑色漩涡缓缓浮现，转速平稳。
“成了。”程小满小声说，“你能控住它。”
姜梨点头，正要收手，右眼角猛地一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剧烈。她闷哼一声，手指一抖，漩涡瞬间崩散。
“你怎么了？”程小满扶住她。
“疼。”姜梨咬牙，“像针扎进去了。”
她抬手去按泪痣，却发现指尖碰到皮肤的瞬间，眼前闪过一道红光。
不是错觉。
她猛地抬头，看向对面墙壁。
腐朽的木板上，裂开一道细缝。裂缝中渗出暗红色的纹路，像是血在流动。那些纹路迅速拼合成数字：
71:59:43
然后开始倒计时。
一秒一秒往下掉。
“那是什么？”程小满声音发紧。
姜梨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墙壁。她伸手碰了下那串数字，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不像投影，也不像幻象。
“是倒计时。”她说，“系统给的。”
“给谁的？”
“我。”姜梨看着数字滑到71:59:38，“它在算我还能活多久。”
程小满倒退一步：“你确定这不是任务提示？或者隐藏挑战？”
“不是。”姜梨摇头，“任务不会用这种颜色，也不会只对我一个人显示。这是清除程序。”
“清除你？”
“通缉令只是开始。”姜梨盯着那串数字，“他们发现我用了不该用的东西，现在要抹掉我。”
“可你是玩家啊！他们不能直接删号！”
“在这个游戏里，如果系统认定你是病毒，就能格式化。”姜梨转头看她，“就像电脑清毒。”
程小满脸色发白：“那怎么办？下线不行，逃不出范围，现在连待的地方都被标记了……”
姜梨没说话。她抬起左手，黑色漩涡又一次浮现，比之前更稳定。
“它在帮我。”她说，“可也在暴露我。”
“你不能用了。”程小满抓住她手腕，“每用一次，倒计时就可能走得更快。”
“可不用，我连今晚都活不过。”姜梨甩开她的手，“你让我站着等死？”
“我不是那个意思！”程小满声音提高，“我是说……我们得想办法弄明白这技能到底是什么来头。它为什么选你？为什么长在你身上？”
“我不知道。”姜梨靠着墙滑坐在地，“我只知道，从我杀掉那个龙王开始，一切都变了。”
屋外传来风声，吹得门板吱呀作响。
程小满蹲下来，盯着她的眼睛：“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不是第一个遇到这种情况的人？”
“什么意思？”
“通缉令发出来的时候，全服震动。可你有没有注意到，没有任何官方公告解释原因？也没有GM介入？就像……他们早就等着这一刻。”
姜梨沉默。
她想起击杀龙王后，系统弹出的警告——“行为模式不符设定”。不是违规操作，不是越权攻击，而是“不符设定”。
好像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屋子里有东西。”程小满突然说。
“什么？”
“你看墙角。”她指着对面，“那个箱子，刚才不在那里。”
姜梨顺她手指看去。角落里多了一个铁皮箱，锈迹斑斑，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标签，写着“数据归档-03”。
“没人进来过。”姜梨低声说，“门一直开着，我能看见外面。”
“可它就是出现了。”程小满慢慢走过去，“而且……它在发热。”
“别碰！”姜梨喊。
程小满已经伸手碰到了箱子。
铁皮表面滚烫，她缩回手，掌心留下一圈红印。
箱子自动弹开，里面没有物品，只有一块黑色屏幕，正中央闪着微弱的光。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检测到适配体，启动清除协议】
倒计时数字猛然跳动一下，变成71:58:12。
姜梨冲过去，一拳砸在屏幕上。
屏幕碎裂，黑光熄灭。
箱子连同文字一起，化作灰烬，随风飘散。
屋里恢复寂静。
只有墙上那串血色数字，还在冷酷地跳动。
程小满喘着气：“它……它知道我们在看。”
姜梨站在原地，左手掌心再次发麻。
黑色漩涡在她指尖缓缓旋转，越来越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