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解》娇凛

18、沉醉

　　【17】

　　他曾做过个梦：我们领证结婚，生活幸福美满，夫妻恩爱非常，有了两个孩子，刚好是龙凤胎。

　　在回我家路上，他在前面开车。

　　我就坐在后排，看儿子玩玩具，给女儿梳头发。

　　他所说的这话，在悄无声息间，砸落在我心上，激起阵阵涟漪。

　　夜色深沉如水。
　　月光倾泻而下。

　　我打量着天空，幻想他的所述，耳朵很快红了。

　　——你是温柔理想。

　　……

　　他聊了一半天，突然道：“认识你这么久，感觉你好爱哭，哭了好多次了。”

　　“哭了好多次嘛，那有多少次啊。”

　　他没有回我话，似乎正在思索，想着怎么回答。

　　我斟酌了片刻，边思索边回忆，续声道：“换你我想想啊，应该哭了两次，也不算是大哭，就是那种委屈。”

　　他竟淡淡笑了，温声道：“那是多委屈啊？”

　　我耐心解释道：“就是好委屈啊，一次在我生日，一次刚过了年，很喜庆的日子，却让你不开心，还想跟我吵架，我心里也难受。”

　　当话说到这里，我猛然好奇了，不由话锋一转。

　　“如果我还是哭，要跟我吵架啊。”

　　他这次委屈了，语调低沉起来，缓缓道：“什么我要吵架？哪次不是你说？我话都没敢说。”

　　我听到这些话，不解道：“那我还是哭呢？”

　　“哪能让你哭呢。”

　　他的语调宠溺，莫名惑人心神。

　　……

　　我发过这消息。
　　【我想要一个宝宝，他天天等我下班，还天天等你下班。】

　　他给我的回复。
　　【近几年吧。】

　　随后发来视频，一共有十四秒。

　　我刚想看视频。
　　他接着发消息。
　　【嘿嘿，咱俩的小侄子。】

　　那个视频里面，有个可爱男孩，在床上躺着笑，出生还没多久，模样长开不少，乖巧招人喜欢。

　　他当时跟我说，是表哥的孩子。

　　我这时刚毕业，不想结婚嫁人，却想跟他成亲。

　　……

　　我抱怨被催婚，发了好多消息。

　　他那时还在忙，跟着父亲出门，参加一场饭局，偷偷回我消息，要我等他回家，他回家了哄我。

　　他确实哄我了。
　　我记得很清楚。

　　他怔愣了几秒，无奈道：“我都二十七了，跟你比好老啊。”

　　人们谈起年龄，都很爱说虚岁。

　　他虚岁二十七，正逢意气风发，既有成熟稳重，还有少年心性。

　　“我们两个一样。”

　　我沉默了几秒，思索怎么安抚，补充道：“网上一直都说，女生成熟得早，在心理年龄上，比男生大两岁，要真说老的话，我们一样的老，再说我还小呢，勉强就三岁吧，幼儿园都没上，你也是小孩啊。”

　　他很快回过神，温声道：“你现在好开朗。”

　　“因为有你，所以开朗。”

　　“你好直接。”

　　“那你想间接吗？”

　　我说完这句话，心里感触颇多，转瞬有了想法，调侃道：“要是间接些呢，撩人而不自知。”

　　“你越来越会撒娇了。”

　　他像年长爱人，不觉散发魅力。

　　被爱才会这样。
　　被爱才会撒娇。

　　我一字一顿道：“是你亲自教的，一次一次教的。”

　　……

　　黄星夜性善悯，第六感特别准。

　　她走在街巷中，察觉异样视线，顿时停了下来，无意惊鸿一瞥，定在楼台之上，看到那个房间，恰与少年相望，心间兀自软痛，任由微风拂面。

　　琉璃裙摆翩跹。
　　温润君子垂眸。

　　来往行人无数，只见天缘奇遇。

　　在宿命纠缠中，比堤岸先来的，是赵辞江的泪。

　　今天有想我吗？
　　今天有沉醉吗？

　　——你是辞江星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