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想把你弄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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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温以宁家，陈妄并没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门口。
相反，他径直走了进去，带着一身的血腥味和雨水湿气，把那股属于底层泥潭的浑浊气息，强行塞进了这个一尘不染的家里。
温以宁换了鞋，回头看他：“不换鞋？”
陈妄低头看了看自己脏得发灰的鞋底，又看了看光洁的地板，眼底闪过一丝恶意的快意，随即抬起脚，故意在地板上踩了一个黑印。
“脏。”陈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痞气的笑，“怕把你家地板弄脏了，温大优等生。”
温以宁看着那个黑印，没生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事，反正保姆阿姨明天会来。你要是觉得不够，踩满了也没关系。”
陈妄愣了一下。
他本来是想激怒温以宁的，想像以前那样，被人厌恶地推开，那样他心里反而好受点。可温以宁这种完全不在乎的态度，让他那股子找茬的劲儿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去洗澡。”温以宁把一套干净的睡衣扔给他，“我不喜欢血腥味。”
陈妄接住衣服，目光在温以宁修长的脖颈上扫过。那里很白，血管清晰可见，像是某种易碎的瓷器。
他突然想咬一口。
想在那上面留下一个深色的、属于他的印记。
“温以宁。”陈妄没动，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沙哑。
“嗯？”温以宁正在解袖口的扣子，动作慢条斯理，透着一股……禁欲的味道？
“你不怕我？”陈妄逼近一步，身上的戾气还没散去，“刚才在巷子里，如果你没有……”陈妄停了停，“那我也许就会拿砖头砸你。”
温以宁抬起头，那双清冷的眸子直视着陈妄，没有丝毫闪躲。
“你没砸。”温以宁说，“而且，你现在也不敢。”
陈妄眯起眼，像是被挑衅的野兽。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温以宁的手腕。
温以宁闷哼一声，眉头微微蹙起，但眼神依然平静。
“谁说我不敢？”陈妄把他抵在玄关的墙上，欺身而上。
两人的距离极近，陈妄身上的血腥气混杂着雨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将温以宁完全笼罩。
“我现在就可以对你做很多事。”陈妄的手顺着温以宁的手腕滑到了他的腰上，指尖隔着衬衫布料摩挲着，眼神晦暗不明，“我是个疯子，没什么做不出来的。你就不怕引火烧身？”
“那就烧。”温以宁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钩子，“陈妄，你想吻我？刚才在巷子里没吻够？”
陈妄的呼吸瞬间乱了。
他没想到温以宁会这么直接。
这个平日里看起来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优等生，此刻却用这种勾人的姿态，赤裸裸地撩拨着他的神经。
“操。”陈妄低骂一声。
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吻住了温以宁的唇。
这不是刚才那个带着试探和恐惧的吻，这是一个充满了掠夺意味的吻。
陈妄像是要把温以宁拆吃入腹，舌尖粗暴地撬开齿关，长驱直入，肆意扫荡着口腔里的每一寸领地，追逐着那股让他上瘾的薄荷味。
温以宁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似乎想推，却又没用力，反而在陈妄背上的伤口处轻轻按了一下。
“唔……”陈妄吃痛，动作却更加凶狠，惩罚性地咬了一下温以宁的下唇。
铁锈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
直到温以宁快要喘不过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陈妄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他。
陈妄看着温以宁被吻得红肿的嘴唇和迷离的眼神，眼底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
“温以宁，你是个妖精。”陈妄喘息着说。
温以宁缓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抬手，指尖轻轻擦过陈妄嘴角的血迹，然后送进自己嘴里，舌尖卷走。
这个动作让陈妄的瞳孔瞬间收缩。
“我是。”温以宁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极媚的笑，“那你要不要收了我？”
陈妄的喉咙滚了滚，一把将人抱起。
“洗澡。”陈妄的声音哑得厉害。
“我自己会……”
“一起洗。”陈妄不容拒绝地抱着他进了浴室。
……
陈妄靠在浴室的瓷砖墙上，看着温以宁帮他处理背上的伤口。
热水冲刷过后，陈妄身上的戾气消散了一些，但那种侵略性依然在。他赤裸着上身，胸肌线条流畅，身上纵横交错着新旧伤痕，和温以宁那一身冷白皮形成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
“疼吗？”温以宁拿着棉签，动作很轻。
“不疼。”陈妄看着温以宁垂着的睫毛，突然伸手抓住了温以宁正在给他上药的手。
温以宁的手很小，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陈妄把玩着他的手指，指腹摩挲着温以宁冰凉的掌心，眼神有些发直。
“温以宁。”
“嗯？”
“别对我这么好。”陈妄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我会当真的。”
温以宁动作一顿，抬起头看他：“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是说……”陈妄握紧了他的手，眼神晦暗，“我是个烂人。我给不了你未来，甚至给不了你现在的安稳。我只会打架，只会惹麻烦。你跟我混在一起，只会被我拖累。”
“然后呢？”温以宁反问。
“然后……”陈妄咬了咬牙，“然后你离我远点。趁现在还没陷太深。”
温以宁笑了。
他放下手里的药瓶，凑近陈妄，踮起脚尖，在这个比他高半个头的少年耳边轻声说道：
“陈妄，太晚了。”
温以宁的手指顺着陈妄的胸膛滑落，最后停在他的腹肌上，轻轻按了一下，“你已经把我弄脏了。现在想退货？晚了。”
陈妄的呼吸一滞。
“我也没打算退货。”陈妄突然反手扣住温以宁的腰，将人带进怀里，声音低沉而霸道，“既然弄脏了，那你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
他低下头，在温以宁的后颈上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清晰的红印。
“这是标记，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谁要是敢看你一眼，我就挖了他的眼睛。”
温以宁没生气，反而舒服地靠在他怀里，手指轻轻缠绕着陈妄湿漉漉的头发。
“好啊。”温以宁轻声应道，“那你可要看好了。”
浴室里的水汽氤氲，将两人的身影紧紧缠绕在一起。
陈妄看着怀里的人，心里那种躁动不安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他是一条疯狗。
而温以宁，就是那个唯一敢把手指伸进他嘴里，还不怕被咬断的人。
既然温以宁不怕死，那他就不客气了。
他要把这个干净的、清冷的优等生，一点点拖进泥潭里，染上他的颜色，让他这辈子都离不开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想把你弄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