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新娘》金色太阳石

12、第 12 章

　　“挖掉你的眼睛，砍断你的双手，是获救的唯一办法！”
　　神婆淡定无比。
　　我爹急了：“不行！我要科举，要考取功名，瞎了、断了手，我还怎么当官？”
　　“你听过扁鹊和蔡桓公的故事吗？”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没有早点听我的，现在那纸新娘吸收了足够多的精气，已经无人能敌。”
　　“你要是肯挖掉双眼，就看不到幻像；砍断双手，就能消解她的部分怨气。”
　　神婆举着火把转身离去。
　　“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怎么选在你自己！”
　　我爹看着几米外，以诡异的姿势朝他靠近的一红一绿两个沈鸢儿。
　　把心一横，捡起神婆丢在地上的刀。
　　他盯着刀刃，又看着逼近的“鬼影”。
　　脸上肌肉抽搐着，刀尖对准自己的眼眶，狠狠剜了进去。
　　“哦啊——”
　　血溅了一地。
　　我爹嚎叫一声，又剜了一刀。
　　他嚎啕大哭，躺在地上，捂住双眼。
　　身侧传来一声沙哑的叹息：“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爹喘着气：“神婆？”
　　那声音轻笑：“呵呵，不！我不是神婆，我是沈芜儿！”
　　沈芜儿，是我的二姐。
　　我爹张大嘴巴，“哇——”地吐出一口血：“什么？芜儿不是死了吗？”
　　“我没死！”
　　三年前，十二岁的二姐被父亲卖给王公公做童女。
　　二姐亲眼目睹童男童女被开膛破肚、灌水银后，她决定自救。
　　她找到机会，放了一把火。
　　在逃出去时，一根着火的横梁砸了下来。
　　二姐毁了半张脸，伤了脊背，还毁了声带。
　　明明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却模样狰狞，形同老妪。
　　为了避祸，她干脆装成神婆。
　　她前后花了两年半时间，才终于寻到回家的路。
　　“我像个鬼一样爬回来，却看到我的爹爹，正在用剪刀肢解三妹的身体。”
　　“从那天起，我一直跟着你。我看到你把妹妹的皮献给王公公，看到你气急败坏地把她的皮丢在山神庙，又看到你带回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乞丐。”
　　“我还看到了鸢儿的魂魄，附身在小乞丐身上。”
　　我爹眼眶渗出血泪：“不可能的！你知道那么多对付邪祟的方法，怎么可能是芜儿？”
　　“呵呵，学会剪纸秘术的，可不止鸢儿一人！”
　　甚至，二姐学得比我精通多了。
　　我爹痛苦地嚎叫着：“报应！哈哈！报应！可我有什么错？我想出人头地，我有什么错？”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我捂嘴诡笑：“父亲，我和神婆的每一次交锋，都是和二姐联手做局，好不好玩儿？”
　　我爹痛苦捶地，嚎啕大哭。
　　“逆女，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二姐问我：“打算怎么处置他？”
　　我抽纸化剑，斩断他的双手。
　　“目不能视，手不能写，没有尊严地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他的怨气越大，祝寿图上的寿桃才能长得越好！”
　　二姐又问：“『祝寿图』上有三颗寿桃，父亲和大姐夫各一颗，还有一颗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