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霸主成长日记》落笙喵

2、第 2 章

　　签下离婚协议，约了个时间，两人就去民政局登记离婚。

　　屋子留给了白苏，下班后，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她竟然非常适应。

　　好像没什么不同，一个人，两个人。

　　她乐得自在。

　　最近经济形势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工作环境压力大的原因，很多年轻人不结婚不生小孩了，秉承着一人吃饱一家不愁的想法，就这么过下去。

　　白苏离了婚，也觉得把工作就这么不好不坏的苟下去也不错。

　　小时候，白苏是别人妈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乖巧听话成绩好，人生的帆掌握在父母手里，上学，相亲，结婚。像一条直线，一眼望到下一个节点。

　　“你离婚怎么就不给我们商量一下。”

　　一周单休，白苏想起回家看看。

　　“一个人，挺好。”

　　“哎，老了谁照顾你哟，孩子、老伴儿都没有。从小到大，你都很乖，这一次，哎，小吴多么好呀，也很照顾你。也就他，包容你，养个猫，家里到处都是毛，好不容易没猫了，要小孩，你不答应。有小孩多好呀，家里就是要个孩子才完整。你看看，没孩子，不就这么离婚了吗？”妈妈絮絮叨叨。

　　“就这样过吧。”

　　就这样过，白苏觉得日子跟谁过都一样，天气好好坏坏，和她没什么关系。上班、下班，拉上窗帘，闭上眼睛。

　　很多时候，白苏在卧室那一小块四四方方的地，躺着。

　　人生是什么，有没有意义。她睁着眼，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工作已经把她的活力榨取干净了。

　　怎么说来着，社畜，对，还有牛马。

　　白苏打开手机，选了本市最好的三甲医院，想着应该去看看。

　　看一看自己的心情，白苏觉得自己好像坏掉了，很多时候，她都没有什么情绪，像是生锈的机器一般。

　　“精神科？神经科？”选哪个，她不知道。

　　她总是哭，哭了后又觉得自己矫情，世上大多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她也只是普通平常的一个人。擦掉眼泪，明天还是要去上班的。

　　好的医院挂号要提前一周挂，这周都已经排满了。要等这个周天估计才能约下周了。

　　白苏好不容易鼓起的气，嗖的放掉了。

　　她想起一年前，3月份的时候，她也是窝在卧室，每天不出门，除了上班，她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床。吴朗拉她出去，她也不说话，僵尸一般摊在床上，那段时间，他们分了床。

　　吴朗说，不想下班回来，就看见她死人一张脸。他们需要有各自的空间，不然感觉整个房间都很空。

　　于是提出离婚的时候，她反而觉得吴朗终于说出来了，这也算是吴朗的解脱。

　　去年4月她也察觉到自己情绪的问题，纠结了许久也打算去看看。好不容易约了下周一的时间，上班一个通知——下周一团建，把她的计划打乱了。

　　她开始搜索不去团建可以吗？不去团建老板会不会给你穿小鞋？同事会怎么看？不利于部门团结？她搜了半夜，没有结果，忐忑了好几天，直到周天晚上，她仍旧说不出口打不出字请假。周一，她出了门，去团建，那个无聊至极占据她休息时间的团建。

　　白苏痛恨自己的懦弱。

　　职场就是这样，越软弱的人越受人轻视。

　　白苏眨眨眼，关掉手机里搜索界面。她还是把去医院看病的想法灭掉了，原因是贵。

　　穷鬼能治愈一切的病，如果治不好，那就是没救了，也不必折腾。

　　离婚有一个月冷静期，一个月后他们拿到了离婚证。

　　站在马路边，分别的时候，吴朗说：“白苏，你这样子不是办法，多出去走走。”他早看出来她不对劲了，但是他的热情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消失殆尽，现在是出于人类固有的好心，对于一个脸色苍白难看的陌路人的劝诫。

　　“好的，谢谢。”白苏挤出一个没有灵魂的笑，和他挥手告别。

　　托管所的生意今年下滑了一大截，月会的时候，老板总要揪出业绩最低的敲打一下。下半年，他忽然将目光对上了前台。

　　“我们是服务行业，面对客人要微笑服务，现在，大家笑的可是越来越少了，有时候我走进来，大家都很冷漠。”老板意有所指，走进来，能一眼看到谁？

　　白苏不动如山的坐着，挨批的时候，她努力让表情看上去很诚恳，稍微再带一点愧疚无措。

　　直到某天，行政主管把白苏叫过去单独谈话。

　　“白苏，我是个念旧的人，你也来了好几年了，也是老员工了。”

　　白苏静静听着，她老是这样，很好说话的样子。

　　主管面露难色：“说实话，现在我的压力很大，公司压力也很大，大环境不好，对于剩下的这点顾客，我们要牢牢抓住。张总说大家都得调整，前台会进行一些改革，下个月我们开始考核，绩效如果不达标，工资这块会调整一下。”

　　“对于前台这块，公司会重点关注，说实话吧，老板之后会盯你们很紧，当然对我也是，我之前都帮你们分散了很多压力，现在，只有你们自己加把劲了。”

　　听完主管真情流露的谈话后，白苏小声地说道：“谢谢你，李姐，帮我们很多。”

　　“没事的。”李姐拍拍白苏的肩膀。

　　大环境不好，盯着前台有什么用呢？前台就一个接待的岗位，在上面说来，好像顶了天大的作用，如果顾客不满意，那一定是前台服务不到位，沟通不到位。

　　在每个工作群里，说一段前总要说前台今天接待得不对，说话方式不对；下班后，老板不断在群里发送一些，前台应该怎么说话，接待的一百种方式，说话的艺术······

　　白苏感受到了大环境压力下，每个人都无法避免的生存空间的挤压。

　　适者生存，她觉得自己被时代抛弃了，她已经无法适应快速发展的世界。

　　每个公司都不会需要她这个一无是处的人。

　　天空是灰色的，特别是冬天，C城难得有太阳，这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候的原因，清晨还未完全清醒的脸上总是带着一层淡淡的阴郁。

　　休息日，白苏照常在群里回复信息，然后将衣服拿去洗了，晾衣服的时候，黑色呢子大衣上许多毛还粘着，她看着这些，冷静地想，下次应该先粘一下毛再洗，不然其他衣服也会被污染。

　　照常把衣服晾起来，白苏的心空落落的，她想到了之前养的猫，衣服上的毛也是它留下的。

　　“幸好离婚的时候你不在了，不然我和吴朗后面还得为你的抚养权争起来。”

　　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都存在着那只猫生活过的痕迹。

　　白苏不会特意去找，她会等它静静出现，时间会把猫留下的礼物和回忆，一点一点带到她的面前。

　　再次从上班噩梦里惊醒过后，白苏决心离职。

　　她不想再过下班感觉也在上班的人生。

　　离职话术她纠结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她又犹豫了几个小时，中午才闭眼发了出去。

　　这下是完全解放了，那边回复得很快，仿佛一直在等她说出口。

　　交接一天的时间绰绰有余，离职手续也办的很快。

　　离职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父母，她准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如果父母知道，今天下午他们就得忧愁她的下一个工作。

　　无所事事了一周，白苏睡觉仍然靠着药物，不过比以前好了许多，梦少了。

　　她把手机关掉，窗帘拉过来，吃药喝水，然后关上灯，盖上厚厚的被子，沉入没有记忆的跳跃时空。

　　“你想变成一只猫吗？”

　　空白世界里，忽然传来这样一个声音。

　　白苏翻了个身，心道自己是太累了，做了个奇幻世界的梦，变成猫猫，可以做些什么呢？

　　她开始畅想，人类太复杂了，变成猫，脑仁会缩小，不用想很多复杂的事；变成猫，拥有毛茸茸的外表，很招人喜欢，最好是像之前养的那只狸花猫一样威风凛凛帅气逼人，再也不用忧愁什么季节搭配什么样的皮肤，有很多人喜欢；变成猫，跳跃能力好，上树飞檐不在话下，她可以去很多很多地方······

　　变成猫，那可太好啦。

　　白苏嘟囔着：我愿意变成一只狸花猫，战斗力爆表智商NO.1，天下无敌唯我独尊！

　　就让我猫猫大侠来拯救世界吧！

　　床上的人闭着眼睛，嘴角不自觉浮现一个变态的笑容。

　　她梦见已经去世的狸花猫，它围绕着她的腿，喵喵叫，尾巴优雅地波浪成花，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她手里的猫条，攀着她的裤腿，萌态十足的撒娇，把她的心都融化了。

　　“好的，您的愿望正在生成。”

　　“变成一只猫，经历猫猫的一生，幼猫——成猫——老年。为了使您的体验感更好，从现在开始，记忆逐渐清零，不用担心，时间节点处，我们会为您保驾护航，引领您走向猫生正确方向。确保您会慢慢成长为一只勇敢、打遍天下无敌手、智商爆表的新时代喵喵，您将成为霸主，引领潮流。”

　　“请和我一起宣誓：我将成为一只勇敢、打遍天下无敌手、智商爆表的新时代喵喵，我将成为喵喵霸主，引领喵喵潮流。”

　　白苏梦里的狸花猫，和她面对面，乖巧的坐下，一只脚脚举起来，像是在乞食又像是在招手，三瓣嘴一上一下，可爱到爆炸，它说：“请和我一起宣誓！”

　　可爱鼠了，白苏也蹲下来，宠溺笑道：“好，我和你一起宣誓。”

　　“我将成为一只勇敢、打遍天下无敌手、智商爆表的新时代喵喵。”

　　有点严肃，但也好萌呀，白苏被狸花猫坚定的眼神感染得也严肃了几分，也作发誓状，郑重地重复道：我宣誓，我将成为一只勇敢、打遍天下无敌手、智商爆表的新时代喵喵。

　　狸花猫：“将成为喵喵霸主，引领喵喵潮流。”

　　白苏被狸花猫坚定得快要入党的眼神感染，从心底里陡然升起一股势要破天入地的豪气。

　　她一字一字清晰地宣布：“我将成为喵喵霸主，引领喵喵潮流！”

　　漆黑的眼珠，在宣誓完成时，逐渐变成碧绿诡秘的竖瞳。

　　至此，愿望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