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曾深爱过》orange橘子

10、第九章、

　　20、

　　发工资的第二天程曦就递交了辞职报告，王总对她说：“丫头，现在工作不好找，要是没有合适的，我随时欢迎你回来。”
　　她的鼻子还是酸了酸，不管怎么样，程曦还是感激他的。

　　接下来程曦花了一个月的工资报了一个预算员的班，五十天后拿到了资格证书，然后她点开BK的招聘网站，投了应聘简历，职位是采购预算员，韩斌的助理。
　　三天后，接到面试通知。
　　第一轮笔试后，她很顺利地进入第二轮。
　　这次面试她的有五个人，韩斌坐在正中间，从头到尾他的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偶尔抬起看一眼程曦，也没有传递任何信息，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快结束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请问你觉得自己有什么特长？”
　　程曦抬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正对面的那双黑眸里竟带着促狭的笑意，她的眼珠轱辘转了一圈，嘴角翘了起来，“不怕加班。”
　　伴随着两声轻笑，面试结束。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过了三天，终于等来了人事部的电话。
　　她被录用了。
　　上班的第一天，程曦很早就到了公司，先是人事部经理跟她谈了一下薪资和福利，就带她上楼去见韩斌。
　　合约部的办公室很大，外面有六个座位，五个人，都是做采购的，其中一个是采购主管，程曦的座位跟经理办公室只隔着一扇玻璃，从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电脑显示屏。
　　这是一个最危险的位置，怪不得会空着，程曦撇撇嘴走进了经理办公室。

　　韩斌似乎很忙，只是示意她坐下，眼睛便重新看向电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动着，快速而富有节奏。
　　过了五六分钟，他才停下手里的工作，抬头笑着看了过来。
　　“程曦，是吧？”
　　程曦点头，“嗯。”
　　“外面的同事都已经认识了？”
　　“嗯。”
　　“你的主要职责是协助我完成招投标的工作，小沈是部门主管，但她不参与报价预算，所以工作上的事情，你直接向我汇报即可。”
　　“嗯。”
　　韩斌见她只会点头，眼里的笑意扩大，“还有什么问题吗？”
　　程曦想了想，歪头看了一眼玻璃隔断，摇头，“没有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韩斌微微一愣，然后便笑了，随手抓起桌上电话，拨了个号码。
　　“李燕，下午找人过来给我的办公室装个活动百叶。”
　　抬眼看了一下对面的程曦，他的声音隐含笑意，“保护隐私。”

　　放下电话，韩斌摊摊手，“这下可以安心工作了吗？”
　　程曦脸颊红红地猛点头，急忙起身离开，回到座位时，还觉得耳根处泛红，过了好一会儿才整理好情绪，抬头便看到对面小沈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刚要展露一个友好的微笑，却见她眼珠一转，直接扭开了脸。
　　不知道为什么，程曦觉得这个主管似乎不太喜欢自己。

　　21

　　三个月转正后，程曦已经基本上能够适应每天加班的生活了，她很珍惜这份工作。
　　不得不说，韩斌是个非常不错的领导，程曦虽然拿到了预算员的资格证书，但几乎没有任何实际经验，所以一开始的每一份投标报价，几乎都是韩斌手把手教的，不管手头上的工作多忙，只要程曦进去请教问题，他总是第一时间给予详细的解答，从未表现出任何不耐。
　　程曦心存感激，工作上自然特别用心，对于一些比较小的案子已经可以独立完成投标报价了。

　　其实，不仅仅对程曦，对公司的每一个人韩斌都表现得极其友善，跟他关系较为亲近的几个主管、经理都管他叫斌哥，而其他部门的同事很多都是直呼其名。
　　程曦跟部门其他人管他叫“老大”，韩斌对这个称呼很是受用。
　　小沈从不叫他经理，也不叫名字，她只是说“你”怎么怎么样。

　　因为工作的需要，程曦跟工程设计部的同事配合很多，她觉得一个好的造价员必须要懂设计，所以空闲的时候就去设计部逛逛，设计师大多都是男生。
　　大家年纪都差不多，经常一起吹牛，一起骂老总，其中跟她相处的比较好的是设计部的主管刘毅。高高瘦瘦的一男生，戴着副黑框眼镜，长得很是清秀，给人斯斯文文的感觉，谁想混熟了才知道是个满肚子坏水儿的腹黑男，损起人来那叫一个迂回百折，一大串话出去不带半个脏字儿，却能叫你感受到什么是恶毒的最高境界。

　　程曦转正后，张超就辞职了，他找了一家台湾的工程公司，他们也在外面租了房子。
　　搬家的当天，大伙儿一起到外面吃饭，大家喝了不少酒，挺伤感的，回到租房的地方已经十一点多，张超坐在床上有些发呆地看着程曦，半响后，脸上爬满了笑容，将程曦搂进怀里，他的声线有些不稳，“小曦，我们的生活又变好了一些，我真开心！”

　　不知怎么看到他满足的神情，程曦哭了，止都止不住，那一晚他们聊了很多，有对前段时间宿舍生活的怀念，也有对未来的憧憬。最后窝在他怀里睡着的时候，程曦觉得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暖暖的。

　　22、

　　十二月刚过没几天，公司接到一个案子，大概有八千万左右，时间给的很紧迫，设计部拿到标书只有三天的时间核算工程量，留给预算部的只有一天，但是因为设计上出现了比较多的失误，所以直到投标前一天下班前清单还没有提供过来。
　　程曦等得无聊，就跑过去跟他们一起算量。
　　六点多的时候，韩斌叫了外卖，大伙儿随便吃了点就又开始忙活。期间张超打过一个电话，程曦让他先睡不用等自己，张超问：“你们老大也在。”程曦回他：“当然。”
　　两人挂了电话很久，程曦才察觉出一丝丝不对劲儿，刚刚张超的语气似乎不太好。

　　晚上快到到十二点了清单才整理出来，一共八十多页，五个分项，韩斌分了两个给程曦。
　　半夜三点多，程曦的部分基本完成，发给韩斌后，就进了他的办公室。
　　韩斌似乎也是刚刚完成，手指轻轻捏着眉心，靠在椅背上休息，听到声音，睁开眼冲她笑了笑。
　　脸色不太好，很疲惫，有些苍白。
　　“老大，你是不是不舒服？”
　　程曦像之前一样搬了个椅子坐在他的旁边准备核对数据。
　　韩斌坐直了身体，将电脑向中间推了推，歪头看着她笑，“怎么这么问？”
　　瞄了瞄他的脸色，程曦指着他的嘴唇，一脸嫌弃，“这里要是红一些，你就是个活脱脱的吸血鬼。”
　　“过了啊。”韩斌不自然地搓了搓脸，手指扣了下她的后脑，“到哪儿都没个正经。干活了！”
　　程曦撅撅嘴，开始跟他逐项核对报价。
　　期间，韩斌的眉头一直都是皱着的，起初程曦还以为是自己填的价格有问题，见他并没有职责出声，才想着可能真是哪里不舒服，便加快了进度，想着赶紧结束。

　　全部都弄完之后已经快六点了，程曦出去打印，回来就见韩斌额头抵着手臂趴在了桌上，以为他是困了，便想悄悄离开。
　　刚要转身，韩斌就出了声，他的身子依旧是弯着的，脸色越发难看，薄薄的嘴唇抿着，弯出一个很小的弧度，“都好了？”
　　程曦点头，“嗯，我先回去了。”
　　他说：“等等。”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又看向程曦，“你过五分钟下去就行，上午不用过来了，不用写假条，我帮你跟人事部说一声。”
　　“哦，你不走吗？”
　　“我不回去了，一会儿直接去送标书。”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程曦忍不住问：“你没事吧？是不是病了？”
　　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呼出，韩斌坐直了身体，手臂横压在腹间，力道不清，“没事，记得要□□，下午拿来报销。”
　　见他这样，程曦也不好再说什么，应了一声，就拿着包离开了。
　　坐在车里，程曦心里有些感动，觉得这个领导真的是挺好的，自己都难受成那样了，还给她叫车，想着以后得加倍努力工作，好好报答他。

　　回到租房的地方，程曦在外面买了早饭，张超刚刚起来，正坐在床上发呆，他每天醒来总会一脸迷茫好像不知身在何处地神游一会儿。
　　看到程曦，愣怔了一下才下了床，鞋也没穿就走过来，“真的熬了一个通宵？累不？”
　　程曦靠在他怀里，笑得甜蜜，“晕的不能。”
　　“晕吧，我抱你上床。”
　　程曦傻笑着被拦腰抱起，躺在松软暖和的被子，她勾住张超的脖子蹭了蹭，“好累啊。”
　　张超吻她，从脖颈到脸颊，笑容溢满了双眸，“乖乖睡觉，晚上回来做好吃的慰劳你。”
　　“唔。”翻了个身，程曦眼皮都睁不开了。
　　迷迷糊糊间，听见张超好像又问了她什么，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便睡着了。
　　张超已经收拾妥当，抿着唇站在床边，给她压了压被子，裹着大衣出了门。

　　等公交的时候，他掏出一根烟点上，手指尖的火星闪动着，心情怎么都无法平静。
　　刚刚他问：“你们领导送你回来的？”
　　得到肯定回答后，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心眼，心里的那股酸意不断上涌着，压都压不住，直到公交车进站，才扔了烟头，投币的一瞬间，他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有辆自己的车，每天可以接送程曦上下班，不管她加班到多晚，自己一定要亲自接她回家，绝不再让别的男人送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