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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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是下午上班前到的公司，韩斌不在，桌上有张小纸条：【发了邮件给你，阿郎提供的清单，你做好了直接发给他就行。】
阿郎是分公司的经理，东北人，一米九的个子，高大威猛，说话办事特别爷们儿，跟韩斌一样都是元老级的人物，很受老总的器重。
程曦没敢耽搁，放下包就开始办公。
三点多完成报价，仔仔细细核对了两遍才发了出去。
刘毅在MSN上敲程曦，说买了全家桶慰劳昨天加班的功臣，叫她过去。
程曦探出脑袋笑嘻嘻地看着小沈，“设计部买了全家桶，让我们过去吃。”
对面的人眼皮都没抬，声音冷淡地能把人膈应死，“我不喜欢吃。”
然后其他两个小姑娘也说不吃，程曦抿抿嘴自己走了。
小沈比韩斌小一岁，两个人是同一年进公司的，那时候公司还是个只有十几个人的小公司，韩斌是管工程的，没有预算部，就是工程和设计部自己出预算，小沈做采购，后来韩斌受到重用，接管了采购部，顺便兼职预算，小沈就跟他搭档，听说一开始小沈根本不鸟韩斌，给过他很多次下马威，两个人磨合了大半年才慢慢相处得不错，可能是韩斌的敬业精神和人格魅力让小沈钦佩，现在小沈对他很好，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
程曦来了这段时间，实话说很敬佩小沈，她的工作态度和严谨的作风，让人受益匪浅，她工作、做人都很认真，不怎么喜欢开玩笑，经常扳着一张脸，看起来很严肃，但跟财务部和分公司的几个经理关系都很好，几次程曦路过财务部都听到她有些放肆的笑声，只是在自己部门却从来都是冷淡的，估计是端着主管的架子呢吧。
程曦性格上虽然大大咧咧，却并不愚钝，凭直觉，她觉得小沈有些讨厌自己，她敢保证绝对没有得罪过小沈，每次工程预算出来，都是韩斌亲自跟小沈交接的，所以其实平时的工作联系并不多。
她跟小沈说话都是小心翼翼非常恭敬的，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看自己不顺眼，一开始也故意跟人家套近乎，被给过几次冷脸后，也就不再讨好了，谁还没点儿脾气不是，但面儿上还是要说得过去，就像刚刚，刘毅根本就没提采购部其他人，但她必须得说，去不去是人家的事儿，可她要什么都不说那就是自己不懂事了，职场嘛，潜规则什么的有什么稀奇。
程曦去了设计部，他们那边根本就是在开茶话会，几个男的都坐在桌子上，见她进来，刘毅从桌上跳了下来，递了个鸡翅给她，“就等你了，快点儿，我都没叫他们先吃，够意思吧？”
程曦也没客气，接了过来，边点头边啃着，“嗯，挺够意思的，下次再帮你算量。”
刘毅笑着搬了张椅子给她，然后就跟大家侃大山，边吃边给程曦倒饮料。
四点多，办公室电话响了，刘毅接的。
几分钟后，他挂断电话，捏着脖子伸了个懒腰，“老大打电话过来，说是中标了，一会儿回来开会重新做方案，SO，晚上又要加班了。”
大家的反应都很平淡，在这个公司不加班才奇怪，程曦挺开心，因为她不用加了。
刘毅将她的笑容尽收眼底，眼睛眯了眯，“程曦，你就幸灾乐祸吧，以后的项目我们就拖着到最后一天晚上再给你工程量，叫你每次都熬通宵。”
程曦拍拍手站了起来，笑容不减，“这个不归我管，不过有机会我会向你们老大反应一下你的工作态度问题滴！”
刘毅笑骂了句：“我借你个胆儿！”跟大伙一起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快下班的时候韩斌回来了，他的神情很疲惫，脸色还是不怎么好，进了办公室没一会儿小沈就跟进去了。
离下班还有十来分钟的时候，程曦收到韩斌的邮件，她转头看了看，百叶窗合着，小沈还在里面没有出来。
程曦刚点开邮件，头就大了，真是不该幸灾乐祸。
又一个项目，明天早上投标，她仔细看了看工程量，不算很大，估计一千万左右，赶紧整理出一些设备、材料开始询价。
给张超发了个短信，说是加班，他倒是回得很快，就一个字：【好】。
对于加班，员工习以为常了，那么员工的家属估计也麻木了。
程曦可不想再加通宵，没有耽搁就开始算价格，快六点的时候，小沈从里面出来，难得的脸上居然有着笑容，对上程曦探究的视线，居然还笑了一下。
程曦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见鬼了！
小沈出来后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办公室又只剩程曦一个人了，过了几分钟，韩斌拿着个水杯走了出来，也没开口，就站在程曦身后看她工作，时不时指点两句，后来干脆搬了个椅子坐在她身边，遇到需要计算的，他就拿起来在纸上写着，也不说话。
程曦看着他的手指有那么几秒钟的走神，白皙修长，刚劲有力，真好看。
完成到一半的时候，韩斌站了起来，看看表，“先去吃饭吧？”
“叫外卖吧，我想早点儿弄完回家，不想熬夜了。”程曦转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再熬就成国宝了。”
韩斌笑了起来，拨电话的同时回她：“你本来就是个活宝。”
程曦瞪他，“我说的是国宝，什么耳朵，听话都听不应。”
后脑吃到一个爆栗后，听到韩斌对着电话说：“我这里弄不完，你们吃吧，我过不去了。”
又说：“嗯，点最贵的，发票拿来报销。”
挂了电话他又去倒了一杯热水，继续坐在程曦身边。
程曦扭头瞄他：“你晚上有应酬？”
“没有。”
以为他不好意思让自己一个人待着，程曦笑着调侃他：“反正你在这里也是监工，去吃饭吧，我做好之后打电话给你，你回来检查就行了。”
手指扣了扣水杯，韩斌抬眼看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这是变相得抱怨我对下属不好？今天就辛苦一点吧，我头晕晕沉沉的，怕出错。”
程曦手上的工作继续着，嘴里也没闲着，“你头晕还能当监工，头脑还这么清晰。”
“赶紧做吧，你还想熬通宵吗？”
程曦闭上了嘴巴，开始工作。
韩斌又看了一会儿，然后就起身走进办公室。
九点多的时候，所有价格基本完成，发给韩斌后，程曦伸了个懒腰，觉得有些饿了，就去了设计部，他们也都在加班，下午的全家桶还有两个面包，跟刘毅闲扯了一会儿，拿着面包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看到韩斌站在门口，脸色又是那种惨白惨白的，皱着眉头杵在那儿，猛一看到，怪吓人的。
程曦假装拍了拍胸口，“您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吗？一到晚上脸就成这色儿了。”说着递了手里没咬过的那个面包过去，“喏。”
韩斌摆手，转身走向办公室，“你饿了？”
程曦跟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哀嚎：“斌哥啊，都快十点了，您要成仙，我可是一普通人。”
“没大没小的，别忘了我可是你领导。”被她这么一闹腾，韩斌发白的脸色竟也有了点血色，眉间的折痕渐渐松开，眼里染上了笑意。
“领导怎么了？加班又没有加班费，这个时间我可是自由人，再说了，什么没大没小，市场部90后的小姑娘都敢叫你斌哥，我为嘛不能叫。”
韩斌坐下，揉了揉眉心，将电脑推给她：“没力气跟你抬杠，我调整了几个价格，你看看，没问题的话直接发出去。”
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程曦应了一声，看向了屏幕上表格。
修改过的地方用黄色一条条标注了出来，很清楚。
十来分钟后，她点击了发送邮件。
抬头见韩斌正望着窗外出神，不知怎么程曦竟然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寂寥，其实也是，都是背井离乡出来打工的，就算职位再高，钱赚得再多，到底还是会觉得孤单。
“老大，你是不是想家了？”
“嗯？”韩斌回过神，有些茫然地看了她一会儿，笑着摇头，“好了？”
程曦点头，站起身，“我回去了，你还要再惆怅一会儿？”
抬手看了看表，韩斌也起身，“他们应该马上就到了，走吧，出去收拾一下。”
“谁们？到哪儿了？收拾什么啊？”
“啰嗦，走走走。”
韩斌推着她的肩膀刚转身，就听见有人说话，出了办公室，就看到小沈和工程部经理还有财务和市场的几个人走了进来。
韩斌的手还搭在程曦的肩膀上，小沈看到她，明显一愣，然后就笑着对韩斌说：“完了没有，吃饭了。”
韩斌点头，不着痕迹地将手放了下去，走出去接过她手里的餐盒，才看向程曦， “傻站着干嘛呢，你不是早就饿了吗？”
程曦没说话，跟着他走了出去，觉得有些不自在，外面的人已经把几个桌子收拾干净，上面有好几个菜，设计部的人也过来了。
韩斌搬了一张椅子给小沈，程曦走到一边挨着设计部刘毅他们坐下，然后大家就一起吃饭，小沈他们似乎很高兴，不停地开着韩斌的玩笑，韩斌只是笑也不说话，程曦觉得这个气氛有些怪异。
饭后，收拾了桌子，小沈对韩斌说：“闭眼，快点儿。时间来不及了。”
韩斌笑了笑真地闭上了眼，然后小沈就跑出去，接着有人按了几个开关，整个大办公室只余下月光洒进来来的一点亮度。
工程部经理李震掐着手表，几个人一起倒数着，程曦就是个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转头看向韩斌，那人双手放在身后，静静地站着，嘴角弯着一个小小的弧度，脸上的笑容清浅，却是实实在在透着满足。
零点整，小沈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手上捧着一个生日蛋糕，上面插满了蜡烛，晃动的火光下是她灿烂而温柔的笑容。
她走到韩斌的身边，声音轻柔地让程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了，睁开吧。”
韩斌睁眼，看到蛋糕，眼里的笑意更浓，他没出声，不过口型却描绘了两个字：谢谢。
小沈低下了头，脸颊飘上了几片红晕。
程曦看着，鼻子竟然有些发酸，幸福的画面总是会让人感动的吧，就算与自己无关。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还差 
