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动九天（KUSO版）》叶枫

41、第 41 章

　　庞义将公孙策领到后院一处房门前，又指了指侍立在不远处月洞门旁两名飞云骑道：“展大人在屋内，请自便，在下先回王爷那里，公孙先生若有事，只管吩咐那边两名侍卫。”
　　公孙策拱手称谢，推门而入。展昭醒着躺在床上，庞义在门口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见公孙策进屋，强撑着坐起，被先生抢前一步按住道：“休动，让我先看伤。”

　　展昭轻语道声：“有劳先生。”公孙策见他有些憔悴且神情略带忧伤，不禁心疼，与包拯一般视展昭如友如弟，总道不求前程似锦只愿平安如意，不想他遇上这些事，是非姑且不论，心里难过是必然的。
　　坐在床边伸手探脉，公孙策眉头收紧，展昭的脉象虚浮内伤颇重，待解了衣服看到伤口，公孙策眼神一黯，转头看向展昭，有些怨怒道：“你，这是为何？”先前听庞统言道白玉堂为阻展昭出手而误伤了他，公孙策还只道并不严重，如今查看伤口，中剑的部位及力度对于有着常年刑案勘验经验的他而言，一观即知，这一剑出手者留了情而受者更是不曾避让。不止是这处新伤，稍早之前，左胸还有一处剑伤离要害只差几分，虽过月余，仍未全愈。
　　展昭垂目低头，半晌才道：“是展某欠他的。”

　　公孙策摇头道：“我不信你会为口舌之争而出手伤人，丁兆惠在江湖中素有侠名，另一个死者是白护卫的大哥，即便他们与你有些误会，也绝无可能到性命相博地步，必是有难言之隐，不妨直说，自有包大人作主，于你于白护卫以及这两桩案子皆有益处。”
　　展昭苦笑道：“公孙先生，与他们确是因私事起的争执，展某不想再纠缠此事，还望先生见谅，他日到公堂之上，也只有这番供词。”展昭不是没想过据实以告，但若包大人知情，照实审了，谋逆大罪，即便向朝廷求情，只怕也多少会伤及无辜牵连他人。反之请包大人网开一面徇私隐瞒，岂不是令他为难？事既两难，何妨一人独当，且展昭为其师兄雷星河，尚有一点小小的私心。

　　话音才落，门“哗”地一声被用力推开，白玉堂一身素服闯入，厉声质问道：“是不是这样多说几遍给别人听，你就真能把这当事实了？”
　　公孙策起身忙拦着道：“白护卫稍安勿躁，此事过后再议，让展护卫养伤为重，且叫他好好想想，你随我去见过颜大人，尚有要事商议。”片刻安静，然后公孙策拉了人就走，白玉堂虽心有不甘，但连公孙策相问都无答案，又顾虑着展昭的伤势，只能强忍怒火，去偏厅去见颜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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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见过王爷、巡按大人。”一到偏厅，白玉堂先给堂上两位行礼，有庞统在侧，颜查散只好将那声“贤弟”留在肚里。
　　“白护卫不必多礼，坐下说话，令兄之事本府已听闻，请节哀顺变。”这只是一句普通官面上的话，原本还得加上一句“本府定当查明原因，擒拿凶手，还令兄一个公道”，不过此次情况特殊，颜查散自然就把后一句省了。转而问公孙策：“展护卫如何了？”

　　公孙策露出一丝苦笑道：“伤势颇重，然性命无碍，要多谢这几日王爷的照料，方能使展护卫转危为安，待学生稍晚再开一方为其调理。”公孙策是医道高手，一看展昭伤处所用之药及伤势愈合情况便知是庞统的杰作，这些药一多半来自皇宫中御医所用之物，所配原料极为珍贵且稀有，疗效显著，朝中大臣们未必能求得一二，身为太师之子贵妃之兄的中州王爷却可轻易取之。

　　庞统微笑道：“同僚之谊，本王自当尽心，只可惜无法为白护卫解忧。”白玉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明知庞统必定深知内情，然站在任何立场，他均无理由让对方给出一个交待。
　　庞统毫不在意白玉堂的怒视，转而问颜查散道：“本王已将襄阳当前局势一一道明，不知巡按大人打算何时起程前往？”
　　“此事拖不得，迟者生变，本府打算后日出发。”颜查散答道，又反问了一句：“王爷是否一同前往？”
　　庞统慢条斯理地举杯饮了一口茶方道：“本王不便现身，不如分道而行，到了襄阳再知会巡按大人。若缺人手，飞云骑可相助。”

　　白玉堂突然插话道：“白某自当护卫巡按大人前往襄阳，王爷美意心领了。”
　　庞统神色微微一滞道：“那令兄的后事？”
　　白玉堂目光瞟向正厅方向，淡淡地道：“明日在本地找一处寺庙寄存家兄之棺，待襄阳事毕，再扶灵归乡。”
　　颜查散略有不安地道：“本府出京时官家御赐一千护卫兵，皆是御林军中高手，白护卫安心操办令兄丧事，不必随本府前往襄阳。”
　　“白玉堂食君之禄，自当为朝廷效力，家兄后事可缓，襄阳王一案迫在眉睫。”白玉堂一早就打定主意要随颜查散同往，除了为义兄安危担忧，更因无论是丁兆惠还是自己大哥之死，据丁月华所言及自己亲眼所见，展昭的师兄雷星河皆在现场，庞统更曾说起雷星河是襄阳王手下干将。白玉堂绝不信展昭会为护师兄而出手杀人，其中隐情或许等破了襄阳，才能最终解开。

　　庞统笑笑又道：“那展护卫要如何安置，他可是二桩案子的嫌犯。”
　　颜查散略一思索道：“既然王爷有意交由本府审理，展护卫便随我等同往襄阳，待案子完结依律再作定夺。”颜查散原想让展昭在此地休养，然留他一人且重伤之躯若有意外无法顾及，洪州离襄阳不过数天路程，官道一马平川，有公孙策悉心照料，量来无妨，权衡之下，决定带展昭同往襄阳。
　　庞统虽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些兴奋，真是好得很，所有人齐集襄阳，接下来的戏会更加刺激，庞统很有兴趣等待答案揭晓那一刻，会是怎样精彩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