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觉醒，我乃武帝之子》难得雾里看花

7、藏书阁机缘

　　小比结束后的三天，林风过得格外小心。
　　刘文轩那边没什么动静，但越是安静，林风心里越不踏实。他知道，刘师爷那种人，吃了亏不会善罢甘休。现在没动静，多半是在憋什么坏招。
　　第三天一早，林风揣着木牌，跟着李教头往内院走。
　　内院和外院是两个世界。青石板路更平整，院子更宽敞，连空气里的味道都不一样——少了汗味和烟火气，多了花草的清香和若有若无的墨香。
　　藏书阁是座三层木楼，飞檐翘角，黑瓦白墙，门口挂着的牌匾上“藏书阁”三个字苍劲有力。守门的不是护卫，是个穿着灰布长衫的老头，正坐在门槛上打盹。
　　李教头上前，恭敬行礼：“莫老，带弟子来选武技。”
　　老头眼皮都没抬：“令牌。”
　　林风忙递上木牌。老头接过，指尖在上面一抹，木牌亮起微光，随即熄灭。
　　“一炷香时间，只能进一层。”老头声音沙哑，“选好了出来登记，不许抄录，不许损坏，违者废去修为，逐出府门。”
　　李教头低声对林风说：“记住，进去后别乱看，直接找适合你的。一炷香很短，抓紧时间。”
　　林风点头，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藏书阁一层比想象中大。整整齐齐摆着几十排书架，每排都标着类别：拳法、掌法、腿法、刀法、剑法……书架上不是书，而是一枚枚玉简，上面刻着功法的名字和简介。
　　林风走到拳法区，一排排看过去。
　　《开山拳》——这个他有了。
　　《崩石拳》——刚猛有余，灵动不足。
　　《流水拳》——以柔克刚，但不适合他的路子。
　　看了十几枚玉简，都不是很满意。这些武技要么太普通，要么不适合他的战斗风格。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风有点急了。
　　他走到最后一排书架，这里放的玉简不多，看样子是些冷门武技。其中一枚黑色玉简吸引了他的注意——《影步》。
　　不是拳法，是身法。
　　林风拿起玉简，贴在额头，一段信息涌入脑海：影步，黄阶上品身法，共三重。第一重“如影随形”，修成后身形飘忽，小范围闪避极佳；第二重“化影无形”，可短暂隐匿气息；第三重“影分身”，可幻化一道残影迷惑敌人。
　　身法！林风眼睛亮了。
　　爷爷说过，打人先挨打，想不挨打，就得学会躲。他现在缺的不是攻击手段，是保命的本事。
　　而且这影步第三重还能幻化残影，战斗中用处极大。
　　就它了！
　　林风拿着玉简走到门口。莫老抬眼看了看：“确定？”
　　“确定。”
　　莫老点点头，取出一块空白玉简，和《影步》玉简贴在一起。片刻后，他把空白玉简递给林风：“拿去吧。记住，武技不得外传，违者重处。”
　　林风接过，玉简温温热热的，里面已经刻录了影步的修炼法门。
　　从藏书阁出来，李教头问：“选了啥？”
　　“影步，身法。”
　　李教头有些意外：“怎么不选攻击武技？你现在的开山拳，攻击手段太单一。”
　　林风笑了笑：“教头，您不是常说，活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吗？小人觉得，先学会怎么活，再学怎么赢。”
　　李教头看了他半晌，点点头：“有点道理。走吧，回去好好练。”
　　回到西院，林风迫不及待地开始研究影步。
　　玉简里的信息很详细，除了修炼法门，还有配套的呼吸法和气血运行路线。影步对气血要求不高，但对身体协调性和悟性要求极高。
　　林风按照法门，在屋里试了几步。刚起步就觉得别扭——影步的步法和七星步完全不同，七星步讲究沉稳扎实，影步却要求轻灵飘忽。
　　练了半个时辰，满头大汗，却连第一重的门槛都没摸到。
　　“这么难？”林风皱眉。
　　但他没放弃。他知道，好东西从来不容易得。
　　从那天起，林风的生活更忙了。白天在武训堂练开山拳，晚上在柴垛后练影步。影步难练，他就一点一点抠细节，一个动作练几十遍，上百遍。
　　秦红菱最近也来得勤。这丫头不知从哪听说林风选了身法，非要跟着学。
　　“林七，教我影步！”她理直气壮。
　　林风头疼：“秦小姐，这武技不能外传……”
　　“我又不告诉别人！”秦红菱叉着腰，“你要不教，我就去跟表姐说，你欺负我！”
　　林风哭笑不得，只好教她一些基础步法。秦红菱天赋确实好，学了三天就有模有样，虽然离“如影随形”还差得远，但身形已经灵活了不少。
　　这天晚上，林风正在练功，忽然听见院墙外有动静。
　　他停下动作，闪身躲到柴垛后。不一会儿，两个人影翻墙进来，鬼鬼祟祟地摸向西院。
　　又是冲他来的？
　　林风屏住呼吸，悄悄跟了上去。那两人没进西院，而是摸进了隔壁院子——那是存放杂物的地方。
　　林风觉得不对劲，跟过去一看，只见那两人正在往一堆木柴里倒什么东西。借着月光，他看清了——是火油！
　　他们要放火！
　　林风心头一紧。这要是烧起来，整个西院都跑不了！
　　他不再隐藏，从阴影里走出来：“两位，大晚上不睡觉，玩火呢？”
　　两人吓了一跳，猛地转身。看见是林风，松了口气。
　　“小子，少管闲事！”其中一个瘦高个低声喝道。
　　林风笑了：“你们在我隔壁院子放火，还不让我管？这是什么道理？”
　　“你……”瘦高个语塞，随即恼羞成怒，“找死！”
　　两人同时扑来。淬体四重！
　　林风眼神一冷，脚下步法展开。这次他没留手，影步第一重“如影随形”全力施展！身形如鬼魅般在两人之间穿梭，两人拳拳落空，连他衣角都碰不到。
　　“这是什么身法？”瘦高个惊了。
　　林风不答，抓住一个破绽，一拳轰在对方肋下。那人闷哼一声，软倒在地。另一人见状想跑，林风追上，一脚踹在他腿弯处，人也趴下了。
　　解决完两人，林风蹲下身，冷声问：“谁派你们来的？”
　　两人闭着嘴不说话。
　　这样的小毛贼没有内应怎么会进得来！肯定有内部人指使。
　　林风也不废话，从怀里掏出匕首——这是上次从张彪那缴获的，他一直留着防身。匕首抵在瘦高个脖子上：“不说也行，我数三声，三声后，你这脖子就得多个窟窿。一……”
　　“我说！我说！”瘦高个吓得脸都白了，“是……是刘师爷让我们来的！”
　　果然。
　　“放火干什么？”
　　“刘师爷说……说烧了西院，就说是不小心失火……到时候死几个杂役，也没人在意……”
　　林风眼神冷了下来。好狠的心肠。
　　他收起匕首，站起身：“滚。回去告诉刘师爷，想玩火，小心烧着自己。”
　　两人连滚爬爬地跑了。
　　林风站在原地，看着地上那滩火油，心里沉甸甸的。
　　不能再这样被动挨打了。得想办法反击。
　　第二天，林风照常去武训堂。他没提昨晚的事，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但刘文轩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怨毒。
　　中午吃饭时，周大壮凑过来，压低声音：“林七，听说昨晚西院那边闹贼了？”
　　林风点头：“是，不过没丢东西。”
　　“那就好。”周大壮左右看看，声音更低了，“我跟你说，最近府里不太平。刘师爷那边动作不少，好像在查什么。”
　　“查什么？”
　　“不清楚。但听说，他在查三个月前进府的所有下人，特别是青阳城那边来的。”
　　林风心里一紧。青阳城……那是他编的来历。
　　“查这个干什么？”
　　“谁知道呢。”周大壮摇摇头，“反正你小心点。刘师爷那人，心眼比针尖还小，你得罪了他儿子，他肯定不会放过你。”
　　林风点头：“谢周大哥提醒。”
　　吃完饭，林风找了个僻静角落，脑子里飞快转动。
　　刘师爷在查青阳城来的下人……是怀疑他的身份？还是单纯想找茬？
　　不管是哪种，都不是好事。
　　得想办法应对。
　　下午练功时，林风格外卖力。他把影步和开山拳结合起来练，一边闪避一边攻击。李教头看见了，没说什么，但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赏。
　　练到傍晚，林风正要回去，秦红菱叫住他：“林七，晚上有事没？”
　　“怎么了？”
　　“跟我出去一趟。”秦红菱神秘兮兮的，“带你去个好地方。”
　　林风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答应了。
　　晚上，秦红菱带着林风出了州主府，七拐八绕，来到城南的一条小巷。巷子尽头有家不起眼的小店，门口挂着的灯笼上写着“百晓”二字。
　　“这是什么地方？”林风问。
　　“百晓楼。”秦红菱压低声音，“青州城最大的情报贩子。想知道什么，只要付得起价钱，都能打听。”
　　林风心头一动。
　　两人进了店。店里很暗，只有柜台后点着一盏油灯。一个穿着黑袍的中年人坐在灯后，看不清脸。
　　“秦小姐，稀客。”中年人声音嘶哑。
　　“老规矩。”秦红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扔在柜台上。
　　中年人掂了掂布袋，点点头：“想问什么？”
　　秦红菱指了指林风：“他想问个人。青石镇林家，林镇山。”
　　林风浑身一震，看向秦红菱。这丫头……她知道了？
　　秦红菱冲他眨眨眼，示意他别说话。
　　中年人沉默片刻，缓缓道：“青石镇林家，七日前被灭门。家主林镇岳战死，二长老林镇山战死，三长老林镇河战死，族人死伤殆尽。出手的是王家勾结血剑门。起因是林家得了宝物龙血石，消息走漏，引来灭门之祸。”
　　林风拳头握得死紧，指甲掐进肉里。
　　“还有呢？”秦红菱问。
　　“血剑门的人还在青石镇附近搜索，抓捕林家逃脱的人。王家接管了林家所有产业，王振海现在是青石镇第一大户。”
　　“龙血石呢？”
　　“下落不明。血剑门怀疑被林镇山藏起来了，正在全力搜查。”
　　中年人说完，不再开口。
　　秦红菱点点头，拉着林风出了店。
　　巷子里很静，月光照在地上，白惨惨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林风声音干涩。
　　“小比那天。”秦红菱看着他，“你打赢张彪时，用的那招贴山靠，是林家的家传招式。我爹年轻时候闯荡江湖，见过林家人用这招。”
　　林风沉默。
　　“你不该瞒着表姐的。”秦红菱说，“她要是知道你是林家人，说不定能帮你更多。”
　　林风摇摇头：“你表姐知道的，但是我想自己报仇。”
　　“而且血剑门是青州大派，王家是地头蛇，州主府会为了我一个杂役，得罪他们？”
　　秦红菱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秦小姐，”林风看着她，“谢谢你带我来这儿，也谢谢你帮我打听，但我的事，还请小姐保密。”
　　“那你打算怎么办？”秦红菱问。
　　“怎么办？”林风抬头看着月亮，眼神冷得像冰，“还能怎么办？活着，变强，等机会。”
　　他顿了顿，忽然笑了：“秦小姐，你知不知道，报仇这事儿，就像炖汤。火候不到，汤不香；火候过了，汤就糊了。我现在啊，连灶都还没架起来呢。”
　　秦红菱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平时总是一脸憨笑的杂役，骨子里藏着股狠劲。
　　“那你需要帮忙的时候，记得找我。”她说。
　　“一定。”
　　两人回到州主府，在门口分开。
　　林风回到西院，林雷已经睡了。他坐在床边，看着弟弟熟睡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爷爷，大伯，三叔……王家，血剑门……
　　血债必须血偿。
　　但不是现在。
　　他现在太弱了。淬体五重，在青石镇还能算号人物，在州府，在血剑门面前，屁都不是。
　　得变强。变得比谁都强。
　　他盘膝坐下，开始运转淬体诀。气血在体内奔腾，淬体五重的修为已经稳固，距离六重只差临门一脚。
　　影步的修炼也要加快。有了这门身法，打不过至少能跑。
　　还有开山拳，得练到极致。
　　想着想着，林风忽然想起一件事——今天在百晓楼，那中年人说血剑门还在搜索龙血石。
　　龙血石藏在破庙神龛下，应该安全。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得找个时间回去看看。
　　但怎么回去？他现在是州主府的杂役，没有自由出入的权利。而且青石镇离州府几百里，一来一回至少十天，肯定会引起怀疑。
　　正想着，窗外传来打更的声音——子时正刻。
　　夜深了。
　　林风躺下，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像开了锅，各种念头翻腾。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沉沉睡去。
　　梦里，他回到了青石镇。不是那个被火烧毁的镇子，是从前的青石镇。爷爷在磨刀，大伯在喝茶，三叔在吼着练拳……
　　然后他醒了。
　　天还没亮。
　　他坐起身，擦掉眼角的湿意，开始练功。
　　影步，开山拳，混元桩……一样一样来。
　　练到浑身是汗，天边终于泛起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