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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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之后便是下棋。
这次阿斯玛的确是有备而来。你看，他知道先虚晃一枪以角行为诱饵，同时跳马，布阵完毕角行被银将吃掉之后桂马吃掉银将，翻身成龙马，另一方向的飞车也出动，长驱直入，直逼鹿丸的后三线。
真是不错的局啊。鹿丸抱着腿，挑起一条眉毛，往后斜了斜身子，眯着眼睛看棋盘。
咬着烟蒂吐了两个烟圈阿斯玛看着他，好不得意。
不过呢……
伸手从旁边棋子盒中拿了一个刚才吃掉的子。
……对自己被吃掉的棋子不加以防范这种坏习惯……
鹿丸低着头不辨表情。
……总是改不掉。
将手中的棋子打入，鹿丸双手交叉，歪着头咧着嘴挑衅地笑：将军。
阿斯玛一愣，定睛看棋盘。
最先被吃掉的角行被鹿丸这下打入，自己的金银先前被吃子的吃子，调开的调开，此刻身处底线的玉将周围只有香车和步兵围栏，正前方两格是对方的银将，斜前方几格后是鹿丸挡在自家玉将前面的飞车，而另一方向稀疏的防范之外不远处，被打入的角行斜向随时直逼自己的玉。斟酌了片刻阿斯玛决定挪开玉，但很快他发现，无论他怎么挪都逃不开这个局，原本以为鹿丸只是随便布下的子，却在角行打入之后全部活络了起来，连成一片陷阱，陷自己如瓮中之鳖，将死！
呼……阿斯玛狠狠地喷了一口烟。
你输了，嘴角勾起的幅度增大，鹿丸挑着眉毛看他：嘿嘿，下次请客。
唉……痛苦地闭上眼睛，阿斯玛叹气。
赢了阿斯玛之后便是回家。
在院里随便拔了根草衔在嘴里，鹿丸翘起二郎腿躺在门廊上，漫无目的地仰望天空。
天气非常好，万里晴空泛着透明的蓝色，从深到浅延伸开去，将天空拉的更高远。偶尔有风吹过，拂了门外的树，接着穿堂而过，带来一股叶片和青草的气息。
鹿丸两手抱头垫在脑后，舌头一转将草茎贴在门齿间摩擦，里面的汁液被挤压出来，有些酸涩，带着一股微苦的草木味。
天上没什么云，只有如扯散棉花絮一般的几丝蓬松在远处，在微风中不易察觉地漂移，余光里瞥着像是动了，定睛仔细看看又是没动。
躺着的位置晒不到太阳，门廊一档，阳光落在屋檐之外，鹿丸把翘着的腿伸出去，试图将它伸到阳光里。试了几次未果，挪了挪身体之后终于蘸到屋檐外的那缸灿烂的东西，鹿丸回头看一眼刚才躺的位置，心算了下这个移动的距离，撇了撇嘴。
深色的鞋在阳光下有些发烫。同样深色的裤子，浸在阳光中的裤脚温度比阴影中的部分要高不少，保持着一条腿在阳光里，鹿丸撑着手坐起来，最后嚼了几下口里的草便将之吐掉，接着又躺回去，看着天空闭上眼睛。
等他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
天空中的云朵多了起来，层层铺设，像田埂一样堆叠成一棱一棱，被阳光一染又泛出不同的颜色，红黄蓝紫。风也比下午时大了些许，篦过树丛发出哗哗的声音，末了还卷起不少落叶，打着卷儿低低地浮在地面。屋里传来叮叮当当的锅碗声，大概老妈回来了，正在准备晚饭。
躺在门廊上鹿丸伸出一只手挡住视野里的一朵云，接着又握了握，似乎把它抓在手心里，再放开。打了一个哈欠他坐起来，仰着脸捏了捏脖子，摇了摇头，又打了个哈欠便转身进屋。
屋里在做饭的居然是鹿久。
鹿丸走过厨房看到是鹿久在那来回摆弄灶台，有些惊讶，便放下手走进去问：老爸你回来啦？怎么是你在做饭？
“你觉得呢？当然是因为你妈没回来呗。”低着头鹿久伸手打火，无果，连续打火三次，灶台没有任何反应，盯着灶台鹿久的眉毛皱了起来。
“老妈没回来我自然知道，我是说，做饭诶……”同样皱着眉头鹿丸拖着脚步走到操作台边，拖出抽屉拿了一个打火器递给鹿久，“那个点火的好像坏了，昨天用的时候就打不着。”
“偶尔做一次饭怎么啦，”用打火器成功将灶头点燃，鹿久昂着下巴咧嘴，面色透出几分挑衅，“还是你以为你爸只会热饭？”
短暂地沉默了下，鹿丸夸张地点头面色认真地说：“不是啊。”
“你个小子！”伸手拉拉儿子支楞着的辫子，鹿久短促地笑了一声，“你没出生之前都是我做饭！”
“诶……”鹿丸缩头想躲，没成功，忙伸出一只手护住发绳，但还是感觉到头发散了散，便皱着眉侧脸刀了老爸一眼。
“别站那，去帮忙把那边堆着的碗洗掉。”无视他的反应，鹿久把盖子盖上锅，走到操作台边拖过砧板打算切菜。
“哦。”鹿丸应。
摞了袖子把碗放到水槽里，鹿丸突然想起昨天上午的那个念头，便开口叫了句：“老爸啊。”
“……恩？”
刀在砧板上剁出一排整齐的声音，鹿久皱起一条眉毛注意着菜和手指之间的距离。
“你说，有没有什么忍术，可以控制着东西动的？”鹿丸伸出两只手指捏起一个碗，另一只手拿着浸了洗涤剂的抹布开始擦拭，“我的意思是，不是让它模仿我的动作，而是控制着让它动。”
把砧板上切碎的菜划到盘子里，鹿久问，“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
因为我不想洗碗——拧开水冲了冲手上的碗鹿丸说：“随便问问，我觉得我也该学点新术修个行什么的。”
将冲过的碗放在碗架上，他扭过头来看鹿久：“于是，有吗？”
“你想学嘛……”
拿了盘子走到灶台边上，鹿久歪着头看他，咧嘴笑道：“有啊。”
……还真的有啊。鹿丸抽了一下眉毛，随口啊了句，撇了撇嘴。
控影之术最早是奈良族人为了驯鹿而习成的。是施术者在丛林中潜伏，只以影子悄无声息地完成诱敌，束缚，捕捉，绞杀的忍术。鹿久说，这个术对周边环境的依赖性很强，同时对于施术者本身的思维要求也很高。控影之术本身是一种通过提升查克拉来使自己影子发生形变来达成施术者目的的忍术，影子的表面积一定，随着查克拉的控制而扭曲拉深成各种形状，以做到或束缚或绞杀，是控影术的基本原理，无论是模仿术还是缚颈术还是其他，皆万变不离其宗。
站在奈良家的森林里鹿久让鹿丸对自己使出模仿术。
鹿丸闻声照做，扎马步，结印，提升查克拉，将影子拉长，却在还没等自己的影子和老爸的影子搭上时，鹿久喊了声停。
细长的影子当即停住，鹿丸有些不解，抬眼看鹿久。
“手上的印别松。”鹿久说，“不要依赖目标物的影子为术接头，以自己的查克拉控制保持住形变。”
听着他的话鹿丸结印的双手紧了紧，皱着眉头试图将影子保持在鹿久影子前十厘米处。
此时是次日正午十二点，是一天中影子最短的时刻。林间空地面积之大使鹿丸和鹿久相隔一定距离，同时又不受四处树木之影的干扰。完全得靠着自己的查克拉保持着形变，鹿丸眉头紧锁。
“就这样保持住，”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鹿久说，“至少撑上一到两个小时。”
秋季末尾上的太阳将所有剩余的暑气积留在了中午，刺眼地阳光直射，将地面烤的微微发烫。
毫无遮蔽地站在阳光下，同时还要提升查克拉量来保持控制影子的状态，不到半个小时鹿丸便开始出汗，汗水从额角沁出，顺着发际线淌到后颈，流进领子里，在皮肤上划出一道湿热的痕迹。
一个小时。
鹿丸结印的右手紧扣着左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却完全没有松劲的迹象。太阳下暴晒的头发吸了阳光的温度，在头皮上灼烧起来，鹿丸感觉自己脑袋上像顶了一盆火。
一个半小时。
汗水不断从发丝之间渗出流下，划过脸颊在下巴上汇聚，接着滴落在地面上打出圆圆的水印，一点一点。衣服领口早已湿透，背上的忍者服被汗水打湿，又被太阳蒸干，深色的衣服上泛出白色的盐迹，斑斑驳驳。
“坚持住，”看了看表，鹿久说，“还有三十分钟。”
地上的水印点滴扩大，鹿丸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皮肤在一点一点被太阳蒸干，将近两点的光景空气被燥热撑满，充斥着他的鼻子眼睛脸脖颈。随着查克拉的提升释放，对影子的控制度稍有降低，影子开始回缩，形状也略有偏移，鹿丸做了一个深呼吸，维持住查克拉的释放量，将影子重新塑形，逼回距鹿久十厘米的位置。微微张口，他感觉着自己呼出的热气，估算着时间。
远处有微风刮过，在林间穿梭，带出轻软的哗哗声，却丝毫刮不到空地上。拧着眉毛鹿丸心想这个三十分钟啊赶快过去吧……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后，鹿丸听到对面的鹿久一句：“好，时间到。”
视线里鹿久把一直抱在胸前的手放下，鹿丸闻讯闭眼松了口气，站直身体正要解印，却又听到鹿久说：“不忙解，趁着这个时候，你试试将影子分形。”
鹿丸有些不解，皱眉看老爸，手上的印却没松。
看着他的眼睛鹿久说：“分形，就是将影子分成几块不同的形状，就像你前面把它拉长一样。”停顿了一下他又加了一句，“在以模仿术控制多个目标物的时候，你能做到将自己影子的尖端分成数份搭上目标物的影子，现在就是去了那些个目标物，以自己的查克拉分。你试试。”
垂着头轻声叹了口气，鹿丸重新扎好马步，提升查克拉。
……
……
训练一直持续到太阳下山，父子俩才一前一后走回家。
鹿丸甩了一把汗，反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没什么精神地走在鹿久斜后方。
感觉怎样？你要的修行？鹿久一只手放在口袋里，漫不经心的问。
还行吧，一只手放在后颈鹿丸歪着头懒洋洋地说，比想象的容易一些。
恩。鹿久瞥了他一眼道，将影子分形是一方面，实体化的部分要结不同的印，用的查克拉也有区别。
看着他拧着眉毛撇着嘴角的样子，鹿久伸手捏了捏胡子，短促地笑了声说：你小子学得倒是挺快的。
把嘴角更往下咧咧，鹿丸皱着脸翻出一双死鱼眼说哎哟那真是麻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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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