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飞升笔记》坤裳

5、明暗联合

　　[季济]

　　蛊纪元125年7月02日，上午9：50，巨门内蛊城，霜降神测试，十三座高楼之上。
　　6号以一记重伤，伪装成了一个敢于用大数字博取“开炮权”的大数拥有者。
　　这帮老油条，都有自己的思量。
　　在这个残酷的游戏里，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挣扎求存。
　　也不能说是挣扎，毕竟3号好像就很满足。
　　季济心里默默给这大叔点了个赞，然后将目光投向了7号。
　　因为炮口已经对准了他。
　　7号是个身材魁梧的状汉，气息沉稳，一看就不好惹。
　　季济知道他的数字是【91】，全场最大，也猜到7号肯定会向自己开炮。
　　所以，此刻他就默默等待着——看7号的“表演”了。
　　但让季济意外的是——7号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先向季济提问，反而是扭头看向了在他不远处的8号。
　　8号是个瘦猴般的男人，从测试开始就表现的眼神机警。
　　此刻，7号洪亮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我的下一位参与者，我想跟你说，我的数字是【91】，足够大，所以足以自轰一次换取‘交换权’。”
　　他顿了顿，让话语中的分量沉淀到每个人心中。
　　“哦？……所以呢？”8号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是和自己说话，于是反问道。
　　“所以我来和你沟通，是为了换取一个更深层次的合作承诺：如果我取权成功，我会和你交换数字，然后你也可以自轰获取交换权。”
　　季济听得一愣。
　　还能这么玩？
　　他们这是要组队？
　　8号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
　　“嗯…，您的想法确实很好，但是当我的回合结束后，交换权的数量没有变，只是从你那里转移到了我这里？对您可是没有任何好处可言的。”
　　“所以……您想要从我这里获得什么？我实在没想通，难道需要我把问询的机会交给你？可是他一个新人有什么好问的？”
　　“哈哈哈，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愉快。”
　　“据我所知，场上有些人可是关系匪浅啊。这种测试到了后期，没人合作基本就是淘汰，至少以目前来看，你和我这次都是单飞，为何不趁着此机会，寻求合作啊？”
　　季济也皱起眉头思考起来，没想到这个大块头的眼光已经深入这场测试的后期了！
　　两人顺序本就相邻，如果两人此时达成合作，在往后的轮次中，任何人想要针对他们其中一人，都要掂量掂量。
　　同时，即使两人有人拿到了最小数，其他人也不敢随意“向他开炮”。
　　因为也许在最后一刻，小数就变成了大数，让他宝贵的‘向外开炮’权彻底落空。
　　这个策略并不精妙但是够狠辣，这不仅是一次资源的整合，更是被动防御转为主动震慑的关键一招。
　　7号和8号将成为一个堡垒，任何人试图攻击他们，都要面临打空和疯狂报复的双重风险。
　　果然，这里，是个人都不简单——即使看起来很憨。
　　8号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声音斩钉截铁：“我喜欢你这样的盟友，我同意这次合作。”
　　8号同意后，7号开始看向季济。
　　“喂，小子，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进门，但这次测试或许是你唯一一次没有死亡风险的经历。”
　　“如果你愿意，可以加入我的团队，不敢夸下海口，但至少，我保你能多活很长时间。”
　　7号的话说完。
　　“哎呦？跟本小姐抢人，你以为你是谁啊！最好别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否则我们归尘教，分分钟弄死你！”3号凌铛听到季济要被抢走，迫不及待的回应道。
　　7号并未继续多嘴，或许归尘教团真的就这么强大。
　　季济知道，自己不过是在这局手握大权罢了，否则，他们也许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哼，向我开炮！”7号冷哼了一声，随后继续这个流程。
　　随着7号的话音落下，一颗炮弹立刻发射而出！
　　“邦！”
　　7号使用了自己的超能力，他居然可以硬接铅弹！
　　伴随着一阵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消失，这颗铅球就被7号硬生生用手掌接下！
　　这是什么超人的怪物！
　　季济再次意识到，也许巨门内和巨门外的超能力，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
　　“砰…”
　　铅弹从7号手中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
　　7号接下来，并未多说什么，立刻施展了自己刚获得的“数字交换权”。
　　在季济的眼中，一道微光在七号和八号之间闪过，两人的数字悄然互换。
　　七号，【22】。
　　八号，【91】。
　　此刻，8号的眼睛也亮了——居然是【91】这么大的数，自己的【22】真可怜。
　　——
　　炮台再次转向，到了8号这边。
　　季济也很好奇8号会怎么做，毕竟，即使拿到了大数，以8号的身板儿，真的可以接下来铅弹么？
　　“该我了。”8号声音冷峻。
　　“小哥儿，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是为什么进入巨门的？这就当我对你的提问吧。”
　　“？？您为何这么问？”季济立刻回了过去。
　　“根据你目前还算心平气和的表现，你一定不是被动进入巨门的。”
　　“可是你的行为看起来又不是爱好刺激、探险的人。”
　　“那就奇怪了，你既非被逼无奈，又非兴趣使然，所以……你来巨门的目的是什么？”
　　听到了8号的分析，季济深呼吸一口气。
　　季济不敢在随意回答任何和自身有关的问题了，于是他选择了“真话无效式回应”。
　　“因为人界发生了很大的事情！”
　　！！！
　　这次轮到其他人提心掉胆了！
　　这句话很真——难道自己入殓自己不是发生在人界么？还是不算很大的事情呢？
　　但季济没有提供任何实质有效的信息。
　　8号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选择，向我开炮！”
　　同样选择自轰，一声炮响，8号并没有像7号一样，硬扛下铅球的冲击。
　　他因为身形较瘦，躲避较快，所以炮弹蹭着他的右臂飞了过去。
　　最后，虽然8号面露痛楚，却成功获取了交换权！
　　——
　　炮口转向9号，但此刻季济的注意力却不在那边。
　　因为他的视野恰巧瞥到了12号，
　　这个人……和11号似乎在比划着什么？
　　炮口还是转向了9号。
　　这是一个穿着陈旧研究服、发型略显凌乱的男人，他的数字是【60】。
　　在目睹了前几位参与者或疯狂、或结盟、或重伤的表演后，他却并没有任何触动。
　　他给季济带来的感觉只有——麻木。
　　似乎…来参与这场测试仅仅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事。
　　“您好……”研究者是第一个对季济友好招呼的参与者。
　　但是，他在说完这句话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您…您好？”季济回应道。
　　“欢迎来到蛊城”
　　良久之后，9号才再次说出一句话。
　　？？？
　　“嗯…好，感谢您的欢迎，您有什么想问我的么？”季济问向有些“呆”的9号。
　　“如果你未来有机会…”
　　9号研究者不知道是不是傻了，说话总是每半句就停顿一段时间。
　　这次季济并未接话，静静等待着9号说出下半句。
　　“请试着逃离蛊城…”
　　“哦…，好的，大哥，感谢您的提醒。”季济憋了半天，就憋出来了一句感谢。
　　“我选择…”
　　9号又说了前半句，只是此刻他的头部朝右稍转，目光似乎看什么，但立刻又转了回来。
　　离得太远，季济也不知道他在看谁。
　　“不开炮……”
　　9号，安静退场，继续保持沉默。
　　——
　　炮口依旧无情，顺时针转向10号。
　　10号是一个看起来是30岁左右的妇女，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与颤抖。
　　她的数字是【18】。
　　但她似乎并没有蛊城老人的从容。
　　季济甚至怀疑，与他相比，10号妇女才是新人。
　　“我…我…”她结巴了几下，似乎在巨大的压力下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请问…我…我是不是很危险？” 她问出了一个直接暴露自身慌乱的问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季济能清晰地听到她声音中的颤抖和恐惧。
　　如实回答“是”，也许会加剧她的崩溃。
　　“是。”季济的声音平静，并未怜香惜玉。
　　“呜……”10号发出了一声呜咽。
　　她双手抱头，蹲了下去，仿佛这样就能躲避命运的炮口。
　　“我…我选择不开炮…” 她的选择在意料之中，一个被恐惧压垮的人，很难有勇气主动迎接炮弹。
　　她似乎成为了场上最明显的“弱者”标志。
　　——
　　大炮还在转动，正如时间不等人。
　　此刻，炮口指向了11号。他的数字是【83】。
　　11号是一个年轻男子，他没有立刻开口，也是陷入了长达数十秒的沉默。
　　季济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激烈权衡——【83】是一个极大的数字，自轰夺权的诱惑近在眼前。
　　但风险同样存在，万一那是炸弹呢？
　　最终，他似乎做出了决断。
　　他抬起眼，目光快速扫过12号的方向，同时，他的左手看似无意地垂在身侧，极其隐蔽地做了一个拇指外翻，其余四指握拳的短促手势——类似于点赞。
　　“我选择……”11号声音沉稳，带着一丝克制后的冷静，“不开炮。”
　　但在他开口的瞬间，季济凭借其优势的站位和超凡的观察力，捕捉到了那个手势，
　　从8号结束后就觉得11、12号不对劲，此刻线索一一开始串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