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7、第十一章 勇敢的心(1) ...
-
第一次牵手,其实早在防波堤的海岸享受。
那时候还不明白自己内心的雀跃为哪般,只知道像个少不经事的毛头小子,原来我也有如此不理智的时候。
凭海临风,看波澜壮阔,心中自嘲更甚,却一点都不后悔那样子的失控。于千万人之中聚焦任何接近你的生物,就是一个小小的明摆着的恶作剧,藤真啊藤真,我也许该感谢你?苦笑着摇头,却倏地被身侧的小人儿挽住了胳膊,原地蹦跳中他仿佛看见了一只惊慌小兔。。。
“在想什么啊?鱼都跑了,跑了!”小兔子耳朵仿佛都抖动了两下,在海风中。
仙道勾起唇瓣的弧度,可爱,竟是如此恰如其分的用在对自己心脏的撼动程度上,于这个女孩。。
“你在就可以了。”吐纳而出的声线在风中清淡的很,却恰如其分的让原地蹦跳质变为瞬间羞笑。
肉麻兮兮的台词仿佛不受控制,话溜出口了也没想过要收。泰然自若宠辱不惊的味道,再惊世骇俗的文艺在他那里都是理所当然的洒脱,还有迷人。。。
那个人,自然就是我自己。。月歪着脑袋攀住某人的胳膊埋下去,再度很没有反抗精神的被掌心掬起来,承载。
“跟我在一起会不会很无聊?每天都是这么没进取的。”掌心中有着与球儿激烈碰触后的印记,薄茧,粗而不糙,口吻淡然中藏着小小的,几乎不仔细捕捉就感觉不到的,在意。很在意呢。。
“才不会无聊,你的进取心我看得到。”她惶恐摇头,脸颊软乎乎的在薄茧里滚动两下,他心中倏地一动,心跳频率乱了一个大高调。。这小妮子啊,无意识的一颦一动,纯天然的魅惑源头呢。。。
看得到?我的进取心?他无法不动容。。。于你几乎没有一秒迟疑的肯定。。。我何德何能,连自己都看不到的进取心,竟可以有你毫不犹豫的眸子里,认定?
于是只能喟叹着,浅笑弧度依旧,眸光却倏地由环礁湖变深,俯下脸颊,无限度的贴近你的痴傻,在小迷糊犹自茫然眨巴着乌黑瞳仁的刹那,掳获唇瓣,拥紧纤细温软,心底有声音在感慨,一个词而已,喜欢……
……………………………………………………………………………………
“舒服么?”
“恩,太舒服了……再重点!”
“你说的哦?”……
“妈呀!轻点轻点,脊梁要断了!”
“是你说要重的么!哼!”
推宫过血,舒筋活脉,在道馆长大的丫头除了凶悍之外,还有个本事就是会按摩。
三井寿趴在床榻上,任凭星擦着药油的小手在酸痛的肌肉处轻轻按着,力道恰到好处,认穴相当之准,按着按着,他迷瞪着一双大眼似要入梦了。
“哥!不许睡!”手掌猛的一记,成功得让他龇牙咧嘴,“要打死我呀?”
“我不管,我要你说故事!”上一秒还趴在床边,下一秒已经利落地跳上床榻,一屁股坐在她老哥背上。
“妈呀!你个死丫头,你到底是来帮我按摩,还是来暗杀的啊!”
叫归叫,他还是不敢造次把星掀翻的,这阵势,让他回到儿时给她当马骑的游戏时光里。
难免有些感慨,那个小小弱弱的丫头,现在都这么大了。
不过,他回眸怒瞪:“跟你说过你多少次了:在家里也不准穿成这样,又不听话!”
不是他龟毛,不是他管太多,虽然在他眼中永远都是小丫头,可毕竟都是初长成的少女,再怎么着,也不能就这么背心热裤的直闯哥哥的房间吧!
眉头紧锁,苦闷的回忆历历在目:到底是双胞胎,那个月跟她妹一样学坏了,居然两个洗澡后一起穿着吊带和热裤,不敲门就这么直直的就冲进来,害得他血气方刚一男儿,差点在妹妹面前丢脸飞鼻血!= =
不过三井星恍若未闻,不以为然的拉拉背心盖住肚脐,目的依旧相当明确,大刺刺的趴在床边,“我不管,反正你要给我说故事。”
说故事?他翻了个白眼,“这么大了还能给你说啥故事?我看你是太闲了,还是,”他坏坏一笑,“嫉妒月丫头跟仙道双宿双栖?”
“得了吧!我看,嫉妒的人是哥哥你吧?”她可不上当,手掌按下去就掐着劲儿,掐的他哀哀鬼叫,“他们两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我乐见其成呢。”
“切!”他仍不甘心,忿忿絮叨:“仙道那个死小子,居然没经我同意就擅自告白,就这么把月拐走了!可恶!”
想起那晚上他送月回家时的难舍难分,想起月那一眼就可看出的红晕绯然,太明显的爱意,令他这个老哥怎能不仰头长叹。。
“唉,拐走了一个,好歹现在这个还想听老哥我的故事,你要听什么呢?”
“流川的故事。”
五个字,让那怀着最后希望的人跌入谷底。悲剧啊,女大不中留啊,又是流川。。。
她一边熟练地按着,一边老神在在抹着药油。眸光,却似乎望进了某个空间里,某个令她挂心的人身上。
“哥,告诉我,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我很想,”她竟有些不好意思,压低声音,“多了解他一些。”
呃……他一时间愣住。
本来是个很好开口的故事,却因为那个曾经混账的自己,让他难以启齿;可感受着妹妹满怀的期待,却又舍不得让她失望。
好吧,下定决心了,他正视她,“说归说,你要保证:你不会生我的气!”
“为什么会生气?”她有些好奇。
“这你别管,反正先给我保证,否则我就不说啦!”抓抓头发,越发觉得脑袋发胀,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苦心经营的形象就要破功了。。
“好吧。你放心,我怎样都不会生气的!快说吧!”急切的,好奇的,愈发像只得不到鱼吃的猫。
“这个,其实我们的初次邂逅,比较,呃,富有激情。”他努力搜刮自己本就贫乏的词库,纵然颠三倒四、文不对题,也要试图让那个令人无语的事件变得唯美一些。= =
“那会儿,你哥正好因为面临对未来的迷惘和愤慨,啊,就遇人不淑混了不良。那时候我年少无知,易拐好骗,觉悟不高,恩…”
吞吞吐吐,结结巴巴,他开始一轮又一轮艰难的回忆。
……
“什么?!”
“哎哟歪!”
手劲瞬间放大十多个百分点,简直快把他的背按出一个漩涡。。。
“他,居然敢偷袭流川?!那个该死的家伙!”咬牙切齿横眉竖目,小炮竹有着要爆发的严重危险。
前面听着都还好,自己哥当时的劣迹也不是没有了解,对流川首先站出来为了被诬蔑的篮球而挥舞热拳的行径,让她的一颗小心砰砰直跳。
“擦干净,”他说。
那样子的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却可以想象到该是多么的一本正经和义愤填膺,那种义愤填膺,是潜藏在休眠火山下的熔岩,一旦有外界的刺激,就会爆发的相当绚丽。
这样子的你,也是你呢!谁说你迟钝?谁说你冷漠?你的心里,有着自己要坚持的东西,如果被伤害,断然是不会坐观的吧!
这东西,她认为不仅仅是篮球,也包括当时被欺侮的所有:湘北的队友们。
心里,再度涌起那股浓浓的欣赏,乃至喜爱。这样子的你,怎不让人心动?
可她没有想过,断没有想过,这看上去轻描淡写的湘北暴力事件里,会有这么多插曲,还有鲜血淋漓的伴奏;而这鲜血的伴奏,似乎大部分都是从他的身上流淌。
这样的事实,让她心有余悸,疼得厉害。
“你给我轻点啦,肉都要掉啦!”他悲呼,却不敢刺激她,敢怒不敢言啊!
就知道说到这里就会引发爆炸的,果不其然。
“唉,都怪我跟铁男交友不慎,这个龙的确是个混账!上次差点没把你老哥的手给废掉呢!”赶紧撇清关系为妙,否则,他回眸偷偷看了星一眼,却被那小脸上满满的愤慨和心痛,震撼。
“他,流了好多血,是不是?”有些干涩的声音,在心悸中,缓缓问出。
寿点点头,想起当时的那个场景,的确到现在都令他吃惊,“这个小子,也不知是迟钝还是天生痛感麻木?血流了满头满脸的,肚子挨了好几拳,居然还能站得住!”
他摸摸下巴,然后再偷瞄一眼已经快崩溃的丫头,一副担心她会不会哭出来的忐忑,
“要不是铁男最后把他一下子放倒,恐怕他还能挺住再打的说……”
声音像没电的随身听般越说越小,“其实,也省得他再被龙那种小人暗算了,厚~”
不用问细节,其实答案昭然若揭。那种体育馆用的拖把,她每天都会用到的拖把,自己当然了解是什么样的质地。
被那种带着玻璃的硬东西直接打中头……该有多重?多疼?!
好可怕,好气愤,也好……心疼。
她突然不想听这个故事了。她发现,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第一次怕了血,还是没有亲眼见到的血。。。真是没出息呢,三井星。
可是,只要想到受伤的那个人是他,她的心,就无法控制得揪了起来,狠狠地,缩成一团。
隐约有寒意,涌上来。那种寒意,让毛细孔战栗,也让脉动的血流,加速而汹涌。
睁大琥珀的眸,定定看着寿,“那家伙,你还有联系么?”
“谁?”他有些丈二和尚。
“龙。那个,”几乎带着挫骨扬灰般的味道,“偷袭他和你的死人。”
“呃,不知道了。”他突然觉得她的眼神里多了些难解的情绪,和暗沉的光。那光,让他有种嗜血般的寒意。
“回到球队后我就不再去管这些事了,目前唯一有联系的,就是铁男吧。”
“恩。”她吐出一个单字,却有些艰难干涩;手上的工作继续着,却好久没有说话。
寿的心里,隐约泛起些莫名的不安,“丫头,你没什么吧?我知道,”他的声音,也有些涩涩的,“你老哥曾经很混账,也伤害过很多人,不过请你相信我!我……”
“别说了,”堵住他急于解释的唇,“我是谁?你最棒的老妹哎,我不理解你,还有谁可以?”
伸出纤细的手臂,按在那个僵硬的肩头,把脸靠在熟悉的背脊上,淡淡的笑,“你总说我比你早喜欢篮球。其实小时候,你是最常去姥姥家看我的人。那时候,你已经在玩那个好大好大的球给我看了。”思绪飘回到那些难忘的时光中,流连。即便辛苦,却依旧快乐着。
“那时的你只会一点点,也对它不感兴趣。也许是希望我强壮一些而拿着球丢给我玩,却没有想过,当我把握住这个球体时,我才真正体会到可以掌握住的东西。所以,我该谢谢哥哥的。”
怔怔的,为这个傻丫头的傻话而动容,“你不怪我吗?是我的缘故,才让你那宝贝流川挨揍了呢!”若早知有一天自家丫头会喜欢篮球队的人,就算是混不良,他也不会去踢馆啊。。。
沉默,身后蓦然沉默了大概一分钟。然后那白皙的手指突然间变成了恶魔之手,带着邪魅的笑,可爱妹妹变身为地狱少女,“这个问题,我还是要跟你算的。都是你把那个烂人带进来,流川才会受伤的。坏哥哥!”
“啊!!救命啊!要瘫痪了啊啊啊啊……”
“唔,”三井夫妇稳坐在客厅里看着肥皂剧,“月不在家,好像这两个孩子都有些寂寞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