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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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写完后的第二天奈良鹿丸便将书还回去了。
这天赶上日向宁次不在，敲了门接出来待奈良鹿丸的是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日向家人。
报明来意之后鹿丸将书本交与那人，那人行了一礼对他说宁次少爷让我带话，奈良先生若是有工作需要，可以常来借书。
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鹿丸有些诧异。
短暂地顿了一下后他让那人向日向宁次道谢，然后皱着眉头插兜告辞。
……常来借书什么的。
没什么事，不会总来的吧。
走出门的时候他这么想。
不过事实——似乎并不是如此。
随着所整理信息的时间段一点点向前推移，能找到的资料越来越少了。从五代那里拿到的那些抄本卷轴翻来翻去都是些干巴巴的规章制度，要么就是零零碎碎的语焉不详的个人随笔，唯二算是和木叶社会木叶中早期历史相关的只有《千手手记》和《木叶历史及社会记录》，前者的确无可挑剔，而后者则明显可以看出其在编纂的时候参考了很多前者的内容，造成了很多信息的重叠，可读性很强但作为考据性文献来说，信息的含金量就远不如初代手记那么高。
同时，在正文的历史社会叙述方面，《木叶历史》还高度依赖其他文献，其章节中充斥着大量的片段引用，只有在连接处以及每章的开篇和结尾出才有作者提炼的理论或总结。这种文献若是只作为科普读物的确是非常让人满足，但要将其中的信息一一整理挑出有用的分析归纳的话，只从那些引用的只字片语中得出的结论似乎就不那么站得住脚了，总得把原文献查找出来通篇阅过才行。
鹿丸把自己家里能找到的存货都翻过了，对上了的也只是医疗供给部分，其他的还是没有。为此鹿丸还借领任务分析的当儿问过五代，而纲手的回答和上次别无二样：去图书馆查呗，查不到那就是没有，自己想办法。
“……”站在她面前大眼瞪小眼，鹿丸很无奈。
拿着一本书翻过来翻过去，鹿丸想要不干脆我就当做没这个念头，随便混一下就跳过算了……
——啊啊就这么干。
手上哗啦，哗啦，一章跳过去了。他锁眉闭眼。
手上继续哗啦，哗啦，两章跳过去了。他形容痛苦。
手上依然哗啦，呼啦，三章跳过去了。他——忍无可忍，捏着书页一张一张地往前翻，重新翻回开始决定跳过的那一页。
书页一脸正直地摊开着，依旧语焉不详，依旧通篇引用。
唉。鹿丸叹了口气。
……还是好好搞一搞吧。
不过就是找不到的原文怎么办呢。
自己想！五代目优雅地吹着刚抹上油的指甲，看也不看他一眼说，上次你不是解决地挺好的嘛。
上次是怎么解决的？哦，是偶然的机会在别人书房看到，问别人借的。
——日向家书房，木叶最古老一族的图书馆。其以涉猎广泛，保存精良，老少皆宜，童叟无欺著称，藏书量更是丰富到能让你看一眼就患上密集恐惧症，实乃寻书问墨之良所也。
于是……那就再去问人借。
坐在办公桌后想到那一屋子的书便又忆起几日前在日向宅门口日向宁次托那人带的话，鹿丸撑着脑袋撇着嘴心想这家伙不是老早就算好了吧……
——算啦，这样也好。虽然有些麻烦不过这样总算能心安理得地顺利交差。
于是在瓶颈的时候奈良鹿丸会将卡住的资料文献名一一记录，碰上机会便去日向宅问日向宁次，按照记的书目两人在书房里查找一番，多半能如愿觅得，然后或借走或留下阅读。
偶有少数过于冷僻的资料在宁次居所并无存本，每当这种时候鹿丸只得根据文件的不重要程度，在不同长度的寻找时间之后选择性将其放弃。实在重要的，来回几遍地毯式搜索下来找不到，也只能没办法地望目录兴叹。见他放弃宁次倒并不会说什么，只是几日后鹿丸往往会在桌上看到一个封好的卷轴或一本平整的抄本，附有一张“于总书房觅得，望于某某日前阅毕归还”落款为日向宁次的字条，行书端正，字迹清晰。第一次见到桌上摆了求之不得的资料鹿丸简直惊奇死了，接着当即感叹日向宁次这人实在是认真的有些匪夷所思。数次之后他便逐渐习惯，甚至转而庆幸起来。这种一丝不苟不言放弃的行事方式在浩大的资料汇总中确乎使自己受益良多，想了想，鹿丸便又感叹：能得到这样一个认真的人的帮助，自己运气真是好到天上去了。
总之这样一来二去，定期拜访日向宅便成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日向宁次任务接的很频繁，训练也从不塌旷，非常少的闲暇时间也多半用来读书喝茶，或者静坐远眺。而自从和鹿丸达成一致开始，这份独坐幽篁阅手卷的闲暇主体便由一个人变为了两个人。一人一卷书，一人一杯茶，便是一下午。刚开始还略有矜持，习惯之后鹿丸干脆把工作资料和笔记也一并带来，见着有意思的文献便分享传看，工作读书之余亦可针对资料内容或分析或讨论，交换各自的意见得到新的观点，也甚是快事。
奈良鹿丸经常会很奇怪为什么日向宁次愿意这么帮他。
某天下午读书的时候他也的确旁敲侧击地开口问过，对此，宁次答得倒是很坦然：书本身我就是愿意读的。有一人可以同阅，阅毕还能相互讨论，不是事半功倍的事吗。何况，借书这事之于我又没有什么损失，为何不为？
这个答复听着倒确实有礼有节，直截了当也非常符合日向宁次的风格。不过鹿丸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头。
哪里不对呢？呃，仔细想来好像也没哪里不对。
大概……不过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虽然因为有共同语言或者性情接近而关系好点，也不至于帮到这种程度吧……奈良鹿丸皱了皱鼻子想或者不算普通朋友的朋友，那是个什么来着？
正想着，对面宁次指着书卷上的几段低声唤他，将思绪放在一边鹿丸忙抬头去看，几句读罢发觉是一个实战案例，采取了和刚才讨论结果完全相反的决策，正是他们所说的那种最不值得提倡的下下策。之前那会讨论的时候宁次提到这种情况，鹿丸嗤笑了一下接着撇嘴说这种下下策，真的有人会去尝试吗。当时的宁次并不置可否，只挑了一下眉说，你看着。
于是此刻看着眼前这段文字鹿丸无话可说，宁次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道：只要这是一种可能性，如此决策的人定然是有的。你看，这就是了。
哈哈哈哈，是啊。鹿丸哑然失笑。
——嘛不管是什么，反正我对这个状态很满意。心情很好的鹿丸想。搞那么清楚干嘛何必自找麻烦。
立冬之后木叶的气温开始持续走低，十二月下旬天气就很冷了，一月头一过更是天寒地冻。
虽说作为忍者要经历各种水深火热的训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但冬天一到不注意，该冻着的还是冻着，该感冒的还是感冒，谁也跑不掉。
于是，着了凉，一大早睡醒奈良鹿丸鼻子照样得塞得发红。
随便弄了些东西吃就去上班，批批文件，做做分析。因为鼻子塞住，平常就很没精神的鹿丸最近更是无比懈怠，看着面前的一堆文件他像烂泥一样往桌面上一摊，“唉——”得长叹了口气。
坐在他斜前方伊鲁卡听到这声哀鸣转过头来，视线里趴着的鹿丸正试图把鼻子抽通。
看到他因为过于努力抽气使鼻头隐约发红的样子伊鲁卡觉得有些好笑，接着视线落上桌面摊着的报告，辨认了片刻伊鲁卡努着嘴说了句：“鹿丸，关于教育规划的那个报告，中午要交哦，你批完了？”
“嗯……？”使劲地抽了一下鼻子后鹿丸应声，耷拉着眼皮看向伊鲁卡，话里透出浓重的鼻音，皱着眉头扁着嘴拖腔拖调地说，“没呢……是要交给谁？”
“交给我啊。”整个身体转过来，伊鲁卡歪着头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啊这样……”鹿丸看了他一眼接着把脸挪了挪埋进文件里，只露出个冲天的辫子支楞在那，“……上午要批报告……下午还要训练……哎哟……怎么那么麻烦……”
伊鲁卡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容。
片刻之后他好心地说：“这样吧，你下午去训练之前交给我就好啦！”
长长地又抽了一鼻子气再将它从口里舒出来。
过好了一会才听到埋在纸堆里鹿丸的声音闷闷的：“嗯。谢谢。”
虽然抱怨着麻烦啊麻烦，不过难得能让他提起精神来的也就下午的忍术修行。
自从第一次训练之后，鹿丸基本保持每周三到四天的修行进度，只要鹿久有空，父子俩便会双双翘掉下午的工作去家族森林里进行训练。知道这个安排后五代目对此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赶上鹿久出任务或者加班，阿斯玛便会团结紧张地出现，严肃活泼地表示训练不能塌。
——当然不是无偿的，而报偿自然是下棋。
更自然的结果就是阿斯玛的钱包又要遭殃了。
看着他坚持不懈地和自己死磕这棋，坚持不懈地屡败屡战，鹿丸非常感慨：这人怎么能执着成这样啊。
嘛，不过自己倒也乐得高兴。虽然阿斯玛不是个很有挑战价值的对手，但下棋在他本身就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只是——
鹿丸没精神地抬头，空中一朵胖胖的白云以缓慢的姿态浮动。
——再这样下去每赢一次就吃一顿烤肉，自己会吃成像丁次那样的吧喂！
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哎哟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可怕了，那种麻烦的体格除了丁次以外没人驾驭得了。
于是，训练就这么一张一弛地进行着。
直到鹿丸能非常自如地将影子从地上拉起来，像触手一样勾起苦无扔出去，指哪打哪得心应手的时候，鹿久跟他说这个术基本上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是将影子的实体形态长时间地保持住，再和之前你会的术融会贯通地交叉一下。鹿久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他摆弄着影子说，还有，你得多分出几条。
手上的印没松，鹿丸低头注视着眼前两条软软的黑色小触手，皱着脸抽了抽鼻子说，两条够用了，多了不是很麻烦嘛。
黑色小触手时而浮起时而落下，在离地十几公分的地方低低地游过来游过去，鹿丸催了点查克拉让其中一条从身后的忍包里勾了个手里剑，套在尖头上转了转，接着勾住在枯黄的地面上划了几道，又涂掉，然后将手里剑扔到不远处的树上。
看着它随着一道弧线嵌进树干里，鹿丸说：何况，我也没什么查克拉，两条是极限了。
所以你得学着提高查克拉量啊儿子！一把勾住他的脖颈鹿久揉着鹿丸脑袋说，力度也要加强。
松了印小触手合二而一重新贴回地面，避闪未果的鹿丸皱着眉侧头刀了老爸一眼，嘟囔几句够用不就行了，又瞥了一眼，撇了撇嘴。
总之，算是学会了！
新术•影之触手，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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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