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灵：屠昭只想过平静的生活》黛言千万

3、第 3 章

　　屠昭的嘴里喃喃的念叨着——
　　“感谢你对人类的贡献”
　　实验室外，本想周末超车的周洲，恐惧地捂住自己的嘴四脚着地摸爬滚打地离开了。
　　直到下午魏世悦来实验室拿东西，屠昭才从那个无法摆脱的阴影当中醒过来，两人一起将一片狼藉的实验室收拾干净。

　　极具人性化的兔子成了屠昭接下来的研究重点，师妹师弟们对于这个徒手大战疯癫兔，净化宁静实验室的大师姐表示忠心的感谢，只有周洲总是以一种被挖祖坟的态度对待屠昭，屠昭对此表示有趣的男人，解剖研究兔子时必定要喊周洲在一旁辅助，围观象牙塔学生的思想斗争。
　　十三天前，屠昭经过多种实验研究提取出了一种全新的物质‘启蒙’，它能轻易的将兔子推向极端，走向疯狂。‘启蒙’像一捧纯净的清水，明明是从大脑中提取出来，却基本不含任何生物大分子，仅有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分子物质残余，带着样品去国家研究所进行系统分析。研究员以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着这个研究清水的疯癫博士牲。
　　那‘启蒙’的作用是什么呢？
　　屠昭将一滴‘启蒙’掺杂在实验兔的清水（10ml）中，实验兔在饮用水的1分27秒后呈现与‘疯兔’相似的症状，【看见】【理解】【思考】，人为刀俎我为兔肉的境况在绝大多数兔子的眼里都是绝境，除了个别的几只走迂回流的理智兔子，剩下的疯兔都以各种惨烈的方式离开世界。
　　三天前，屠昭为检验‘启蒙’对于大脑的直接作用，用四根粗绳子仔细将实验兔固定在实验台上，在将0.01g/ml的液体点注进实验兔大脑皮层运动区之后，屠昭第一次看见了红色的光晕，一出现就是血一样的红，让屠昭不由地想起那个吵闹的早晨与疯癫实验兔对视时那双布满恐惧癫狂的眼睛。
　　刚做完预处理还没来及把微操纵器固定上，下一秒实验台上的兔子突然跃起狠狠地咬在屠昭抬起挡脸的手掌上，事后分析全息视频进行实验反思时，她发现束缚实验兔的夹扣不明原因的松散仿佛被某种无形力量扯开。
　　今天观察了赵轩和田蕊的事情，屠昭突然有了新的猜测，如果光晕可以由其他人产生，假设咬人实验兔的光晕是被动光晕的话，那第一次光晕的主动发起者就是自己，她没想到一向做最坏打算的自己因为这份预测‘疯兔暴起伤人’付出右手一个月不能精细操作，只能口头做实验的代价，这份能力是源于什么暂时无法解释，但可以确定的是‘看法’或者说‘个人的意志’对于这份能力影响巨大。
　　周洲从她杀死实验兔开始就以杀人凶手的态度别扭地应付她，甚至在她解刨对着她拜拜求饶痛哭流涕的实验兔时哇哇大吐，连请三天假不愿见她，所以周洲主观认为‘启蒙’是毒药，致使兔子疯狂攻击一切直至死亡。其他的两位学妹对于实验结果没有任何预期，于是就根据自己的理解对实验进行了解释。
　　魏世悦在周六那天下午意外来到实验室见到了流血死去的疯癫实验兔，对于她的实验理解更多来源于周洲，想也知道周洲嘴里没几句好话，她将这些印象套用到了这次实验，兔子应该疯狂不顾自身安危的疯狂，死因则是伤口撕裂血流不止。
　　王琤在周洲嘴里是过来摸兔子的，还听闻她在学校中喜欢喂猫狗，身上也常常带着各种毛发完全将自己的实验当儿戏，她无视实验的情况一心祈祷兔子活下来，也能够理解。
　　今天王猪头说田蕊的求生意识强烈，或许可以试试。屠昭摸了摸腰侧的绝热盒内的ep管——内有10ml的稀释‘启蒙’，她曾经尝试过低剂量的自身实验，观察两天两夜的生理数据变化也没得到结果，现在或许可以逆转思路尝试高剂量实验……
　　屠昭扇了自己一巴掌，清澈的声响在楼道里显得格外空灵。人黑黑一窝，连动物实验都没进行完毕就敢想往人身上用真是疯了，跟谁学不好和王猪头学，回去把再刑法看三遍吧，明天再过来看看田蕊的状态。
　　她烦躁地抓抓头发想看看计划表内的待办事项，手表也在她抬起手腕的瞬间亮起。
　　[回家吗，我来接你]
　　林清淼漂亮的脸像鬼一样绕在屠昭的脑海，太恐怖了吧。如果不是她很确定自己体内没有安装任何芯片，她一定会觉得林清淼在用芯片监视她。等等，这不是更可怕了吗？
　　她隐晦地看了一眼灵清摄像头所在的位置。
　　[我到了，你下来吧，带了你最喜欢的杨枝甘露]
　　[好耶，来了来了]

　　望岳大学咬人案18小时后警察局内，一身血迹的赵轩被拷在椅子上，一夜未睡，眼下青黑，眼睛呆滞空洞的晃来晃去，门突然打开，在他手旁放了一瓶水就离开了，他视若无睹继续游离。
　　突然对面的蓝衣警察换成了一个粉色衣裙的女生，她穿了一件方口上衣，似乎是丝绸质地，没有带任何饰品，脖颈纤细，肉眼可见薄薄的一层肌肉，他咂了咂嘴。
　　“是在回味吗？”粉衣女生开口，赵轩吓了一跳。
　　屠昭再次询问：“你是还沉浸在昨天的情形当中吗？咬破别人脖子的感觉怎么样？”
　　赵轩的喉咙突然有些干渴，慌乱地拿打开水咕噜噜喝了几大口。
　　“你是昨天那个，蓝色的——”赵轩说着目光再次游移，不知道还沉浸在角色中无法脱出，喉咙出现嗬嗬的声音。
　　屠昭仔细地看着他，今天的赵轩似乎已经从末日降临的世界中脱离出来了，身上一点红光也无，就连嗬嗬声对不如昨天的自信张扬了。她瞥了一眼左侧的孙庆国，他身上的红光像呼吸灯一样随着他的思考不断地深浅变换，靠着警方对林清淼莫名的敌意和咬人事件的参与，她得到了这次探视机会，怎样装得好点她也不太在意，只要能把这种情况传递上去就可以了。
　　这样想着她开口说道：“是想要成为末世的发号枪吗？”
　　赵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屠昭，却看见她笑脸盈盈的接着说：“就我感觉，像你这样的人就算是做丧尸也是最差的那一个梯队。”
　　“别说了！”
　　“学业生活一塌糊涂，连破釜沉舟地咬人都要仔仔细细选半天人，最终找了一个看起来最好欺负的女生，欺软怕硬，懦夫！”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上了多年学还能相信丧尸这种永动机，你自己可以将丧尸运动的原理解释过去吗？”
　　“啊啊啊——”赵轩开始扭曲挣扎身上努力亮出红光，不一会就缓缓熄灭。
　　废物，当时的自信哪来的，上去就咬？一晚上的拘留就想明白所有事情，大记忆恢复术是吧？真是身体力行地解释冲动是魔鬼。
　　屠昭看刺激得差不多了，转头和孙庆国说话，向着孙庆国使眼色暗示他仔细观察赵轩的状态。
　　“那个女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医院里拼命地挣扎撕咬，伤了好几个医护人员，他反倒没事了，是不是诅咒转移了。”屠昭在‘诅咒’加重音，果然心如死灰的赵轩一下子就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他开始癫狂的大笑，死命一扯，手铐立即像纸张一样被撕开，他立即更加起劲地拔起困住他一晚上的桌椅对室内开始破坏，一下将铁围栏砸弯，还试图对远离他的屠昭、孙庆国吐口水，像只发疯的羊驼。
　　孙庆国看见事态不对往前一步想制止赵轩，却被屠昭拉住。屠昭带着孙庆国出门，将审讯室交给‘拆迁办’。
　　孙庆国眼睛沉沉地看着矮他一头的屠昭询问道：“小姑娘，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您应该知道我的导师是谁吧。”
　　“李英昉，国际上脑科学领域的顶尖专家。”
　　“半个月前，导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接触了‘昉三’的实验材料攻击了实验人员——”屠昭一副不愿多说的表情，状似难堪地继续说：“‘昉二’已经被用于治疗脑内病症了，‘昉三’是‘昉二’的基础上研发的，之前就有人传言说‘昉三’是提升记忆力的神药，许多人不择手段地来窃取样品，导师认为赵轩可能通过某些途径接触了‘昉三’或者‘昉三’仿制物。”
　　“所以你是来引导案情调查走向吗？”孙庆国表情严肃，“小姑娘，这是你从昨天早晨开始所有的聊天记录，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文件上重点分析了与林清淼的聊天记录，还有几张两人在手术室外聊天的图片。
　　对呀。你们还挺闲。林清淼你还真是魅力无边，无论什么情况只要你一出现，灯光就会聚焦于你，真是个好靶子。
　　“怎么会，导师她——”
　　“你还在狡辩什么！坦白从严！”声音回荡在走廊中，暗中观察的钱陶马上上前和昨天的小年轻钱坨坨一左一右的把情绪激荡的孙庆国拉走。
　　无辜被吼的屠昭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滴泪落下来，她马上把它擦去，接过钱陶递过来的热茶。顺着钱陶的意思坐下来和笑呵呵的小老头面对面。
　　“屠昭是吧，小昭啊，你安安心，建国他不是吼你，他自始至终针对的都是林清淼那个孩子，也是可怜。”
　　可怜？谁？孙庆国还是林清淼？确实，也不知道是意外被杀全家可怜，还是疑似杀人犯的遗孤可怜。
　　“小昭，老头子耳背刚没听见你说的哪些房子沫子，你能不能给老头再讲一遍？”
　　“老师怀疑咬人事件是因为‘昉三’，望岳实验室里的‘昉三’没有半点丢失，我并不是为了脱罪而来，只是来提供一个思路而已。”
　　“刚才建国给看你的这些聊天记录，你好像没认真看，从昨天早晨开始你与李英昉没有半点联系，所以她是怎么托你来的呢？”
　　咚咚——听起来赵轩已经突破了铁栏杆的束缚了，正在向着门口进军。
　　“你们不准备拦他一下吗？”
　　“不是小昭你将审讯室拱手让给他的吗？况且你也没和我们说‘昉三’所谓的攻击倾向到底要如何应对啊。”钱陶呵呵一笑，看起来慈祥极了。
　　屠昭看着明显比墙壁突出的审讯室大门，这个厚度、抗打击能力明显不对，他们早就对赵轩严防死守。
　　“既然早有准备，那我的职责也达成了。”祝你们成功。屠昭保持微笑准备离开。
　　“小昭，来都来了，不多聊会？你就不想知道林清淼的过往吗？”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大概知道。”屠昭说完大步离开。身后的钱陶还是乐呵呵的，慢悠悠地起身去安慰好朋友的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