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觉醒，我乃武帝之子》难得雾里看花

5、修为暴露

　　武训堂的日子，像磨刀石，一天天磨着林风这块铁。
　　每天寅时起床扫完地，辰时准时到演武场，混元桩一站就是一个时辰，李教头那干瘦老头像块铁疙瘩，从不废话，看见谁动作不对，上去就是一竹条，抽得人龇牙咧嘴。
　　林风挨得少，他底子扎实，加上龙血石改善过的资质，学东西快，混元桩站了三天，李教头就让他开始练拳。
　　不是花哨的套路，是最基础的“开山拳”，一共十二式，每一式都讲究发力干脆，脚步扎实。李教头说，这拳法在军队里用了上百年，没什么巧劲，就是稳、准、狠。
　　“拳是死的，人是活的，”李教头演示的时候，沙哑的声音在演武场回荡，“你们现在要做的，是把这十二个动作刻进骨头里，等真打起来，脑子不用想，手自己就会动。”
　　林风练得认真，他知道，武技这东西，就像爷爷说的——千招会不如一招熟。把最简单的练到极致，就是绝招。
　　可有人不想让他好好练。
　　张彪那伙人变着法儿找茬，林风练拳，他们就围在旁边大声说笑；林风站桩，他们就“不小心”撞过来；林风去喝水，他们就抢先一步把水瓢拿走。
　　“哟，林七，练这么勤快，想当教头啊？”张彪阴阳怪气。
　　林风擦擦汗：“张大哥说笑了，小人就是混口饭吃，教头说了，练不好没饭吃。”
　　“你还知道自己是混饭吃的？”张彪嗤笑，“一个扫地的，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周围一阵哄笑。
　　林风没接话，继续练拳。一拳一拳，砸在空气里，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知道张彪为什么针对他——刘文轩指使的。那位刘公子自从那天在后花园见过他，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不自在。
　　可林风不在乎，他在青石镇见过更恶的人，王振海那种笑面虎，比张彪这种只会吠的狗危险多了。
　　“风哥，他们老这样，你不生气？”晚上回屋，林雷忍不住问。
　　林风正用热水泡脚，闻言笑了笑：“生气？生什么气，狗冲你叫，你还冲狗叫回去？那不成狗咬狗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林风把脚擦干，“小雷，你记住，这世上有些人，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越搭理它，它越来劲，你不理它，它自己就沉下去了。”
　　林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第二天，武训堂来了新人。
　　不是护卫，也不是家丁，是个穿着鹅黄劲装的少女——秦红菱。
　　她大摇大摆走进演武场，腰间软鞭晃来晃去，杏眼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林风身上。
　　“李教头，我也要练！”她声音清脆。
　　李教头皱皱眉：“秦小姐，武训堂是给下人练功的地方，您……”
　　“下人能练，我不能练？”秦红菱叉着腰，“我爹说了，让我跟着您学点真本事。怎么，您不教我？”
　　李教头嘴角抽了抽，秦红菱她爹是府里大管家，面子得给。
　　“那……您随意，”李教头无奈。
　　秦红菱嘻嘻一笑，蹦跳着跑到林风旁边：“喂，扫地的，教我站桩。”
　　林风头都大了：“秦小姐，小人自己还没练明白呢。”
　　“少废话，”秦红菱一瞪眼，“表姐说了，你这人底子不错，快教，不然我抽你！”
　　周围人眼神都变了，张彪那伙人更是脸色难看——秦红菱是谁？府里的小霸王，连刘文轩都得让她三分，这林七什么时候攀上这棵大树了？
　　林风没办法，只好教她混元桩的基本要领，秦红菱性子急，站了不到半柱香就嚷嚷腿酸。
　　“这什么破桩，一点意思没有！”她甩甩腿，“李教头，教我拳法！”
　　李教头只好过来，教她开山拳的第一式，秦红菱学得快，但没耐性，练了几遍就觉得会了，又开始东张西望。
　　“哎，扫地的，”她戳戳林风，“咱们过两招？”
　　林风想拒绝，可秦红菱已经摆开架势：“来嘛，就用刚学的这招！”
　　周围人都看了过来，李教头也没阻止，抱着胳膊看热闹。
　　林风只好站到场中，秦红菱娇喝一声，一拳打来——架势对了，但劲力不足，破绽百出。
　　林风侧身让过，没还手。
　　“你躲什么？还手啊！”秦红菱不满。
　　“小人不敢。”林风垂首。
　　“我让你还手你就还手！”秦红菱又一拳打来。
　　林风叹了口气，等到拳锋临近，忽然伸手扣住她手腕，轻轻一带，秦红菱收势不及，往前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你！”秦红菱脸一红，不是羞的，是气的，她鞭子一抖，就要抽过来。
　　“秦小姐，”李教头开口了，“比武切磋，输了就是输了。”
　　秦红菱咬着嘴唇，瞪着林风：“你刚才用了几成力？”
　　林风老实回答：“三成。”
　　其实一成都没到，但他不敢说。
　　秦红菱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行，林七，我记住你了。”
　　她收起鞭子，转身走了，临走前，还冲张彪那伙人做了个鬼脸。
　　从那天起，秦红菱天天来武训堂，她不认真练功，就爱缠着林风过招，林风被她烦得不行，又不敢得罪，只能陪她打。
　　打着打着，林风发现，这丫头虽然性子跳脱，但天赋真不差，开山拳十二式，她三天就学会了，虽然劲力还差火候，但招式纯熟。
　　“林七，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打败你？”这天练完，秦红菱擦着汗问。
　　林风正在收拾石锁，闻言头也不抬：“秦小姐天资过人，再过十天半个月，小人就不是对手了。”
　　“骗人，”秦红菱撇嘴，“你每次跟我打，都留着劲。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林风动作顿了顿，没接话。
　　秦红菱凑过来，压低声音：“哎，你是不是淬体四重了？”
　　林风心头一跳。
　　“别否认，”秦红菱眼睛亮晶晶的，“我跟淬体四重的人打过，没你这么稳，而且你那天躲我鞭子，那身法，淬体三重绝对做不到。”
　　林风沉默片刻，点点头：“是。小人最近……侥幸突破了。”
　　“我就说嘛！”秦红菱一拍手，“那你干嘛藏着掖着？”
　　“小人一个杂役，修为太高惹人眼红。”林风实话实说。
　　秦红菱想了想，点头：“也是，张彪那帮人，自己没本事，就见不得别人好。”她忽然眼珠一转，“要不这样，以后在武训堂，我罩着你！”
　　林风哭笑不得：“谢秦小姐好意，不过……”
　　“不过什么不过，”秦红菱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以后谁敢找你麻烦，报我名字！”
　　她说完，蹦蹦跳跳走了。
　　林风看着她背影，摇摇头。这丫头，心思单纯，但也是个麻烦。
　　果然，第二天张彪那伙人看林风的眼神更不善了，林风的水壶被人偷偷倒进沙子，练功服被割破口子，连吃饭的碗都莫名其妙少了一个。
　　林风全当没看见，他把水壶洗洗干净，练功服缝缝补补，吃饭用荷叶包着。
　　“林七，你就这么忍着？”周大壮看不过去。
　　林风扒拉着饭菜：“周大哥，你说这世道，是拳头硬的人赢，还是忍功好的人赢？”
　　周大壮一愣：“那当然是拳头硬。”
　　“不对，”林风摇摇头，“是活到最后的人赢，拳头再硬，死了也是白搭，忍功好，活着就有机会。”
　　周大壮琢磨半天，点点头：“有道理。”
　　这天下午，武训堂测试。
　　李教头把所有人分成十组，每组十人，轮流上场演练开山拳，他亲自打分，最后十组里排名倒数的，明天加练两个时辰。
　　林风分在第三组，同组的除了张彪，还有几个平时跟着张彪混的护卫。
　　上场前，张彪凑过来，压低声音：“小子，一会儿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
　　林风看他一眼，没说话。
　　轮到第三组上场。十人站成一排，李教头一声令下，同时演练开山拳。
　　林风打得很稳，一招一式都到位，他能感觉到，李教头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打到第八式时，旁边忽然有人“哎哟”一声，身子一歪，朝林风撞过来！
　　是张彪！
　　林风眼神一凝，脚下步法微动，侧身让开，张彪没撞到他，自己却收势不住，往前冲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场上哄笑声一片。
　　李教头脸色一沉：“张彪，怎么回事？”
　　张彪站稳身子，脸色难看：“教头，我……我脚滑了。”
　　“脚滑？”李教头冷哼一声，“继续！”
　　测试结束，李教头当场宣布成绩，林风那组，他排第一，张彪排倒数第二。
　　“张彪，明天加练两个时辰，”李教头面无表情，“其他人解散。”
　　众人散去。张彪狠狠瞪了林风一眼，带着人走了。
　　林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李教头忽然叫住他：“林七，你留下。”
　　等人都走光了，李教头走到林风面前，上下打量他：“你淬体几重了？”
　　林风心里一紧：“回教头，四重。”
　　“四重？”李教头盯着他，“我刚才看你躲张彪那一下，身法不像四重。”
　　林风手心出汗，这老教头眼太毒。
　　“小人……小人就是反应快些。”他硬着头皮说。
　　李教头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快如闪电地按在林风肩膀上。一股灼热气息透入体内，迅速游走一圈。
　　林风浑身一震，想反抗又不敢。
　　“淬体五重，”李教头收回手，语气听不出情绪，“而且根基扎实，不像刚突破的。”
　　林风知道瞒不住了，低下头：“教头明鉴。”
　　“为什么隐藏修为？”
　　“小人……小人有苦衷。”
　　李教头看了他一会儿，摆摆手：“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过林七，你记住，在武训堂，我可以不管你隐藏修为，但下个月的小比，你必须拿出真本事。”
　　林风抬头：“教头的意思是……”
　　“小比前十，可以进内院藏书阁选一门武技，”李教头缓缓道，“你不是想变强吗？这是个机会。”
　　林风眼睛亮了：“谢教头！”
　　“别谢太早，”李教头转身，“想进前十，你得先过张彪那关，那小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他背着手走了。
　　林风站在原地，握了握拳头。
　　藏书阁……武技……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起来。
　　变强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不能错过。
　　至于张彪……林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来就来吧，正好试试，这淬体五重的拳头，到底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