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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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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聊的跪坐在榻上,眼睛盯着正在熏香的菖。时间过得真快不觉来此都十多天了。刚来的时候因为心事重重也没用心瞧,现在仔细看来菖还是和惹人怜爱的丫头。她年纪大约只有十一二岁,也许是年纪还小身量未足原因,一张透着稚气的小脸胖嘟嘟的,水灵灵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似地,而头发用布条扎了两个鬏,还真是可爱。
“菖,将国史取来。”
现在虽然知道来了战国,也不知道是具体什么年代,装失忆实在是太狗血了,还不如找几本史书看看,因该说能了解一些情况,虽然古今文字略有不同,因该还是能看懂一些的吧。何况这主人身份不低,不会是目不识丁的女子,自己这个借口因该过的去。
“唯唯。”菖放下手里的活,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乖巧的退了下去。菖心中纳闷,君主何时喜好看书了?
看着叫菖的女子出去,我胸中不由舒坦不少。自己在现代生活惯了,突然让自己过这样使唤人的事情还真是不习惯。
过了许久,我只见屋门推开菖自门外进来。只见后面两个寺人(宦官)气喘吁吁吁吁的抬着一个大木箱进来。这可将我蒙住了,我只是让她去取国史来,那个能有多少竟然用箱子装,这也太……太那个了吧。
“君主,国史已送到。”菖让寺人退下,走到我面前躬身禀报。
“嗯。”我装模作样点头,对她挥手示意她退下。
当我打开大木箱时,我才知道为什么书不是抱来的而用箱子抬来的。如今是战国初年当然不会有纸张了,记载历史事件或写信一是用帛,另一个就是竹简或者木简。当然,帛是昂贵的布料即便王候也很少有,比较广泛的书写材料是竹木简。书写时候,是将字刻在竹木简上或者用毛笔写在上面两种方法,当然这种毛笔和后世的有区别并不怎么好用,人们都习惯用刻刀将字刻在竹简上便于长期保存,要说这工作是相当费时费力的。
我现在可没工夫研究这些,还是先了解了这里的情况再说。随手拿起一册竹简,放在案几上坐下来准备看。我解开竹简的绳子将其展开,当我看到上面的文字时立刻傻眼了,上面到底是什么东东啊,我也算粗通文字怎么有点睁眼瞎的感觉,上面的字比大篆还难认,要说大篆我一百个还能认识五六个呢,而这国家文字我怎么一窍不通,难道这不是中国了?不行!我怎么说也是未来的,怎么能丢未来人的脸,好歹也要认识一个字。
我心中默念了一下,将目光再次集中到了竹简上。仔细看去,这文字和秦国的大篆虽然说不一样,可还是有些相似的毕竟是汉字嘛。好似这文字和战国的齐国的文字更相像,我家里收藏有几个齐国的刀币,上面的刻的文字和这个有些像,有几个字还是一模一样的,难道自己穿到齐国了,那真要不得了,现在的齐国是姜齐而且和晋国一样,国君都是卿大夫的傀儡,我现在的身份是国君的女儿,这就是悲剧的开始了。
我为了确定身份再次研究国史,发现里面出现最多的字眼是自己还算有些映象的‘莒’字。我如今终于确定了自己寄居主人的身份了,原来自己是莒国国君的女儿。对于这个国家,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我记得莒国春秋战国时期的中等国,东夷己姓,在春秋时期还算强盛是山东一带仅次与齐国鲁国的国家,曾屡次打败齐鲁大国,到了战国国力才衰弱了,大约在公元前五世纪后期灭亡于楚国。
记得母亲叫我仲,那也就是我这身体的名字叫己仲,不过这名字也就亲近的人才会称呼。在正式的场合或婚嫁时,国人会称呼自己为莒己,这名字无论是己仲还是莒己都不怎么好听。我真的有些怀疑,这先秦时候的人会不会取名字,怎么会叫这样的呢。
“仲,可歇下。”
我听到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知道母亲来了,连忙直挺挺的躺在榻上将被子盖好。没办法做戏要做全套,谁让自己要装病呢。
只听门‘吱’的一声开了,母亲轻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年纪约有五十多岁的老者,他身上背着一个药箱,想必就是母亲说的疾医,最后跟着那日为我扇凉的那个女孩,名字好像叫嬏。
“吾儿观书呢。”母亲声音带着调笑。
“女儿……随意看看罢了。”想必她看到了大木箱。我有些哑然,自己不是头疼呢,怎么有功夫看书。
母亲也没深究,看了身旁的老者一眼,他会意,坐到我床下的蒲团上将手搭在我放在被子外面手的脉搏上。我心中现在是郁闷的想死,自己干什么装病,这回好了铁定被揭穿了。
我有些紧张的盯着老者的唇,就好像等法官宣判似地,而那老者好像和我有仇一般好半天都不说话,我那个急。俗话说早死早托生,这真是折磨啊。
“公女身子无大碍,只是有些积食,小的开些汤药煎服几日便好。”老者摸着胡子缓缓说道。(公女;也是春秋战国称呼诸侯女儿的。)
“嬏,和疾医去取药煎来。”母亲吩咐。
“唯。”嬏答道。
母亲看人走完,脸上恢复了和蔼的面孔,她跪坐在我睡塌旁边的蒲团上。看着她的举动我满脸黑线,这古人怎么回事,坐到这榻上多舒服她却偏要那样,真是别扭的坐法。
“母亲,仲无聊。想听母亲讲故事。”我撒娇,扯着母亲宽大的衣袖。
“吾儿想听甚么?”
“母亲!你说说关于故国的事情吧。”我一手拿着竹简,用略带期盼的口气求道。我现在浑浑噩噩的都多天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真的是少的可怜,再这样下去怎么行,虽然不知道母亲是什么国家的,不过这‘故国’够概括了吧。
我知道,在这个时代诸侯女儿一旦嫁出去可以说是永生都回不去了,除非所嫁国家没灭,所以对于故国就是心灵的寄托。我其实也是套话,说不定从中还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你呀…….”母亲浅笑,接过了我手中的竹简。其实母亲听到‘故国’眼中闪烁着泪光不过脸上却强装着笑,看着她如此模样我有些后悔我说出来的话,自己干什么提一些让人家伤心的话呢。
母亲叫觅,是蔡侯的女儿,十六年前国家被楚国灭亡,自己因为之前嫁到莒国,才没有沦为楚人的俘虏。听到这里我对历史时间更明确了,因为我当年看过《史记》隐隐约知道蔡国灭亡是公元前447年,那么就是说现在年代是公元前431年了。当然我还从里面听到另外一些信息,比如现在的父亲叫己岫密(这.....这名字起得|||),他除君夫人是母亲外,还有一媵二妾。那一媵就是我见到的绿衣女子叫昶,是卫国大夫公子丕的女儿,而二妾我没怎么见过。父亲子嗣不多,除过早年夭折的现在只有三子一女,我的异母大哥伯西在晋国当质子,已经离家多年了,而同母弟弟,也就是现在的世子叔成这段时间正和夫子学习我还没见过呢,而另一个异母弟弟就是那个小男孩季正。也许父亲女儿稀少,对我想当的疼爱,好似胜过几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