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又在演戏》聆乔

3、赏花

　　宋昕楚进宫已经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里，她把坤宁宫摸了个透，把宫里规矩学了个七七八八，也把各位“同事”的底细探了个大概。
　　德妃王若薇，太后的亲侄女，将门之后，性格张扬，喜欢摆架子，但脑子不算太灵光。淑妃李婉清，吏部尚书之女，温柔和善，见谁都笑眯眯的，但心思深沉，让人看不透。贤妃赵静姝，太傅孙女，书卷气浓，清高孤傲，不屑与人为伍，但也没什么坏心眼。
　　至于其他位分低的，大多是墙头草，看哪边风大往哪边倒。
　　总体来说，后宫还算平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但宋昕楚知道，平静的水面下往往暗流汹涌。这不，今天一早，麻烦就来了。
　　“娘娘，德妃娘娘求见。”汀兰进来禀报。
　　宋昕楚正对着镜子练习端庄的微笑，闻言眉头一挑：“让她进来。”
　　王若薇今日穿了一身桃红色宫装，衬得她肤白如雪，娇艳动人。她袅袅婷婷地走进来，行礼后也不等宋昕楚赐座，就自顾自在旁边椅子上坐下。
　　“皇后娘娘近日可好？”王若薇笑盈盈地问，眼神却在坤宁宫里四处打量。
　　“甚好。”宋昕楚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德妃妹妹这么早来，可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王若薇拨弄着手腕上的玉镯，“就是太后娘娘昨儿个说，御花园的荷花开了，让咱们姐妹们一起去赏花。臣妾想着，这等雅事，自然要请皇后娘娘主持。”
　　赏花？宋昕楚心中冷笑。这是要搞事情啊。
　　“既然太后娘娘有令，本宫自然遵从。”她放下茶杯，笑容温婉，“就定在明日巳时吧，各位妹妹若有空，便一同去赏花。”
　　“娘娘安排得周到。”王若薇站起身，“那臣妾就不打扰娘娘了，还得去通知其他姐妹呢。”
　　送走王若薇，宋昕楚立刻垮下脸：“汀兰，你说她这是要干什么？”
　　汀兰小声道：“奴婢听说，德妃最近常去太后宫里，怕是得了什么指示...”
　　“管她什么指示。”宋昕楚站起身，在殿内踱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宫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话虽如此，宋昕楚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宫斗剧她看得多，但实战经验为零。明天的赏花会，怕是一场鸿门宴。
　　正想着，外头传来太监的声音：“陛下驾到——”
　　宋昕楚一愣，连忙整理衣装迎驾。
　　韩知熠今天穿了一身明黄色常服，衬得他越发英挺。他走进来，见宋昕楚神色有些不对，挑眉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臣妾没事。”宋昕楚挤出一个笑容，“陛下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朕刚下朝，路过坤宁宫，就进来看看。”韩知熠在榻上坐下，“你刚才在想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宋昕楚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交代：“德妃妹妹说太后娘娘让姐妹们明日去御花园赏花，臣妾...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宋昕楚斟酌词句，“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让太后娘娘失望。”
　　韩知熠看着她，忽然笑了：“你是皇后，该担心的是她们会不会让你失望，而不是你让不让她们失望。”
　　这话说得霸气，宋昕楚心中一动。
　　“可是陛下，臣妾毕竟初入宫中，许多规矩还不熟悉...”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韩知熠说，“你是皇后，你说的话就是规矩。”
　　宋昕楚眨眨眼，忽然有了主意。她凑近韩知熠，眼睛亮晶晶的：“陛下，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说。”
　　“明日赏花，陛下...能来吗？”宋昕楚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有陛下在，臣妾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韩知熠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这是在跟朕撒娇？”
　　“臣妾不敢。”宋昕楚低头，声音里却带着几分娇嗔，“只是...只是臣妾真的有点害怕。”
　　韩知熠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好，朕明日去看看。”
　　宋昕楚心中狂喜，面上却还装得矜持：“谢陛下。”
　　韩知熠的手在她头上停留了片刻，才收回去。他站起身：“朕还有事，先走了。”
　　“臣妾恭送陛下。”
　　送走韩知熠，宋昕楚立刻原形毕露，在殿内转了个圈：“汀兰，你听到了吗？陛下答应了！”
　　汀兰也替她高兴：“娘娘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让陛下答应了。”
　　“那是。”宋昕楚得意地扬起下巴，“本宫可是专业的。”
　　专业演员，专业戏精。撒娇卖萌装可怜，这都是基本功。
　　第二天巳时，御花园荷花池旁，妃嫔们陆续到齐。
　　王若薇今日打扮得格外隆重，一身绯红色宫装，头戴金步摇，珠光宝气，艳压群芳。她站在荷花池边，正和几个低位分的妃嫔说笑，见宋昕楚来了，才慢悠悠地走过来行礼。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妹妹免礼。”宋昕楚今日穿了一身淡青色宫装，素雅清新，与王若薇的艳丽形成鲜明对比。
　　李婉清和赵静姝也来了，分别行了礼。李婉清依旧温柔可亲，赵静姝依旧清冷孤高。
　　“今日荷花盛开，真是美不胜收。”王若薇笑着说，“太后娘娘说了，让咱们好好赏花，还要以荷花为题作诗助兴。”
　　作诗？宋昕楚心中咯噔一下。她一个现代演员，背几首唐诗宋词还行，自己作诗？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但面上还得保持微笑：“德妃妹妹提议甚好。”
　　“那臣妾就先抛砖引玉了。”王若薇清了清嗓子，“碧叶连天遮日影，红莲出水映霞光。蜻蜓点水涟漪起，一缕清香入梦乡。”
　　“好诗！”几个低位妃嫔连忙捧场。
　　宋昕楚也点点头：“德妃妹妹才思敏捷。”
　　王若薇得意地看了她一眼：“皇后娘娘过奖了。不知娘娘可有佳作？”
　　来了，这是要让她出丑啊。宋昕楚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本宫...本宫不善诗词...”
　　“皇后娘娘谦虚了。”王若薇不依不饶，“谁不知道丞相府大小姐才名远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荷花美景，娘娘若不作诗，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风光？”
　　宋昕楚心中暗骂，脸上却越发可怜巴巴：“本宫...本宫今日有些不舒服，脑子昏昏沉沉的...”
　　她说着，还抬手扶额，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娘娘怎么了？”李婉清关切地问，“要不要传太医？”
　　“不用不用...”宋昕楚摆摆手，眼角余光瞥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朝这边走来，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她身子一晃，就要往地上倒。
　　“娘娘！”汀兰惊呼一声，连忙扶住她。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
　　众人回头，只见韩知熠不知何时来了，正站在不远处，眉头微皱。
　　“参见陛下。”妃嫔们连忙行礼。
　　韩知熠走过来，看着被汀兰扶着的宋昕楚：“皇后怎么了？”
　　宋昕楚靠在汀兰身上，有气无力地说：“臣妾...臣妾有些头晕...”
　　“传太医。”韩知熠吩咐道，然后看向王若薇，“德妃，刚才怎么回事？”
　　王若薇脸色微变，连忙解释：“回陛下，臣妾们正在赏花作诗，皇后娘娘突然说不舒服...”
　　“作诗？”韩知熠挑眉，“皇后不善诗词，你们不知道吗？”
　　王若薇一愣：“可是...可是皇后娘娘不是...”
　　“皇后是丞相之女，自然知书达理。”韩知熠淡淡道，“但诗词一道，各有专长。皇后不善作诗，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王若薇低下头，不敢再说。
　　宋昕楚心中窃喜，面上却还装得虚弱：“陛下，不怪德妃妹妹，是臣妾自己身子不争气...”
　　韩知熠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既然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德妃，你既然这么喜欢作诗，就替皇后多作几首，送去坤宁宫。”
　　王若薇脸都白了：“臣妾...遵旨。”
　　韩知熠不再看她，对宋昕楚说：“朕送你回去。”
　　“谢陛下。”
　　韩知熠扶着宋昕楚离开，留下一众妃嫔面面相觑。
　　回到坤宁宫，太医已经候着了。诊脉后说皇后只是有些气虚，休息几天就好。
　　送走太医，韩知熠屏退左右，看着靠在榻上的宋昕楚：“戏演完了？”
　　宋昕楚心中一惊，面上却还装傻：“陛下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听不懂？”韩知熠在榻边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刚才在御花园，朕看得清清楚楚。你要晕倒之前，还特意往朕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宋昕楚：“......”
　　完了，被拆穿了。
　　她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臣妾...臣妾知错了。”
　　“错在哪里？”
　　“错在...错在欺君...”宋昕楚声音越来越小。
　　韩知熠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笑了：“你倒是诚实。”
　　宋昕楚偷偷抬眼看他：“陛下不生气？”
　　“朕为什么要生气？”韩知熠反问，“你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既保全了面子，又没让德妃太难堪。做得不错。”
　　宋昕楚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韩知熠点头，“不过下次别用这招了，太医来一次，宫里就都知道皇后体弱多病。对你的名声不好。”
　　“臣妾记住了。”宋昕楚乖巧点头。
　　韩知熠看着她，忽然问：“你真的不会作诗？”
　　宋昕楚想了想，决定半真半假：“臣妾...确实不擅长。以前在家时，爹爹请了先生教，但臣妾总学不好...”
　　“那你擅长什么？”韩知熠问。
　　宋昕楚眼睛转了转：“臣妾...擅长演戏。”
　　“演戏？”
　　“就是...模仿别人。”宋昕楚说着，忽然站起身，“陛下看好了。”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再抬头时，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微微蹙眉，眼神忧郁，声音轻柔带着哀愁：“‘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这是模仿林黛玉。韩知熠看得一愣。
　　接着她又换了个姿势，挺直脊背，眼神凌厉：“‘朕是天子，尔等岂敢放肆！’”
　　这是模仿霸道皇帝。韩知熠嘴角抽搐。
　　再来一个，她做出娇羞状，捏着嗓子：“‘陛下，您看臣妾今日的妆容可还好看？’”
　　韩知熠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宋昕楚也笑了，恢复原本模样：“陛下觉得如何？”
　　“惟妙惟肖。”韩知熠评价道，“你这本事，倒是有趣。”
　　“臣妾从小就有这毛病，喜欢模仿别人。”宋昕楚半真半假地说，“爹爹总说我不端庄，但我就是改不了...”
　　韩知熠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觉得，这个皇后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他以为她会是个端庄刻板的大家闺秀，没想到...
　　“以后在朕面前，不必时时刻刻都端着。”韩知熠说，“做你自己就好。”
　　宋昕楚心中一暖：“谢陛下。”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韩知熠才离开。他一走，宋昕楚立刻从榻上跳起来，哪有半点虚弱的样子。
　　“娘娘，您可吓死奴婢了。”汀兰拍着胸口说，“奴婢还以为您真的不舒服呢。”
　　“本宫好得很。”宋昕楚伸了个懒腰，“不过今天的戏演得不错，陛下不仅没生气，还夸我了呢。”
　　“可是娘娘，德妃那边...”
　　“德妃？”宋昕楚冷笑，“让她作诗去吧。十首荷花诗，够她忙活几天的了。”
　　果然，第二天，王若薇就派人送来了十首荷花诗。宋昕楚随便翻了翻，全是堆砌辞藻，毫无新意。
　　“收起来吧。”她吩咐汀兰，“等陛下问起，就说本宫看过了，写得很好。”
　　汀兰应下，又小声说：“娘娘，奴婢听说，德妃昨日回去后大发雷霆，摔了好几个花瓶呢。”
　　“让她摔。”宋昕楚不以为然，“反正摔的是她自己的东西。”
　　经过这次事件，宋昕楚在后宫的威信算是立起来了。连德妃都在她这里吃了瘪，其他人更不敢造次。
　　但宋昕楚知道，这还不够。她要的不仅仅是威信，还有皇帝的信任和宠爱。
　　几天后，机会来了。
　　韩知熠感染风寒，病倒了。
　　皇帝生病，后宫妃嫔自然要去侍疾。宋昕楚作为皇后，第一个赶到养心殿。
　　韩知熠躺在龙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还好。见宋昕楚来了，他摆摆手：“朕没事，你回去吧。”
　　“陛下病了，臣妾怎么能回去？”宋昕楚在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有些发热。太医怎么说？”
　　“开了药，说休息几天就好。”韩知熠闭着眼，声音有些沙哑。
　　宋昕楚看着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生病时，妈妈总会在床边照顾她。虽然韩知熠是皇帝，但生病的时候，也不过是个需要关心的普通人。
　　“陛下想吃什么？臣妾去吩咐御膳房做。”
　　“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点。”宋昕楚柔声道，“臣妾让他们煮点粥来，好不好？”
　　韩知熠睁开眼，看着她：“你怎么这么啰嗦？”
　　宋昕楚委屈地嘟嘴：“臣妾这是关心陛下...”
　　韩知熠看着她的表情，忽然笑了：“好，听你的。”
　　宋昕楚立刻喜笑颜开，吩咐下去。不一会儿，粥送来了，她亲自端到床边。
　　“陛下，臣妾喂您？”
　　韩知熠想说自己来，但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话到嘴边又改了：“好。”
　　宋昕楚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凉，送到韩知熠嘴边。动作温柔细致，眼神专注。
　　韩知熠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小到大，他生病时都是太监宫女伺候，母后虽然关心，但从未亲自喂过他。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细致地照顾他。
　　“怎么了？不好吃吗？”宋昕楚见他不动，疑惑地问。
　　“没有。”韩知熠张口吃下粥，“很好吃。”
　　宋昕楚笑了，又舀起一勺。
　　一碗粥吃完，宋昕楚又伺候他喝了药。药很苦，韩知熠眉头都没皱一下，但宋昕楚还是贴心地准备了蜜饯。
　　“陛下含着这个，就不苦了。”
　　韩知熠看着她递过来的蜜饯，顿了顿，还是接过来含在嘴里。甜味在口中化开，冲淡了药的苦涩。
　　“陛下好好休息，臣妾在这里陪着您。”宋昕楚在床边坐下，一副要守着的架势。
　　“你不用守在这里，回去休息吧。”
　　“臣妾不累。”宋昕楚摇头，“陛下生病，臣妾怎么放心得下。”
　　韩知熠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中微动。他闭上眼，没再说话。
　　宋昕楚以为他睡着了，也靠在床边打盹。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感觉有人给她盖被子，睁开眼，发现韩知熠正看着她。
　　“陛下怎么醒了？不舒服吗？”
　　“没有。”韩知熠伸手，将她额前一缕碎发别到耳后，“你回坤宁宫睡吧，这里不舒服。”
　　宋昕楚摇头：“臣妾就在这里陪着陛下。”
　　韩知熠看着她固执的样子，叹了口气：“随你。”
　　这一晚，宋昕楚就守在韩知熠床边。半夜他发热，她一遍遍用湿毛巾给他擦额头、擦手心。天快亮时，他的烧终于退了，她也累得趴在床边睡着了。
　　韩知熠醒来时，就看到她趴在床边，睡得正香。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安静美好。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宋昕楚皱了皱眉，但没醒。
　　韩知熠收回手，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愫。这个皇后，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她不像那些大家闺秀一样刻板无趣，她会撒娇，会演戏，会关心人，也会耍小心机。
　　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厌这样的她。反而觉得...很有趣。
　　宋昕楚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她一愣，坐起身，发现韩知熠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桌边看书。
　　“陛下怎么起来了？您还病着呢。”
　　“朕好了。”韩知熠放下书，“倒是你，守了一夜，累坏了吧。”
　　宋昕楚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养心殿，脸一红：“臣妾不累...陛下真的好了吗？让太医再来看看吧。”
　　“已经看过了，烧退了。”韩知熠看着她，“昨夜辛苦你了。”
　　“这是臣妾该做的。”宋昕楚低头，声音轻柔。
　　韩知熠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说：“今晚朕去坤宁宫。”
　　宋昕楚一愣，抬头看他：“陛下...”
　　“怎么？不欢迎？”
　　“不是不是...”宋昕楚连忙摇头，“臣妾...臣妾只是没想到...”
　　韩知熠笑了：“去准备吧，朕晚些过去。”
　　宋昕楚晕乎乎地回到坤宁宫，还有些不敢相信。韩知熠要来坤宁宫过夜？这是不是意味着...
　　“娘娘，您怎么了？脸这么红。”汀兰疑惑地问。
　　“没什么。”宋昕楚拍拍脸，“快去准备，陛下今晚要来。”
　　汀兰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奴婢这就去准备！”
　　这一晚，韩知熠果然来了坤宁宫。
　　不同于前两次的同床异梦，这一次，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近了一些。熄灯后，韩知熠忽然开口：“谢谢你。”
　　“谢臣妾什么？”
　　“谢谢你照顾朕。”
　　宋昕楚心中一暖：“陛下客气了，这是臣妾的本分。”
　　黑暗中，韩知熠翻了个身，面对她：“宋昕楚。”
　　“嗯？”
　　“做朕的皇后，你后悔吗？”
　　宋昕楚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她想了想，轻声说：“不后悔。”
　　“为什么？”
　　“因为...”宋昕楚顿了顿，“因为陛下是个好皇帝，也是个好人。能做陛下的皇后，是臣妾的福分。”
　　韩知熠沉默了片刻，忽然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宋昕楚身体一僵，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睡吧。”韩知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嗯。”
　　宋昕楚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
　　也许，这场婚姻，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也许，她真的可以在这个时代，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至于那些宫斗戏码...她嘴角勾起一抹笑。
　　只要皇帝站在她这边，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场戏，她一定会演到落幕，而且要演得精彩绝伦，演得幸福美满。
　　毕竟，她宋昕楚可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