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麻花

4、微凉

　　章四（我就说我讨厌写过渡章T T）

　　过年的时候，局里安排值班，刘新杰拿着各处送过来的值班排班表一口水差点没喷到纸上，齐佩林的名字堂而皇之的挂在情报处值班人员的上面，一挂还是四天。刘新杰刚想提电话问个清楚，孙大浦正好来串门，伸头一见单子就乐，还没等刘新杰问，大浦就把齐佩林卖了个彻底，原因无他，就是个躲。至于躲个什么，孙大浦一声叹息，喷了口烟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还没等刘新杰砸吧出个味道来，孙大浦喜滋滋的又走了，刘新杰一低头，原本搁桌上的奶油饼干少了大半。刘新杰冲着跟进来的小秘书挺忧郁的问:你说这饼干放这三天了,不会吃死人吧

　　晚点下班的时候，刘新杰让老谭给拉去家里吃饭了，临走上车的时候，刘新杰习惯性的扫了眼四周，瞥眼看到不远处的灯还亮着，看的没错的话，是情报处办公室的位置。路上，老谭和刘新杰七扯八绕的不知道怎么说到了齐佩林加班这事，老谭闭着眼睛叹了句：“这齐佩林啊，和你一样。”刘新杰挺不乐意的，拉着调子抗议：“我哪儿和他一样了。”谭忠恕摘了墨镜，小眼睛一眯：“都没个暖暖和和的家。”刘新杰嘿嘿笑：“有妈有嫂子还有你，这么多够啦。”谭忠恕摇摇头，摘了眼睛按了按鼻梁：“傻小子，那哪一样？你啊，别学的和佩林一样，都快四十多的人了，还没个着落。大过年的一人蹲值班室有意思么？”刘新杰笑笑，没应他，自顾自开车，等到下车的时候，谭忠恕喊住刘新杰，整了整他领子，刘新杰就在那一个劲的嗤嗤的乐，谭忠恕没好气的看他：”臭小子，笑个啥。"刘新杰长腿一撩走上一台阶：“我刚觉得，你和咱妈真像”

　　酒饱饭足，原本按照老谭的意思是刘新杰就在家里歇一晚算了，刘新杰不乐意，说是瞧着老谭暖和的小家觉得自己心酸，一人抱着东西，车也没开就迈着俩条腿晃悠悠的一路溜达回去了。

　　正走半道上，刘新杰直觉有车跟他，脚步一转，右手刚扶上腰侧的手枪，就听到一把熟悉的嗓子

　　"新杰，是我是我”不是齐佩林还有谁？

　　刘新杰刚上车，就见齐佩林眯缝着眼招呼也不打伸手就朝刘新杰口袋里掏，刘新杰一侧身子护住自己口袋;"半夜三更的你跟着屁都不放一个，见了面就摸，你他妈想干嘛？”
　　“摸了你又不是不负责，赶紧，烟”齐佩林手上不停，好容易摸到刘新杰的烟，就着刘新杰手里的火点上，穷凶极恶的抽了几口，刘新杰在一边看着心疼：“嘿，你倒是慢点抽啊，我就这么几根了你省点”齐佩林心满意足的喷了口烟，指了指自己的眼圈,哼哼唧唧的抱怨：“困死了，再不抽点都要睡着开车了”

　　刘新杰叼了烟看他：“别冲我撒娇，又没人逼你加班”齐佩林懒洋洋的蔫在车座上,指了指自己：“那就算我自己要加班”刘新杰不理他，开了车门下车，齐佩林纳闷：“干嘛？”

　　刘新杰瞥他：“我来，再让你开车一个不小心撞死了党国精英我就麻烦大了”齐佩林喜滋滋的下了车和刘新杰换了位置，随着车子开动齐佩林惬意的打了哈欠,嘟囔了声：“去局里”然后就真的双眼一闭睡过去了。刘新杰皱皱眉头，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呼啸着在夜半无人的大街上奔驰。

　　其实齐佩林没打算要在车上睡，充其量也是想闭个眼睛让脑子松一下，毕竟追踪了大半年的一个□□的地下组织已经开始摸到兔子尾巴了，今天晚上的一趟出门收获颇丰，现在一脑子的资料需要等下自己分析整理，他得松松脑子。不知道是刘新杰的车开的稳还是车里太安静，等齐佩林有意识的时候，车里就只剩齐佩林一个人，一低头，身上还盖着件大衣，是刘新杰的。齐佩林怔了一怔，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角，开门出去的时候，刘新杰正在车边抽烟，暗红色的红点一明一暗，脚下散了一地的烟头。齐佩林把大衣丢给刘新杰：“干嘛不走？”

　　刘新杰披着衣服，扭了扭脖子，嗓子有点沙，笑笑说：“我怕黑”

　　一句话噎的齐佩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抬脚就踹过去：“怕你个大头鬼的黑，你自己都他妈差点当过鬼，你还怕黑，你怎么不说你还怕鬼”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怕鬼？”刘新杰丢了烟头，用脚碾碎了那微弱的红点。夜色之中，齐佩林看不清他的脸色。就听刘新杰问：“老齐你就没怕过？”夜风冰凉，吹的齐佩林身上一阵发冷，刘新杰踢散了地上的烟头，弯腰进了车子，发动之后，一如来时，车子呼啸而去。齐佩林站在原地，鼻尖还绕着那股烟味，不是齐佩林惯抽的那种，是刘新杰的。周围静的渗人，齐佩林低着头看着一地的烟头，轻轻笑起来：夜路走的太久，早就忘记后怕是个什么滋味了。

　　这个时候，天边泛起蒙蒙的灰色，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