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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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早上，浑身酸痛。
在强大的赖床冲动面前奈良鹿丸的战斗力不足五。
如往常一样，闹钟在床头柜上叫得哔哔哔哔，他老人家在床上躺得稳如泰山。
昨天工作得很刻苦。躺着他想。积到现在该批的文件都批的差不多了。
昨天修行得也很刻苦。他又想。理论通透不说，新术的第一阶段打通，几天之内就能熟练上手了。
今天是周三。他还想。周三是交报告的日子，要是有新文件也得周四到得了我手上。
周三五代还要开会。他接着想。忙得很，不会有人查岗。
——于是要不今天就——
伸手掐掉闹钟，瞥眼看了看，钟面显示着八点四十。把双手垫在脑后，鹿丸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等着老妈来吼他起床。
——等她吼过了出了门去买菜，我就迟到。他非常认真地考虑着。态度团结而紧张，严肃而活泼。
一个半小时以后。
上午十点，奈良鹿丸准时地坐在办公室里。
……早上居然到九点二十老妈都没有吼他起床。躺在床上的奈良鹿丸左等右等等到心觉奇怪便自己爬起来，结果起来一看发现她老人家老早出门去了，只留了张纸条在桌上让鹿丸自己起来之后自己弄饭吃。
等待落空，看着那张语气犀利的纸条鹿丸顿时连赖的劲头都没了，随便弄点饭吃了便老老实实准时去上班。走在路上他突然意识到老妈这招简直是绝杀，当时无声胜有声，无声的咆哮比有声的咆哮效果要好至少两个等级啊。
叹了口气把头插进昨天批好摊在那的文件堆里，鹿丸心想没人叫我我反而迟不了到了怎么回事，这个世界果然是不真实的……
文件堆散发出纸张和墨迹的味道，鹿丸的脸贴在一个拉开的卷轴上。
余光里是几行什么任务的叙述，仅从只字片语就能看出其表述可圈可点，是昨天批过的报告，昨天把这报告的最后总结段落着重读了好几遍还在批阅报告里引用了。
纸张遮盖下光线有些昏暗，鹿丸斜了斜眼睛，把这个角度能看到的所有字都在心里默读了一遍，然后闭上眼睛打算犯困，结果因为前一天晚上睡得太好根本毫无困意。于是在这么插了一会之后鹿丸把头拔出来，叹了口气，撇着嘴伸手将这堆文件按照时间顺序逐一挑出来，归了类在桌上跺齐，推放在一边，接着把桌角上摊着的文书资料拖到面前，抽出一支笔，开始阅读。
“木叶行政部乃辅助火影管理及执行政务的机构，主要涉及范围向内有木叶立法，与火之国交涉，向外即与其他国家的外交，经济来往等。其最高长官为……”云云云云云，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鹿丸撑着脑袋不耐烦地翻了几页，发现行政部的东西还不是一般的多。如果说暗部资料虽然也是那么官腔呆板，不过它总是有些任务信息或者历史信息糅杂其中，细看起来还算有趣，那么这行政部的资料就是从头到尾都枯燥乏味了。
通篇都是字正腔圆的制度介绍以及政务概要，行事谨慎作风严明，时不时还伴随着明贬实褒的歌功颂德，这种扑面而来的官腔气整个让鹿丸提不起精神。翻到页首将《行政部门概要》阖起来目测了了一下书脊宽度，鹿丸皱着眉头哀叹这么厚的一大册看完要到什么时候啊，如此麻烦，能不能跳过……
手不受控制地想去拿千手手记或者其他什么有趣的文献来逃避工作，看着它自觉地从一排竖起的资料中毫无阻碍地挑出几册正准备抽出来，鹿丸的心情非常复杂。他瞟了枯燥的行政概要一眼，抬头看着手行为，又低头瞟了一眼，在这个过程中手老早完成了挑选，确定，拿取，放在面前并翻开的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拖沓。看着眼前已摊开的《木叶历史及社会记录》和它底下的《千手手记》，一番痛苦地抉择之后鹿丸决定就看一会，看到十一点就回来啃那个麻烦的行政册。
反正，这个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一边翻到感兴趣的章节鹿丸一边对自己说我这是在对麻烦的工作抱有极大的热情！
于是在端正态度之后，这位对工作抱有极大热情的木叶好青年奈良鹿丸君便开始心安理得地，摸鱼。
《木叶历史及社会记录》是三代火影时期编写的，虽然不是完全由三代火影本人所著，不过但也是少有火影参与编著的文献之一。事实上，因为忍村对文献记录并不很重视，除了规章制度以外便没有多少真正以留与后人为目的的文献资料了，而仅有的也多半是作者一时心血来潮而写下的，比如这本，还有初代的手记，以及五代目写的一些医疗忍术相关资料等。这些资料零零散散，查阅汇总起来实属不易，不过相比于查阅量大而言，更让人头疼的是很多记录都潦草或语焉不详，而更多的事件则根本没有记录。真的应该建议开辟一个专门做文献的部门，鹿丸皱着眉头想，除了用于忍者学校的教育之外，对于忍者小队任务之前的情报搜集也有帮助。另一方面，从任务报告中汇总出对战斗和不同对手能力的记载，也能成为学习内容以便在今后遇到类似情况时采取最佳决策。
将这些想法在笔记上记了便埋头读书。
两章木叶历史读罢，鹿丸站起来歪了歪脖子打算给自己泡一杯茶。
端着茶杯去打水，走过办公室门口，看到刚从外面进来的日向宁次。
看到他的出现鹿丸一愣，忽的又想起他是来交给自己报告的，便打了声招呼。
宁次手里拿着一叠资料，闻声回头，见是鹿丸便礼貌地寒暄了一下。留意到他手里拿着茶杯宁次将下意识抬起的手放下，转而问他的办公桌在哪里。
鹿丸举起茶杯指了一下位置，然后说把报告放桌上就好抱歉我先去打个水。想了想又问了句你赶时间吗？
用余光扫视了一下鹿丸示意的方向，宁次眉毛习惯性轻蹙道：不赶。
恩那你等下别急着走，我倒完水就来。鹿丸看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
开水冒着热气打进杯子，将茶叶冲散开来，在大大小小的气泡中打着卷上下沉沉浮浮。
鹿丸一手握着杯把一手托着杯底，小心翼翼地穿过办公室。走到自己的桌前发现日向宁次手指点着桌面在一边站着，便开口问：“你要椅子吗？”
“时间会很长吗？”微微侧身方便鹿丸走到桌后，宁次说。
“那倒不会。”鹿丸把茶杯随意放了，瞟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报告答。
“那便不用了吧。”宁次不带语气道，“有什么事？”
看他站着鹿丸便也不坐，端起茶杯吹了吹飞快地喝了一口，接着翻开那叠报告，一边浏览一边说：“其实也没什么，还是关于这个任务——”看到他在报告里引用了自己的句子鹿丸话头一转，“恩那个抄本你看了啊？”
“恩，”宁次答，“仔细读了一遍。很多信息都很有帮助。”
“恩。”侧脸看了他一会，鹿丸小幅度点点头，努着嘴应了句，接着又埋头回去翻报告。
报告是拿白净的宣纸以墨笔写得，还是一样详细的长篇大论，以及整洁到一丝不苟的蝇头小楷。鹿丸大致翻了一遍思索片刻开口说：“关于先前讨论的那个委托人态度变化的情况，后来我又思考了一下，我觉得还存在这样一种可能性。之前我们都认为委托人的态度改变的转折点为经历了雾忍小队，战斗之后其态度便从只限于两人对话到出声让所有人都能听得见了。而也因为这个，我们先入为主的觉得，雾忍小队便是这个引起变化的原因。而事实上遇上雾忍与之战斗之前任务小队一行人是潜水逃遁的，在水底无法说话，上了岸便遇到雾忍，亦没有机会发生对话。”鹿丸的视线停留在报告的某一页上，吐字清晰地说，“所以我想，是不是真正让委托人改变态度的，不是与雾忍的战斗，而是之前的潜水呢？潜水之前他服用了药物，对这种他们特有的研究成果我们谁都不了解，无法做出猜测和判断，但如果从这个角度去思考，似乎又能拎出一条新的线索了。”
宁次点在桌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低着头，眉头紧蹙在思考。
片刻之后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面上凝重一闪而逝，然后抬头直视鹿丸的双眼答：“这是个完全不一样的思路，我觉得非常有讨论的意义。”接着他张了张嘴，再闭上，呼吸了一下说，“但是如果是这样的情况的话，那么这个任务本身对我们来说可以说是走到死路了。因为这样一来将所有事情串联解释需要更多背后的信息，而这些信息我们无法探知。”
“是啊，”鹿丸眉头轻皱，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以往常那种带点懒散的语气说，“只是我想到了这样一种新的可能性便告知与你而已，这个任务已经了结了，即使没有了结，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恩。”短促地应了一声后宁次的视线落回桌面，不再言语。
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鹿丸也不打算继续耽误他时间，伸手将报告整理了便说：“大概，就是这件事，其他也没什么别的，就不再继续耽误你时间了吧。”
宁次视线停留在桌上的某一点。
好过了一会之后才答到：“恩，并不耽误。”
将视线收回，宁次深吸一口气，礼节性地对鹿丸笑了一下说：“那么我告辞。”
“啊。”鹿丸应，瞟了一眼报告刚好看到几行和血继限界相关的字句，又想起在日向书房看到的那本书，他小酌了一下便开口道，“对了，说来有些失礼，当日讨论之前我在你书房看到一本《血继限界与特殊体质交叉研究》，额，不知是否可以一借？”
看日向宁次不作反应鹿丸接着说：“因为资料整理工作涉及了相关内容，而图书馆或者五代那里并没有该书的抄本了。”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如果因为家族或者其他原因不能外借，就算了。”
“不，不会。”待他说完宁次很快地接道，“当然可以外借，何况是借你，我对此没有意见。不过最近我正在读这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待几日我读完吧。”
“……恩。”一句 “何况是借你”让鹿丸觉得有些异样，琢磨了片刻没琢磨出所以然来，他皱起一挑眉毛撇着嘴说，“啊谢谢。”
“不客气，这是工作。”宁次幅度微小地眯了眯眼睛，嘴角挑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你也不必总是和我道谢。”
“……”那条皱起的眉毛皱得更紧了点，鹿丸努力撇着嘴抑制脸上不知道会出现的什么表情，顿了一会，啊了一句。
“我读完之后若有机会便会告知你的，大概需要两周时间。”恢复那种招牌式礼貌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宁次平铺直叙地说，“如果没有机会，那两周后你来日向宅找我便可。”
啊。抬眼看他，鹿丸应道。
宁次颔首表示肯定，扫了桌上的报告一眼道了句告辞便转身离去。
站在办公桌后一直保持着眉头紧皱的撇嘴表情目送那个黑白分明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鹿丸想他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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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