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觉醒，我乃武帝之子》难得雾里看花

6、小比扬名

　　小比的消息，像阵风刮遍了州主府。
　　每月一次，武训堂所有学徒都要参加。前十名不但有赏钱，还能进内院藏书阁选一门武技。这对于府里的护卫、家丁，甚至一些下人子弟来说，是天大的机会。
　　演武场上的气氛顿时不一样了。
　　以前偷懒耍滑的，现在铆足了劲练功，连张彪那伙人，最近也收敛了不少，整天泡在演武场，挥汗如雨。
　　林风还是老样子，寅时扫地，辰时练功，下午干活，晚上加练，但练得更狠了。
　　他知道自己最大的优势不是修为，是根基，龙血石改善过的体质，加上这些年打下的底子，让他的气血比同阶武者浑厚得多，恢复力也强。
　　他专攻开山拳，十二个动作，反复练，练到不用想就能打出来，练到半夜做梦都在打拳。
　　秦红菱最近也老实了，不再缠着他过招，反而认真起来，，这丫头天赋确实好，开山拳已经打得像模像样，劲力也渐渐上来了。
　　“林七，你说这次小比，我能进前十吗？”这天练完，秦红菱擦着汗问。
　　林风正在收拾石锁，闻言想了想：“秦小姐要是能把第七式的发力再练练，有机会。”
　　“第七式？”秦红菱皱眉，“我觉得我打得挺好的啊。”
　　“形有了，神还差一点。”林风放下石锁，给她演示，“你看，这一式叫‘崩山劲’，讲究的是腰马合一，力从地起，你发力的时候，腰胯转得太早，劲儿散了。”
　　他打了一遍。动作不快，但一拳出去，空气发出沉闷的响声。
　　秦红菱看得认真，点点头：“我懂了。再来！”
　　两人又练了一会儿，直到天色渐暗。
　　“林七，”临走前，秦红菱忽然说，“谢谢你啊。”
　　林风一愣：“谢什么？”
　　“谢谢你肯教我。”秦红菱难得正经，“府里那些人，要么怕我，要么巴结我，没几个真心教我东西的。”
　　林风笑笑：“秦小姐言重了，小人就是随口说说。”
　　“是不是随口，我心里清楚。”秦红菱看着他，“这次小比，你要加油。我听说……张彪那伙人，可能要搞小动作。”
　　林风眼神一凝：“秦小姐知道什么？”
　　“具体不清楚，”秦红菱压低声音，“但我昨天听见张彪跟人说话，提到你的名字，还说什么‘让他上不了场’。”
　　林风点点头：“谢秦小姐提醒。”
　　“你自己小心。”秦红菱摆摆手，走了。
　　林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暖了暖，这丫头，虽然性子野，但心地不坏。
　　接下来的几天，林风更加小心，喝水只喝自己带的水壶，吃饭跟周大壮一起，晚上练功也选人多的地方。
　　张彪那伙人果然没闲着。林风的水壶又被人动了手脚，好在这次他提前发现，没喝。练功服倒是没再出事——秦红菱放话了，谁再动林风的东西，她抽谁。
　　这丫头说话还真管用。
　　小比前一天，李教头把所有人召集到演武场，宣布规则。
　　分三轮：第一轮混元桩，坚持不住或姿势走样的淘汰；第二轮演练开山拳；第三轮实战切磋。
　　“都听清楚了？”李教头扫视众人，“武训堂不养废物，想出头，就拿出真本事来。”
　　众人凛然应诺。
　　林风抽签抽到第八组，同组有张彪，还有一个叫赵五的护卫，赵五这人林风认识，三十来岁，淬体六重，在府里干了十几年护卫，为人实在，不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张彪看见签号，冷笑一声，冲林风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林风当没看见。
　　夜里，林风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是紧张，是兴奋。
　　明天，是他来州主府后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比试。虽然要隐藏实力，但他也想看看，自己现在到底什么水平。
　　“风哥，你睡了吗？”林雷小声问。
　　“没，怎么了？”
　　“我……我有点怕。”林雷声音发颤，“明天小比，张彪他们会不会……”
　　“怕什么，”林风拍拍他，“比武场上，众目睽睽，他们不敢乱来，就算敢，你风哥我也不是吃素的。”
　　“可是……”
　　“没有可是。”林风打断他，“小雷，你记住，人这一辈子，有些架必须打，有些坎必须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明天这一关，我非过不可。”
　　林雷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林风却彻底清醒了，他坐起身，盘膝运转淬体诀。
　　气血在体内缓缓流动，淬体五重的修为稳固扎实，他能感觉到，经过这些天的苦练，距离六重已经不远了。
　　龙血石虽然不在身边，但它改善过的资质，正慢慢显现出来。
　　天快亮时，林风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演武场热闹非凡。
　　不但武训堂的人全来了，府里不少管事、护卫头领也来看热闹。
　　苏婉儿和秦红菱坐在看台前排，旁边还坐着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其中就有刘文轩。
　　刘文轩今天穿了身锦蓝劲装，手里摇着把折扇，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但看林风的眼神，阴冷得像毒蛇。
　　林风没理他，专心做准备。
　　第一轮混元桩，直接刷掉一半人，林风稳如老松，站足一个时辰，面不改色。李教头经过时，微微点头。
　　张彪也过关了，但结束时双腿打颤，脸色发白。
　　第二轮演练开山拳，林风抽到第三个上场，他摒弃杂念，将十二式一一展开，动作不快，但每一拳每一脚都精准到位，劲力沉稳。
　　打到第七式“崩山劲”时，他腰马合一，一拳轰出，空气发出“嗡”的一声闷响！
　　台下响起一片低呼。
　　李教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刘文轩脸色难看，折扇也不摇了。
　　张彪更是咬牙切齿——他刚才打这一式时，动静比林风小多了。
　　两轮下来，只剩三十人进入第三轮。
　　抽签结果出来，林风看着木签，笑了。
　　张彪。
　　“真是巧啊。”张彪晃着手中的木签，声音不大，刚好让周围人都听见，“看来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要让我亲手把你打回原形。”
　　林风没接话，走到比试区域，秦红菱在看台上握紧了小拳头，苏婉儿则微微蹙眉。
　　李教头亲自担任这场的主裁，他看了两人一眼：“规矩简单，倒地不起、认输、或出圈者为负。点到为止，不得故意致残。开始！”
　　“请。”林风抱拳。
　　张彪根本不回礼，身形一动，抢先攻来！他存心要速战速决，一上来就全力出手，拳风呼啸！
　　淬体五重！
　　林风眼神一凝，脚下步法展开，不硬拼，先游走，张彪拳势凶猛，但招式粗糙，破绽不少。
　　十几个回合下来，张彪急了，他修为明明高过林风（他以为林风是四重），却占不到便宜。
　　“找死！”张彪眼中凶光一闪，忽然变招，一拳虚晃，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摸向腰间——那里藏着把匕首！
　　林风看得清楚，心头一沉，这家伙要动真格的了。
　　就在匕首即将出鞘的瞬间，林风动了。
　　他不退反进，切入张彪中门，右手如电，扣住对方握匕首的手腕，同时左肩下沉，一记贴山靠狠狠撞在张彪胸口！
　　“砰！”
　　张彪如遭重击，整个人倒飞出去，摔在圈外，一口血喷了出来，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全场死寂。
　　淬体四重（众人以为），一招击败淬体五重？
　　李教头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一步跨入场中，检查了一下张彪的伤势，确认只是气血震荡，没大碍。他捡起匕首，脸色阴沉。
　　“张彪，比武用利器，违反规矩。取消资格，罚三个月月俸！”
　　张彪面如死灰，被人扶了下去。
　　李教头转身，看向林风：“你刚才那招，不是开山拳。”
　　林风心头一紧，躬身道：“回教头，是小人自己琢磨的。开山拳第七式‘崩山劲’，配合步法近身，应该可行。”
　　“应该可行？”李教头盯着他，“你知不知道，刚才要是慢了半分，那匕首就捅进你肚子里了。”
　　“知道。”林风抬头，“但小人更知道，有些架，不能躲，躲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不如一次打疼，打怕。”
　　李教头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好小子，有胆色，”他朗声道，“此战，林七胜，晋级！”
　　短暂的寂静后，演武场爆发出巨大的喧哗！
　　秦红菱在看台上又蹦又跳，苏婉儿也微微颔首，美眸中异彩连连，刘文轩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折扇“啪”地合上。
　　接下来的几场，林风稳扎稳打，不贪功，不冒进，他不再隐藏实力，淬体五重的修为全面爆发，配合扎实的根基和日渐纯熟的步法，接连击败两名淬体五重的对手。
　　最终，前十名尘埃落定，林风位列第三，第一是赵五，第二是个叫孙豹的护卫小队长。
　　李教头当场宣布赏格。前十名除了银钱和丹药，还得到了进藏书阁选武技的资格。
　　“三日后，凭此令牌进藏书阁一层，可选一门武技，”李教头将十块木牌分发给众人，“记住，每人只有一次机会，选了什么就是什么，不得更换。”
　　林风接过木牌，入手温润，上面刻着“藏书阁”三个字。
　　散场时，秦红菱蹦跳着拦在林风面前：“行啊林七！深藏不露啊！”
　　林风苦笑：“秦小姐说笑了，侥幸而已。”
　　“少来这套！”秦红菱拍他肩膀，“走，我请你吃饭，庆祝庆祝！”
　　“小人还得回去扫地……”
　　“扫什么地！”秦红菱不由分说，拉着他往外走，“今天我高兴，谁拦我抽谁！”
　　林风无奈，只好跟着她走。经过看台时，他看见苏婉儿正看着他，眼神复杂。
　　秦红菱带着林风去了府外的一家小酒馆，店面不大，但干净，老板认识秦红菱，热情招呼。
　　“两斤酱牛肉，一碟花生米，再来壶酒！”秦红菱大手一挥。
　　“秦小姐，小人不会喝酒。”林风忙道。
　　“不会喝学啊！”秦红菱给他倒了一杯，“今天必须喝！”
　　林风推辞不过，只好抿了一口，酒很辣，呛得他直咳嗽。
　　秦红菱哈哈大笑：“你这人，打架挺厉害，喝酒这么怂！”
　　林风擦擦嘴：“各有所长嘛，小人擅长挨打，不擅长喝酒。”
　　“少贫。”秦红菱正色道，“林七，我问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林风一愣：“打算？”
　　“对啊，”秦红菱盯着他，“你就打算一辈子当杂役？以你的天赋，进护卫队绰绰有余，我跟我爹说说，让你调过去。”
　　林风沉默片刻，摇摇头：“谢秦小姐好意，但小人暂时还想在武训堂多学点东西。”
　　“为什么？”秦红菱不解，“护卫队待遇好，还有机会出去执行任务，见世面。”
　　林风看着杯里的酒，缓缓道：“秦小姐，您知道树为什么要先扎根，再长高吗？”
　　“为什么？”
　　“因为根扎得深，才不怕风吹。”林风抬起头，“小人现在就像棵小树，根还没扎稳，贸然换地方，一阵风就能刮倒，不如先在武训堂把根扎深，等枝繁叶茂了，再想往哪长。”
　　秦红菱怔了怔，点头：“你说得对，是我心急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大多是秦红菱在说，林风在听。这丫头话多，从府里的八卦，说到江湖上的传闻，叽叽喳喳像只麻雀。
　　林风听着，偶尔插两句，心里却想着别的事。
　　藏书阁……武技……
　　他终于有机会接触到更高层次的东西了。
　　吃完饭，秦红菱抢着付了钱，两人回到州主府，在门口分开。
　　“林七，”临走前，秦红菱忽然说，“以后在府里，有事就找我。我罩着你。”
　　林风躬身：“谢秦小姐。”
　　回到西院，天已经黑了，周大壮迎上来，满脸兴奋：“林七，你小子行啊！第三名！给咱们西院长脸了！”
　　林风笑笑：“运气好。”
　　“什么运气，是实力！”周大壮拍拍他肩膀，“以后发达了，别忘了兄弟！”
　　“不会。”
　　屋里，林雷已经睡下了，桌上放着两个馒头，还有一碗菜——是周大壮给他留的晚饭。
　　林风坐下，慢慢吃着，馒头冷了，菜也凉了，但他吃得很香。
　　吃完，他掏出那块木牌，在月光下仔细看。
　　三天后，藏书阁。
　　他握紧木牌，眼神坚定。
　　变强的路，又近了一步。
　　窗外，月亮升到中天，清辉洒满院子。
　　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而新的挑战，也在前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