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昼】不完美恋人》薪芯

22、序章

　　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
　　当夏以昼看见你朝他扑过来时，爆炸的浪潮同时席卷而来。
　　无数的光芒一瞬间像是找到了方向，争先恐后地朝你涌来。
　　“不……”
　　恐怖的力量在他面前撕扯着你的身体，他捉不住你的手，也无法阻止。
　　爆炸仍旧席卷而来，将黑暗的星空照耀得亮如白昼。
　　又是一瞬间，他失去意识。
　　再度醒来，你躺在他的身边，他仓皇把你抱进怀里，却感受不到你的呼吸，也触及不到你的心跳。
　　心脏像是被剜去一块，一时间所有情绪离他远去。
　　他把你抱起来带回了家。
　　他幻想过自己的死亡，幻想过你的失忆，幻想过他再次在你面前自我介绍
　　“我叫夏以昼，是你的哥哥。”
　　他坐在水晶棺前喃喃着，试图把你唤醒。
　　可是他没有幻想过你的死亡，幻想你从此不复存在。
　　……
　　死亡，什么是死亡？
　　冲向夏以昼的那一刻，你失去了对死亡的感知。
　　你会失去记忆吗？你会不复存在吗？
　　如果失去了记忆，你还是你吗？
　　夏以昼说灵魂和记忆并不相同，就算记忆磨灭了灵魂也依旧存在。
　　你当然害怕，害怕夏以昼死去，害怕自己死去。
　　可那一刻，你只想抱住他。
　　刺眼的白光里，你好像看到了属于你们两人的回忆。
　　或许是幻想？
　　……
　　“001号供体，实验结束，你可以去吃饭了。”
　　你站在一片玻璃墙背后，懵懵懂懂地看着玻璃墙对面的女人。
　　你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遵循本能离开了这个玻璃墙，来到走廊上，混入那堆穿着白色衣服的小朋友，像混入溪流的一滴水。
　　你在那群小朋友里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毛茸茸的脑袋。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是一样的脑袋，你就是觉得那个脑袋格外吸引眼球。
　　你跟着那个脑袋去食堂排队，你们中间隔了几个人。
　　你个子太矮了，踮起脚才能看到他的脑袋尖。
　　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食物，有荤有素，营养均衡，你打了饭就迅速跟着那个脑袋亦步亦趋地走，直到他忍不住回头看你
　　“跟着我干嘛？”
　　你盯着他的眼睛，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我想跟着你。”
　　他嘟囔一句“粘人精。”自顾自地坐下来。
　　你贴着他坐下来，你们俩面对同一个方向，和另一个桌的小朋友遥遥相望，显得有点呆。
　　他又忍不住说“你干嘛贴着我坐，坐对面去呀。”
　　但你依旧没什么理由，只是觉得这样离他更近一点
　　“我想贴着你坐。”
　　他沉默了片刻，又自顾自地开始吃饭。
　　你也自顾自地开始吃饭，但你眼馋他碗里的红烧鸡翅，那可是为数不多的荤菜，他年纪大一点，食堂阿姨就给他多打了两块。
　　“你看着我干嘛？”
　　“我想吃红烧鸡翅。”
　　“你自己不也有吗？”
　　“可是你的多。”
　　你看着自己碗里可怜兮兮的两块鸡翅，无端委屈起来。
　　他眼看你嘴一撇，连忙给你夹了一块“好了好了，给你吃，你别哭啊。”
　　你瞬间多云转晴，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哥哥。”
　　他好像有点不自在“不客气。”
　　吃完饭，是简短的活动时间，他朝实验所的草坪走，你也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亦步亦趋像个小尾巴。
　　他实在无法忽视你，回头瞪着那双紫眼睛问你“你到底为什么跟着我？”
　　你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你喜欢看他的后脑勺，也喜欢看他的脚后跟，你也喜欢他碗里的红烧鸡翅
　　“我喜欢跟着你。”
　　他有些慌乱“非亲非故，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别跟着我了，听见了吗？”
　　你茫然了一会儿，理解了一下非亲非故这个成语的意思。
　　意思就是喜欢也得有原因吗……
　　你绞尽脑汁，眼看着他走远，着急地追了上去，一把牵住了他的手。
　　他停下了。
　　“你能做我哥哥吗？”你期盼地看着他“这样我就能喜欢你了。”
　　女孩的手稚嫩无比，说出来的话也天马行空，可男孩的耳朵根都红透了。
　　片刻，他始终不忍心撒开那只小手，干脆咬牙回握住
　　“行，哥哥就哥哥。”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夏以昼。”
　　“下一周哥哥。”
　　“对，你哥哥叫夏以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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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号供体，第一次以太芯核波动，心脏能量正常。”
　　睁开眼，面前是一道玻璃墙，一个女人站在对面，她的身后还有一群你不熟悉的人。
　　“001号供体，还记得我是谁吗？”
　　“不记得。”
　　“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不记得。”
　　你被问了许多问题，有的答得上来，也有的答不上来，她又拿了画册和卡片给你，你不明所以地跟着她做一些奇怪的测试。
　　许久，女人收回那些画册，眼神复杂地看着你“001号供体，你可以去吃饭了。”
　　你懵懂地看着她
　　女人见你不动身，拿手做出吃饭的动作“吃饭，吃饭了！”
　　你才慢慢理解她的意思，被她指引着带去走廊，跟着一群小孩往前走。
　　“妹妹。”
　　“妹妹！”
　　你恍然间被拍了一下，一双紫眸映入眼帘，那是一个男孩。
　　他又敲了一下你的脑袋“你不等哥哥一起吃饭吗？”
　　你捂着脑袋只是茫然“……哥哥？”
　　“你不会把我忘了吧！”他有些慌乱，还有些生气，可看到你茫然的眼神，他还是败下阵来。
　　他牵住你的手，一字一句地说
　　“听好了，我叫夏以昼，是你的哥哥。”
　　哥哥？
　　你有哥哥？
　　你不明所以，只是觉得心里温暖又快乐，朝他露出笑容
　　“哥哥。”
　　“对，记住了吧，这回可别再忘了。”
　　……
　　“没事的，我把你藏起来，你就不会失忆了。”
　　“哥哥，你在做什么？”
　　失忆是什么？你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哥哥的男孩，他看起来紧张而凝重，拉着你往角落里跑。
　　看着你也露出紧张的神色，他温柔地告诉你
　　“这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我们最喜欢在这里玩捉迷藏。”
　　“捉迷藏？好耶。”
　　“规则是不要被其他人找到，能做到吗？”
　　“能~”
　　你捂着自己的嘴巴，男孩抱着你，用身体努力地遮挡住你。
　　透过灌木的缝隙，你隐约看见有些穿着白大褂的人走来走去……
　　“unicorn到底去哪了？”
　　“最后的监控看到她被002号供体带走了，就在这附近。”
　　“再仔细找找。”
　　“……”
　　“找到你了。”
　　矮小的灌木丛被破开，他们的秘密基地又一次被毁了，男孩护在你身前
　　“不许带走她！”
　　可是一个孩子的力量实在太过弱小，又怎能与他们抗争。
　　“哥哥，哥哥！”
　　你惊慌地试图抓住他的手，可是只有指尖交错
　　……
　　“unicorn，第三次共鸣实验，现在开始。”
　　你看着和你同样站在玻璃幕墙里的男孩，有些开心。
　　男孩的却神情复杂，只是凝望着你。
　　“哥哥，我们又可以一起玩了。”
　　你知道他是你的哥哥，刚醒来他就这么告诉你，你也天然地对他产生依赖。
　　“嗯。”他靠近你，牵起你的手，与你十指相扣“我们毁掉这里好不好？”
　　你听不懂他的意思，有些茫然。
　　他用只有你们能听见的声音告诉你“用全力和我共鸣。”
　　实验组的人员曾经让她尝试使用过全力，可是到一半各项仪器就开始爆炸，于是被紧急叫停了。
　　你隐约觉得使用全力会带来不好的结果，有些犹豫。
　　可夏以昼抱住了你，在你耳边说“相信哥哥。”
　　你相信他，所以开始调动体内的能量，牵引着它们去找他。
　　“能量超出阈值！警报！能量超出阈值！”
　　“注射催眠试剂。”
　　“试剂无法穿透引力场！”
　　“unicorn，你们在做什么，快停下！”
　　“停下！！！”
　　炽热的白色能量转化为深不见底的黑暗，冲破实验基地的穹顶，在天空中撕裂出一个巨大的隧道。
　　空间破碎，时间静止。
　　你失去了意识。
　　……
　　黑暗的宇宙中存在瑰丽的星云，你无论看多少遍都看不腻。
　　过去，现在，甚至未来，在你的面前同时展现。
　　如今抵达你眼中的光芒，来自亿万年前的星球，而你，也会随着光抵达亿万年之后。
　　你看到了在废墟里相拥的两个瘦小身影。
　　你伸手去触碰，他们像是倒带一样退回爆炸前夕，你再次触碰，他们又从废墟里逐渐苏醒。
　　他们的过去，现在，未来，任你调用。
　　你像是一位观众，缓慢地拉动进度条，看着他们进入收容所，又被领养，互相陪伴着度过幼年，青春期，直到长大成人。你又看到他们一起在咖啡馆里消磨时光，一起去娃娃城抓各种玩偶，他们一步步踏入了你所熟知的未来。
　　“她心脏的芯核能量只有从前的一半，但难保不会被盯上。”
　　“我会保护好她的。”
　　一场爆炸，让他们分离，再见面，他已经变成了执舰官。
　　她给自己注射了图灵芯片，又接受了切除手术。
　　你如遭雷击，着急地靠近她的床边。
　　就是这里，你在这里来到了这个世界上，那之后剧情被你扰乱，夏以昼甘愿赴死，以一场大爆炸终结。
　　你不愿意接受这个结局。
　　如果是她，如果不是你，或许能够避免那场爆炸。
　　你可以当个旁观者，没有关系，你已经旁观过他们的人生，你已经足够幸福。
　　她身上亮起温暖的光芒，与虚空相连。
　　不可以，不可以……
　　你朝她扑过去，试图掐断那束光芒。
　　可你发现，虚空中光芒同时链接到了你的胸口。
　　在你触碰到那光芒的一瞬间，她懵懂着睁开了眼。
　　无尽循环，未来成了过去的锚点，你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