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仙月流星》彦彦的蓝莓派

46、第十六章 守护你的笑（1）

　　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宛如断线的风筝般，带着压抑到快憋死的怨念。
　　妈的！什么藤真健司？那个长得像女人一样的男人，有什么好聊的？居然敢挂我电话？
　　三井星，你越来越造次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狠，哼…… = =

　　拿起手机，忿忿的怒火、无法掩饰的在意感翻涌于心口，窝在床脚，恨不能一把将手机摔碎，可举到半空的手，又停住了。
　　摔烂了，我还怎么接电话和打电话，给她？……妈的！

　　随手将机子扔在地板上，深深的喘息。
　　耳边还回荡着刚才那家伙说的那一句，她差点被车子撞到！……
　　那一瞬间差点连电话都没握紧。你是想折腾你自己，还是我呢？臭丫头……

　　胸口，像有一方巨大的铅块堵着。疼，无法言喻的，难以形容的，就是疼了起来。
　　不是肌肉，不是内脏，不是器官，却就是觉得疼，隐隐的，却一直持续抽搐着。
　　按住那个不断跳痛的地方，脑中闪现着的，却全部是那个泪眼迷蒙，充满委屈的，惨白如墙的脸庞；耳朵里，不断复读的，是那些在瞬间爆发的让自己吃惊与思量的哭泣。。
　　那疼痛，似乎更甚了。“大坏蛋”。她，第一次，觉得我坏呢。。。。

　　抬起头，深呼吸，定格，焦距。
　　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好像泥塑般，却又是有感情的泥塑。此刻僵硬的面容终是活络起来，齐齐走到他面前，一个叹息，另一个对着他横眉竖目，毫无威慑力。

　　“对不起，看你大门没关有些担心，就直接进来了。”仙道抓抓刺猬头，捏了捏掌心里一直微微颤栗的小手，对视中用眼神安抚住显然不安的小兔，“你们，吵架了么？刚刚跟月准备找你们出去玩、就在小区门口瞥见她一阵风般冲出去，连月的叫声都好像没听见。。”

　　“……”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是他一贯的作风，却不是他一贯的气场。
　　薄唇抿紧，眉间紧蹙，瞪着刺猬和笨月亮，接收到的是满满的不带一丝杂质的关切。。

　　终是吐了口气，抓了抓他柔顺黑亮的发丝，苦恼溢于言表，不再颜面神经失调到只是一个调调。在这些人面前，似乎，就这样可以更放松些。也罢，

　　“听我说想去美国，就，暴走了。”下意识的用了个暴走，因着那某人哭喊的分贝完全超出一般唱山歌的氛围。= =

　　“你要抛弃她，还说她暴走！”另一个“山歌分贝继承者”小兔子嗖的蹦起来直冲到他面前挥舞正义的，粉拳。
　　“流川！我说过你不可以欺负她的。”气鼓鼓的包子脸异常可爱，纵是生气的时候，某人眼里也只觉是个鼓足了精神劲儿的水蜜桃。

　　“谁说我抛弃她！”狐狸少爷也嗖的一下子弹起来，跟笨月亮大眼瞪小眼。

　　唉，真是问题儿童一二三啊。。。某人算是现场唯一正常的人士，叹息着揽进怀里阻止她冲过去刺激那个看上去很不好的小子，“乖啦，你看他现在那德行肯定是知道反省了。流川不会抛弃星，小兔子不信他么？”

　　“唔。。。”垂眸，有些心虚，

　　“是谁斩钉截铁告诉我、流川比你还了解星，比你还懂得关照她的？”

　　“哦……”再度垂眸，更加心虚，眼角余光瞥到某个黑发脑袋苦涩焦虑的眼神，有些心软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分头去找她么？”抬起头询问的看着她依赖的那个胸膛，那胸膛的主人也随即看向“少年流川之烦恼”的主人翁，“你知道现在她在哪么？找回来哄一哄误会解除就没事啦，我知道你不会哄，我们帮你写剧本啦。。”老神在在，行云流水，潇洒异常，稳稳当当。

　　某人先是对着肉麻刺猬抛去一个愤愤飞刀眼，继而泄气加不甘全部袭上心头，微微鼓起白皙的脸颊，“不用找了，跟那个藤真在一起！”
　　最后一句似乎用了惊叹号，窝火起来的白面如玉倒分外可爱，当然，当事人完全处于愤恨状态。

　　“那就安全了，没问题。”火上浇油的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经典，逗他是情不自禁，趁着这家伙不在状态扳回胜局！==

　　某人抚着天才下巴搂着兀自担心妹妹的小兔子，“You have got a message……你有一封电子邮件……”

　　僵硬的空间里，蓦然传来这样的提示声。三人同时看向发音处，才发现电脑一直都开启着，音箱也开着。

　　通常自己都习惯于戴耳机的，而自从这家伙进驻他的领空后，慢慢地，也试着体验开着音箱听摇滚的feeling。
　　可恶，想起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音箱的灯亮着，绿莹莹的，像颗祖母绿般莹然，却听不见那个总爱在自己沉醉于音律时煞风景的声音。
　　这个时侯，还会是谁发邮件给他呢？总之，不可能是她。
　　意兴阑珊地伸手去点击，却是姐姐的地址？狐疑的，继续点击开，是好长好长的一封信。
　　从第一句的称呼开始起瞪大了黑眸，入定。

　　“小枫，我是妈妈。”
　　“多么想当面这么喊你，可我知道我不敢，至少目前还没有这个勇气。因为我怕，你会当场给我一个大白眼，呵呵。”
　　他果然翻了个白眼，说什么有的没的。。
　　随手下拉，却再度被震撼到。
　　那是一张合照。他与她，牵着手站在那里，身边，分别是微微而笑的桐与弘治。
　　他老了，却还是那么严肃，精神烁烁的样子；眸子里，却似乎多了一些从前未曾见过的，该叫做柔和的东西么？
　　而她，岁月纵然让她已经蜕变成一个经历生活磨练的妇人，此刻却笑得，宛如几十年前影集里一样的甜蜜。
　　他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好一张全家福。

　　“我们决定复婚了，小枫。”
　　“我们走了好远好远，兜了好大好大的圈，到了快不惑的年岁，才终于醒悟：原来我们彼此，一直都不曾停止过需要对方。。。对不起，小枫。妈妈不好，爸爸也不好。小枫！”
　　垂眸，手掌，撑在电脑桌上，却似乎撑不住疼痛的身体。
　　木然地，继续下拉。

　　“让我们觉悟的，不仅仅是我们自己，有个人功不可没，她叫三井星。你认识的，对不？”
　　他轰得倒在椅子上，下意识的，机械地继续拨动着鼠标滚珠。
　　再下拉一点点，是图片：一整张餐桌上，被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信纸，堆满。
　　他努力辨认最大的一张下方的签署：是她的字迹，三井星。

　　“地址是桐告诉她的吧，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过，她真的写了，而且一写，就没有断过呢。”
　　“你注意到了么？每一张信纸都不一样呢，不同的式样不同的颜色。可是，你注意到了么？每一张信纸，无论是寄给我还是你爸爸的，每一张上面，都有枫叶呢！”
　　“她是怎么办到的？”
　　……

　　他努力睁开酸涩的眼眸，努力辨认那些图片，在模糊不清的某张信纸下角，看见了，红色的，扇形的小东西，一片红叶，枫树的叶子。
　　红的，让他的眸子，充血般的酸胀起来。

　　“妈妈我有些惭愧呢，这些话是截取她的信里的”：
　　“这世上有很多人相爱无法却无法相守，这世上有很多人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已经遇到了，却又不懂得珍惜让它溜走。
　　流川的妈妈，你在最美丽的时候，遇到了最美丽的爱情，我好羡慕你们可以结婚呢，为什么牵了手，又要轻易地放手呢？”

　　“枫，我斗胆这么喊他枫了。他和桐姐，应该是最幸福的爱情留下的结晶啊，流川爸爸，如果你没有爱过他们，你是不会让他一直记着你带他去玩的每个地方、还有篮球的。你是不会让桐姐，一直记得你打球的样子的。”……

　　“没有人是随随便便就抓到幸福的。”
　　……
　　幸福么？happiness，glay的那首经典老歌。
　　他想起她当着他的面，把它设成他的专属来电后的得意表情……
　　我是你的，幸福么？
　　怔怔望着那个滚轴，快要到底了，这一封，老长老长的信。

　　“小枫，我是姐姐。星这丫头，没想到这么会说话的，哦？”
　　“除了骂人和吼的，她原来，比姐姐要更了解爱情呢。”
　　“小枫，姐姐给你留好了出国的经费，那些赡养费一直没有用，就是为了这一天。
　　到那一天，到你准备好的那一天，我跟弘治，还有爸爸妈妈，都会祝福你的。
　　到那一天，别忘了，把你的星星，装好带来哦！”
　　……
　　The end。

　　许久，不知道该如何思考。
　　许久，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眼泪顺着面颊流淌，晶莹的挂在漂亮的睫毛上。被大掌抚去，四目相对，默契的微笑。

　　“傻丫头。”异口同声的叹息，不约而同的在意。
　　“我妹妹是最棒的。”那是比任何奖项都更值得自豪的，三井月的骄傲。
　　“所以她一定会幸福。是吧，流川。”摸摸月的头发，牵起她走向门口，回眸正对上黑白分明的眸子，如秋高气爽的空。
　　“我们走吧。一切都会好的。”
　　“嗯！”

　　就这么窝在沙发下面，任凭小妞在身边喵来喵去，脑子里，却浮现起那个穿着宽大睡衣，抱着黑猫的雪白手臂；那个在自己耳边，一遍又一遍傻笑着，不断唤着“枫、枫”的清甜声音……
　　星星，我的那颗星星，在哪里？在哪里？
　　卧室里，书房里，客厅里，浴室里，似乎到处，都闻得到那股淡淡的，薰衣草的香气。
　　小妞，你，也想她了么？
　　你，似乎也离不开她了么？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的话，这里，也会痛死的！”
　　是谁，曾经像个哭花了脸的小猫般，对自己喃喃说了这么一句？
　　“你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是谁，因为自己淋雨，就傻兮兮的放下了伞柄？
　　而今，我是不是让你觉得，被舍弃？
　　我是不是，一个大坏蛋？

　　眼前，仿佛四格漫画般出现两种画面、一样的脸。左边是哭泣的，右边是笑开的。她心疼哥哥时的哭泣，她被打伤后第一次说喜欢你的哭泣；就在几个小时前，她几欲崩溃般绝望的哭泣……
　　她打球得分时的嚣张狂笑，她趴在自己怀里猫一样满足的傻笑，吻她时闭起眼后唇边自然弯起的微笑……
　　答案再明显不过了，他只想要看见她的笑脸，而不是眼泪啊。
　　一个可怕却不得不面对的念头倏地冒了出来，如果跟我在一起总是哭泣，我究竟能不能给人happiness？也许，是不是该……
　　还没有想完，这可怕的念头还没有想完一个整句，他就已经在千分之一秒自我否决了。光是想了一个开头，剧烈的抽痛就翻腾在额际，翻腾在心里。放手？决不！
　　“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是不会让喜欢的女孩伤心的。”是谁，和蔼却坚定的指引？
　　如果是我让你失去了笑意，那么就算成了坏蛋，我也要把它找回来！
　　像篮球一样，如果这世上有什么被他锁定，就算是玉石俱焚，也不会有放弃的一天。这就是他，执拗纯粹的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