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佐]FeverFiveTopic之三：犬玫瑰》Sarberay

5、05

　　卡卡西表面上看起来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不甚认真的教佐助一些临敌应变，漫不经心的在宅子里晃来晃去，百无聊赖的时候就歪在床上看自己的小黄书。只是闲话说得少了，不再和佐助开无聊的玩笑，对他逗弄恶作剧，或者讲些真假莫辩的故事唬得佐助一团混乱。
　　对于这样的变化，佐助自然也不会做出任何反应，不过回到了常态而已。有时一天也不对卡卡西说一句话，唯有时间静静从两人之间流过，为死湖般的静止引入些微细小的波纹。
　　“鼬那边发来消息说叛徒已经查到是谁了。”卡卡西停了一下，又说，“等抓到人我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佐助没有任何反映，于是卡卡西又重复了一遍。
　　“……嗯，我听见了。”冷心冷情，别无其他。
　　卡卡西微微叹了一口气，虽然已经决定不再一厢情愿下去，但即使作为临别赠言也好，他还是希望佐助能够去试着敞开内心。
　　“佐助……”
　　正要说些什么，门开了。是送食物的侍者，他慢慢的将餐车推进卧室，经过卡卡西，走向佐助。
　　“等一下。”卡卡西突然开口，“我似乎没见过你。”
　　“其实我是营养师，今天当值送餐的人请了病假，所以我来替班……”
　　“啊……这样~”卡卡西站起身，两三步就走到餐车边，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抱怨着，“虽然以宣传语来看，基因营养物是有利于人类活的更优质啦，不过你就没考虑过做点口味好点的食物？”
　　“口味啊……”侍者温文的笑着，推了推眼镜，“谢谢您的意见。”
　　“不客气。”卡卡西也回了一个令人安心的轻松笑容，却在侍者准备转身时突然出手抓住他的手腕。“不过我很怀疑你的专业能力啊~”
　　“诶？卡卡西先生？您开玩笑了……”
　　“是嘛，不过我觉得营养师的手上应该不会有这种茧子吧，这是握刀的手哦~”
　　卡卡西维持着懒散的表情，手指却越发用力，仿佛能听到从对方骨头缝隙中传出的呻吟。侍者的眼神几经变换，最后终于决定不再掩饰，而露出成竹在胸的险恶微笑。
　　“从你的表现来看，还以为会消极怠工的，原来蛮认真的嘛。”
　　说着另一只手以卡卡西预想不到的速度抽出藏在餐车中的刀，刺向卡卡西的右眼死角。卡卡西微微后仰躲过的同时，拉动侍者的手腕，趁着对方一瞬间失去平衡，出脚踢中对方的腹部。
　　十足的一击将侍者整个人踢飞了出去，卡卡不知何时抽出枪扣动扳机，却只打中了对方的肩膀。
　　接着卡卡西的踢力，侍者索性撞破玻璃，随着破碎声响起，窗外传来带着讽刺的声音：“好厉害的枪法~”
　　——并不是射偏。
　　卡卡西下意识的看向佐助的方向，他安静的坐在原处，对这一切变故和自己的安危全部无动于衷，像极了会呼吸的美丽人偶。
　　——他说什么都不想在佐助面前杀人。
　　“佐助，呆在这里。我很快回来。”

　　*

　　卡卡西很快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对方的确是在拼命的奔逃，但却连一点隐藏自己的工作都没有做，血迹肆意的留在地上为卡卡西提供着招摇的路标。
　　不对。
　　卡卡西皱紧眉头，在心里将适才发生过的一切重现，被忽视的细节呈现在眼前，令他瞬间从头冷到脚。
　　——那个餐车。
　　被侍者的气息和动作掩盖着的餐车，他并没有探查过。
　　就算历经过枪林弹雨似乎也比不上此刻的惶急，卡卡西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但当他喘着粗气撞开门，心跳好像瞬间漏掉一拍。
　　留给他的已经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佐助不见了。

　　*

　　“对不起，宇智波先生正在开会中……”
　　“你对他说是佐助的事。”
　　“好的，我会转达。”
　　卡卡西挂下电话，几乎要将手机捏碎。深吸两口气维持住冷静，这种时候心乱只会使情况变得更糟。
　　宅邸中的侍者根本不清楚情况，也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完全没有有用的情报。室内的一切摆设也都维持着原貌，没有打斗的痕迹或被遗留下的线索。敌人只有一人，对现在的佐助来说，无论是谁，能够毫发无伤轻而易举的靠武力把他制伏并带走根本是不可能的。
　　综上所述，必定是要异常熟悉宇智波家的情况，并且很有可能是佐助认识的人。可是以佐助完全封闭的生存状态，又能认识谁呢？就算相识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劝佐助跟他离开吧？
　　“红，帮我查一个人。”卡卡西描述了一下侍者的外貌，“应该和宇智波家的叛徒有关。我需要他们可能的窝点位置。”
　　短暂的空白过后。
　　“被你猜对了，”电话那边很快传来回应，“那个少年叫兜，是大蛇丸的得力助手。”
　　“大蛇丸……”
　　“宇智波家的高层干部，两天前刚被揭穿叛变行为并杀人潜逃。”
　　时间正对的上，那么是为了争取生存和逃亡的筹码因此绑架了佐助？
　　“把他的情报传给我，还有所有可能的地点。”
　　“……还有件事。”红的声音变得有些犹豫，“现在说可能不太合适，不过我觉得或许你需要知道。大蛇丸被官方通缉的罪名是杀人，但实际上他被宇智波内部追缉的原因是——私自进行生体试验。”
　　“生体……？！”
　　“虽然并未确认，但是他的行为不会是完全自发的。”
　　卡卡西的眼神逐渐变得冷凝，他下意识的收紧手指，开口时语调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阴沉：“你的意思是，在宇智波家族的授意之下？”
　　“大蛇丸潜逃前盗走了一部分科研机密，我们也借着混乱掌握到了更多宇智波家的情报。‘人类升级计划’如我们所料，并非是从生活方式上逐渐改变人类，而是真正的——”
　　“基因改造。”
　　“是的。经过分析和判断，其中唯一活下来的实验体，最大的可能就是……宇智波佐助。”

　　不知道是如何结束通话的，卡卡西只觉得全身血液全部凝结，沉重到让他连呼吸站立都困难。
　　佐助……佐助……佐助……
　　被严密的监禁保护，感情淡薄，嗜睡，惊人的反射神经……
　　为什么自己没有早想到这一点？！
　　红的话仿佛每个字都化成尖针，从耳膜直刺到大脑最深处，让卡卡西头痛欲裂。
　　该死的！
　　“那个孩子是失败品。”
　　“虽然运动神经非常发达，但除了视觉的五感都很迟钝。”
　　“尤其是味觉和嗅觉，可以说是完全欠缺。”
　　该死的！
　　“味道怎么样？”卡卡西笑眯眯的看着佐助。
　　佐助端详着手中红彤彤的果实，沉默了一下，温和的对他说：“……还不错。”
　　该死的！！！
　　卡卡西飞速查看着接收到的信息，微皱眉头紧抿双唇，全神贯注到像是换了一个人，神情认真到冷酷。

　　——等我，绝对会救你出来。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