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容我择日疯，来年撞日死》梧桐叶又落

4、可恶的税金小偷们！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歌舞伎町的街道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慵懒的金边。
　　万事屋里，银时正用小指毫无形象地挖着鼻孔。
　　“喂，绯。”
　　他含糊不清地开口，声音像黏糊糊地挤出来的一样。
　　角落里，镝木绯正以一种几乎要融化进地板的姿势瘫坐着。
　　懒懒地应了一声
　　“嗯？”
　　“我说你啊。”
　　银时把鼻屎弹飞，精准地命中神乐的脑袋。
　　“明明在江户有房子吧？为什么非要像块发霉的年糕一样黏在阿银我这宝贵的空间里，这里可不是流浪汉收容所，虽然已经养了一个大胃女和一只眼镜了。”
　　绯的眼神飘向窗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那里，太空了。”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有定春在，暖和。”
　　“哈？你把我们万事屋当恒温宠物窝吗混蛋！”
　　银时猛地坐起来，抓了抓他乱糟糟的天然卷。
　　“不行，不能让你白住，今晚吃火锅，你去下面的便利店买食材，钱你自己出！”
　　神乐并没在意粘在头上的污秽之物（笑）只听到了火锅。
　　“银酱！独臂大叔！真的要吃火锅吗阿鲁！”
　　绯走过去拿纸把神乐头发擦干净。
　　“嗯，真的。”
　　神乐高兴的跑出去。
　　“喂，新吧唧！今天有火锅吃了阿鲁！”
　　绯慢吞吞地站起身看向银时。
　　“…要买什么。”
　　“随便啦，总之看起来能吃的东西都买点回来！快去！”
　　银时不耐烦地挥挥手，重新瘫倒下去，又坐直。
　　“记得别迷路到井盖里去！”
　　绯无声地叹了口气，慢悠悠地晃出了门。
　　他的低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空荡的右袖管被塞在腰带里。
　　便利店并不远。
　　绯效率不高但还算准确地拿齐了银时大概会喜欢的东西，走到收银台前排队。
　　付钱的时候，他从怀里掏出钱包递过钞票，在店员找零时，甚至还低声说了一句。
　　“谢谢。”
　　就在他拎着购物袋走出便利店门口，思考着是该左转还是右转才能最稳妥地回到万事屋时，一个冷硬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喂，站住。”
　　绯的脚步顿住了。
　　一队真选组的队员正从不远处的巷口走出来，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显然刚刚的抓捕行动不太顺利。
　　为首的近藤勋正在大声鼓励着部下，冲田总悟则一脸无聊地打着哈欠。
　　而副长土方十四郎，正用他锐利的蓝色眼睛，死死盯住了刚从便利店出来的黑发男子。
　　土方嘴里叼着根烟，他的目光扫过绯那标志性特征，这与他记忆中那份档案上的画像和描述完美地重合了。
　　“你…”
　　土方吐出一口烟。
　　“就是攘夷战争时，人称‘青鹭火’的攘夷五天王之一那个家伙吧。”
　　绯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土方身上，然后…非常自然地向旁边移开，仿佛在看土方身后的广告牌。
　　他用那种惯有的、懒散的语调否认。
　　“不，你认错人了。”
　　“喂！”
　　土方的额角爆出一个井字。
　　“连伪装都没有！这张脸，这个特征，完全一模一样啊！你以为这种否认有用吗？！”
　　绯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
　　“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
　　“少给我装傻！”
　　土方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青鹭火，以你犯下的罪行，足够进监狱忏悔到下辈子了，乖乖跟我回真选组！”
　　几乎在土方拇指推开刀镡的同一瞬间，绯的眼神变了。
　　极其快速的切换。
　　之前的懒散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冷漠。
　　他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刀柄。
　　“啧。”
　　土方咂了下嘴，毫不犹豫地彻底拔刀。
　　两把刀在歌舞伎町的街道上猛烈地撞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绯只有一只手，但他的动作流畅得不可思议。
　　脚步移动极小，身体精准地避开土方的劈砍。
　　他的刀光并不炫目，却像一道无声无息的青色鬼火，在最刁钻的角度出现。
　　他的剑路带着一种诡异的缥缈感，仿佛能预判土方的每一次进攻。
　　失去右臂带来的并非是不便，反而催生出一种极端的剑技。
　　土方一记沉重的横斩劈向绯的腰腹。
　　绯没有硬接，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向后微撤，左手腕翻转，刀尖精准地向上挑击，直指土方的手腕，逼得他不得不回防。
　　“嘁，麻烦的家伙。”
　　土方后跳一步，再次猛攻。
　　战斗节奏极快，刀光在两人之间不断闪烁。
　　土方看准一个机会，假意劈砍，实则脚步一错，刀锋猛地变向直刺绯的左肩。
　　这一下变招极快，绯似乎避无可避。
　　“噗嗤。”
　　刀锋入肉的声音响起。
　　但同时。
　　“什么？！”
　　土方瞳孔骤缩。
　　绯根本没有完全躲避，他只是微微侧身，让原本刺向肩膀的刀锋更深地划开了他的左上臂，一道深刻的伤口瞬间绽开，鲜血染红了他深色的衣袖。
　　而利用这硬生生创造出的微小间隙，绯的刀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递出。
　　冰冷的刀尖，稳稳地停在了土方十四郎的脖颈左侧。
　　一丝细微的血线，从土方的皮肤上缓缓渗了出来。
　　土方能清晰地感受到脖子上那致命的刺痛感。
　　他的蓝色眼眸因震惊而微微放大，不敢再有丝毫动弹。
　　他甚至没完全看清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旁边的冲田总悟一直懒散的表情消失了，手无声地按在了刀柄上。
　　“土方先生真是松懈了啊。”
　　近藤勋表情变得无比严肃，手紧紧握着刀柄。
　　绯的左臂还在淌血，顺着手臂滴落在街道上。
　　但他握刀的左手稳得可怕，眼神里的冷漠和杀意如有实质，仿佛只要土方再动一下，刀尖就会毫不犹豫地刺穿他的喉咙。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懒洋洋、还带着点鼻塞似的声音插了进来。
　　“喂喂，我说多串君，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真选组现在已经开始公然欺负无辜的残疾市民了吗？税金小偷的业务范围又拓宽了？”
　　所有人循声望去。
　　只见银时一边用小指抠着鼻子，一边慢悠悠地晃了过来，那双死鱼眼写满了“好麻烦啊”几个大字。
　　他仿佛完全没感受到现场几乎要凝固的杀气，径直走到绯和土方中间。
　　他先是看了一眼土方脖子上的血珠，然后目光落在绯不断滴血的左臂上。
　　“啧，真是会给人添麻烦。”
　　他嘟囔着，却动作自然地一把揽过绯的肩膀，巧妙地将他从土方面前带开，同时小心地避开了他手臂上的伤口。
　　绯手中的刀，也在银时靠近的瞬间悄无声息地归鞘，那冰冷的杀意如同潮水般退去，眼神重新变回了平日里的散漫。
　　“喂，万事屋！”
　　土方捂着脖子，又惊又怒地指着绯。
　　“那家伙可是差点把我的脑袋砍掉！”
　　银时掏了掏耳朵，弹出一坨不明物体，用他那气死人的死鱼眼瞪着土方。
　　“哈？什么青詐欺（日语发音和青鹭火相似）？多串君你不仅青光眼，还有臆想症了吗？这明明就是个运气差到爆、连便利店都能走错方向的笨蛋而已。你哪只眼睛看成他是那个什么…哦，青鹭火了？”
　　他转头，非常自然地问绯。
　　“喂，让你买的食材呢？阿银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绯沉默地抬起左手，指了指旁边的屋顶。
　　银时和绯，连同真选组一群人，都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万事屋的屋顶边缘，一只乌鸦正欢快地叼着一袋食物正要飞走。
　　银时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嘴角抽搐，额头爆出青筋。
　　“我就知道！！！”
　　他指着屋顶，对着绯咆哮起来。
　　“绯你这家伙的运气怎么能烂到这种突破大气层的地步啊喂！让你买个食材都能被鸟打劫？！你这厄运是天生自带的吗混蛋？！”
　　绯看着屋顶的惨状，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心虚的表情，默默移开了目光。
　　就在这时乌鸦得意地“嘎”了一声，盘旋着飞过绯的头顶。
　　一滩温热的鸟屎精准地落在了绯那头黑色的长发上。
　　……
　　时间凝固了一秒。
　　绯脸上那丝心虚瞬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怒气。
　　他甚至没有抬头。
　　那只刚刚还血流如注的手臂快如闪电地再次动了一下。
　　“咻——”
　　一道银光脱手飞出。
　　只听噗的一声轻响，那把刀精准的将那只还在得意鸣叫的乌鸦钉在了对面街区的墙壁上。
　　乌鸦当场毙命。
　　而被乌鸦叼走的袋子也从空中掉了下来。
　　啪嗒一声，完好无损地落在绯的脚边。
　　绯弯腰，捡起那袋子食物，然后用平静无波的眼神看向银时，仿佛在说。
　　“食材，回来了。”
　　银时“……”
　　土方“……”
　　近藤&冲田&真选组众“……”
　　全场一片死寂。
　　土方无语地望天，深深吸了一口烟，感觉今天的疲惫感格外沉重。
　　这都什么事啊。。。
　　近藤勋看着绯那一连串倒霉到凶残到极致的操作，爆发出豪爽的大笑。
　　“哈哈哈！十四，算了算了！反正档案里那个‘青鹭火’早就确认死亡了。看他这个样子放他一马也没事吧，比起这个…”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头戴纸箱的长发身影，正以一种极其自然的姿态，混在重新聚集起来的人群中，试图悄悄溜走。
　　近藤的眼睛瞬间亮了。
　　“是桂！”
　　土方也立刻回过神来，额头青筋再起，把对绯的疑虑暂时抛到脑后，怒吼道。
　　“桂——！！！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再逃掉了！！！”
　　他拔出刀，带着真选组众人，风风火火地朝着那个移动纸箱冲了过去。
　　街角瞬间又变得鸡飞狗跳。
　　只留下银时和绯还站在原地。
　　银时看着土方他们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旁头顶鸟屎、手臂淌血却一脸平静捧着袋子的绯，最终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
　　“走了，可恶的笨蛋。”
　　他有气无力地说。
　　“回去给你包扎，真是的…这火锅吃得代价也太大了。”
　　他一边抱怨着，一边还是很自然地把手搭在绯没受伤的肩膀上，推着他往万事屋走去。
　　绯沉默地跟着，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袋子，又看了看银时搭在他肩上的手。
　　“里面还有草莓蛋糕。”
　　银时瞬间开心。
　　推着绯回万事屋。
　　“那还说什么，赶紧回去吧，我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