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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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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一把抽出怀里的“喜鹊登枝”手帕,甩在父亲脸上。
“这是鸢儿的手帕,我在山神庙里找到的!我不知道你对鸢儿做过什么,她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是我临死前挣扎,从怀中脱落,被父亲踩到泥里的手帕。
母亲是否知道我已不再是我?
我还来不及多想,就听母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鸢儿是你唯一的骨血,我求你……放过她……”
父亲脸上的表情五彩纷呈。
这些年,他留着我娘的性命。
一方面是为了让娘当牛做马照顾他,另一方面是为了用我娘的性命要挟她的三个女儿。
现在,他的官位唾手可得,我娘已经失去作用了。
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杀意。
傍晚时分,他安抚好母亲,说会给她一个交代。
可背着母亲,他又跟一个小太监抱怨:
“这老女人没有半点用处,就会拖我的后腿!”
小太监皮笑肉不笑:“沈先生,王公公正等着喝您的谢媒酒呢。这路上要是带了『晦气』进门……公公不高兴,您的前程,怕是也就到此为止了。”
“是、是,我一定把那个女人处理掉!”
父亲叫来服侍母亲的丫鬟,下达了第一个杀人命令。
他们打算在我母亲的饭菜里下毒。
“到时候就说她水土不服,或者是中暑,死在了路上,谁会怀疑?”
可是他们没发现,一只黄色的小人正贴在桌子底部。
父亲离开后,小人顺着窗户缝隙溜走,回到我的手上。
我捏着纸人冷笑,鲜红似血的唇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第二天,小太监气得跺脚:
“死的怎么是丫鬟?沈先生,您家里这『晦气』要是冲了公公的喜事,您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事情透着诡异,店老板请仵作验尸,仵作查来查去最后说丫鬟是自己服毒而亡。
父亲脸色铁青,看向一旁垂泪的母亲,又看向怯怯的我,眼神惊疑不定。
第二次,父亲指派了最信任的小厮去做。
我娘手无缚鸡之力,一个小厮、一根绳子就能送她上路。
夜里,小厮却拿着绳子,把自己吊死在房梁上。
消息传开,送亲队伍里流言四起。
“邪门,太邪门了!”
“沈家是不是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王公公最忌讳这个……”
我爹脸色黑得吓人。
小太监脸色铁青:“此事我必如实禀报王公公!沈先生,您好自为之!”
父亲跪在身后不停磕头:“求公公再给一次机会!我这就让她沉塘,绝不给公公添堵。”
我掀开轿帘,无声冷笑。
看啊,爹。
你终于亲手把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撕了下来,那就别怪我以恶制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