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红线》小羊

25、告白

　　“麦琪，早啊！”沈妈妈坐在餐厅，面前放着清淡的早餐却正在收看视幻器的新闻。
　　“沈妈妈，早……”麦琪也坐在餐桌前，莫先生拿来麦琪的早餐。
　　早餐后，沈妈妈和莫先生一起送麦琪去图书馆上班。天气很好，清晨的风带着湿润的感觉，麦琪昨晚睡得很好，所以精神也不错。中午莫先生给麦琪送来了午餐，麦琪没有再到延伸空间去吃午餐，他总觉得会再次遇到姜锦煜，这种直觉来的莫名其妙却极其富有真实感，如果再次遇到姜锦煜会不会再次选择背叛，麦琪想不出结果。姜锦煜这样的人，麦琪从未见过，他就像是古老书籍中记载的巫师。麦琪选择在员工餐厅吃午餐，之后再去员工休息室喝点饮料玩玩游戏机。
　　如此放松的享受是不是种罪过。麦琪下午用手撑着头靠在借书的桌子上想着这个问题，谁说原谅了你的背叛了吗？你就一个人预先选择了解脱，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还没下班吗？”麦琪抬头便看见沈于沛站在矮柜前对自己说话。下意识的就去看墙上的时钟，没到下班时间。
　　麦琪：“还没有。”
　　沈于沛点了点头，站在矮柜边左右走了两步，指着麦琪身边的椅子：“我可以进来坐吗？”
　　麦琪：“进来吧。”
　　沈于沛走进借书处的柜台，在麦琪身边坐下。
　　沈于沛：“还有多久才下班？”
　　麦琪：“十五分钟。”
　　沈于沛：“恩。”
　　麦琪：“你……”
　　沈于沛：“什么？”
　　麦琪：“你要喝点什么吗？”
　　沈于沛：“不用……”看见麦琪面前的杯子，想了想：“白水也可以。”
　　麦琪也看到他的眼光，把面前自己的杯子推倒沈于沛面前。翻开看到一半的书，低下头开始看书。沈于沛拿起杯子喝水，白水有没有某种特别的味道？那要沈于沛才会知道。
　　回到家，莫先生才说沈妈妈已经离开了。沈妈妈和沈于沛见过面吗？沈妈妈对沈于沛说了什么吗？麦琪在心里想着这些问题。因为心里想着这些问题，和沈于沛两个人坐在客厅麦琪觉得有些尴尬，站起身走到厨房。
　　麦琪：“莫先生，我可以在这里看看吗？”
　　在厨房的莫先生并不像厨师那样戴着高高的帽子，他只是穿着干净整齐。笑着看了看麦琪：“当然。”
　　晚餐的内容和平常一样，不算华丽却不简陋。
　　麦琪：“这是什么？”
　　莫先生：“这就是麦琪你喜欢的银鱼。”
　　麦琪：“那这个呢？”
　　莫先生：“少爷喜欢的金丝豆。”
　　麦琪：“哦。”
　　沈于沛坐在客厅看着那些可有可无的文件，耳朵却认真的听着厨房中麦琪和莫先生的对话，在没人看见的空间独自一人微微笑着。
　　晚上沈于沛身陷工作文件之中，没有和麦琪去空中花园。沈于沛在书房时，莫先生将沈妈妈留给麦琪的东西拿给麦琪。
　　莫先生：“夫人给你的。”
　　麦琪：“是什么？”
　　莫先生：“你看看就知道了。”
　　麦琪在卧室打开沈妈妈给他的东西。是一张影像卡，麦琪猜出是在萨勒斯和沈于沛拍摄的影像。要不要和沈于沛一起看？沈妈妈的意思是给他一个人吗？麦琪在花园找到莫先生。
　　麦琪：“莫先生，那个……是给我一个人的吗？或者是给我和沈于沛两个人的？”
　　莫先生手上拿着喷壶：“夫人的原话是说‘送给麦琪，希望他能幸福’。我想大概是给你一个人的吧。”
　　麦琪：“哦。”
　　莫先生：“怎么了？”
　　麦琪：“没什么。莫先生，谢谢你！”
　　麦琪跑回卧室，把影像卡放进影像发射器内。在发射器特有的电磁摩擦声音中，麦琪首先听见了马维大声的说‘麦琪！恭喜你嫁人了！’，影像很清晰，另一个自己和沈于沛踏出升降梯的样子就在面前，非常生动。沈于沛那微微皱着的眉头，头上顶着彩带和亮片的样子有些滑稽，麦琪却在心里觉得，他皱眉的样子，紧紧牵着自己的手，有些紧张却强装镇定的样子非常非常的帅气。
　　和沈于沛一起坐在结婚登记处签字，念结婚誓词时候两个人错的很尴尬，面对沈爸爸、沈妈妈和沈于孟的祝福……原来，那时候自己是这样的表情。麦琪认真的看着影像，很多次伸出手去触碰那时的沈于沛，手从光影中穿过去。时间和空间仿佛在这里连接在了一起，麦琪和沈于沛在这里仓促的结了婚，嘈杂的祝福声和尴尬的场面中，麦琪再次认认真真的跟着证婚人小声的念着：“我，麦琪。在无尽的星空下以自己的本心起誓，我愿与沈于沛结为伴侣，从今天开始彼此拥有，互相扶持，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是疾病还是健康，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是疾病还是健康，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影像继续向前播放，影像中一脸严肃的沈于沛伸手拉住一脸茫然的麦琪的手，躬身轻轻在麦琪唇上印下一吻。莫先生拿来戒指盒，麦琪将戒指套在沈于沛右手无名指上，然后沈于沛也将戒指套在麦琪的同一只手指。影像中响起了鼓掌恭喜的声音。那时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感觉？麦琪摸着手指间的戒指，说来不长不短的婚姻，为什么好像却对那时的感受全无印象？戒指，逃跑的时候像是忘了，一直戴在手上。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沈于沛打开门走进卧室。麦琪不知为何突然紧张起来，手在控制器上随便按了个键。或许他以为自己按的是停止键，然而只是影像的画面跳到了另一段……
　　沈于沛看了看正在进行的影像：“妈妈送来的？”
　　麦琪轻轻的嗯了一声，又想按下停止键，却被沈于沛拉住手坐在床上。
　　沈于沛：“让我也看看吧。”
　　麦琪被沈于沛抱在怀中，看新的影像。在萨勒斯拍摄的影像，他和沈于沛特别的影像。麦琪还记得影像师给他的作业和沈于沛的作业，即使如此，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的答案和沈于沛的答案。和沈于沛相处的每一个瞬间，心情是什么样的？现在再认真的想这个问题，很平静，安全，有些尴尬却不愿离开……
　　沈于沛：“为什么这么惊讶的表情？”
　　麦琪看着沈于沛所说的影像，沈于沛从梯子上敲窗户，他推开窗户和雪中的沈于沛亲吻，像偷偷的恋爱，麦琪突然能感觉到那时的气氛，酸酸涩涩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心情。可他看见沈于沛的那瞬间，脸上留下的表情是惊讶，像是不知道他会在窗外似的。
　　麦琪：“我忘了……”那时的想法已经记不起来了。唯一留在脑中的是沈于沛冰冷的唇。
　　沈于沛环抱着麦琪的手臂又用些力，像要把他紧紧的困在自己怀里似的。
　　麦琪的手放在沈于沛环住他的手上，抚摩着结婚戒指。时间开始慢下来，影像中的麦琪和沈于沛在温暖的屋内和飘雪的窗外接吻，微闭的眼，睫毛轻轻颤抖，脸色微红，看上去无比动情。伴随着影像发射器电磁声，沈于沛紧紧从背后抱着麦琪，亲吻他的耳廓，麦琪的耳廓因为温热的吻变得嫣红，菲薄的皮肤像透明一般。
　　麦琪怕痒般稍稍偏开头，用略带呻吟的声音小声的问：“沈于沛，你喜欢我吗？”
　　因为这句话，沈于沛停止了逗弄般的亲吻，他放开麦琪，让麦琪坐在床上而自己单膝跪在麦琪面前。沈于沛的眼中不像平时那般深邃难懂，他像是努力表达出自己所能表达的所有情感，将它们放在眼中呈给麦琪，黑色如同宝石般的眼睛内满满的深情。沈于沛执起麦琪的手托在自己的双手中，轻轻的亲吻手背。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麦琪的眼睛：“麦琪，我爱你。”
　　或许是因为这深情打动麦琪的心，泪水毫无预警滴落下来，掉在麦琪的手背摔成几瓣。沈于沛仍单膝跪在地上，抬手去擦麦琪的眼泪，却不能阻止泪水汹涌的烫伤指尖。
　　沈于沛无奈的捧着麦琪的脸：“我曾经听妈妈说过，我古老的故乡有一种美丽的生物生活在蓝色的水里，名字叫做人鱼，它们掉落下来的眼泪会变成珍珠。常常有坏人为了珍珠而欺骗它们的感情，伤害它们让它们哭泣。”
　　麦琪好奇的看着不擅长讲故事的沈于沛呆板的讲着奇怪的故事，泪水虽然没有停下却少了许多。
　　沈于沛站起身，捧着麦琪的脸在眼角亲吻掉他的泪水，说：“麦琪，你是人鱼王子吗？”没等麦琪说话，他紧紧的抱住麦琪，在他耳边说到：“你一定是我的人鱼王子，才会时时刻刻让我不能守住自己的心。”
　　麦琪靠在沈于沛的肩膀，过了很久，他小声的说：“沈于沛，对不起……”
　　沈于沛：“不要说对不起。我想听你说‘沈于沛，我喜欢你。沈于沛，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麦琪伸出手环住沈于沛的背，如同情人耳语般在沈于沛耳边诉说着：“沈于沛，我喜欢你……我，永远也不会再离开你。”
　　如同情人般的耳语在沈于沛耳边像炸开的烟花，让他甚至不能克制表情开心的笑出来。顺势的压倒麦琪在床上，深情的吻落在麦琪微张的唇，沈于沛的深情像在此找到了宣泄的途径，搅动麦琪的舌尖无处可躲，银线从唇边滑下，生涩的回应让沈于沛更加激动动情，麦琪被吸吮的下唇甚至有些麻木，欢娱那么明显，原来相爱是这样的，很甜蜜。麦琪心里这样想着，努力的回应着沈于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