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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怨恨的尽头—白灵山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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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的笑声消散在林间,留下满地月光碎片。我握着弓的手指微微颤抖,五十年的怨恨像瞬间崩塌的冰崖,碎成无数尖锐的棱角,刺得我陶土做的胸口发疼。原来那些撕心裂肺的背叛、五十年的孤独与憎恨,不过是奈落编织的一场骗局?我低头看着自己冰冷的双手——这具靠死魂虫维持的躯壳,连流泪都做不到。
“桔梗……”犬夜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我猛地转身,箭尖却没有对准他,只是垂在身侧。“别过来。”我的声音比月光更冷,却少了往日的戾气。死魂虫簇拥着我,化作一道微光,消失在森林深处。
接下来的几天,我漫无目的地行走,脚下的路渐渐被冰雪覆盖。奈落的声音总是在深夜响起,像毒蛇的低语:“桔梗,想知道四魂之玉真正的秘密吗?想成为真正的生者吗?来白灵山吧——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他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我迷茫的心上。我知道这是陷阱,却还是踏上了前往白灵山的路——或许,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彻底埋葬五十年的执念。
白灵山的风像刀子一样割过我的脸颊,陶土的关节发出细微的碎裂声。死魂虫的微光在雪地里闪烁,像濒死的星辰。我走进一片冰封的森林,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的声响。远处的山峰覆盖着皑皑白雪,像五十年前御神木下的封印,冰冷而寂静。
“桔梗,你终于来了。”奈落的身影出现在冰崖上,黑色的衣袍与白雪形成刺眼的对比。“这里藏着四魂之玉的碎片,还有……你五十年前失去的东西。”他笑着挥手,冰崖下的冰洞突然亮起光芒——里面竟然是五十年前的幻影:奈落化作我的模样,对犬夜叉说“你背叛了我”;又化作犬夜叉的模样,用爪子刺穿我的胸膛。
“够了!”我拉开弓,破魔之矢射向幻影。光芒四散,冰晶反射出无数记忆碎片:五十年前御神木下的约定、河畔的拥抱、封印他时不忍射出的破魔之矢……原来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恨过他,只是被奈落的谎言蒙住了双眼。那些藏在怨恨深处的温柔与思念,终于在冰雪中浮出水面。
“心结解开了?”奈落的声音带着嘲讽,“可惜,你还是个没有灵魂的空壳。”他甩出一道触手,直刺我的心脏——但我没有躲。破魔之矢已经射出,正中他的面具。奈落惨叫一声,化作黑烟消失,只留下一句:“下次再见,你就没这么幸运了。”
我站在冰洞中央,看着冰晶反射的自己——眼神里终于没有了怨恨,只剩下平静。死魂虫的微光在我身上闪烁,像卸下重担后的轻喘。原来放下恨,比抱着恨更轻松。
“桔梗!”
熟悉的声音穿透风雪,我回头,看到犬夜叉站在冰崖下,银发被雪染白,金色的兽瞳里满是焦急。他身后跟着戈薇、弥勒和七宝,都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犬夜叉……”我轻声开口,声音比寒风更柔和。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脚步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桔梗,你没事吧?奈落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他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像是怕碰碎我这具脆弱的身体。
我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睛:“五十年前的事,我已经明白了。不是你的错。”
犬夜叉愣住了,金色的瞳孔里闪过惊讶、愧疚,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温柔。“桔梗……对不起……”
“不必了。”我打断他,“那是奈落的阴谋,与你无关。”我抬起手,死魂虫在掌心盘旋,“我只是……有点累了。”
雪落在他的银发上,像五十年前御神木下的月光。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没再说什么。我们之间隔着五十年的时光,隔着生与死的距离,隔着戈薇的存在——但此刻,所有的隔阂都被白灵山的冰雪融化,只剩下平静的释然。
“桔梗姐姐……”戈薇走到犬夜叉身边,轻声说,“我们一起回去吧?”
我摇摇头,转身走向冰崖深处。死魂虫的微光在我身后形成一道光带,照亮了前方的路。“不用了。我还有自己的路要走。”
犬夜叉没有追上来,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冬日里的暖阳,温暖却不灼热。走到冰崖尽头时,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依旧站在雪地里,银发与白雪融为一体,像五十年前那个守在我身后的半妖少年。
白灵山的风依旧凛冽,但我的心却不再寒冷。五十年的怨恨终于在冰雪中消融,剩下的,是对过往的释然,和对未来的平静。死魂虫的微光在前方闪烁,指引着我继续前行——这条路,或许依旧孤独,但不再被黑暗笼罩。
命运的红线一旦断掉,就无法再连接上。
犬夜叉,你的命是我的,我不会交给任何人。
虽然只有一瞬间,是我太愚蠢了。在枫之村,我竟然想就这样变成一个普通的女人,和你就这样一起白头到老。
即使是用陶土和墓灰复活的这具躯体,犬夜叉,也别忘记了,吻你时的感情不是假的,千万别忘记了。
来时路漫漫,我之所以重返这条路,就是想看清是什么诅咒我的命运!
终究是,无法得到幸福啊……
我只不过是想知道自己的死因罢了。不过犬夜叉变了呢。他的表情变得温柔的多,过去他总是带着不相信任何人执拗的眼神。果然是那个女人啊,那个叫做戈薇的女孩子改变了他。
可,如果我还活着。
本该由我来治愈犬夜叉的心。
一直以来我所追寻的,执着的真相。
直到到达了白灵山,我才知道。净即是污,污即是净,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世间所有人皆为烦恼所苦,一个污点都没有的人,在人世间根本不存在,我生前也一样努力让自己不迷茫,也努力让自己不犯错。所以我能理解人都会迷茫,所以才想要变得崇高。
所以断掉的命运线,也无法再联系上……
白灵山的风雪像淬了冰的刀,刮过我陶土的脸颊时,裂痕里渗进的寒意比五十年前御神木下的封印更刺骨。我拖着残破的身体前行,死魂虫的微光在我陶土关节的裂痕里闪烁,像濒死的星。我低头看着指尖——那些莹白的光点是我唯一的“体温”,却连握住一片雪花的力气都没有。
“犬夜叉……”这个名字像冰锥扎进我陶土做的心脏位置。五十年前御神木下的约定还在耳边回响:“要一起变成普通人,白头到老。”可现在,我脑海里反复浮现的,是他握着戈薇的手时,那生者的温度——那是我永远碰不到的光。“命运的红线一旦断掉,就再也无法连接了”,我低声呢喃,声音嘶哑得像生锈的铁片。
前方的瘴气翻涌,我看到奈落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面具下的眼睛里满是嘲讽:“桔梗,你还在执着什么?不过是墓土和骨灰捏成的傀儡,连灵魂都是借来的残片。”瘴气像毒蛇的触手缠上死魂虫,莹白的光点一个个熄灭在黑暗里。我的身体瞬间失去支撑,陶土关节发出“咔嚓”的碎裂声,右臂的裂痕蔓延到肩膀,露出里面空洞的墓土。“没有死魂虫,你连站着都做不到。” 奈落的声音像毒蛇的信子,舔过我的耳廓,“你和犬夜叉的红线早就断了,现在连戈薇的灵魂都在排斥你——你到底是谁?”
死魂虫的微光越来越弱,我的身体开始透明,光点从皮肤表面剥离、升腾。我想起戈薇体内那完整的灵魂,想起她和犬夜叉在篝火旁的温暖——那是我梦寐以求却永远无法拥有的“活着的温暖”。“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我低声说,死魂虫突然从瘴气里挣扎出来,绕着我的身体飞舞,像濒死的星重新点亮夜空。
不知不觉,我又陷入另一个幻境!
记忆一点一点清晰,开始逐渐吞噬我……
“桔梗姐姐!”戈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生者的温暖。我的灵魂突然一阵刺痛——那是属于“我”的完整灵魂在呼唤,是戈薇体内的温暖在拉扯我。光点从我的身体里涌出,汇成一道光的溪流,涌向戈薇的方向。“不!我的灵魂!”我发出无声的呐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戈薇跑过来,眼神里满是担忧:“桔梗姐姐,你的身体……”她的手伸向我,却被我避开。“别碰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的声音冰冷,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戈薇的指尖触碰到我的陶土手臂,温暖的灵魂之力涌入我的裂痕。“桔梗姐姐,你不是傀儡,你是真正的桔梗。”戈薇的声音带着哭腔,“五十年前的事,不是犬夜叉的错,是奈落的阴谋!”我愣住了,弓微微颤抖——五十年的怨恨,难道只是一场骗局?
犬夜叉从风雪中奔来,金色兽瞳里满是痛苦和慌乱:“桔梗!”他的手伸向我,却在半空中停下——他看到戈薇正扶着我,看到我陶土身体上的裂痕,看到我眼中的迷茫。“犬夜叉,你为什么还活着?五十年前我明明封印了你。” 我的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怨恨,只剩下疲惫。
犬夜叉握紧铁碎牙:“桔梗,五十年前的事……是奈落变作你骗了我,又变作我伤了你!”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从来没有背叛你!我们的约定……我一直记得!”我的身体猛地一震,死魂虫的微光在我的裂痕里剧烈闪烁。五十年的怨恨像冰山融化,却换来更深的迷茫——我复活后的复仇,算什么?
奈落的阴冷笑声再次传来:“真是精彩啊,桔梗。你终于知道真相了?可那又怎样?你不过是个靠死魂虫维持的残躯,永远无法回到过去。”瘴气翻涌,无数黑色触手从雪地里钻出,缠上我的身体。“破魔之矢!” 我拉开弓,箭尖凝聚着死魂虫最后的力量,射向奈落的心脏。破魔之矢穿透瘴气,奈落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句嘲讽:“下次,我会让你彻底变成碎片。”
我的身体软软地倒下,戈薇慌忙扶住我。“桔梗姐姐,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们可以帮你。”戈薇的声音温暖,却被我拒绝。“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我看着犬夜叉和戈薇紧握的手,眼中闪过一丝释然。我想起五十年前御神木下的约定,想起犬夜叉在悬崖边伸出手时指尖的温度,想起戈薇体内那完整的灵魂之光。“命运的红线一旦断掉,就再也无法连接了。” 我轻声说,“但我不再怨恨了。”
死魂虫的微光重新聚集在我的裂痕里,莹白的光点照亮了我的前路。我站起身,拉开弓,箭尖指向风雪中的远方。“奈落,我会找到你,了结这一切。”我的声音坚定,不再冰冷。我转身走向风雪深处,死魂虫在我身后形成一道光带。犬夜叉看着我的背影,金色兽瞳里满是泪水:“桔梗……”戈薇握住他的手,轻声说:“让她走吧,犬夜叉。她找到了自己的路。”
我拖着残破的身体前行,风雪依旧凛冽,却不再刺骨。死魂虫的微光在我的裂痕里闪烁,像我内心的光。我想起戈薇的话,想起犬夜叉的眼泪,想起五十年前的约定——那些过往的画面,不再是扎进皮肤的针,而是温暖的回忆。“我是桔梗,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我低声说,弓在我手中发出轻微的嗡鸣。我抬头看向蓝色的星空,死魂虫的微光在我身后形成一道光带,照亮了我独自前行的路。白灵山的风雪中,我陶土的身体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却不再是绝望的哀鸣,而是释然的回响。
我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奈落的阴谋还未了结,但我不再孤独。死魂虫的微光,是我唯一的伙伴,是我存在的证明。“即使是墓土和骨灰做的身体,我也要走完自己的路。” 我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带着坚定的力量,消失在白灵山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