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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营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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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普拽着我的羊毛斗篷冲进营地中央一处最大的木屋中,松木门撞上墙震落积雪,原本我还想住在营地中的旅馆,不过赛普硬是让我住在他的家里边说是为了犒劳王子舟车劳顿,还请客吃饭这件事情,我实在拗不过,跟着他回到家。
“Papa! Ich hab’ ähm... ’nen Prinz mitgebracht! — Nein! Quatsch... ’nen Gast!(爸爸!我领了一位小王子,不对,是胡说的!…我领了一位客人回家,他能住在这吗?”
火炉边的男人转过身,冰镐尖滴下的水珠在石地板上晕开深痕。 他身高约1米九宽肩窄腰穿着极厚的毛皮衣服,眼睛藏在黑暗中。但黑夜掩盖不了他双眸迷人的绿色,头发略长,鼻梁挺拔,典型的瑞士帅哥的长相。他目光扫过我的指尖,停顿半秒,绿眼睛眨了眨 “Aa. EinGastmitköniglichen Händen, hm? (嗯…一位双手似国王的客人啊?)
赛普心虚的低下了头,我站在一旁倒是也挺尴尬,巴里围着那男人打转,尾巴尖摆个不停。
“Papi, bitte bitte! Der Gast ist sooo nett …er hat mir Käsefondue gekauft! Darf er? Häää?(爸爸求求你啦!这位客人超——级好,他给我买了奶酪火锅!可以留他吧?嗯?)”赛普拽着男人的围裙,嘴里嘟嘟囔囔。
“Er zahlt wie ein Geretteter König!"(这位客人付钱时像个被救的国王!) ”男人的动作没有停,声音却缓和了些。(PS:暗讽登山遇险富豪常重金酬谢救援队)
“Äääh, cha’r blibe, gäll Päpi?"(呃啊~他能留的,对吧爸爸?)”
“Schoo guet, für eine wo üsem Seppli gholfä hat... mini Prinzessli? — Haha nai, so’ne liebe Gast!"(好~好~,帮过咱家小赛普的人...我的小王子?——哈哈,这么个好客人!”
“Mit Händen wie Eiszapfen solltest du besser am Feuer sitzen.(手指像冰棱的人,确实应该留下来…)” 男人的声音陡然下沉。我的笑容僵在脸上,空气突然变得沉默起来。赛普确浑然不觉,笑嘻嘻的问男人。
“爸爸?哥哥和姐姐们是不是都回来了,还有卡特琳娜姐姐!她说去镇子上上学回来给,就我带榛子巧克力的。”赛普问道。
“嗯哼,都回来啦!赶快去楼上看看吧,卡特姐姐和玛丽姐姐在一起呢。你先去玩吧,爸爸还要和这位客人聊聊呢。”男人放下了冰刀,宠溺的对赛普说。
“好耶!那我先上去了爸爸!还有林翊格哥哥!一会见!拜拜!”赛普调皮的冲我挥挥手,一眨眼消失在楼梯上。我僵硬的也冲他笑了笑。
最终,我与男人相视而立。论气势,我也是185的高个。这块是输不了的。
“您好,先生。我是莱纳-阿德勒。您刚才见到的是我的儿子赛蒂安-阿德勒。我替小赛普谢谢您请他吃饭的好意。”莱纳的态度倒是诚恳,不过刚才的话已经打破我对他的初印象,我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我是林翊格,来自中国。您也可以叫我舒尔茨,我父亲是瑞士人。”
“哦…好的林先生。”他微微欠身。“我在采尔马特救援队工作,如果您遇到任何困难,请与我联系。我们这里接待过无数旅人,是整个采尔马特最安全的地方,这点您可以放心。再次感谢您照顾我儿子。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可以酬谢您。这边,我带您去客房。”莱纳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也不客气,跟着他,仔细打量整个木屋。
屋子很大,有三层,应该算整个营地最大的房子。通体木制,年代应该挺久远的,地板会吱吱呀呀响。厚重的木窗户已经放下,屋内很暖和。暖黄色的吊灯投下一片温馨。我的客房布设虽然简单,但全是实用的物件。
“这边是淋浴室,有热水,水质很健康,这边的水龙头是直饮,可以直接喝。我是这座房子的主人,但我们聘请的有人员来打扫。这边的按钮可以紧急呼叫您。如果您遇到野山羊撞窗户的话?
“马特洪峰有山羊?”我问。
“嗯…有的…它们通常没有主动攻击性,不过发情期偶尔会袭击窗户…"他漫不经心转着冰稿 | 不过…让我想想…对了,采尔马特有一种奇特的小动物,瓦莱黑脸山羊。根本看不清脸。您要是对羊感兴趣,明天我可以带您去尤仑家的牧场看看。我听赛普说您是来登山旅游的。”
“婉拒了。”我摸着鼻子。
“好吧,那祝您晚安,先生。愿采尔马特的山峰保佑您…毕竟…意外不知道何时会到来”他说这话时死死盯着我的手,“另外,Ihre blauen Augen... wie ein verzauberter Gletschersee."(您的蓝眼睛...如同被施了魔法的冰川湖。)Darf ich in diesem Blau ertrinken?”,说罢,他大步流星的混入走廊的阴影中。
“莱纳…为什么只盯着我的手看?深夜,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摩挲着指尖…“他必定隐藏这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虽然仅有一面之缘,但他却注意到了我的手指……而且,莱纳走路毫无声响,姿势像极了服过兵役的人。或许他曾经是军人?跟我有同样的瓦莱冰晶症所以退伍?”我猜想着,“…不对…他身上并没有任何蓝色的痕迹。还是他的子女?…那为什么赛普也没有蓝色的伤口?瓦莱基因是显性…这不可能!”
“该死…莱纳这人太奇怪了…”
“今夜注定难以入眠。”我说,从背包内衬中翻出一把匕首,放在枕头边,话说那匕首还是15岁时父亲送我的礼物呢。以防万一吧,一切没有搞清楚之前,我是不能被暗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