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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一次写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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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琬这才得意的坐到了一边,翻看着元奎给的字帖,看似都是些诗句对子之类的,说来也怪,分明历史不同,可这些字却和自己曾经见过的繁体相差不大,有极个别的甚至和曾经的简体一个写法,这个年代士大夫们倡导的教义礼仪和曾经的也大抵相同,佛教道教在这里也都盛行,种种事情,静琬都想不明白,也许真是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吧,也只能如此解释了,静琬想想便又不再纠结这些对自己无甚要紧的东西,见雪晴纸张已经裁好,便问雪晴道:“你会写自己的名字?”
雪晴说是,静琬便又问:“你认识‘耻辱’的‘耻’字吗?”
雪晴转了下眼珠子,点点头,静琬便也点点头,“好!”将那本字帖递给雪晴,道:“你帮我把那‘雪’字和‘耻’字找出来吧!”
雪晴和鸢华很想笑,静琬是要雪耻,她为什么要雪耻呢?就是因为她们笑她,于是各自使劲的忍住。
雪晴很快便找到了雪字,可那个耻字却是怎样也翻不到,毕竟耻字在诗词里还是少用,用的多是在历史书上。静琬等得久了便不耐烦,道:“找不着算了,找那个耳朵和那个止。”
雪晴哦了句,低头翻了两页册贴后不解的抬了头,问旁边坐着的静琬:“姑娘怎么知道是个耳朵加上个止?”
静琬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旁边磨墨的鸢华听不懂她们说的什么意思,“什么耳朵?什么纸?纸不在那里都裁好了吗?”
雪晴看着她笑:“我们在说那个耻辱的耻字,那个字是由一个耳朵旁和一个停止的止字组合起来的。”
鸢华便听懂了一半,点头说哦,忽又想明白了另一半,问向静琬:“可是姑娘怎么知道的呢?”
雪晴与鸢华一并看着静琬,静琬笑说:“还不就是去年那次,在六弟七弟的课本上看到的,我见那字出现的次数稍多,便问了七弟,七弟就告诉了我,并说先生在课堂上常教他们要不忘记前耻,要居安思危什么之类的。”去年的事了,七弟当时还小,说了些什么话,写了些什么字哪里还记得,就算她们去问也问不出什么,何况她们也没这么无聊吧,静琬想一个民族总有被外族侵略的时候,便就这么编了。
雪晴听了点点头,“温先生倒是精忠爱国,我听得说书人说,前朝开国之初,北方游牧人的骑兵曾一度抵达中原,厮杀掳掠的,坏事做尽,好在如今我朝强盛,没人敢入侵了。”
果然是歪打正着了,看样子这个时空北方也是游牧文明,其与中原的农耕文明冲突照旧不断,从雪晴的话听来,如今的这大安朝正值强盛,想来立国还没过百年。
雪晴很快将字找齐,静琬便撩起袖子,要鸢华看好了,忽又想起雪晴是识字的,心思一转,对着雪晴笑道:“笔该如何握住呢,你教教我吧。”
雪晴莞尔,接了笔慢慢的将握笔姿势教给静琬,又道:“要不奴婢先写一遍,姑娘也好看看该如何写,虽有现成的字临摹,可哪一笔在前哪一笔在后却是没有告诉姑娘的。”
静琬心叹雪晴的细心,连连点头说好,雪晴便抓了张纸过去写了,静琬细细瞧着,雪晴的字其实也是歪瓜裂枣的,想来是没时间练习,可因自己是处在笔都不会摸的初级阶段,静琬便违心的赞着雪晴道:“好字,好字!”
鸢华听说是好字也凑了过来瞧,又拿起桌上的字帖比照了番,还是看不出是好是差,只道:“姑娘说是好字,那就是好字!”
雪晴自然是有自知之明的,羞红了脸道:“日后是断然不敢在姑娘面前动笔了,屋里没其他人还好,若是有其他识字的,只怕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了!”
静琬咯咯的笑着,接过雪晴递来的笔,在字帖上布好纸张,右手握笔,左手拂袖,低头,凝神片刻,下笔前又不忘偏脸对磨墨的鸢华笑笑:“看好了!”话落笔锋慢转,不过片刻功夫,雪字就出来了,再片刻功夫,耳朵出来了,再一会儿功夫,止出来了,静琬呼呼的嘘着气,站直身子,将笔搁置砚台上,拿起纸张,鼓着嘴对着那三个字吹了三吹,自得道:“雪,耳,止,雪耻!”
雪晴在旁噗嗤笑着,凑过来一瞧,甚有惊艳之色,忍不住的叫好,“姑娘这字,虽是临摹的,却也是有棱有角,姑娘如此有天分,太太知道了,定然高兴!”
静琬倒不觉得得意,毕竟自己不是真正的静琬,骨子里可是个大人,便只是对雪晴笑笑,却是甩了甩手上的纸对一旁的鸢华道:“日后还笑不笑我?”
鸢华笑说不敢了不敢了,静琬将嘴一扬,提起笔继续练字,曾经也是寒窗苦读近十六年,如今身在古代,她可不甘心做回文盲!
佟氏忙碌了一天,诚如周老太太预料的,客人们都吃好了玩好了,她这个寿星却是累得腰酸背痛的,各处的管事人交待了今日的一切后已是夜深时分,周守业另外还有应酬,如今还没回,佟氏知道今日自己生辰,老爷是定然会到这边来过夜的,便摸了个手炉,半躺在躺椅上,背后垫了厚厚的褥子,身上盖了层羊毛毯,脚边上放个炭盆,含盈在后头给她轻轻捏着肩。
见时辰不早了,含盈在后头轻轻说:“太太往日这个时候都睡了,要不奴婢服侍太太沐浴歇下?”
佟氏闭着眼想着事,只随意的说了句:“再等等。”
含盈便也没再说话,耘翠掀开帘子进来,见佟氏满面倦意,有话便也没回,转了身又要出去,佟氏却是知道她进来的,闭着眼问道:“是什么事情?”
耘翠便又回来道:“是三姑娘那边来人回话,说三姑娘发起了高烧,从下午开始的,如今还没退去。”
佟氏便睁了眼,躺在那里静想了会子,掀了羊毛毯起身出去,耘翠扶着,含盈忙取来斗篷跟上,早有外头的小厮瞧见了佟氏出去,打起两盏灯笼在前头引路。
大冷的夜晚,空中若有若无的飘着些飞絮,风刮刺骨,佟氏裹着斗篷径直往翠微园去,身后跟了一大群丫头小厮。
“你们一个个都是怎么伺候姑娘的?都是干饭的?三姑娘从未有个什么,今日却折腾得这般厉害,你们说,可是你们哪个黑了心的诅咒了她?”佟氏到时王姨娘还在院子里指着几个丫头婆子骂,见了佟氏也不说过来行礼,只停了嘴不说话,佟氏也没多理会她,领着人直往静香的寝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