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当比武遇到暗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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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师妹，”油条烧饼两兄弟追上迈出客栈大门的朱小五，一边一个围着她殷勤道，“那个小毛贼哪用得着师妹亲自动手，要不要我们替你出马？”
小五站住，笑嘻嘻地道：“多谢两位师兄费心，不过师父指定我肯定有他的道理。再说我闷了好几天，确实也该活动活动了，不然正式开赛丢了人才是大笑话呢！”
烧饼挠挠头，想想也有道理，遂憨厚一笑不再多言。油条却不甘心道：“可是听那些人说那猴子专下黑手，让人防不胜防，师妹有几成把握赢他？”
小五摊手：“大概两成。”
“啊？”兄弟俩大惊失色。这……方才她对谈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敢情是装出来的？
小五却神情轻松，拍拍二人的肩：“放心啦，现在没有不代表一会儿没有啊。”
“可是……”见他们仍然忧心忡忡，她索性道，“你们跟我来。”两兄弟对视一眼，不知道这小师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头雾水地跟着小五上了街。
苏州果然是江南水乡，到底与京城不同。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贯城而入，在城内又分成若干条细小支流，四通八达。居民出行多采用水路，摇着吱吱呀呀的乌篷船自石桥下缓缓划过。时值八月，岸上绿茵拢翠，青石板路映衬着乌瓦白墙，真好似一幅宁静秀美的水墨画。
在市集上溜达累了的小五，此刻正坐在乌篷船头，悠闲地欣赏着沿岸的景色，不时四处看看。她的毫不在意却急坏了一直跟在后头的两兄弟。烧饼内向，只闷在心里；油条可忍不住，一路上问了好几次“涨了几成？”，小五却总是笑笑伸出一根指头，再问，便干脆不理他，急得他抓耳挠心。
“船家，请靠岸吧。”小五终于欣赏够了，拍拍裤子站起来。
“好嘞。”
船帮平稳地靠在岸边，小五三两下跳上石阶。两兄弟付了船钱，扭头见她已经上了大路，匆匆忙忙跑了上来。
“哎，小师妹，你就告诉我们吧，到底现在有几成把握能赢？别总让我们替你干着急啊，说明白了我们心里也踏实。”油条紧跑几步拦在小五面前,摆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他知道这小师妹一向很有主意，可这么总吊着他俩，实在是心痒难耐。
小五笑嘻嘻地伸出两根手指。
“还是两成？”油条失望地看着她。
小五摇摇头：“不，是两成会输。”
“怎么会？”这回连烧饼都忍不住出声了。他们一直跟着小师妹，她一路上只是蹦蹦跳跳地东游西逛，并没见做什么准备，怎么就一下子涨了六成？
小五“嘿嘿”一乐，冲他们扬扬下巴：“你们看看后面。”
两人连忙回头看去，只见河面上飘来了七八条小船，陆续在他们方才下船的地方泊岸。从船上接连下来了几拨人，在看到他们的身影后纷纷大步向这边走来。
待看清来人，油条禁不住一拍大腿：“哎呀师妹，真有你的。依我看不止八成，简直十成都有余。”
小五冲那些人招招手，得意的笑了。还真上道，她就那么轻轻一点拨，都领会到了。那猴子昨天得罪了那么多人，傻子才放过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好时机呢，用脚丫子想也知道今天会是什么结果。啊哈哈哈，她朱小五就是这样有智慧滴女子！
但是，当她仔细甄别清楚那些人的衣着打扮后，却没有像油条师兄那么大口气。这些人里基本涵盖了各个门派，唯独除了神刀韦桐的“韦言堂”。
果然这个裁判是个公正的好裁判。小五点点头，算了，就算他们不来她也一样能赢。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大叔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但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
傍晚时分，有福客栈的大堂内黑压压地坐满了人，都在翘首以待比赛结果。韦桐也不罗嗦，随即请两人分别拿出战利品，并邀请各派掌门监督，准备估算物品价值。
“女士优先。”朱小五喜滋滋地从身后拎出一个硕大的包袱，“嘭”地一声丢在桌上。众人眼皮子一跳，心疼得龇牙咧嘴。那里面可都是他们的宝贝，真是不是自个儿的东西不知道心疼啊！
小五才不管这些，她把包袱皮儿一层层解开，往裁判面前一推，那像小山一样高的物件散发的灿烂光芒简直耀花了眼。众人呼啦啦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品评着。
“哎，快看，那是我们帮主的翡翠扳指！价值连城呢！”
“你那个算什么，喏，你看见没有，那小金鼎旁边儿的折扇，那上头可是唐伯虎著名的《小鸡吃米》图！”（众人黑线：某沫，你周星驰看多了吧？= =）
“啧啧，居然连我师父贴身藏着的《时迁物语》都能得手，这小女娃还真是不简单呢！”
听着这些议论，小五越发得了意，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今天跟她去的那些人仅仅只是告诉了她各家最值钱的物件是什么东西而已，这些宝贝可都是她自己辛辛苦苦找到的。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董爷，您可谓后继有人哪！”站在外围的葛洪天望着那边的热闹对身旁的董胖子十分钦佩，连连夸赞。
董胖子哈哈大笑着捋捋下巴上的白胡子，谦辞道：“葛帮主言重了，董家虽在京城却不过是小门小户，哪比得上您‘葛巾帮’家大业大，弟子众多。这次带他们来就是为了让他们见见世面罢了，小娃儿经不起夸的。”
这边热闹着，韦言堂的一众人等却没有耽搁，马不停蹄地忙着估算价格。随着包袱内的物品一样一样被点算清楚，几人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慎重。
在估算完最后一件物品的价值并一一与物品主人核对确认之后，韦桐舒了一口气，看来他对古玩的价格估算能力并未因那次事故退步。
“总共是两千三百两。”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
这是自然的，谁出门在外也不会带着独门宝物，只在大家的随身之物中取得，成绩已然不俗了。
大家都认定小五赢定了（原因你懂的），可小五听了却有点失望。她原以为那本《时迁物语》很值钱的，没想到才二百两，唉。
“哼！你们都是一伙儿的。”半蹲在凳子上的钻天猴忿忿不平地将一包东西掷在桌上，因为动作过大扯到肩背，疼得他嘶嘶的。细看之下，只见他眼眶泛青，面皮红肿，嘴角还带着瘀伤，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惫，全然没有了清晨的狂傲劲儿。
“你们暗算他了？”朱小五见他如此惨状，倒吸一口冷气，拽过身旁一人轻声问道。
“哪有。我们只是在墙壁、屋梁、楼梯等等一切可能的地方，都刷了一层油而已。他昨天对我师弟下手可比这重多了。”对方依旧愤愤。
啧啧，这帮人太黑了……小五摇头叹息，若是换了她，她一定多刷两层。不够的话可以找老板娘要啊，咱可是VIP客户。
钻天猴得手的东西显然比朱小五少得多，没一会儿便得出结论：“一百八十两。”
高下立见，众人纷纷向小五祝贺，有福客栈顿时陷入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那葛巾帮主连连感叹，果然是邪不压正啊！（某沫囧道：请问大叔，这群人里有谁是正派人物么？）
面对这群热情洋溢的面孔，小五反倒没那么开心。这个项目本就是她小时候学艺的基本功，她占据着先天优势；其次嘛……她看着钻天猴一脸委屈地揉着腮帮子，心底忽然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众人怒：什么？！难道要换男主？怪不得两大帅哥都被你扔到了爪哇国，敢情是调虎离山！可你就算换，也换个帅一点的行吗？来人，关门，放小强！某沫头顶锅盖飞速逃窜，丢下一句很无力的辩解：异样不一定是那样，它也可以是很多样……）
小五心里泛起了一丝愧疚。她在想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毕竟这只是切磋一下，就算他很傲娇，很臭屁，很目中无人，还犯了在比赛中对别人下黑手这样严重的……咳咳，好吧，十恶不赦的错误。但是，似乎也不能完全都怪他，年轻气盛嘛，再说那些人也确实挫了点儿，换了以前的她，没准比他还臭屁。
唉……圣母上身的朱小五被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于是，她做了一个连她自己也没有预料到后果的举动——小五挤过人群，来到满眼愤愤心有不甘的钻天猴旁边，像安慰小孩子那样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你别难过，回去好好学习，争取更上一层楼……”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脚下一软，整个身子都往钻天猴身上扑去，只听三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发出爆喝——
“你干什么？！”
“师妹小心！”
“小五——”
“救命——”一阵混乱过后，小五还来不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自己被人裹挟着飞了起来，自众人头顶跃过，稳稳地落在外围。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吔？”小五这才发现打横抱着她逃离的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一整天的唐远。
而场地中心，众人正以饿虎扑食之势将钻天猴压在身下，只看得到他的一只手……烧饼师兄还在一边气愤道：“让你动我师妹的脑筋！让你小子占便宜！下流！”同时不忘有节奏地补上两脚。
小五囧了，其实……是她自己没站稳来的。这个原因要不要告诉他们呢？她看着义愤填膺的群众认真地想了想，很识时务地闭上嘴。
不过，至于某人……哼哼，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居然玩消失，师弟果然没有师兄可靠！一扭头，刚好对上唐远歉意的眼神：“对不起啊朱师姐，我回来晚了。还算及时吧？”
及时？看来她对他的管教还是太松了啊！小五扑棱扑棱双眼，一丝狡诈浮上唇边：“唐师弟，问你个问题。是谁死皮赖脸非要留在董门的？”
“是我……”
“那是谁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师姐的？”继续循循善诱。
“也是我……”
“那么又是谁在师姐面临人生中第一次重要比赛却消失不见，还差点儿让师姐着了坏人的道儿从此万劫不复的？”关键问题抛出。
“还是我……我有点急事，可已经尽力赶回来了。”
“万一你赶不回来呢？万一我受伤或者……被人嘁哩喀喳了呢？”不说严重点儿怎么能唬人？小五心里偷乐。
“……我会杀了他。”声线忽然下沉。
“不要不要！”小五吓了一跳，怎么突然跳到杀人上了？看来不能再兜圈子，否则兜到北极都回不来。“我只是打个比方。我今天经历了一场严峻的考验，身心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这创伤都是因为你不在，你准备拿什么赔我？”
“银子。”干脆利落。
果然是朱师姐的好师弟，深深了解她爱财如命，不，见了财不要命的性格！只是，咱能不为了那点银子而对一直保持这么暧昧的姿势却浑然不觉还笑得一脸灿烂么姑娘……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当比武遇到暗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