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杨戬哪吒）凡尘旧事》柳暝烟

5、第 5 章

　　跟着个太没有名气的师叔，其实也是麻烦。大抵是截教一众，怎么想，也不觉得姜尚有什么能耐，能将他们师门中的姣姣者一波接一波的灭掉，因此，魔家兄弟死讯传来，直将太师闻仲气的七窍生烟。
　　主要恼得是，姜尚这样道家无名之辈，居然连克九龙岛四圣，又诛杀了魔家四将。尤为让人不满的根源，来自于杀死魔家四兄弟的，不过是玉虚宫三代弟子，纯然是晚辈。
　　说起，阐截二教的关系，两位掌教圣人表面瞧来，气氛很是融洽，其实心里怎么想的，这些弟子们也根本猜测不透。单凭弟子们观察猜测，想必内心里也有几分互看不惯？
　　但要两教的弟子承认比对方弱些，这自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然而，事实却是，他们同门，竟连玉虚三代，那群俊俏孩儿都及不上，面子一丢，只怕从此找不回来。
　　闻太师上朝启奏要亲征西歧的时候，心里究竟想得更多是商朝的兴亡或者截教的尊严？这终究是成了神仙界的一大谜团。后来，黄天化还曾带着兄弟们，专程去请教，得出的答案不太叫人满意，似乎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自己也记得不太清楚。
　　闻太师出征那日，纣王似乎比别人更高兴些，他想的倒不是这一次必定旗开得胜之类，不过，少了个总爱管辖他的人于他而言是件好事，他身为一国之主，居然连娶个美貌皇后都能引来非议，这种生活真是毫无意趣。
　　闻仲率十万大军攻伐西歧的消息传来,姜尚并无太大意外。反正三十六路兵伐西歧，这是西周之命数，与天命相争，自是争不过的，不如熬着。反正……姜尚看一眼堂下正三五凑堆低声谈笑的师侄们，心下宽慰，有诸多师侄在此，遇到为难不解之事，还怕师兄们不抢着下山帮忙来么？
　　商兵未至，人家道门弟子无处发挥，只好找些闲事来做，打发一下时间。
　　黄天化回武成王府后，大约又被祖父扣住，反正三日不见踪影。哪吒原打算回乾元山看望师父，打算叫上杨戬一同前往时，却见他带着只全身脏兮兮的狗儿起来，居然一进门就径直跳上了哪吒的床，在被褥上翻腾打滚一番，竟安安分分地趴好，一脸讨好样看着哪吒。
　　“你这蠢狗，刚才不是叫你不许跳上床铺么？”杨戬笑着骂它，那狗儿似是听懂一般垂头哼了两声，又冲着哪吒露出讨好眼光。
　　哪吒上前，轻轻拍拍狗儿的脑袋，才转头道：“杨大哥，师叔说过，相府人多，开支颇大，他应付咱们的伙食尚且困难，因此不许我们随意捡些猫狗之类回来。”
　　那狗儿听了这话，立即冲着杨戬吡牙咧嘴一番，大约是不满自己被比成那些无主的猫狗，然而，自家主人却不理会，反而笑道：“可我捡都捡回来了，难道要把它再丢出去，任它饿死不成？”
　　哪吒有些犯难，想了半天，才道：“却也不能任它饿死，可若叫师叔发觉，即便口中不提，心里自然也会烦恼，得想个两全的法子才行。”
　　杨戬点头，问道：“你必定有好主意，说来听听？”
　　“这样！”哪吒一拍手。“咱们将这只狗儿画成白色，头上再按两个犄角，若师叔问起，就说是拾了一只山羊，不须特意喂饲，它饿了，便赶到外头吃草，不须耗费食材，这样姜师叔总不会不答应吧？”
　　杨戬心内笑得翻江倒海，面上还要装得不动声色，道：“这法子不错，只是相府也不见有什么野草可以叫山羊吃的。”
　　哪吒眨眨眼，道：“皇宫里有，我夜里巡城之时，将它牵去，吃饱再回来。”
　　杨戬点头，正色道：“你说的很对，来来，咱们从后院井中打上一洞水来，把这狗儿好生清洗一遍，好将它扮成山羊。”
　　哪吒立刻自房间一角拎了水桶出去，杨戬弯腰，俯在桌上无声狂笑，半晌，才轻轻拍拍狗儿的脑袋，笑道：“哮天犬，委屈你，做一回山羊。”
　　哮天犬委屈地呜咽一声，垂头丧气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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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一早，金吒见三弟牵了一狗头长角的羊式怪兽，在相府花园内闲晃。不禁深深感觉，自己身为长兄，父母远离，师尊不在，实在有责任教导兄弟，不要总装痴卖傻引人注目。三弟只凭那张脸，也够惹人喜爱的好吧？须知，自哪吒投了相府以来，姜师叔每日只应付，那明喻暗示欲嫁女招婿的文武百官，已然烦恼的添出无数白发。
　　只是这话还未及说出口，闻仲大军已是兵临城下。接了探马来报，商兵在南门外扎营。姜师叔拉上众门人及诸将领往城墙之上观看商营情形，看过之后，便有些闷闷不乐，叫了武成王与南宫适将军在房中讨论应对之法。
　　众家门人在后院亭之中聚起，难免论道今日城上之事。
　　黄天化问道：“杨大哥，我怎么没瞧出那个闻太师有什么厉害的？怎么姜师叔在城上就变了脸色呢？”
　　杨戬笑道：“师叔精通兵法，大约是见闻太师行营整练，与其他来将不同，因此，得要精心思索对敌之法。”
　　哪吒摇头道：“即便精心思索出方法，难道两军对战时，还不生出些变数？到时又该如何？”
　　杨戬笑道：“变则通，既有变数，自然也有应对之法，临阵再想就是。”说罢，拉了哪吒一下，道：“师叔若有事，自然派人唤我们，咱们去吧。”
　　哪吒点头，又问道：“昨日去了歧山，今日又要去哪儿？”
　　杨戬略一思索，道：“到蹯溪去学师叔钓鱼可好？”
　　黄天化听到额生黑线，低声对武吉道：“他们像是来西歧渡仙家杀劫么？”
　　武吉倒是淡定，瞧着那二人慢悠悠走出院门，道：“杀劫到底是真是假，咱们可参不透。既参不透，不如当它是寻常。”
　　黄天化略带崇拜看着他，道：“武大哥，还是你见得透，将来必定能修成正果。”
　　武吉摇头道：“咱是一界凡夫，能随着师父沾点仙气已是天大福气。况且，修不修得成正果，我觉着也有门道，只怕师父的根基也很要紧，我家师父我是不指望了。人生在世，守着多大碗就吃多少饭，我没非分之想。”
　　黄天化默然，心里将师门那些传言想了一番，深深觉得武吉虽然从未上过玉虚宫，但竟有这样的见地，这位武吉师兄也不是凡人。
　　不过，也未容得他多想，就有来通报，闻太师派人来下战书，姜师叔批了三日后会战，叫来通报门人们知晓。待那亲兵退走，黄天化问道：“谁去告诉杨大哥他们一声？”
　　薛韩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道：“这个时辰也得该打坐了，失陪。”
　　黄天化又将眼光投向金吒木吒，金吒道：“反正他们还要回来，到时再说。”
　　黄天化忍不住想，这样也是兄弟，哪吒啊，你的人缘得有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