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茶 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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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茶故人
叶青和张嫂慢慢和很多人一样，往自己的家里回，大家的心里都是有些沉重的，就如噎在喉咙里的瓜子壳，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叶青的家的宅子，后院被炸空了一片，还有星星点点的余火在木头桩子上跳舞。叶青抬头看看天空，看看刺眼的阳光。
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生活还是走下去。
慢慢大家的心里就多了些不定的野草，时不时地会撩拨自己的心。叶青的店铺到是一点没有事情，却也收到了店里伙计们的辞呈言辞，那就罢了，叶青也就随他们散了去，店里的管账先生依旧留在店里。他说，自己老骨头一把，去哪里都一样。叶青笑了笑，敬了他老人家一杯白开水，管账先生也笑了。
大家心照不宣。
张嫂等了五天之后才张罗了瓦匠们来修理房子，因为现在的年景，钱要得也比平时高了些，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空袭或者是来了枪声。
叶青在店里的时间也比平时多了很多，日子也慢慢恢复了正常，街上人来人往，日子也就这么打发了。
张嫂把东家的门锁好后，就去上街买些菜，也多少买点粮存着。她拐了两个弯来到街上，提着菜筐看看谁家的菜好，一高一矮的身影不小心印进了她的眼里，高个子的还是那个样子，说不出来面无表情却也把头发剪短了，矮个子的个子其实不算是矮，被高个子给比的，他到时清瘦了很多，眼神依旧犀利仿佛能看透一切，衣着还是老样子的不料华贵的米旧色的外挂和黑色的和群。一个衣着黄绿色的军人毕恭毕敬地朝着那个稍矮一些的男人点头。
那三个人和后面的一些日本军人也慢慢地在后面走着。
引来了一些人看眼却也不敢大声说什么。
张嫂见了那个日本人就脸色惨败起来，瞎了的那只眼睛，也开始像发做了一样疼起来。慌慌张张地买了些应急的菜，低下头来，就连多给那菜农的钱也不记得了，张嫂快速地躲进了一个小胡同里，喘了喘气，心里乱的慌，右手抬起来摸了摸那只瞎了的眼睛，眼泪止不住地从好眼睛里流出来了，张嫂抚平自己的心跳，都成了这个样子了，应该是看不出来了，看不出来了，这本就是要忘记的，要忘记的。
就是两条非常不相干的平行线，也不会有交集的。张嫂安慰了自己，宽慰了疼的心，他是不记得的，我是要忘记的。那就是不相干了。张嫂侧过脸来看了看外面，那一群日本人走的远了。她也就是放了心走出来，提着篮子会叶青的家，路过自己儿子阿豪的做工的东家的门口看了看，里面的院子没有阿豪的影子，就继续向前走，平静的心湖里落了一块石头，扰乱了水面，外头的风把她的头发吹得越发地乱了点。
其实，叶青不知道张嫂到底是来自哪里的人，从口里说的话也是有点文绉绉的感觉，来的时候张嫂还领着个不大点的孩子，介绍她来的大嫂说她人干活麻利干净能吃苦，给口饭也就成了。叶青的叔叔看了看张嫂那时候虽然是瞎了一只眼睛，也能感觉出来这女子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坚强，也就签了死契留了下来。
张嫂瞎的眼睛是右边的，叶青每次从左边看张嫂都是非常漂亮的，叶青觉得自己这么夸她，张嫂会不会觉得自己是登徒子，这事情也就阁下了。不觉时间就是个流水账，阿豪已经是十五岁的孩子了，也能做活了，去了别的东家那里。
张嫂也从来不会多说她自己的事情，只是做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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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嫂做好了饭菜等叶青回来，平时的时间里，叶青也踏进门了，会不会又到哪个姨太太那里做衣服量尺寸了？？张嫂把桌子上的饭菜盖好，又等了等。她借着煤油灯纳起鞋来能，不知觉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东家怎么还没回来？？张嫂放下手里的活，锁好了门，去叶青的布店。
不看还好，一看，张嫂自己也傻了眼，这店铺早就关门了，叶青到底是去了哪里了？越想越不放心，张嫂就往西城边的管账先生家里去，张嫂出来的急没有拿这煤油灯，凭着自己的胆量，在黑夜里独自一个人行走。
管账先生的屋子没有亮灯，敲了门，喊了人，邻居说那先生也没有回来过。
人都找不到，张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会不会是走岔道了，也许东家已经回来了也说不定？？张嫂又往回赶，看见在东家门口来回踱步自己的儿子阿豪，“阿豪？你怎么来了？？”
“娘！！东家和管账先生被日本人抓啦！”
张嫂觉得自己脑袋嗡嗡地作响，打鼓般地鸣音，身子一下子僵了，“阿豪？？你怎么知道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豪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本来他想早点来告诉娘的，可是今天的工作不仅多，而且杂，自己好不容易脱身出来的。
原来，阿豪的东家来了些日本人，那个穿着和群的男人看见了阿豪眼睛就紧盯着不放，东家知道那人感兴趣，就让阿豪过来，说来阿豪也觉得很神奇，那日本人居然会说一口地道的汉语，问他多大，你的爹娘如何，谁是你的娘亲之类的问题。阿豪倒也一五一十地回答了，那个人眼睛也越发地亮，即使已经中年的外表，也掩盖不住他年轻的风华绝貌，身后的人眼神也停留在他身上，阿豪觉得自己全身都长刺了一样难受。
那个日本人寒暄了阿豪几句，就把话题转到其他，阿豪也就继续忙活去了。
阿豪发现自己的娘亲的脸色青得吓人，“娘！！我们想现在是不是要去把东家和管账先生赎回来啊？娘，娘！你到是说句话啊。”
张嫂让阿豪回去，自己已经想到了办法。阿豪不知道自己娘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就没有多问，回了身，往自己东家走，看了看自己的娘亲，站在那里抬头看叶青府里的门，手在擦这什么，影子小了又是晚上，一切就模糊了。
叶青和账房先生是莫名奇妙地被日本人抓进了牢房里，叶青喊自己冤枉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都被绑到了牢里之后松了绳子。
“叶青啊，现在他们都是疯狗了，见到谁都是要咬人的疯狗了，你同他们是说不明白的。”账房先生的手腕淤青了，又是一大把岁数的人，身子酸疼地坐在草垛上，铁门关上后，就是封闭的小空间。不大的四平的地方，又没有照亮，只能在黑糊糊里摸索试着适应。
“家里头张嫂好等急了，现在他们到是真的和疯狗没有了区别。”
“等天亮了，我们再商量商量，给了赎金钱，也许我们就自由了吧。”
“我没得罪过什么人啊，况且我也不敢得罪，这事情有点蹊跷。”叶青喃喃地说。
“谁知道呢。”
事情来的太突然，谁的心都没法平静下来，好像做了个梦一样，呼啦一下子自己就进了牢房里，与世隔绝，叶青也摸黑地坐在了草垛子上，眼睛适应了黑暗，那里是一片深蓝深蓝的颜色，窗口发出微微的光亮，他得坚强，叶青告诉自己，他要等的人还没回来，他不能如此，叶青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凉，一摸，是水，有点咸，也有点苦……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茶 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