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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辰 ...

  •   辰

      再聪明的人,
      在爱情里,也是傻子。
      我看着他的眼晴
      心,忽的湿润了。

      秋天很快来了,也很快过去了。
      北方的秋天很短,刚看到高高的蓝天,树叶就黄了一大片,几天的工夫,树上就光秃秃的了。于是,冬天就来了。
      北方的冬天很长,长得几乎令人忘记春天还会到来。这个冬天里,我们开始练习冷漠,练习分离。

      白白和小Q还是各自去上各自的自习。我依旧写写画画,做我自己的事情。麦笛忽然忙了起来。宿舍里要不就整天不见人影,要不就在电脑前一坐一天。那家伙很怪,她认识的朋友一般不在我们认识的范围内,所以每当问起她去做什么了的时候,她总是很模棱两可的说:诶,和朋友出去了。
      谁晓得她的朋友是谁啊?有说等于没说。
      算起来,这四年里,麦笛是我们宿舍最会藏秘密的人了。什么事什么人啊都用“有事”“朋友”一带而过。我们也没有什么探晓别人秘密的习惯,所以也陪着她在那些模糊的词语中过去了。只是,我知道,总有一天她会想说的。不止说她的朋友是谁,连她经历的所有的事,也会一股脑儿倾诉出来的。如今,时机未到而已。
      偶尔麦笛会让我帮她看一下她做的东西。企业LOGO啊还有公司章程啊什么的,我开始渐渐知道了点苗头。
      这年头很流行大学生自主创业。我们学校经管学院的一个大四的男生就走上了这条道。然后似乎是需要一个专门学广告的人来参与公司刚成立的一系列的手续,就通过他的一个手下的朋友的朋友找到了麦笛。
      真是曲折的过程。类似于唐僧的西天之旅。
      然后麦笛就真的忙了起来。那老总刚找上麦笛的时候,公司的资金还没凑全,在麦笛帮他们做公司LOGO的时候,顺便帮他们起了公司名称,公司章程也一并做了出来。然后在策划VI Tree的时候,公司终于在本市注册好了。如此说来,麦笛算是公司的元老了。
      这些事情自然是后来麦笛向我透露的。因为她想把我拉进去。之前她就乐滋滋地对我说如果公司成立了,她应该就是策划部的主事了。那么她拉我进公司的言下之意是:我做她的手下。
      我并没什么兴趣。对这种刚成立的公司。更何况是做她的手下。
      严格说来,麦笛是个不错的人,除了小气一点。当然,这得处于和她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状态下。如果一不小心碰到了那个例外的情况,我是能躲他多远就多远。她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孩子,容不得她周围的人比她强。所以,那句俗语“惹不起我还躲不起”正是我面对她时的至理名言。
      我说不用了,我现在没有进公司的打算。
      麦地对把我拉进他们公司事情分外热衷,兴致勃勃地游说我:来吧。钱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可以积累工作经验。
      我说哎呀我对这个真的不感兴趣。
      工作经验?说得好听哦,说不定就是为了以后好压榨我呢。我很小人的在心里这么想。
      然后再看着她不怎么真心的可惜的表情。
      我们一直遵守“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生存准则。所以我们四个在一起四年,并没有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大多数时候,我们从不共事。真正的友情是可以存在的,我这么认为,在不伤人伤己的情况下。如果有一天伤人了,那么情谊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毕竟心长在自己身上,总是顾不得别人。毕竟,小人易当,好人难为。

      一个月后,北方的冬季愈发明显,初雪竟飘飘洒洒的落满这座海边的城市。正当小Q和白白为考研忙得死去活来而我闲得活来死去的时候,麦笛的事情终于拨云见日。
      原来是谈恋爱了。呃,形容得比较准确点的话是:做第三者了。唉,其实也不对啦,毕竟他们都还是男未婚女未嫁,顶多属于挖墙脚之类。
      我一直知道那个男人的存在,只是没想到他就是那个老总。
      之前麦笛和他聊天打屁的时候我还说:这个男人不可信。
      原因是他说的话里总是含有挑逗意味。如果他是单身的话,我也不会这么说,我只能当作是他对麦笛有好感,想在言语上占点便宜。可是麦笛告诉过我他有女朋友了,而且两个人刚吵过又和好了。最重要的是:他和他女朋友已经有了□□上的接触。
      麦笛却说:没事,他就是喜欢开玩笑。
      才怪。我在心里暗暗啐到。
      果然,在圣诞节即将来临的时候,一株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出现在麦笛的手上,还有一副红色的手套。
      老祖宗说:女为悦己者容。
      从来没有画过妆的麦笛破天荒地画了一惊天动地的超级完美淡妆,然后就是一夜未归。
      不过套句香港TVB剧情的经典台词: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虽然没有到“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状态,但这种事情大家也不好干涉,隐私嘛,这年头流行。
      第二天麦笛回来,一脸的春情荡漾。隐隐约约说了一句:那个男人,和他女朋友吵架了,正准备分手。
      正准备分手=还没有分手。
      看着麦笛满脸的幸福,我淡淡一笑:自己快乐最重要。
      谁都知道,这种男人哦,永远没有满足的一天。
      我最BS有了女友或者是老婆还沾花惹草的男人,同理可证,女人亦然。同时,强烈BS勾搭上列男人或女人的女人和男人。

      忍不住了,跑去跟白白借了谷子晟,拖着他到教学楼顶,脚丫子照例晃荡在外面。这个冬天真冷啊。
      迎着有名的“一年刮两次,一次刮半年”的风,朝谷子晟念叨那个、那些混蛋的男人、男人们,末了还气呼呼地大喊:臭男人!
      米儿。谷子晟哭笑不得,那个,我也是男人。
      你?我上下打量着坐在我旁边的男人,没心没肺地冷哼,你也一样!
      谷子晟沉默的看着我,时刻填满在眼睛里的温柔的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深邃,有莫名悲伤的雾霭从黑眸里蔓延出来,让我心慌。就在我受不了这种诡异气氛的时候,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心痛,快得让我以为那只是错觉。心痛?这个痞子知道什么是心痛?他让人家心痛还差不多!
      果不其然,下一秒痞子招牌笑脸出现,还不忘加一句:你别诬陷人!人家我可是宇宙无底超级霹雳纯情小男生!
      你?嗤——我不禁笑出声,人家是偶尔发情,你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处于发情状态的人还纯情?!您整一情圣,您就是那风流倜傥……呜呜(次处省略N个词,N≧100)
      我“呕”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气急败坏地一手拦住我的腰,一手捂住了嘴巴。
      哎,人家现在可是有白白了,你以后说话给我当心点儿。他恶狠狠地瞪视着我。
      我晃动着爪子,唔唔的表示抗议——男子汉大丈夫,你怎么可以以武力强迫美女!
      苏米儿。一个陌生却熟悉的清冷男声从背后传来。
      我身子一僵,迅速的拍掉他捂住我嘴巴的狼爪子,却感到他搂着我要的手臂紧了紧——干吗?我用力瞪他一眼,忙不迭的扯掉另一只狼爪。
      其实他的手臂在紧了一下之后已经松开了。什么意思?我不及细想,就赶紧站起来面对后面的男子——齐放。

      他面对着我,第一次没有那种温浅的笑。好看的眉眼之间蕴藏着一种深刻的研制,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这一刻,我忽然觉得他和之前那个沉默的谷子晟一样,里面还夹着我不熟悉的冰冷。是的,冰冷。我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忽的紧张起来:那个,你好。
      温浅的笑缀上了唇角,驱赶了刚才些微的冰冷:米儿,我叫齐放。
      又是那个温柔的人了。
      我轻轻吁出一口气:我知道,齐放。语气里有我不曾觉察的娇嗔。
      他大约觉察到了,笑意从唇角蔓延到眼角眉梢。霎那间倾国倾城。
      从之前的阴暗到现在的温暖,这男人,真难以捉摸。——不过,这细微的变化,我却感觉到了,真是着了他的魔了。
      子晟。他朝我身后的痞子说,借你的青梅竹马用一下。
      谷子晟耸耸肩:求之不得,你赶紧把这一妖精收了吧。
      我冷笑一声:你找扁是吧?
      非也非也,我是找俺亲爱的女朋友去也!谷子晟朝我眨了一个媚眼,走人。
      我才反映过来:现在就我和齐放两个人了。
      风忽的吹乱我的头发,就像我现在的心情。
      齐放的俊脸在我面前放大,大手把我乱遭遭的发抚平。顺手把我扯到他的怀里去。
      嗯?我跟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心,扑通扑通的鼓荡了起来。
      他那么高,我在他的怀里,都露不出头来,整个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里。干净的温暖的男性气息成为我的空气,在我呼吸之间,编织成网,紧紧纠缠住我的心。
      我没有挣扎,感觉到他的手在我发间穿梭,我闷闷的说:喂!我们没这么熟吧?
      齐放。他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在我头顶响起,下颚抵在我的脑袋上,随着他说话轻轻叩击着我的头。
      嗯?我安静的待在他的怀里。
      叫我齐放。
      听着他的声音,我的心里痒痒的:齐放。
      低低的笑逸出,把我包围。
      我继续之前的问题:齐放,我跟你没这么熟吧?
      我以为看到你内在美的男人就我一个人。调笑的话从这么正经的男人口中说出来,在这个时候,真是不合时宜。
      是就你一个。我嘟囔着岔开这个让我面红耳赤的话题:可你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干吗见人就抱?
      我已经忍了很久了。他更用力的抱紧了我。
      咦?我用力的从他胸膛里挣扎着露出脑袋来。不像他会说的话哎。
      我努力仰着头,看进他的眼底,说出正经无比的话:你,暗恋我很久了?
      他轻轻弹了一下我的头:你很得意?
      当然!哈哈哈。我得儿意的笑,我得儿意的笑。能被你这种眼高于顶的人看上,我简直太得意了!啊哈哈哈哈哈……得意的笑不小心逸了出来。唔。我赶紧闭上得意忘形的大嘴巴。
      真恐怖。他也笑。你知道吗?我宁愿看你这种恐怖的没心没肺的笑,也不愿意看你超假的笑。
      可他们都说那样笑起来很好看啊。就知道这个男人喜欢戳人伤疤,而我,好巧不巧就是那个经常被他戳的人。
      我想看最真实的你。齐放捧起我的脸,一字一句的说。
      照琼瑶奶奶的逻辑,这个时候的男主角应该是情深意重、温柔款款,女主角是感动得流下了热泪,然后男主角开始亲吻女主角,从额头开始,再吻去女主角的珍贵的泪水,最后印在女主角的苍白的唇上,辗转的深吻着,直到女主角喘不过气来,男主角才放开,再继续深情的看着女主角,手指还暧昧的抚摸着女主角娇艳微中的红唇。在这一刻,地球忘记了转动,天地万物化为虚有,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我死死的瞅着眼前的俊脸:没有深情,没有情意绵绵,只有一脸的郑重其事。
      怎么会这样?我撇撇嘴,几乎就声泪俱下的指控他——你一点诚意也没有!!!
      我用力的看,我用力的看,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没有热泪盈眶,只有古灵精怪,和想把眼前的人挫骨扬灰的凶狠样。
      我尴尬的笑了笑。
      他轻笑着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你这是什么表情?
      完全没有男主角的自觉!我恶狠狠的瞪着他,嘴里唧唧咕咕的把之前心里想的全说了出来。
      你小脑袋瓜子在想什么??他忽的严肃起来: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冷凝的女子,现在看来,我很失望。
      呃?
      你之前的温柔冷静都是装出来的!你根本就是个恶魔!
      那又怎样?我挑眉。你可就喜欢上了一个恶魔!
      怎么?我看着他在摇头——想赖账?
      呵呵。他终于破功。你这丫头!我喜欢所有的你,无论是安静的你还是搞怪的你。
      这还差不多。我扭了扭僵直的脖子——喂,你抱够了没?
      看着他轻皱了下眉,我赶紧改口,放软了声音,不自觉地撒娇:齐放,一直仰着头看你,人家的脖子好酸!
      他定定地看着我,那双温柔的黑眸蕴藏了太多的东西,我竟然被他那意外泄漏的感情吓住了。他之前一直是冷静的,就像我是自持的,但是为什么两个冷静的人碰到一起,他会冰冷,会温柔,会阴暗,会温暖,而我会放肆的笑,会撒娇,会想哭,会感动,会想爱这个男人。我的脸慢慢的红了起来,强自镇定:齐放。
      他还在看我。我的脸越来越红,几乎可以烤熟鸡蛋了,可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化成了呢喃:齐放。
      齐——晤。“放”字被突然而至的唇堵回了嘴里。
      这男人!跟我玩偷袭!!
      我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温热的体温传来,胸膛是他躁动的心,一下一下,“砰——砰”……,原来想象征性的挣扎几下的心思沉淀下来(偶可是很矜持的哦),抬头迎了上去,唇开启,迎接他狂风暴雨的掠夺。
      是的,掠夺,那么强势。冷静内敛,是他给所有的人的感觉,他的温柔他的强势,只是在面对我的时候。
      脑子在轰轰作响,唇舌上的感觉越来越清晰、敏感,越来越弱的思维在苟延残喘:琼瑶奶奶,被你骗了!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按牌理出招,什么气氛的酝酿,对他来说,是连响声、气味都没有的P!什么狗屁冷静内敛!他根本就是一座火山!一不小心,就爆发了……脑袋里终于成空白——原来,这是我爱的男人!

      我最害怕冬天的。那么冷,几乎冷彻心肺。我在想,如果我能冬眠的话我宁愿做只虫子。最好是毛毛虫般的米虫!缩在温暖的窝里,不吃不喝,直到来年的春天,然后化蝶——化成美丽滴蝴蝶!
      可是现在偎在齐放的怀里,我发现冬天原来也是温暖的。这个时刻,我终于抛开过去的阴霾,肯承认我爱上这个男人了。
      我在剧烈的喘息里,用力的想看清眼前的男人——我的眼睛里有他,他的眼睛里有我,直到进驻到彼此的心里。
      原来,幸福真的可以不期而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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