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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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早晨，苏淼淼是被阳光照醒的。
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向桌上的茉莉花——经过一夜，花瓣有些蔫了，但香气还在。
她小心地给花喷了点水，然后拿起手机。
有一条未读消息，是凌晨两点发的。
【凡】：又做梦了。
苏淼淼立刻回复。
【淼】：梦到什么了？
那边没回，可能还在睡。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洗漱，尽量不吵醒林晓薇。
但林晓薇还是醒了，拉开床帘，看了眼桌上的花，又看了眼苏淼淼，冷哼一声，翻身继续睡。
苏淼淼吐了吐舌头，收拾好东西，去了图书馆。
上午九点，手机震动。
【凡】：刚醒。昨晚梦到杨素和尹思思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场景。
苏淼淼正在看《中国古代服饰研究》，立刻放下书。
【淼】：详细说说？
【凡】：今天有事吗？见面说？
苏淼淼心跳快了一拍。这是第一次，曾凡儿主动约她——以苏淼淼的身份。
她看了眼周围，图书馆很安静，确实不适合说话。
【淼】：我在图书馆。
【凡】：我去找你。
二十分钟后，曾凡儿出现在图书馆门口。
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看起来清爽干净。
苏淼淼收拾好东西，跟他一起走出图书馆。
“去哪儿？”她问。
“找个安静的地方。”曾凡儿想了想，“操场看台？那边现在应该没人。”
“好。”
两人走到操场看台，找了个阴凉的角落坐下。
早晨的操场很空旷，只有几个晨跑的学生。
“你昨晚梦到什么了？”苏淼淼迫不及待地问。
曾凡儿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笑了：“这么想听？”
“嗯。”苏淼淼点头，“你之前讲得断断续续的，我想知道完整的故事。”
曾凡儿靠在椅背上，看着远处的天空，开始讲述。
“杨素第一次正式见到尹思思，是在戚将军的寿宴上。那天尹尚书带着女儿来贺寿，尹思思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梳着双丫髻，安静地坐在父亲身边，像个标准的大家闺秀。”
“但杨素一眼就看出她在装。”曾凡儿笑，“她的眼神太灵动，时不时偷偷打量周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帕——那是无聊的表现。”
苏淼淼听得入神：“然后呢？”
“然后戚将军让杨素给宾客展示枪法。杨素在院子里练了一套杨家枪，枪影如龙，赢得满堂喝彩。”
“练完后，他收枪行礼，抬头时，正好对上尹思思的眼睛。”曾凡儿顿了顿，“她说得对，她当时眼睛亮得像星星。”
苏淼淼想象着那个画面——少年将军，银枪白袍，少女千金，鹅黄衣裙。四目相对的瞬间，时光都静止了。
“后来呢？”她追问。
“后来宴席散了，杨素送客。走到门口时，尹思思突然回头，小声对他说：‘你的枪法真好，能教我吗？’”
曾凡儿说到这里，眼里泛起温柔的光：“杨素当时愣住了，因为从来没有人——尤其是女子——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大家都夸他枪法好，但都是夸他勇武，夸他能为国效力。只有尹思思，是真的对枪法本身感兴趣。”
苏淼淼的心被触动了。
她能理解尹思思的心情——不是崇拜英雄，而是对那个人本身的好奇和欣赏。
“杨素答应了吗？”
“答应了。”曾凡儿点头，“他说：‘若小姐不嫌弃，改日可来将军府，我教你基础。’”
“尹思思去了吗？”
“去了。”曾凡儿笑，“三天后，她就找了个借口，偷偷跑到将军府。那天她穿了身便于活动的胡服，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像个俊俏的少年郎。”
苏淼淼忍不住笑了：“她胆子真大。”
“是啊，胆子大，主意也大。”曾凡儿说，“她学得很认真，虽然力气小，握枪都握不稳，但悟性很高。杨素教她最基础的刺、挑、扫，她练了一下午，手都磨破了，也不喊疼。”
苏淼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仿佛能感受到那种疼痛。
“那他们……就这样开始熟悉了？”
“嗯。”曾凡儿看着远方，“后来尹思思经常去将军府，有时候学枪，有时候下棋，有时候就只是聊天。杨素发现，这个看似娇生惯养的尚书千金，其实读过很多书，对兵法、历史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他们聊得很投缘。”他轻声说，“杨素从小在军营长大，身边都是糙汉子，第一次遇到能和他聊这些的姑娘。而尹思思，从小被困在闺阁，第一次遇到不把她当娇花，而是当平等的人来对待的男子。”
苏淼淼听着，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羡慕，向往，还有一丝……似曾相识。
她想起自己和曾凡儿在微信上聊天时的感觉。
虽然聊的是古代的故事，但那种共鸣，那种理解，是真实的。
“后来呢？”她问，“他们……互相喜欢了吗？”
曾凡儿沉默了一会儿。
“喜欢了。”他说，“但谁都没说。杨素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是孤儿，是武将，手上沾满鲜血。尹思思是尚书千金，该配的是王孙公子。而尹思思……她不敢说，怕说了，就连现在这样的见面都没有了。”
苏淼淼心里一紧。
身份差距。
古今皆然。
“那他们……就这样错过了？”
“没有。”曾凡儿摇头，“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他们不得不面对自己的感情。”
“什么事？”
曾凡儿刚要开口，手机响了。
是陈浩。
“凡哥！在哪儿呢？教练说下午加练，让你赶紧来！”
“知道了。”曾凡儿挂掉电话，抱歉地看着苏淼淼，“我得去训练了。”
“没事。”苏淼淼虽然遗憾，但还是笑着说，“你去吧，故事……下次再讲。”
“好。”曾凡儿站起来，“晚上微信继续？”
“嗯。”
曾凡儿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了，下午……来看训练吗？”
苏淼淼眼睛一亮：“可以吗？”
“当然。”曾凡儿笑，“你不是‘林晓薇’，不用找借口。”
苏淼淼脸一红：“那我下午去。”
“好，等你。”
曾凡儿挥挥手，跑向球场。
苏淼淼坐在看台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满满的都是温暖。
她拿起手机，给林晓薇发了条消息。
【淼】：下午我去看曾凡儿训练。
很快，回复来了。
【晓薇】：随你。不过我提醒你，张铭下午也来打球，经管院和我们打友谊赛。你到时候别尴尬。
苏淼淼一愣。
张铭也来？
那林晓薇肯定也会来。
她咬了咬嘴唇。
【淼】：没事，我看我的。
【晓薇】：行，那你自便。
对话结束。
苏淼淼看着手机，心里有些忐忑。
但她很快下定决心——她不能再躲了。
她喜欢曾凡儿，就要光明正大地去看他训练。
哪怕林晓薇在，哪怕张铭在。
她收拾好东西，回了宿舍。
下午三点，足球场。
苏淼淼到的时候，看台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她一眼就看到了林晓薇——坐在经管院啦啦队的最前排，穿着经管院的队服外套，正和身边的女生说笑。
张铭在场上热身，看到林晓薇，还冲她挥手。
苏淼淼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尽量不引人注意。
很快，建筑系的队伍也进场了。
曾凡儿走在最前面，看到苏淼淼，冲她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笑容。
苏淼淼也笑了，用力挥了挥手。
这一幕被林晓薇看到了。她挑了挑眉，跟身边的女生说了句什么，几个女生都看了过来，窃窃私语。
苏淼淼低下头，假装没看到。
比赛开始。
友谊赛，气氛本来应该轻松，但张铭明显在针对曾凡儿。
只要曾凡儿拿球，他就紧逼防守，动作很大。
“张铭今天吃错药了？”陈浩跑过曾凡儿身边时小声说。
曾凡儿看了眼看台上的林晓薇，又看了眼苏淼淼，心里明白了。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更专注地踢球。
第二十分钟，机会来了。
曾凡儿中场断球，连续过掉两个人，张铭冲上来一个飞铲——不是冲球，是冲人。
“小心！”苏淼淼惊呼。
曾凡儿像是早有预料，轻轻一跳躲过，同时脚尖一挑，球从张铭头顶飞过。他自己加速绕过，追上球，单刀面对门将。
抬脚，射门。
球进了。
1:0。
建筑系欢呼。
张铭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铁青。
裁判跑过来，给了他一张黄牌。
张铭指着曾凡儿：“你故意的？”
“我只是在踢球。”曾凡儿平静地说。
张铭还想说什么，被队友拉开。
比赛继续，但火药味越来越浓。
苏淼淼看得心惊胆战，尤其是张铭防守曾凡儿的时候，动作一次比一次粗暴。
上半场结束，建筑系领先。
中场休息，曾凡儿走到场边喝水。苏淼淼鼓起勇气走下去，递给他毛巾。
“你没事吧？”她担心地问。
“没事。”曾凡儿擦了擦汗，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笑了，“真没事。”
“那个张铭……”
“我知道。”曾凡儿眼神冷下来，“下半场我会注意。”
苏淼淼还想说什么，林晓薇走了过来。
“淼淼，”她笑得甜美，“过来跟我们坐啊，一个人多无聊。”
苏淼淼看着林晓薇，又看看曾凡儿，有些犹豫。
“去吧。”曾凡儿轻声说，“没事。”
苏淼淼点点头，跟着林晓薇回到看台。
一坐下，林晓薇就说：“淼淼，你挺关心曾凡儿的嘛。”
“我们是朋友。”苏淼淼小声说。
“朋友？”林晓薇嗤笑，“得了吧，你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不过我提醒你，张铭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离曾凡儿远点，免得引火上身。”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林晓薇压低声音，“张铭看曾凡儿不顺眼。你要是跟他走得太近，小心被牵连。”
苏淼淼握紧了拳头：“我不怕。”
“不怕？”林晓薇笑，“行，那你自便。”
下半场开始，张铭的动作更加凶狠。第五十五分钟，他在禁区内推倒曾凡儿，裁判判了点球。
曾凡儿主罚，稳稳命中。
2:0。
张铭彻底急了。
第七十分钟，曾凡儿带球突破，张铭从侧面冲过来，直接撞向他的膝盖。
“砰”的一声闷响。
曾凡儿倒地，捂着膝盖，脸色煞白。
裁判吹哨，直接红牌罚下张铭。
“凡哥！”陈浩冲过来。
苏淼淼也站了起来，想冲下去，被林晓薇拉住。
“别去。”林晓薇冷着脸，“现在下去，只会让事情更糟。”
苏淼淼看着场上的曾凡儿被扶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场边，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队医简单检查后，摇了摇头，示意不能再踢了。
曾凡儿被扶下场，坐在替补席上。
比赛继续，但苏淼淼已经没心思看了。
她看着曾凡儿捂着膝盖的样子，心像被刀割一样。
终场哨响，建筑系2:0获胜。
但没人庆祝，大家都围在曾凡儿身边。
苏淼淼再也忍不住，冲了下去。
“曾凡儿！”她跑到他面前，眼泪汪汪，“你怎么样？”
“没事。”曾凡儿勉强笑了笑，“可能韧带拉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
“必须去！”苏淼淼难得强硬，“现在就去！”
曾凡儿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陈浩帮忙叫了车，苏淼淼陪着曾凡儿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确实是韧带拉伤，需要静养两周。
“还好没伤到骨头。”医生开了药，“按时用药，别剧烈运动。”
从医院出来，天色已经暗了。
“谢谢你陪我来。”曾凡儿拄着临时买的拐杖，有些不好意思。
苏淼淼没说话，只是默默扶着他。
两人打车回学校。
车上，曾凡儿突然说：“对了，故事还没讲完。”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讲故事。”苏淼淼又心疼又好笑。
“答应你的。”曾凡儿看着她，“今晚讲完。”
回到学校，曾凡儿让苏淼淼送他到宿舍楼下。
“你上去吧，我自己可以。”他说。
“不行，我送你到宿舍门口。”苏淼淼坚持。
曾凡儿拗不过她，只能让她扶着上楼。
男生宿舍楼里，不少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苏淼淼脸红了，但没松手。
终于到了曾凡儿宿舍门口。
“到了。”曾凡儿拿出钥匙开门，“谢谢你。”
“那你好好休息。”苏淼淼说，“晚上记得擦药。”
“嗯。”曾凡儿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淼淼，”曾凡儿认真地说，“今天谢谢你。还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苏淼淼鼻子一酸：“好好养伤。”
苏淼淼看着他进了宿舍，才转身离开。
回到308，林晓薇已经在了。
“回来了？”她瞥了苏淼淼一眼，“曾凡儿怎么样？”
“韧带拉伤，休息两周。”苏淼淼说。
“活该。”林晓薇冷笑，“让他逞能。”
苏淼淼看向她：“晓薇，张铭是你男朋友，你就不能劝劝他吗？”
“劝什么？”林晓薇挑眉，“男人之间的事，女人少插手。再说了，是曾凡儿自己不懂事，非要惹张铭。”
苏淼淼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张铭先挑衅的。”
“那又怎样？”林晓薇满不在乎，“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强谁有理。曾凡儿没本事，就别硬出头。”
苏淼淼看着林晓薇，突然觉得她很陌生。
“晓薇，我们认识三年了。”她轻声说，“但我好像从来没真正了解过你。”
林晓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是因为你太天真了，淼淼。这个世界不是童话，没有那么多非黑即白。要想过得好，就得适应规则。”
“你的规则，我不认同。”苏淼淼说完，转身去了阳台。
她看着夜空，星星稀疏。
手机震动，是曾凡儿。
【凡】：到宿舍了？
【淼】：嗯。你呢？腿还疼吗？
【凡】：还好。药擦了，凉凉的。
【淼】：那就好。晚上……还讲故事吗？
【凡】：讲。不过可能要晚一点，陈浩在帮我打饭。
【淼】：好，我等你。
九点，消息准时来了。
【凡】：在吗？
【淼】：在。
【凡】：上次说到，杨素和尹思思不得不面对感情的那件事。
【淼】：嗯。
【凡】：那件事是——尹思思被太子看中了。
苏淼淼心里一紧。
【淼】：太子？
【凡】：嗯。太子在宫宴上看到了尹思思，一眼就看中了，要纳她为侧妃。
【淼】：那尹思思……
【凡】：她不愿意。但太子的意思，就是皇家的意思，尹尚书不敢违抗。
苏淼淼能想象到那种绝望——皇权之下，个人意愿微不足道。
【淼】：杨素知道吗？
【凡】：知道。他知道的那天，在将军府的练武场发疯一样练枪，练到虎口崩裂，鲜血染红了枪杆。
苏淼淼的心揪紧了。
【淼】：然后呢？
【凡】：然后他做了个决定——主动请缨，去平定西夷叛乱。那是当时最凶险的战场，九死一生。
【淼】：他……要离开？
【凡】：嗯。离开前，他去见了尹思思最后一面。
故事讲到这里，曾凡儿停了下来。
苏淼淼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
【淼】：他们见面说了什么？
这次，回复来得异常缓慢。
【凡】：杨素说：“等我回来。等我立下战功，我就向陛下请旨，娶你为妻。”
【淼】：尹思思呢？
【凡】：她哭了。她说：“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淼】：然后杨素就走了？
【凡】：嗯。走的时候，天上下着小雨。尹思思站在城楼上，看着他骑马远去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苏淼淼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她能感受到那种离别之痛，那种渺茫的希望。
【淼】：后来……杨素回来了吗？
那边沉默了。
很久很久，久到苏淼淼以为曾凡儿睡着了。
然后，一条消息跳出来。
【凡】：淼淼，如果我说，杨素死在了战场上，你会不会很难过？
苏淼淼心脏一缩。
【淼】：真的……死了？
【凡】：嗯。死在大雪里，到死都望着都城的方向。
苏淼淼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淼】：那尹思思呢？
【凡】：她等啊等，等来的是一纸婚书——太子妃的婚书。还有杨素叛国通敌的消息。
【淼】：她信了？
【凡】：一开始不信。但所有人都这么说，连她父亲都这么说。慢慢地，她也动摇了。
苏淼淼能理解那种绝望——最爱的人死了，还被扣上叛国的罪名。全世界都说他是坏人，只有你还记得他的好，但那种坚持，太痛苦了。
【淼】：后来呢？
【凡】：后来她嫁给了太子。成亲那天，穿着大红嫁衣，面无表情。
【淼】：她……幸福吗？
【凡】：你说呢？
苏淼淼不问了。
她知道答案。
一个心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幸福。
【凡】：故事讲完了。
苏淼淼擦掉眼泪，打字。
【淼】：这是个悲剧。
【凡】：嗯。
【淼】：你相信有来世吗？
【凡】：以前不信。但现在……有点信了。
【淼】：为什么？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
【凡】：因为遇到了你。
苏淼淼脸红了，心跳加速。
【淼】：跟我有什么关系？
【凡】：你身上的香味，你手腕上的檀木珠，还有你对故事的共鸣……都让我觉得，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苏淼淼摸着手腕上的珠子，陷入沉思。
真的……只是巧合吗？
【凡】：不早了，你该睡了。
【淼】：嗯。你也早点休息，腿伤了别熬夜。
【凡】：好。晚安，淼淼。
【淼】：晚安，凡儿。
放下手机，苏淼淼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杨素和尹思思的故事，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
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最后却阴阳两隔，一个含冤而死，一个心死嫁人。
如果真的有来世……
她突然想起曾凡儿说的那句话：“因为遇到了你。”
难道……
她不敢往下想。
窗外的月光，依然温柔。
但今晚，苏淼淼失眠了。
她脑海里全是那个大雪纷飞的战场，那个到死都望着都城的将军，和那个穿着大红嫁衣、面无表情的新娘。
还有曾凡儿最后那句话：“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也许，他们真的，有过前世。
而这一世，命运给了他们重新开始的机会。
虽然开始是个错误。
但幸好，错误被修正了。
苏淼淼握紧手腕上的檀木珠，轻声说：“如果真的有来世……杨素，尹思思，希望你们这一世，能有个好结局。”
就像她和曾凡儿。
虽然前路未知，但至少，他们相遇了。
这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