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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化妆晚宴和死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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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总共有五座塔楼,拉文克劳塔位于城堡西侧,是一座塔身狭长的石头建筑。如同它笔直细长的身躯所展示的那样,塔内的空间十分狭窄,不管是上天文课的天文塔还是猫头鹰棚屋所在的西塔都要比它宽敞得多。
围绕着粗糙的石头墙壁,是一圈圈旋转着延伸向上的楼梯,第一次来这里时,月可被这令人头晕目眩的旋转楼梯折磨得不清,但现在他已经驾轻就熟。他脚步轻快,目不斜视,最终来到了塔楼最顶上。这上面只有一扇木板门,门上既没有把手也没有钥匙孔。木板被岁月磨损得分外光滑,上面唯一显眼的就是那个鹰状的青铜门环。
“你要和它说话,回答它的提问。”正如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那个小型宴会上莱斯特兰奇所说,这可不是个简单的门环,而月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知道如何来应对拉文克劳的这扇门。他不假思索地伸出手,轻轻叩了一下门环。
青铜撞击大门的声响很快沉重地回响在旋转楼梯上,随后鹰头忽然张开嘴说话了,那声音悦耳悠扬,在一片寂静中清晰又响亮:“灵魂和□□的归宿是什么?”
这是它的问题。
月想了想,回答道:“一个归于虚无,一个归于尘土。”
“绝妙的回答。”那声音说着,咔哒一声轻响,门向内打开了。
比起旋转楼梯上狭窄的空间,门口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却是间十分宽敞的圆形屋子。毫无棱角的圆弧状墙壁上镶嵌着一扇扇拱形窗户,窗框边挂着青色和蓝色的丝幔,随风飘荡出美丽的波浪,使这里比城堡中的任何一个房间都显得更空灵漂亮。穹顶天花板上绘制着星座,位置和星图上分毫不差,下方的深蓝色地毯上也绣着同样的星星图样,与之相映成趣。
月所见过的公共休息室里,没有一间比拉文克劳的更明亮,阳光从四面八方的窗户洒进来,照着散落在四周的桌椅和书架,最明媚的一束光辉是从天窗投射进来的,不偏不倚地落在门正对面的壁龛上,那里伫立着一尊白色大理石像,又高又大,是名美丽的女性。
她正是罗伊纳·拉文克劳。
月走到石像下方,不用细看也知道底座上的那行细小的文字刻的是什么: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富。这或许就是拉文克劳留给后来人的启示吧?
“这么说……你又来了?”
忽然在身后响起的声音吓了月一跳,他急忙转过身,看到一个女性的幽灵正穿过书架向他飘来。她姿态美妙,缓缓停在拉文克劳的塑像前。
这不是月第一次见到拉文克劳的格雷女士,但不管哪一次看见她,这位幽灵女士的脸上都挂着一副忧郁十足的神情。
“你好?”月疑惑地说。
格雷女士没有回答,她半透明的脸庞上带着一丝哀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雕塑凝望着远方的双眸,忧伤地自言自语:“‘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富’……那么不够过人的智慧呢?永远无法企及您的高度的那份绝望呢?”
“格雷女士?”月礼貌地打断了她,“或许你能告诉我——”
幽灵终于停止了她的自艾自怜,漂浮在距离地面几英尺的半空中低头看着他,齐腰的长发在她修长的身体后面飘荡,让她看起来像个银色海妖。
“或许你愿意告诉我,泰勒在哪儿?你看,她叫我来这里见她,自己却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我想你一定很理解她,毕竟美丽的女士都有让人等待的特权。”月不无恭维地说。
格雷女士冷淡的面容果然变得柔和多了。她依然没有说话,但纤细的手却指向了塑像身旁。那里有一扇门,通向其他的房间。月立刻向她道谢,当他离开时,看到这位幽灵女士依旧停留在拉文克劳塑像下,她的脸上又一次挂上了那副忧郁的神情。
拉文克劳塑像旁的那扇门后有两道楼梯,一道通向学生们的宿舍,另一道通往拉文克劳的私人图书馆。图书馆外的拱门顶上挂着一块青铜色的牌子,上面刻着一行手写的文字,写着“书籍是人类获得智慧的载体”,从牌子的年代上可以推测出这上面的字大概是拉文克劳本人写的。
这座私人图书馆在拉文克劳去世后,似乎就成为了学院的公有财产,一代又一代的拉文克劳学生们都可以在这里自由借阅任何书籍,而图书馆里的藏书比霍格沃茨的公共图书馆里的甚至更加丰富。这里的氛围同样空灵,同时又显得肃穆庄严,或许是因为多了许多贴着墙壁摆放的高得可以碰到天花板的黑木书架——这很能说明问题,因为天花板是哥特式的,月第一次踏入这里时笃信,如果有一天书架倒下来,恐怕掉下的书能把这里所有的人淹没。
“Light,这儿!”
大厅中央摆放着一排排桌椅,同样是黑木的,最里面的那排挤着一群学生,他们都是魔药研究小组的成员,大多都是拉文克劳,每一个都是熟面孔。安德雷冲月挥了挥手:“快来,我们正好有事要宣布。”
月大步走过去,椅子上立刻有人挪出空位给他。坐下时,他留意到坐在正对面的罗莎莉似乎闷闷不乐,但安德雷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后,她很快又掩饰住了这股情绪,给了他一个微笑。
安德雷咳嗽一声,有些尴尬地对所有人说:“这件事本来应该由罗莎莉告诉你们,但她坚持……好吧,是这样的,关于狼人的那项研究,我们决定暂时中止它。”
学生们无声地交换着眼光。月很清楚他们惊讶的原因,几个月来,罗莎莉对狼毒简直着了迷,哪怕实验毫无进展依然兴致勃勃,谁能想到距离上一次小组会议不过一个星期,这项研究的倡导者就忽然转变了主意?
“为什么?”有学生问。
安德雷看了罗莎莉一眼,解释说:“显而易见,关于狼毒我们每个人都已经了解得和那些专业研究者一样多,再继续下去,似乎也不会有更深入的进展,我是说……我们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实验,是时候将这一切做个结束了,事实上,我早就放弃……呃,想要开始个新的课题了。”
他显然是在说谎。月观察着安德雷的表情心想,他同样注意到了罗莎莉的不快,不管怎么说,他们一定不是心甘情愿结束这项研究的,至少罗莎莉肯定不是。
“那么,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坐在月左侧的贝蒂·凯尔举手询问。
罗莎莉没精打采地说:“关于各种草药之间功效的相互影响,这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给我的提议,他认为这更符合正统的魔药研究方向。当然啦,对我们来说也更有帮助,比如在N·E·W·Ts或者未来就业等方面……”
几个学生立刻将脑袋凑到一起兴奋地窃窃私语起来。他们都是高年级,有一个今年正好要毕业了。
“总之,”安德雷用力清了清嗓子,将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大家可以先放松一下,我们的新课题从万圣节过后正式开始!”
万圣节很快到了,霍格沃茨里弥漫着一股诱人的烤南瓜香气,不过餐桌上倒是没有看到南瓜的影子。直到中午,作为最后一批学生离开餐厅的时候,月才终于找到了这股香气的源头——一排被掏空的巨大南瓜蹦蹦跳跳地进入了餐厅,在它们后面奥格正举着魔杖,月向他打招呼时,奥格一向古板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今天可是万圣节!”阿布拉克萨斯高兴地说,“晚上一定会有宴会,看见那些装饰品了吗?”
月不感兴趣地应了一声,脑子里还想着上午魔药课上的那副汤剂。“我对南瓜们可没什么兴趣,如果可以,我宁愿用宴会的时间去补作业。”他皱着眉头说,今天早上他们迟到了,错过了前十分钟的魔药课还有一部分笔记,“斯拉格霍恩教授说那部分内容很可能会作为考试内容。”
“哦,Light!”理查德·沙比尼难以置信地在他们身后念叨,“万圣节可不止有南瓜!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今晚的宴会你要是错过一定会后悔!说起来你们难道还没决定好今晚要打扮成什么样吗?我妈妈的包裹刚刚到了,里面有我今晚要穿的礼服,绝对会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除非你打扮成一条喷火龙,否则没什么值得我眼前一亮的。”阿布拉克萨斯傲慢地说,拍了拍月的肩膀,“我倒是很好奇你会扮成什么,联想到你那个魔药小组的研究,或许会是一头狼人?”
“打扮成什么?”月莫名其妙地说,“我只有校袍。”当留意到阿布拉克萨斯僵硬的表情后,他谨慎地说,“我听说一年级学生并不需要准备礼服……”
“梅林啊,难道你的家族从来不举办万圣节化装舞会?”沙比尼大惊小怪地说。
阿布拉克萨斯瞪了他一眼,转头对月说:“没关系,我可以借给你一套衣服。这种衣服我妈妈每年都会给我准备至少三套,你完全可以从里面挑一套你喜欢的。”
“哦,非常感谢。”月干巴巴地回答。
阿布拉克萨斯看起来对月的毫无兴致十分不满,但这时他们已经来到魔咒课的教室门前,弗立维教授已经站在了讲台上,他们只好匆匆结束了这段对话,快步跑进教室坐好。
等三个人刚挨上凳子,弗立维教授就兴高采烈地宣布,他认为大家已经可以初步学习怎么使物体漂浮起来了,为了提高大家的兴趣,他还做了个完美的示范:前排一名男生的桌子被他用咒语弄得在教室上空飞来飞去,就连从抽屉里掉出来的课本和书包也不例外,全部漂浮在空中。
不用说这更加剧了大家想要学习这门技能的迫切心理,不过弗立维教授似乎并不希望看到满教室的桌椅飞来飞去,他只是分发给每个同学一根羽毛,让他们两人一组做练习。
顿时教室里全是念咒语的声音,但几乎没有人成功。理查德和沃尔布加被分到一组,他在隔壁桌用魔杖对分给他的那根羽毛脸戳带捅,语调从温柔到咬牙切齿换了十几遍,可怜的羽毛仍停在桌面一动不动。
“其实只要吹一口气,它或许会更快飞起来吧?”阿布拉克萨斯的运气也不怎么样,在连续试了几次飘浮咒也没能让羽毛飘起来后,他赌气地用力捅了捅那根羽毛,“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和他分到一组的月建议:“或许你该注意手腕的动作,还有在念最后一句的时候把语调拖长一些。”他顺便做了一个示范,让头顶的羽毛飞得更高一点儿。
阿布拉克萨斯拖着长腔说:“哦,没错,我很擅长这个。”
这次他成功了,羽毛从他们面前的桌子上飘了起来,越飞越高,直飞向天花板,与月的那根羽毛作伴,斯莱特林们抬起头张望,然后又迅速地转头去看和他们一起上课的格兰芬多,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
下课铃在弗立维教授高兴的加分声中响起,阿布拉克萨斯立刻站了起来,抓住月的手腕向外走:“快走,我们该去换上新衣服了,你应该不打算就穿着校袍去参加化妆晚宴吧——好让其他人以为你化妆成了一名霍格沃茨学生?”
傍晚时分,月和阿布拉克萨斯赶到餐厅时,大家已经汇聚一堂。餐厅被各色各样的万圣节装饰物打扮得焕然一新,长桌上方漂浮着几百个雕刻着嘴巴和眼睛的大南瓜,橘黄色的烛光从南瓜的五官中透出来,上千只蝙蝠在南瓜周围扇动着翅膀,不时在一团团乌云中穿进穿出。
他们穿过走道向斯莱特林餐桌进发时,很多个脑袋向他们的方向转了过来,这让月很不自在,他小声催促阿布拉克萨斯快点儿,同时将险些绊住脚的黑色斗篷拽起来。等两个人终于在餐桌边坐下,柳克丽霞和沃尔布加立刻凑了过来,这对姐妹花打扮成了一对希腊女神,曳地长裙上闪烁着微微的白光,看起来真是魅力惊人。
“阿布拉克萨斯,你打扮成了……德古拉?”柳克丽霞饶感兴趣地观察着他的眼睛,“你是怎么让它变成鲜红色的?”
“一瓶能让眼球在六小时内完全充血的魔药。”阿布拉克萨斯一派轻松地回答。
“你旁边这位是——Light?梅林啊,你的装扮真可怕,这是摄魂怪吗?”沃尔布加说。
月将挡住面孔的面具摘下来放在一边,好让自己能够吃东西,他随口回答:“不,是死神。”
理查德掂了掂被他靠在桌边的那把巨大镰刀——刚才就是这玩意儿替他吸引了不少视线——赞叹地问:“这东西是从哪儿买到的?我也要弄一个,太酷了!”
“哪也买不到,这是Light用变形术变出来的,他已经答应宴会结束后归我了。”阿布拉克萨斯得意洋洋地说着,拿起了一块肉松馅饼。
等到饥饿的肠胃差不多都被填满后,桌上的食物消失一空,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些长桌。取而代之的是四周凭空出现的一个个小圆桌和配套的扶手椅。广阔的大厅中心被腾出给那些想要跳舞的人。
月刻意为之的古怪形象不出意料之外让许多姑娘望而生畏,阿布拉克萨斯和理查德差不多第一时间就带着两个女生进了舞池,一段时间过后,圆桌区只剩下他和他的那把大镰刀还呆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正当月认真考虑要不要趁机溜回公共休息室,去研究一下早上错过的那部分魔药课内容时,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打断了他的想法。“有趣的装扮,这把镰刀……一支羽毛笔?出色的变形术。”邓布利多端着一个高脚杯在桌子边坐下,冲月眨了眨眼睛。
“您的观察力非常敏锐,其他人都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变的。”月摘下面具,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他心里有些疑惑,不明白邓布利多找上自己有什么目的,虽然在变形课上这位教授一向对自己赞赏有加,但私底下他们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这让月此刻不由得提起警惕。
邓布利多笑着指了指月的面具:“希腊神话中的死神从未戴过面具,要知道,人们通常用面具来掩饰真实的内心,我很好奇,你增加这个面具的原因是什么?”
“只是为了更有趣。”月微笑着说,“没想到教授对神话故事也这么感兴趣。”
“神话故事可不仅仅是故事,有时候也隐藏着真相。比神话中隐藏着更多真相的,我得说是那些童话。”邓布利多放下酒杯,他睿智的蓝眼睛专注地凝望着月,“关于死神……巫师界就有一个关于他的童话故事,你知道吗?”
“我没有在书上读到过。”月不假思索地说。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Light呀Light,你对那些描述力量的书籍有着无限的兴趣,却忽略了其他一些更有价值的东西。人们所不懈追求的,往往就藏在视觉的盲点之处。”
“我愿意倾听您的教导。”月谨慎地说。
邓布利多将两只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叉:“那是个古老的故事,流传了很久,很久。它大体上讲述的是这样的内容:有三个兄弟,他们是非常了不起的巫师,有一天当他们经过河边,死神出现了,它想要收割这三兄弟的性命但没有成功,于是只好许诺给三个人各自一样礼物。老大选择了一根能征服一切的魔杖,老二选择了让人起死回生的复活魔石,老三却要走了死神穿在身上的隐形衣。”
“然后呢?”月好奇地问。
“——强大的魔杖引来了觊觎者,老大失去了魔杖,同时也失去了生命。老二用复活石唤回了死去的恋人,但死人是无法真正复活的,她毫无生机并且渴望回到地下,为了能和女友永远在一起,老二自杀了。老三披着隐形衣躲过了死神的视线,没有像其他两个兄弟一样被死神收走生命,直到寿终正寝,他将隐形衣脱下留给自己的儿子,毫无遗憾地走向死神的怀抱。”
月若有所思地皱着眉:“这听起来只是个故事,死神……死神并不真实存在,不是吗?”他仔细观察着邓布利多的表情,想听听看他的答案。
“哦,我的孩子,死神或许并不存在,但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历史和真相往往隐藏在童话故事中。”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说。
“那么说来,真的存在那三件宝物——强大的魔杖,复活石和隐形衣?”月感兴趣地笑了,“如果是那样,那么拥有那根魔杖的巫师岂不是实力过人,谁也不能战胜他?”
“你果然先问起了魔杖,这正是我所担心的。”邓布利多答非所问,他没有笑,而是用一种深刻的目光打量着月,“让人起死回生的石头不能使你感兴趣,因为你没有希望唤回的死者,保护他人的隐形衣也不能吸引你,因为它除了使人躲避毫无用处——从那次陪伴你购买了那根魔杖以来,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月也不再微笑了,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面具,满心希望它此刻仍呆在自己的脸上。邓布利多的目光太过锐利,几乎让他内心深处的念头无所遁形。但……这有什么错呢?为了达成伟大的理想,追求强大的力量,这有什么错呢?
一阵沉默过后,邓布利多又说:“Light,你还记得自己的魔杖是什么材质吗?”
月感到上一个话题结束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道:“桃花心木,十四英寸长,杖芯是一只夜骐的眼睛。”
“桃花心木……我曾告诉过你,桃花心木的另一个名字是接骨木,还记得吗?”
月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接着说:“你知道吗?传说中那根能够征服一切的强大魔杖,它就是用接骨木制作的,从那之后,几乎没有哪个魔杖制作者愿意再使用这种材料,因为他们觉得那是一种受诅咒的木头。”
月瞪着邓布利多,几乎说不出话,但他的手指却不自觉地伸进了长袍口袋,握紧了自己的那根魔杖。
“强大又邪恶,会带来死亡但也可以逆转生命,这就是接骨木的魔性。”邓布利多直视着月的眼睛,似乎打算望进他的内心,“这就是我所担心的,Light,你不明白,拥有天赋的同时又拥有野心是件多么可怕的事,天赋使你卓越,而野心使你失控,我曾经见到过这样的例子,不希望再看到一个天才走上邪恶的道路。我并不是在指责你,事实上,在入校以来,你表现得谦逊,好学,求知欲强,甚至作为一个斯莱特林学生,你对麻瓜家庭出身的学生也十分友善宽容——”
“教授,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的出身。我并不比他们更了不起。”月平静地说。
“出身根本不代表什么,你自己不正是一个例子吗?”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追求力量并不可怕,因为渴望力量而偏离正确道路的内心才是最可怕的。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就当做——一个教授对学生的恳切忠告吧。”年轻的教授说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月留在座位上,注视着那高瘦的背影消失在舞池里。他的手指仍紧紧攥着魔杖,不知是不是错觉,一股似乎灼热又似乎寒冷的魔力正顺着魔杖从掌心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