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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二堂夜审,帅哥醋斗 ...

  •   4二堂夜审,帅哥醋斗

      戌时的更梆刚过,县衙后堂烛火通明。

      李县令正对着一卷案宗揉着眉心,师爷悄步近前,低声道:“大人,燕世子…已在厢房歇下。他只让小的带句话——‘望故人秉公’。”

      “秉公…”李县令指尖一颤,茶盏险些翻倒。三年前若非燕卿云在兵部替他周旋,他早因漕粮案丢了乌纱。

      李县令内心:这哪是叙旧,分明是敲打!这案子若不办成铁案,我这项上乌纱…

      他猛地起身:“来人!持我名帖,去悦来客栈天字房,请陈幡陈公子过府一叙,就说…本官有要事相商。”

      “升二堂!连夜提审陈氏、宋清言、苏晚月!给本官分开审,不许串供!”

      二堂烛火摇曳,将三人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陈氏一进来就扑倒在地:“青天大老爷!民妇冤枉啊——”

      陈氏内心:这李县令看着比白日还凶…

      宋清言强作镇定地拱手:“晚生宋清言,参见明府。”

      宋清言内心:连夜审案?莫非有变…

      我垂首跪在最后,素衣在青石板上铺开如残荷。

      我内心:连夜突审?看来必有变化。

      李县令冷眼扫过:“陈氏,你口口声声指认儿媳下毒,可曾亲眼所见?”

      陈氏哭声戛然而止,眼珠乱转:“民、民妇虽未亲见,但那汤…”

      “既未亲见,何以咬定?”李县令突然拍案,“可是有人指使?!”

      陈氏吓得一哆嗦:“没、没有!是民妇自己…”

      我内心:蠢货,这就慌了。

      轮到宋清言时,他显然准备得更充分。

      “学生那日听闻王家变故,心系旧友,这才夜探寻证…”

      我忽然轻声插话,声音带着怯生生的疑惑:“宋公子那夜…是穿墙进来的么?”

      众人一愣。

      我从袖中缓缓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锁头,锁芯还残留着凝固的桐油:“这是关押民女的柴房锁。王禄用桐油浇焊了三道锁,今早是衙役大哥强行撬开的。”

      目光纯良地看向宋清言:“公子既能来去自如,想必也能穿过这焊死的铁锁了?”

      宋清言内心:糟!忘了这茬!

      宋清言脸色唰地惨白:“学生、学生那日是…”

      “那日如何?”李县令逼问。

      第二诛·毒理

      我忽然抓住宋清言袖口:“公子白日说仵作验出是乌头毒,发作需半个时辰。”

      指尖转向桌上那包“罪证”:“可这包是砒霜,见血封喉。”

      抬起泪眼看向李县令:“大人,难道民女夫君如此不幸,连中两毒?”

      陈氏内心:要露馅!

      陈氏尖叫:“是砒霜!老身记错了!”

      “哦?”我泪珠滚落,“婆婆方才还说亲眼看见儿媳下乌头呢。”

      第三诛·文书

      我怯生生指了下桌上验尸格目:“这墨迹沉透纸背,印泥却浮于其上…”

      声音渐低:“倒像是先盗用官印,事后填补…”

      李县令抓起文书细看,果然墨迹层次分明!

      李县令内心:伪造文书!好大的狗胆!

      第四诛·闺房

      我忽然对着宋清言重重叩首:“最可笑是公子说在民女‘闺房枕下’搜出毒药。”

      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自嫁入王家,民女夜夜睡在夫君病榻前脚踏上!”

      转身悲呼:“大人!民女连张床都没有,哪来的闺房绣枕?!”

      宋清言踉跄后退:“学生、学生可能记错了地方…”

      第五诛·律法

      我伏地高呼:“《燕律》明载,夜闯民宅非奸即盗!宋清言若真搜得证物,为何不立即报官?”

      猛地抬头,目光如雪:“他要么意图不轨,要么——心虚构陷!”

      宋清言内心:全完了…

      宋清言瘫软在地,语无伦次。

      李县令怒极反笑:“好个读书人!好个慈母!”

      惊堂木炸响:“全部收押!给本官搜!”

      【检测到宿主五连诛心,智破困局,恶业-15当前40/100】

      罪证沸腾

      寅时的梆声像是催命符。

      衙役们举着火把在城中狂奔。

      “报——!”年轻仵作冲进二堂,举起琉璃瓶,“在陈氏妆奁暗格搜出乌头毒!”

      那幽蓝粉末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陈氏疯了般扑过去:“那不是我的!”

      陈氏内心:他们怎么会找到…

      我轻声啜泣:“那日婆婆塞参汤罐子时…指甲缝里就闪着这种蓝光。”

      李县令眼神骤厉:“陈氏!”

      “报——!”又一衙役捧着焦黑烛台冲入,“棺中烛台检出乌头结晶!”

      老仵作补充:“应是死后放入,伪造成病中畏寒!”

      陈氏尖叫:“我儿怕黑!夜夜要点灯…”

      我哽咽接话:“所以那夜灵堂突然熄灯…是婆婆要取回烛台?”

      陈氏内心:这小贱人句句都在下套!

      “报——!”师爷抱着信纸踉跄奔入,“搜得宋清言与陈氏密信十八封!”

      念信声发抖:“其中写着…‘待病痨鬼咽气,立即栽赃苏氏’!”

      宋清言嘶吼:“伪造!全是伪造!”

      我忽然指着信纸角落:“这松烟墨…是宋公子特制的吧?”

      转身叩首:“全县独此一家,墨斋可证。”

      宋清言内心:她连这个都懂?!

      “报——!”王禄戴着枷锁被踹进来,“我招!是娘让我在参汤罐底涂毒!”

      王福疯狂踢打兄长:“放屁!是你自己想吞产业!”

      我轻声补刀:“那日我看见…小叔把毒药抹在罐沿。”

      凝视陈氏:“婆婆您当时说:‘要确保那病痨鬼喝下去’。”

      板子打在陈氏身上时,我凑近她耳畔:“被亲儿子捅刀子的滋味…是不是比乌头还毒?”

      陈氏眼球暴突,喉间发出咯血般的嘶鸣。

      当仵作举着从里正家搜出的官银高喊“赃款在此”…

      当宋清言画押时咬断笔杆…

      当陈氏瘫在血泊里喃喃“妞妞,娘给你报仇了”…

      我低头看着掌心血痕——那是王禄挣扎时抓伤的。

      我内心:这场戏,终于唱到高潮了。

      【检测到连环反转,恶业-30当前10/100】

      天光破晓,晨雾未散。县衙后堂,茶香袅袅。

      陈幡与燕卿云分坐两旁,一个白衣如玉,摇着折扇;一个玄衣如墨,静坐如山。李县令尚未到来,堂内静得能听见茶盖轻碰的脆响。

      陈幡率先打破沉默,玉扇“唰”地合拢,虚点了一下燕卿云手边的剑:“世子爷的剑,煞气内蕴,却含而不发。想必出鞘之时,必是石破天惊。”

      陈幡内心:先探探他的路数。这般年纪,杀气却凝实如老卒,绝非普通勋贵子弟。

      燕卿云眼皮都未抬,指尖在剑格上轻轻一叩,发出清越之音:“不及陈公子扇中玄机。玉骨为架,金线为脉,怕是既能定风水,也能…断生死。”

      燕卿云内心:这书生不简单,一眼看穿我的剑术境界。他那扇子,也绝非装饰。

      陈幡桃花眼一弯,笑了:“世子过誉。在下不过偶通风鉴之术,恰巧看出那苏姑娘乃‘乌云蔽月,终见光华’之相,不忍明珠蒙尘,故而略尽绵力罢了。”

      主动提及女主,并点明自己出手是出于“风鉴之术”,撇清私人关系,同时试探对方。

      燕卿云指尖摩挲着温热的瓷杯,开口,声音平淡无波:“陈公子昨夜寓居悦来客栈,倒是选了个……看戏的好位置。”

      点明:我知道你的行踪,也知道你关注此案。

      陈幡玉扇“唰”地一收,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不及世子,身居幕后,却能执子定局。那枚令牌,比万言书更管用。”

      反击:我知道是你暗中施压,手段更直接有效。

      燕卿云内心:此人对官场规则如此熟稔?

      陈幡内心:侯府世子,竟如此关注一桩民间小案?

      燕卿云终于抬眸,目光如冷电扫过陈幡:“陈公子对她,倒是关切。”

      燕卿云内心:风鉴之术?哼,借口找得倒是冠冕堂皇。

      陈幡摇扇轻笑,四两拨千斤:“诶,世子昨夜不也‘恰巧’路过,还特意关照了李大人要‘秉公’吗?彼此彼此。”

      点破对方暗中出手,暗示“你我都是明白人,别装”。

      燕卿云神色不变,语气却冷了几分:“本世子行事,但凭本心。不似陈公子,步步为营,连一份状纸都做得那般…花团锦簇。”

      燕卿云目光如刀,切入核心:“陈公子为一介孤女,不惜笔墨,作此《陈情赋》,可谓义薄云天。”

      质疑:你一个过路书生,为何如此卖力?

      暗讽陈幡心思过重,状纸有炫技和刻意吸引女主之嫌。

      “诶,世子谬赞。花团锦簇,方能引人注目,直达天听。”

      陈幡扇尖轻点虚空,仿佛在描画什么,“不过是见不得明珠蒙尘,更见不得……有人仗势欺人,玩弄律法于股掌之间。”

      他话锋一转,笑吟吟地看向燕卿云,“倒是世子,路见不平,暗中周全,才是真正的……侠义心肠。”

      反将一军:你身份尊贵却暗中出手,动机更值得玩味。

      陈幡毫不避讳,反而迎着他的目光,笑容愈发慵懒邪气,“若写得平平无奇,又如何能入得了……世子您的法眼呢?”

      巧妙地将话题引回燕卿云身上,暗示“你也在关注她”。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似有金石交击之声。

      燕卿云内心:巧言令色!

      陈幡内心:呵,被我说中了?

      燕卿云放下茶杯,发出清脆一声“咔”,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问:“看来陈公子与那苏氏,交情匪浅。”

      陈幡迎着他的目光,坦然中带着一丝挑衅:“君子之交,贵在知心。

      苏姑娘冰雪聪明,坚韧不拔,与之交谈,如饮醇酒,不觉自醉。”

      我们很谈得来,我很欣赏她。

      他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语气变得微妙:“倒是世子您……如此‘默默’关怀,莫非……也与苏姑娘是旧识?”

      燕卿云内心:他在试探我!

      燕卿云面色不变,声音却冷了几分:“萍水相逢,见其蒙冤,仅此而已。”

      划清界限:我与她没关系,你别瞎猜。

      “哦?仅是萍水相逢?”

      陈幡拖长了语调,桃花眼里闪着洞察一切的光。

      “那世子为何不在公堂之上,光明正大地‘见其蒙冤’,反而要……‘暗中’周全呢?”

      你的行为可不像没关系。

      燕卿云被问得一滞,眼神微寒。

      就在这时,陈幡忽然敛了玩笑之色,玉扇轻敲掌心,语气变得玄奥:“也罢。世子如何行事,自有道理。只是晚生观那苏姑娘面相……”

      他刻意停顿,直到燕卿云的目光再次聚焦。

      就在这时,李县令拖着疲惫身躯走了进来。

      陈幡瞬间收敛了锋芒,恢复成翩翩书生模样。

      燕卿云也垂下眼眸,仿佛刚才的机锋从未发生。

      李县令拱手:“劳二位久候,案情已明,苏氏蒙冤得雪,多亏…”

      “是李大人明察秋毫。”陈幡与燕卿云几乎异口同声。

      说完,两人皆是一顿,随即又默契地不再多言。

      陈幡内心:此人敏锐异常,对苏晚月似乎也并非无意。

      有趣,当真有趣。

      燕卿云内心:这书生智计百出,心思难测。他若真心助她倒也罢了,若别有用心…

      李县令不明所以,只好继续寒暄:“二位皆是人中龙凤…”

      “不必。”燕卿云起身欲走。

      “且慢。”陈幡玉扇一横,笑吟吟地看向燕卿云,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一丝玄奥的意味,低声道:“世子既然也关注此案,可知那苏姑娘真正的命格?”

      燕卿云脚步顿住。

      陈幡一字一顿,声音虽轻,却重若千钧:

      “凤戾九重,贵不可言。”

      “凤戾九重,贵不可言。然命途多舛,身边若无‘贵人’相助,恐难展翅。”

      抛出共同点:我们都看出她的不凡,也都算是在“帮”她。

      燕卿云深深看了陈幡一眼,这一次,没有再反驳。

      他听懂了的弦外之音——他们二人,此刻都算是苏晚月潜在的“贵人”。

      虽有竞争之意,但至少在“让她崛起”这一点上,暂非敌人。

      燕卿云内心:此人虽讨厌,但眼光毒辣,所言非虚。

      陈幡内心:点到即止。让他知道我们目标暂时一致,免得互相下绊子。

      燕卿云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但按在剑柄上的指节,却微微泛白。

      他深深看了陈幡一眼,未发一语,转身离去。

      窗外,第一缕晨光刺破乌云,正落在我缓缓走出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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